第一百零八章 旁敲側擊

  楊秀蘭打完吊針睡著了，吳菊蓮來到辦公室對李鹿晗說：「大嫂，謝謝你的關照，我媽現在比剛來的時候氣色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我準備過兩天要她出院，你看怎麼樣？」

  李鹿晗看著吳菊蓮說：「出院可以，不過要督促你娘按時吃藥，沒藥了及時到醫院來開。」

  「好吧。出院時請你多給她開點藥，免得她怕花錢不吃藥。」

  「有句俗話，有錢治病，無錢命擋。誰都想自己沒病沒災過著自在，有病了自己手裡有幾個錢買藥什麼的也不會棘手，也不會硬挺著，這是人求生的欲望和本能，誰都想健健康康地活著。拿你娘來說，她希望你能給她把病治好，希望你能多給她點錢但不好開口。如果你想你娘多活幾年，最好經常給點錢給她，免得治病沒錢停藥。」

  「嗯，我知道了。是不是我娘跟你說過？」

  「你娘怎麼會跟我說這些，第一天來的時候不就說停藥的事，如果她有錢買藥你說她會停藥不？」

  「謝謝提醒。」

  楊秀蘭辦好出院手續拿著東西準備回去經過醫生辦公室時來到李鹿晗的跟前說：「李醫生，謝謝你的關照，我走了。你如果有時間到我們鄉里去走走，雖沒有好的招待，小菜飯還是有吃的。」

  李鹿晗親切地說：「謝謝您的一片好心，有時間我一定去看望您老人家。」

  楊秀蘭對吳菊蓮說：「麻煩李醫生這麼久的時間，連一塊檳榔都沒給她吃過。你是不是請李醫生到外面吃頓飯？」

  吳菊蓮微笑說：「好，那就今天中午吧。」

  李鹿晗推辭說：「不用了，今天中午我家有客來，要不你們到我家吃頓便飯再走？」

  楊秀蘭抬頭望了望窗外說：「既然你家有客，那就不麻煩了。那我還是早點回家休息。」

  「好。您回去以後一定要按時吃藥，一定要少吃油膩的食物，多吃清淡的菜，有時間到外面走走，但不要過於勞累。」李鹿晗關心地說。

  吳菊蓮對李鹿晗說：「我明天過來，晚上我請你到茶館裡去喝茶，你看怎麼樣？」

  李鹿晗推辭說：「阿姨住院花了不少錢，到茶館就不必要了吧。」

  吳菊蓮說：「我後天回廣州，請你喝杯茶，也是為我自己踐行吧，你就不要推諉了，就這麼定了。」

  「你口口聲聲喊我大嫂，既然是踐行，那請你到我家吃頓隨便飯，可以吧？」李鹿晗客氣地說。

  「你一天到晚夠忙乎的，我還要給你添亂，就不必了吧。大嫂，你別客氣，我們只是到茶館坐坐，說說話而已。你就當是累了放鬆放鬆，到茶館喝杯茶解解乏。」

  「你真是太理解人了，謝謝！解乏你還是去我家，喝杯茶，想做什麼隨便。不必到茶館去消費，不必繁文縟節的去客套。」李鹿晗推辭說。

  楊秀蘭客氣地說：「李醫生，你真是一個理解人的好醫生，既然菊蓮有心請你，你就不要客氣了。」

  李鹿晗微笑說：「阿姨，我知道菊蓮是一個愛客氣的人，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是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關心是我應該做的。謝謝您的一份好心，我心領了。」

  吳菊蓮不容她再說什麼，壓住李鹿晗說：「就這麼定了，明天你叫大哥和侄子一起來，喝完茶我們到舞廳去跳舞。」

  李鹿晗微笑說：「看來你的心情很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只好從命。你看是到哪個茶館呢？」

  「『好再來』吧，那裡很幽靜。」吳菊蓮說。

  「就這麼定了。媽，我們走吧。」吳菊蓮說完攙扶著楊秀蘭走了。

  李鹿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裡的感慨浮想聯翩：吳菊蓮這傢伙，表面上客客氣氣喊我全家喝茶，心裡還不知道是怎麼算計我呢。半夜潛進客房殺我，車禍，現在又設鴻門宴，裡面包藏了什麼禍心？不管她是什麼居心，既然答應了，還是單刀赴會坦然面對吧！

  第二天晚上吃完晚飯，李鹿晗獨自來到『好再來』茶樓面前，看著小小的雅樓，再看看周圍，路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個人出進。吳菊蓮選了這麼個地方，是為了不被其他人發現自己的行蹤還是要在我面前耍什麼把戲，不被他人知道？不管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還是坦然面對吧。

  她剛踏進茶樓，吳菊蓮從裡面迎上來說：「大嫂，大哥和大侄子你怎麼沒叫他們一起來？」

  「他們呀，一個玩瘋了，一個成天不著家，我想喊他們一起來，真還不知道到哪去找呢。別管他們，只要我們倆開心就行。」李鹿晗掩飾地說。

  「真是，我好不容易請你們全家聚聚，居然他們都沒來，真是遺憾。」吳菊蓮惋惜地說。

  李鹿晗岔開話題說：「你真知道找地方，我們潭市獨一無二的僻靜茶館被你找到了，菊蓮，你下次回來不會帶我到你們家去爬山吧？」

  吳菊蓮微笑說：「我就知道大嫂是一個節儉的人，不瞞大嫂說，我也知道賺一個錢不容易，花錢卻會像流水，我也捨不得呢。走吧，樓上請！」

  「既然知道賺錢難，你就不該到這裡。」李鹿晗看著裡面的設施邊走邊說。

  李鹿晗隨吳菊蓮來到樓上進了一個包廂，包廂里很黑，很安靜，裡面亮著幾盞迷離的彩燈很暗，仿佛給人帶入一個神秘的魔幻世界，裡面有無數的美景仙境，也有無數變幻莫測的深淵等待他們的到來。

  吳菊蓮指著包廂說：「進去吧。」

  然後轉身喊著：「服務員，上茶！」

  一個年輕的女子走過來拿著茶譜說：「您需要什麼茶？」

  吳菊蓮說：「大嫂，你喜歡喝什麼茶？」

  李鹿晗看著茶譜說：「銀針吧。」

  吳菊蓮接著說：「我也來份銀針。」

  不一會，服務員端來兩杯銀針茶放在了茶几上說：「美女，您還要什麼嗎？」

  「再來點果盤。」

  服務員馬上端來一盤水果擺在了茶几上：「您還需要什麼嗎？」

  「不需要了，下去吧。」吳菊蓮說完，服務員把門帶關走了。

  李鹿晗看著密閉的包廂，似乎外面沒有一點空氣可以鑽進來。李鹿晗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推開窗戶說：「你不覺得這裡缺氧嗎？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點吧，不至於會窒息。」

  「到底是當醫生的，處處知道如何使身體健康。」吳菊蓮恭維說。

  「短暫的人生，不知道想過好每一天的人有幾個？打拼一生，不就是為了使自己和家人過得舒適，過得開心，受人尊重，出去說話有底氣。菊蓮，你娘本來不想進醫院來的，你把她勸來了，現在治好病高高興興回去了。你不光為她治了病，而且治好了她心裡的不平衡，你是她的驕傲。做兒女最好的孝敬就是能讀懂父母的心，你說是不？」李鹿晗感慨地說。

  「那是。作為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把兒女拉扯大也不容易，做兒女的再付出也只是微薄之力啊。」吳菊蓮深有感觸說。

  「你現在還給林威做事不？」

  「林威那傢伙被通緝後，我再也沒見到過他。提起那個歹毒的傢伙我就來氣，你說我怎麼會還替他做事？」吳菊蓮洗白自己說。

  「也是。林威這傢伙真有手段，一邊穩著你，一邊對你下毒手。這人心胸太狹窄，而且陰險狠毒，跟他做事，恐怕被賣了還會為他數錢。你說是不？你也是不惑之年的人，我想你會安分種好自己的一畝三分田。」李鹿晗試探說。

  吳菊蓮看著杯里的茶葉心想：她在懷疑我跟林威還有來往還是有所指？

  吳菊蓮淡然一笑說：「我一天到晚守著那一畝三分田，想的是怎樣耕耘多賺點錢。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瘟神，我還跟他藕斷絲連不是自找苦吃？」

  「是啊，吃一塹長一智，碰到頭破血流幡然醒悟也算是學到了經驗。你知道我為什麼當初沒把你送到公安局嗎？是因為你受到脅迫無奈才為之，是沒辦法的事。現在林威不在，如果你還跟林威一樣害人，我相信你也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李鹿晗警告地說。

  吳菊蓮緊皺眉頭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覺得我在哪對不起你？」

  「你說呢？有沒有你心裡很清楚。」

  「憑天地良心，我對大哥大嫂一直很敬重，絕不會有半點的不敬之處。」

  「那我問你，上次你跟付欣回來，邀請我們全家到賓館，結果在我們回家的路上，險些遭到車禍，這跟你有沒有關係？」李鹿晗嚴肅地說。

  「大嫂，你不覺得我冤枉嗎？我一個在廣州的人，回到家鄉就那麼幾天，而且一直有付欣在左右，如果我有歹意，付欣不會提醒你們？大嫂，你就不要神經過敏了，菊蓮一直對大哥大嫂有感激之情，絕不會做喪盡天良的事。」吳菊蓮洗白自己說。

  「據司機說他是受人指使殺人的，如果事成，他會得到一筆可觀數目的錢。沒想到，早就設計好的車禍在關鍵的時候局面完全起了變化，我家三口卻安然無恙。那司機人沒被軋死，他卻進了監獄，被判了無期徒刑。你說他有多愚蠢？」李鹿晗蔑視地瞅著吳菊蓮說。

  「他判了無期跟我有什麼關係？」吳菊蓮反問道。

  「要說關係你肯定脫不了干係。那天我家三口離開賓館時，你對賓館外面的那個小車司機打了個手勢，然後，就有我們遇險的一幕。人心叵測啊！」李鹿晗揭穿說。

  「大嫂，你真是錯怪我了，我真沒那樣做。」

  「是嗎？你這次回來是帶著什麼任務回來的？是不是又要致我家三口於死地啊？」李鹿晗挑明了說。

  吳菊蓮沒想到李鹿晗會對她會有這麼大的疑心。她難堪地說：「大嫂，我真沒有害你之心，請大嫂明鑑。」

  「菊蓮，你知道我跟你之間的恩恩怨怨是家仇國恨，我想化解，但你卻再而三，三而再，你如果再繼續作惡的話，我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縱容你。因為，你觸犯的是國家法律，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懂嗎？」李鹿晗鄭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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