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表里之間

  第368章 表里之間

  那是發生在離開之前的幕間。

  不同於一樣想要單獨行動，並且說走就走的衛宮Alter，李耶則是因為其他原因而留在教會中，在藤丸立香出發前進行情報的交流。

  或者說，是莉莉絲與他的悄悄話。

  對於這個BB創造的櫻系戰隊的成員，李耶除了好奇外，更多的是那莫名的既視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不僅是李耶在觀察著莉莉絲，莉莉絲同樣在觀察著眼前的男人。

  能夠在這個世界，再度見到他是讓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儘管與印象中的存在有著差異，但本質並未有變化，他還是他。

  是那曾經參加了月面聖杯戰爭，最後卻是不告而別的傢伙，Mooncell有關他的記錄也留在了熾天之檻。

  熾天之檻設有七層防壁，其中第六層的【404光年】是花上無數個百年都無法突破的無限距離，第七層則是能屏蔽八次元的圓形靈子防壁。

  ……那裡是唯有獲得最終勝利的勝者才能允許進化的絕對禁斷區域。

  估計只有BB和岸波知曉最後的答案。

  但那是過去的事，不應該在現在去追究。

  現在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

  再三猶豫之後，莉莉絲開口說道：「不要忘記你的魔術，要警惕這裡。」

  「？」

  捏著下巴的李耶望著莉莉絲，眼神中儘是詫異。

  且不說自己那點家底為什麼會被知曉，更為重要的是莉莉絲這幅態度。

  不像是第一次與他見面，但也不像是BB那般曾在『過去』見過李耶，更像是轉告。

  而且他的魔術——

  李耶如今仍在進行的課題，對寶具的魔術化在得到了迦勒底幫助後雖然有了極大進展，但也就那樣。

  若是無法徹底了解，便是無法進行魔術化的仿造。

  在意識到這點後，李耶便是放棄了多面化的開展，而是鑽研那幾道已經初具規模的魔術，在迦勒底龐大算力的演算下，李耶在這幾個寶具上確實有了極大進展。

  但在這深海油田基地中，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是誰讓你告訴我的？」

  瞥了眼教會，並未從中感受到視線的李耶笑道：「要是讓我自己琢磨，很容易出事的。」

  最討厭謎語人了，話都不說清楚。

  「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搖頭否定的莉莉絲望著身前的青年，他是一如既往的散發著生命的氣息，仿佛時間不會令他的靈魂腐朽，像是那些利用魔術長久存活在世的魔術師那般不可避免的陷入腐朽之中。

  近乎永恆的生命和意志，在此刻是否便是嶄露頭角？

  若是那時候的他，如今的局面應該能夠輕易解決吧？

  但為什麼，會是這個時期的他——

  莉莉絲從未見過如此弱小的李耶，那眾多在Mooncell大放異彩，甚至能夠與那些存在比肩的力量在此時都是虛無，留存的也只有基礎的事物。

  毫無疑問，這是名為李耶的人類，還未完成的時期。

  自己，這也算是參與了他的成長嗎？

  少女的心中不禁泛起了異樣的思緒，在想到這裡後更是有種緊張的刺激感。

  臉上的笑容都帶上了些許的玩味。

  ？

  不太理解突然像是個痴女般笑起來的莉莉絲，李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總感覺她在想些不太妙的事情。

  「那你能有什麼跟我說的？」

  李耶算看出來了，莉莉絲這人深藏絕技，而且是他所不知曉的絕技。

  莉莉絲明明來自櫻戰隊卻是貧乳這點讓人超有吐槽欲。

  【儘管莉莉絲本人表示是自己捨棄了多餘無用的脂肪，追求著極限的造型美】

  那雙鋼之腳是和姐姐熱情迷唇強化上肢相對應地強化了下肢。

  嬌小的身體卻有著極高的戰鬥能力，以驚人的高速和華麗的踢技為主，凌駕於一級的英靈之上。

  其鋼之雙腳能發出斬擊真空波，並能一擊將大地給打碎，但對又軟又滑的物體就沒有什麼用。

  更是有EX級別的【Melt病毒】，這是名為id_es的Alterego們天生就擁有的特殊能力。

  由技能『吸收』進化而成的作弊技能，能量吸收的最高級。

  可做到吸收、拷貝、降級等，只要是有形之物，無論有機物還是無機物都可吸收。

  但無形之物……精神或技能之類的存在雖能融解，但似乎很難變換成「屬於自己的東西」，

  只能成為純粹的養分。

  因此可以被Meltryllis化為【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主要是【經驗值】與【容量】。

  除了數值和能力這點外，李耶更加在意的是莉莉絲所具備的情報。

  從藤丸立香和高文等人的證詞來看，莉莉絲是突然出現並且主動要求成為藤丸立香的從者，並且要幫助她得到最後勝利的迷之從者。

  這不會是空穴來風，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到底在哪裡，李耶想要知道。

  而面對李耶的質問，莉莉絲則是說道：「沒有，我沒有什麼跟你好說的。」

  仿佛唯一想要與李耶傾述的也只有那句話，再多的信息便不是在這裡應該述說的了。

  說罷，莉莉絲立刻便是轉身就走，仿佛一刻都不想跟他相處，似乎相處久了就會被李耶污染。

  看著莉莉絲重新進入教會的舉動，仍在思考的李耶望著教會。

  莉莉絲固然成為了謎語人，但李耶也並非是一頭霧水，他只需要知曉這個地方的問題，並非是BB製作的就行。

  心理治療師、天體室、黑暗中的無數眼睛——

  一切的謎題就在天體室中。

  思考很快結束，確定了接下來方向的李耶便是找到了藤丸立香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加油了。」

  「好，那我們之後還在這裡匯合。」

  藤丸立香點頭說道：「時間就定在十個小時後？」

  「沒問題。」

  笑著離去的李耶，消失在了藤丸立香等人的視線中。

  趴在教會門旁的瑪布爾一臉好奇的說道：「這位先生也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員嗎？」

  「這個，不算吧？」

  藤丸立香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作為代理司令官的達文西沒有錄用李耶，只是暫時允許其在迦勒底行動。

  發生在教會的小插曲並未打擾到離去的李耶。

  不同於藤丸立香幾人向著頭髮或者手臂的部位前進，李耶是逆反旅途，向著藤丸立香幾人還未探索過的人體雙腿走去。

  在塞拉菲克斯被電腦化後，本來的海上油田基地卻是變化成為了人類的形態，但最初的本根並未改變。

  沿途遇見的櫻系怪物也是被李耶消滅，因此李耶還收穫了不少的櫻幣。

  直到——

  「從者啊。」

  望著站在不遠處的白髮少女，李耶緩緩眯起了眼。

  那副身姿和三色的奇異長劍，是毫無疑問的存在——阿蒂拉。

  建立起巨大帝國的大王。匈人之王阿提拉，匈奴的後裔，匈人族的戰士和王。

  制霸了覆蓋西亞至俄羅斯、東歐、高盧地區的遼闊版圖的五世紀的大英雄，是有著上帝之鞭的稱謂的大英雄。

  據說她導致了西羅馬帝國的滅亡。

  手中的表現出長劍的形狀的武器正是軍神之劍，

  但不知為何令人覺得設計中帶有一絲未來的要素。

  據說由三色之光構成的【刀身】，能夠破壞在地面上【各種存在】。

  除了在大地創造的諸多傳說，更為重要的是阿蒂拉的真實，其身為巨神阿提拉，以捕食遊星的尖兵身份被排出，落至月球上的AntiCell。

  一萬四千年前，帶給地球文明（舊石器時代、第二神代黎明期）與Mooncell莫大傷害的白色巨神。

  對捕食遊星來說，是用來捕食地球文明的其中一個破壞裝置。

  阿蒂拉是【巨神】的頭腦體或者是一場夢。

  而這種類型的尖兵會將自己所破壞的文明吸收為魔力並無限巨大化，將文明破壞殆盡後自我毀滅。

  巨神的故事暫且不談，身為從者的阿蒂拉對李耶而言是一場值得全力以赴的戰鬥。

  但——

  「你也認識我？」

  在拔出聖劍的瞬間，注意到阿蒂拉視線的李耶神色微動，對此感到好奇的望著阿蒂拉，道：「BB是這樣，莉莉絲是這樣，你都是這樣，難道我真的去參加了月面的聖杯戰爭？」

  並未回答李耶的阿蒂拉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手中的軍神之劍開始轉動，三色的流光散發出駭人的力量。

  見阿蒂拉並不打算跟自己交流，李耶也不廢話，便是迎面殺向阿蒂拉。

  作為這場聖杯戰爭的參加者，阿蒂拉似乎也像是其他的從者那般聽從著BB的命令進行廝殺？

  驚人的戰鬥在爆發，但對於這個靈子虛構空間SE.RA.PH而言，都在承受範圍之內。

  三色的劍光與那漆黑的極光在交織，撕裂大氣的劍鳴仿佛要連帶身下的地面都一併斬斷。

  但電腦數據化的SE.RA.PH，可不會如此脆弱。

  瞬間火力全開的李耶，並未留手，而是以足以逼近阿蒂拉靈基上限的出力進行攻擊，藉助聖裁之門和直死之眼的助力，李耶最終還是取得了勝利的果實。

  「我們，還會再見的，李耶。」

  在消散之前，阿蒂拉扯著嘴角，微笑道：「我期待著那一日的到來，我們會在月面重逢的吧？」

  「應該會有那一天的吧。」

  不清楚自己是否會抵達月面的李耶笑著說道：「下次再見。」

  隨著阿蒂拉的消失，李耶便是打量起了周圍的情況，陌生的器械擺放在原地，儘管李耶不認得這些東西，但從下方的人體來看這裡是雙腿無疑。

  可以說是超級大長腿。

  沒有在原地久留，收取了櫻幣的李耶繼續探索著周圍的情況，但相比這些藤丸立香遲早會探索的地方，李耶更加在意的是另一個東西。

  『按照那個治療師說的，這裡也應該有雙重結構』

  行走在光子通道中的李耶擴散著自身的感知，儘管因為電腦數據化的緣故導致這份感知力無法順利擴展，但李耶還是捕捉到了這人體的片面。

  儘管無法看出具體的模樣，但從姿態來看是處於人類女性的正面，那麼按照雙重結構來看應該會有背面吧？

  踏踏。

  身為遊戲管理員，自稱會一直看著他們的BB會讓他前往背面嗎？

  李耶無法確定這一事實，不能將全部可能寄托在他人身上。

  那麼便是要由自己來實現這一切。

  從各種角度和BB的說辭來看，這個SE.RA.PH是通過Mooncell對月之聖杯戰爭的仿造是不會錯的。

  如果從基礎上就是相同的，差異也只有規模的區別吧。

  那麼，月之背面的存在也是有的吧。

  【月之背側】

  並非指無法於地球上看見的月之背側……這裡是指Mooncell內部的背側，Mooncell的內部分成表側與背側，上部分與下部分，各自呈現成半月型的空間。

  以地球來說，就是地底下的龐大地獄。

  Mooncell將人類史不需要的存在、它自身無法理解的資訊都流放到月之背側，這使得月之背側成為了沉積無數怨念與妄想的漩渦。

  量子虛構世界的SE.RA.PH如同現實一般，也存在著詛咒。

  那就是惡性情報——自知性活動所生的負面資訊活動。

  諸如惡意煽動、純粹為了追求利益而反覆說謊、子虛烏有確仍然廣為流傳的謠言等，皆為只有負面的資訊，當期污染正面的真相時將如同癌症一般，使其整個社群都變為負面的存在。

  在物質世界，流傳的惡性情報只是一時性的東西。然而再以資訊為基礎的SE.RA.PH，這些惡性情報被視為侵蝕領域的積物。

  自人類構築出語言文明以來持續記錄下來的惡性情報，皆被丟棄於月之背側。雖然惡性情報起初不過是【用不上的資料】，但在累積了上千萬、上億年之後，終於變成了侵犯現實的淤泥。

  月之表側記錄著人類社會的正確歷史。

  背側著記錄著被捨棄的不祥犯罪史。

  它們具有同等價值的熱量——又或者，遠超過表側的惡性情報也具有遠超過表側的熱量。

  據說，過去也曾有飲盡這莫大能量並支配Mooncell的AI，但在最終階段放棄了目標，隨之沉入了月之背側。

  而光子結晶，是構成這一切的基礎。

  這點從Mooncell便能夠看出，直徑達到三千公里的光子結晶，月球大小的超級電腦。

  而Mooncell的中心核、且是其全部。

  包含七個階層在內的月之內部，實質上，對於Mooncell來說只不過是【追加存儲】而已。

  Mooncell中樞才是運營月球，觀測地球，收藏了無限的過去與未來的頭腦。

  以秒為單位對不斷分支的【命運】進行觀測和演算，並以【光】的形式關起來的單眼之箱。

  關住了不知幾億光年的光，同時以光進行運作的結晶體、某個人是這樣命名的。

  是把命運一覽無遺的系統樹，僅僅是靠情報便能替換、更改物理法則的光。

  簡單來說，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光】的形式維持運轉的。

  從人類的角度看來，只能將Mooncell的網路辨認為光，但如果是能夠將靈魂靈子化的魔術師，就能將其辨認為資訊。

  如果是光的話，如果是資訊的話——

  漆黑的極光在泛起，那並非是單純的魔力之光，若是以資訊、以情報來看，那也是以【光】的形成存續的某物。

  早在美索不達米亞，吉爾伽美什所建造的魔獸戰線一役中，李耶僅靠化作空殼的聖槍倫戈米尼亞德進行的魔力放出，無需依靠魔術便能夠獨自轉化為光的形式進行打擊。

  那便是其中的體現。

  說到底，這類寶具釋放的力量皆是利用魔力轉化為某樣事物的存在，例如誓約勝利之劍便是在劍身中進行光的生成和加速，使得形成斷層的光之斬擊，那是神靈級別的魔術。

  但李耶純粹的魔力放出，便能夠形成【光】，而經歷了聖杯大戰後，李耶更是打開了通往靈魂之根源的【孔】，使得其中的內容物流出。

  儘管強制的李耶進行靈魂的物質化，但這份變化也是被李耶和提亞馬特齊齊抑制。

  最後便是得到了如今的【光】，亦是李耶自身的體現，能夠削取一切事物維持自我延續的力量的表現。

  也是如同Mooncell網路那般的【光】，亦是【資訊】。

  漆黑、纖細的極光自指尖綻放，在李耶的注視下墜落地面，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光子網路中。

  仿佛從未出現，但李耶知曉成功了。

  這海上油田基地塞拉菲克斯確實是基於Mooncell進行的電腦數據化，但這並非是真正的Mooncell內部。

  其具備的力量和算力，是無法與真正的Mooncell比肩的，再加上毫無抵抗這一關鍵。

  對這靈子虛擬空間有著最高權限的BB，竟然沒有對李耶進行相關的攔截。

  不清楚BB是何圖謀的李耶，便是擴大了魔力的輸出，使得纖細的極光以驚人的速度在網路中流轉，最後觸及了背面的世界。

  【人類或者從者是無法跨越表里的界限，唯有衛士能夠自由自動】

  這一點，是莉莉絲不曾告知的情報，但對於如今的李耶而言並不算是什麼問題。

  嗡。

  隨著意識的觸及，完成了表里反轉的李耶瞬息便是消失在了原地，唯有神色苦惱的BB噘著嘴，道：「真是的啦，前輩，你這下跳到BB親的手裡，BB要怎麼玩弄你好呢？」

  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