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新宿終局

  第353章 新宿終局

  高昂的質問並未得到期許的回答。

  不止是李耶沒有回答惡之莫里亞蒂的質問，更多的是惡之莫里亞蒂在脫口而出的瞬間便是忘記了質問的話語。

  仿佛從未說過。

  那激昂的神情瞬間冷靜下來，隨之浮現的是與莫里亞蒂相同的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變化之大，令人稱奇，仿佛直接變了個人似的。

  對此，李耶則是面帶微笑，道：「看來就是你了，認識我，你不是莫里亞蒂吧？」

  自槍身塔中出現的從者單位只有【惡之莫里亞蒂】一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靈基反應。

  但這樣就跟李耶曾一度感知到的熟悉的靈基反應背道而馳。

  李耶能夠斷定在槍身塔中的存在會是自己熟悉的某人，但絕不會是這個惡之莫里亞蒂。

  畢竟在此之前，李耶都不曾與莫里亞蒂相遇過，二者可謂是絕對的陌生人。

  是不存在交集的，沒有交集就更談不上熟悉的靈基反應。

  但眼前的惡之莫里亞蒂靈基反應跟莫里亞蒂如出一轍，仿佛在宣告著那不過是李耶的錯覺。

  就算是最初，李耶也不會相信這點，更何況經歷了福爾摩斯以及燕青那近乎完美的變容，李耶幾乎是可以斷定這廝是人假扮的。

  若惡之莫里亞蒂是某人假扮，那麼真正的莫里亞蒂——

  想到這，李耶隨之瞥了眼身旁，那自稱善之莫里亞蒂的某人，笑道：「麻煩你了，走遠點。」

  不明所以的莫里亞蒂本想說些什麼，很快便是在福爾摩斯和李耶的雙重威懾下像是個落魄大叔灰溜溜的走到了角落。

  看到這一幕的藤丸立香雖然沒有制止，但還是好奇李耶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趕走莫里亞蒂？

  「計劃失敗了，三千年的執著就這樣被你破壞了，李耶——」

  自稱惡之莫里亞蒂的某人直勾勾的盯著李耶，道：「嗯？我在說什麼？算了，不重要，計劃雖然出現了些許波折，但還有挽救的機會。」

  說著，惡之莫里亞蒂便是挪開了視線，看向了那人類最後的御主。

  儘管因為李耶的的舉動，導致了新宿幻影魔人聯盟消滅，更是砍伐了通向天際，作為這新宿計劃最重要部分的槍身塔。

  本該由槍身牽引而來的子彈失去了目標，毀滅世界的行為因此中斷。

  但還有救。

  只要殺了藤丸立香，一切都結束了。

  這並非是為了毀滅世界而殺害藤丸立香，而是為了殺害藤丸立香才要來毀滅世界。

  「這就是結束了，你不願意回歸真身，那便是讓我來幫你——」

  不準備跟惡之莫里亞蒂繼續廢話的李耶做出了宣告，而不遠處的阿爾托莉雅Alter則是擋在了莫里亞蒂和其他人之間，仿佛莫里亞蒂有著多餘的舉動就會砍下他的頭顱。

  而本來打算攻擊惡之莫里亞蒂的貞德Alter儘管不理解阿爾托莉雅Alter的舉動，但出於某種不甘示弱的心理活動，最終選擇了跟阿爾托莉雅Alter一同監視莫里亞蒂。

  將這一幕納入眼底的福爾摩斯目光深邃，立刻聯想到了部分真相，這也是他一直困惑的事情。

  沒等福爾摩斯道出最終的真相，花海綻放了。

  純白的花海是類同的奇蹟，也是某人全力以赴的體現。

  隨著靈子構築裝甲附著在身軀之上，取代了那身西服，漆黑的聖劍再度落入手中，李耶足下一頓便是暴射而出。

  轟鳴的極光推動著他的身影，剎那間便是跨越了漫長的距離。

  堪堪反應過來的惡之莫里亞蒂甚至沒能夠來得及開槍，便是瞧見一道纖細的劍芒掠過視界，被福爾摩斯稱之為超過剩多目武裝的萊辛巴赫，那棺材樣式的槍械竟是瞬間被斬斷。

  踏踏。

  已然站在惡之莫里亞蒂身前的李耶，身形微屈，右足後拉，擺出了蓄力的姿態。

  被雙手緊握的人造聖劍【閃耀終焉之劍】更是散發出了冷冽的光輝。

  當李耶和惡之莫里亞蒂對上視線的瞬間，便是揮劍之時。

  隨著血花的綻放，同時響起的還有李耶那可能帶了些許口音的話語：「拜託，你很弱誒——」

  不曾留手，此乃絕殺的一劍。

  而在斬裂惡之莫里亞蒂的瞬間，在如此之近的情況下，李耶終於察覺到了那熟悉的靈基反應是從何而來。

  惡之莫里亞蒂實在是太弱了，與那自稱為善之莫里亞蒂之人的力量相比，也只是更能夠稱為英靈而已。

  【並未持有聖杯】

  這一念頭浮現在李耶的腦海中。

  特異點的形成需要極大的力量，在這幻靈遍布的新宿中若是想要具備如此的力量，便需要聖杯這類的魔力塊。

  再者，便是幻靈的靈基數值不夠，需要足夠的魔力來維持力量的增強。

  但惡之莫里亞蒂並未持有聖杯之類的事物，那麼聖杯在哪力？

  沒等李耶找出答案，隨著惡之莫里亞蒂的死去，這披戴在那人靈基之上的偽物也隨之脫落，展露出其真容，名為魔神柱的靈基反應再一次出現在了李耶的身前。

  不僅是李耶，所有觀測到了這等靈基反應的存在均是陷入了震驚中。

  「這不可能，唯獨這個，哪怕天翻地覆也不可能！！」

  萬能的天才達文西第一時間否定了出現之物的存在，那是絕對不可能再現的事物。

  藤丸立香更是神色錯愕，望著那站在李耶身前的高達身影，下意識道：「蓋提亞？」

  「不，那是魔神柱——雖然看上去人形化了，但靈基反應不會出錯………」

  震驚歸震驚，達文西也飛快進行了相應的分析，得出的結論便是七十二魔神柱中的一柱魔神。

  那場時間神殿的大戰中，魔神柱並未徹底消亡，而是仍有存活。

  只有這一柱嗎？

  還是——

  達文西甚至不敢細想。

  而在達文西和藤丸立香幾人因為魔神柱的出現而感到震驚之際，李耶也是望著身前的魔神柱，道出了真名：「巴力，你還活著啊。」

  曾一度接觸過七十二魔神柱的李耶，自然是能夠道出魔神柱之真名。

  不過李耶也沒想到隨著羅馬尼阿奇曼歸還十戒，再現所羅門終局，徹底終結神代以及七十二魔神柱後，仍舊有著魔神柱存活。

  甚至是為了殺人而製造了這個毫無意義的世界。

  事到如今，李耶也是明白了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誠然，是如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推測的那般，這個世界是為了被毀滅而存在的，但毀滅的不止是世界，第一死亡目標是那為了拯救世界而必定轉眼進入的人類最後的御主——藤丸立香。

  三千年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盈滿心中的憎恨決絕了世界，只為了一個目標而不斷存續了三千年。

  自時間神殿一戰失敗後，便是從三千年前所羅門王之死後，一直等待到現在。

  「李耶，吾等的盟友，見證了吾等終末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徹底恢復記憶的魔神柱巴力，壓制著心中的憎恨，直直望著身前的青年。

  在時間神殿一別，便是三千年的歲月，不僅是巴力自身因為憎恨發生了改變，李耶亦是發生了全新的改變。

  但這不是現在的巴力所要關注的事，他所在乎的只有一點——

  「意外，本來不會來著的，這不被你的靈基反應牽扯進來了。」

  神色淡然的李耶說道：「我是隨即進來的，你呢，巴力？」

  仿佛被李耶那淡然的反應引爆，巴力瞬間暴怒起來：「吾等已經是毀滅的種族！無法復活！無法回歸！無法復原！永遠都做不到！三千年的計劃可謂完全崩潰！

  即便如此，我還是來到人前，丟人現眼！

  全部都是為了殺她，只要能做到這點——」

  巴力話語中的憤怒盡數指向了某人，某位看似平凡的少女。

  「這場復仇，只是為了殺害藤丸啊——」

  拄劍而立的李耶直視著身前巴力的雙眼，仿佛能夠看見三千年積怨所化作的怒火。

  「說的沒錯！！這撕扯胸膛的痛苦，這煎熬身軀的熾熱，不是因為三千年的計劃化作泡影，也不是因為人理燒卻被英靈們阻止，更不是因為戒指被所羅門歸還上天！

  完美的計劃，完美的展開，這是之所以化為烏有，是有起點的，就是她藤丸立香！！」

  被點名的藤丸立香神色凝重，她完全能夠看出魔神柱巴力那滿腔的怒火和怨恨。

  「我承認，這是倒打一耙，這是亂撒氣，連這些話都是裝飾。」

  巴力不曾掩飾自己，而是在無邊的怨恨下傾述著：「憎恨憎恨憎恨憎恨！！！除了憎恨什麼都感受不到！

  藤丸立香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星球，來到這個時代，來到那個場所？

  若是超越人類的英雄，尚能接受，若是吞噬人類的魔王，尚能理解，但為什麼是你這種人？

  之所以忍受悽慘逃跑的恥辱，是為了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你——」

  「殺人計劃——從那座時間神殿逃亡後，從頭開始設計，從三千年前起就不斷完善的的計劃！

  巴貝奇卿從計算結果中指出的人類史的扭曲，位於人理燒卻角落的異物的真面目就是這個嗎！」

  終於在此刻明白了委託的真容，福爾摩斯立刻給出了答案：「巴貝奇卿通過作為英靈被召喚，並加入魔神柱麾下，得以掌握了所有數值。

  這樣一來，接下來需要的便是計算，身為數學家理所應當的計算，不是為了【防止人理燒卻】而計算，而是【假設人理燒卻廢棄之後的未來】的計算啊，我們是在那時候得知的，就算魔神王不進行人理燒卻，2018年後的未來也會崩潰！」

  『未來消失，跟他說的一樣——』

  傾聽著福爾摩斯的推理，李耶腦海中浮現了那作為人王與自己進行最後交談的某人。

  而隨著福爾摩斯的推理結束，魔神柱巴力更是犯了老毛病，為福爾摩斯解答起來：「說的沒錯，貝克街的偵探，經過了三千年的歲月，我掌握了英靈與幻靈融合的技術，歷史不足、信仰不足，被拋棄的無數廢銅爛鐵，但是其中存在無比有價值的存在，都市傳說、童話故事、被毀滅的獸們，過去的我直到最後都沒能理解——

  現在的我所必須的存在，就是這個！報應的熱情，復仇的誓約，這就是，我魔神巴力的構成要素！」

  嘩啦嘩啦。

  隨著魔神巴力的話語落下，自虛空中延伸而出的漆黑鎖鏈並非是向著巴力襲去，而是將那蠢蠢欲動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團團圍住。

  「所以說你就是壞蛋啊，莫里亞蒂。」

  微微側目的李耶看向那被五花大綁的詹姆斯·莫里亞蒂，靈基反應並未有太大提升，但氣質和眼神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只是可疑的五十歲大叔，現在便是超級可疑的五十歲大叔。

  嘩啦嘩啦。

  為了避免莫里亞蒂有其他後手的存留，李耶催動天之鎖將其拉開了與藤丸立香等人的距離。

  「真是遺憾呢，本來這個計劃是能夠成功的——」

  自知無法掙脫束縛的莫里亞蒂神色無奈，面對斷層的武力和行動力，他的智慧再此刻也難以起效。

  「這就是你的計劃麼，莫里亞蒂。」

  自知逃過一劫的福爾摩斯盯著莫里亞蒂，說道：「魔神柱巴力並非是惡之莫里亞蒂，那麼你這個善之莫里亞蒂就是虛假的了。

  你是【真正的莫里亞蒂】，只不過遺忘了記憶來混淆視聽，在巴力偽裝成惡之莫里亞蒂的同時，將自己偽裝成善之莫里亞蒂來接近藤丸立香。

  這樣一來，【你便是福爾摩斯一方的人】

  這是你想要取勝的方式吧，身為我宿敵的你，歷來都是先攻的一方，而故事註定了惡會被善擊敗，那麼你只要選擇成為善的那一方就會有機會了。」

  種種跡象使得福爾摩斯終於看到了最後的謎題，莫里亞蒂行動的一切。

  「幻影魔人聯盟，是魔神和人類的聯盟吧？」

  「沒錯，不愧是福爾摩斯，只可惜我始終沒有算到李耶的存在。

  明明計算都是正確的——」

  莫里亞蒂並不打算掙扎，隨著槍身塔被擊潰，他也失去了能夠裝填子彈的槍身和確認的命中地點，戰鬥已經失去了意義。

  本來甚至能夠抵禦那把聖劍的槍身塔，竟然是那麼輕易的便被斬斷，這的事實也是超乎莫里亞蒂預計的。

  儘管如此，莫里亞蒂也並未升起反抗的念頭，畢竟他打不過李耶。

  而就算是魔神巴力，也否定了李耶會出現在新宿特異點的可能性。

  【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當然，就算巴力如此肯定，莫里亞蒂也不會什麼準備都不做，而結果來看，莫里亞蒂的準備對李耶都沒有作用。

  甚至自己都險些命喪當場。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出現在這呢？」

  聽到莫里亞蒂的話語，李耶好奇的看向身前的魔神巴力，道：「我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概率很小嗎？」

  「根據總括局的計算，你再次發生變動的概率很低，是無法回歸到這個世界的——」

  沉默片刻的巴力還是選擇了回答這個盟友的問題。

  縱使過去了三千年，甚至李耶都在與自己敵對，魔神巴力仍舊將這個見證了他們終焉的男人認為是盟友。

  「蓋提亞麼——」

  儘管對蓋提亞的計算感到驚訝，畢竟李耶也沒想到在蓋提亞看啦自己再度發生【晃動】的機率會那麼地——

  等等。

  李耶突然想到自己要是在第四次聖杯戰爭沒有做出那些舉動，是不是不會有【晃動】的出現。

  自己一直顧忌的【晃動】其實是個機率很小的意外事件？

  不是吧，那很搞心態的——

  有些無奈的撓了撓後腦，李耶隨即說道：「算了，不管這個，準備好了嗎？」

  李耶不會允許巴力的復仇，巴力也不會就此放棄。

  對巴力而言，這場復仇已經是他殘生的唯一目的。

  那麼，等待李耶的選擇其實也只有一個。

  擊垮，甚至擊殺巴力，徹底解決這個特異點。

  同樣知曉這個選擇的巴力，果斷變化回了魔神柱之真容，高聳的魔神柱遍布人類的哀苦，無數哀苦化作了一塊塊鱗甲般的事物，張開的眼眸更是齊齊凝視著李耶。

  「一決勝負吧，巴力。」

  李耶手持虛偽的聖劍，向著身前的魔神柱遞出了劍鋒。

  戰鬥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隨著巴力被斬裂死之線，戰鬥便是徹底落幕。

  只剩下了那被五花大綁的詹姆斯·莫里亞蒂。

  不曾戰鬥的阿爾托莉雅Alter和貞德Alter則是圍在了莫里亞蒂身旁，藤丸立香則是在跟瑪修和達文西通訊。

  隨著巴力死去，本該消散的特異點卻仍舊堅挺，仿佛扭曲之源仍舊存在著。

  對此感到好奇的李耶，也是從福爾摩斯那得到了答案。

  聖杯確實是被莫里亞蒂所持有，卻是被他用來強化子彈，是【第七發子彈】，在此時本該發射而出的第七發子彈。

  但由於李耶強勢斬裂槍身塔的緣故，子彈不會存在裝填的舉動，就不提發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