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被【異星】所注視

  第390章 被【異星】所注視

  技巧是通用的，本就有著極高劍技底蘊的李耶在飛速拋開了習慣性的動作，轉用二天一流後憑藉著自己對劍技的理解加上高壓的戰鬥，很快便是上手二天一流。

  雖然說不上精通，但也能看得過去。

  最後便是憑藉著臨時鍛鍊出來的劍技，李耶成功跟這殺人鬼互爆了兵器。

  瞥了眼四周的建築，他和那殺人鬼雖然說是一路打進了土氣城，但由於動作過快和氣息被壓低的緣故，根本沒有引起巡邏士兵的注意。

  這倒是其次，重要的是那屹立在盡頭的土氣城。

  儘管規模不大，不過幾層樓的樣式，但在這偏遠之地也算是規模宏大了。

  最為重要的是那土氣城下的事物——

  「還要繼續嗎？」

  重新看向那殺人鬼的李耶問道：「我不介意跟你討論劍技，雖然我靠著小聰明拼掉了你的劍，但我清楚劍技還是比不過你，但生死廝殺只會是我贏哦？」

  「你那個劍技是二天一流？」

  沉默片刻的殺人鬼開口問道：「宮本武藏的二天一流？」

  哪怕是手中劍都被李耶生生打崩也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最後附著在那雙劍上的魔力就算是他的劍氣也無法抵禦，最後導致了手中之劍的崩壞。

  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內心猶如明鏡止水的他所關注的也只有李耶展現出的生澀的劍技。

  目前的他，唯一的追求。

  「沒錯，是武藏的二天一流。」

  舒展著身軀的李耶笑道：「你們要是切磋的話，一定很有趣。

  算了這個暫且不談，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呢。」

  土氣城和城下町是不同的。

  李耶現在能夠得出這一結論。

  早前他與武藏初達此地，李耶藉機展開的感知確實將土氣城覆蓋，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但在現在，真正踏足土氣城範圍之際，李耶察覺到了。

  隱藏在這土氣城下的另一個城池，充滿了詛咒與污穢的穢土之城。

  巴御前的靈魂便是被吸收到了這個地方。

  「我還是希望能好好談談，畢竟打打殺殺不是我擅長的事情。」

  攤著手的李耶掃視著周圍，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殺人鬼身上，道：「能帶我去見見這個妖術師嗎？

  當然，不去的化，我可以連帶土氣城一起打崩。」

  嗡。

  正要召出聖槍的李耶並未得到殺人鬼的回答，而是察覺到了另一個視線。

  終於肯觀測他的某人，在此刻也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轟！

  隨著極光的泛起，李耶的身形瞬息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那殺人鬼一人。

  對李耶的離去，他並未有多少想法，無法阻止也在計劃之內。

  畢竟妖術師對他的請求只是儘可能的攔下李耶，攔不住就算了。

  劍之一道，確實是他勝出。

  但死戰卻是他會失敗。

  殺人鬼能夠肯定這點。

  極光掠過漫漫夜空，離開了土氣城的範圍，抵達了數公里外的山丘。

  踏踏。

  腳底踩過沙土，神色淡然的李耶望著不遠處顯出身形的男人。

  眼瞳猶如被研磨的黑曜石，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殘酷到堪稱完美的微笑。

  強大的肉體仿佛能夠將敵人生生撕裂，甚至會讓所見之人感到美麗的，可以說是長成人形的妖獸——

  李耶知曉這人之真名——【蘆屋道滿】

  平安時期的法師陰陽師。

  也被稱作道摩法師、僧人道滿，與平安最強術者安倍晴明對抗的怪人。

  這點還是其次，名為蘆屋道滿之人，靈基反應之強，幾乎可以位列一流英靈。

  他那身軀之中似乎存在複數以上的神性，融合了其他神靈作為高等從者現界，也就是莉莉絲那類的Alterego。

  「你就是妖術師？」

  上下打量蘆屋道滿的李耶，捏著下巴，神色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

  違和感。

  並非是因為蘆屋道滿而存在的違和感，而是因為其他的事物。

  是蘆屋道滿所知曉，而李耶並未察覺的事物。

  李耶忽視了重要的節點，那是在見到蘆屋道滿之前就應該明白的東西。

  「哎呀哎呀哎呀，李耶閣下真是性子急呢。」

  始終掛著微笑的蘆屋道滿攤手笑道：「我們怎麼會認識呢？不過我一直對你神交已久啊！」

  充斥了邪魅的笑意，男人的話語不過是謊言。

  惡性萌芽早已誕生，所行所言不過是虛偽。

  對於他人的嫉妒、羨慕，早已是瘋狂。

  憑什麼他怎麼輕鬆？

  憑什麼他能夠成為【■■■】？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哪怕是以惡性出名，男人在得知了這一情報後，仍舊止不住的發出了嫉妒的詛咒。

  察覺到這話語的虛偽，李耶神色頓時冷了下來，但嘴角還是止不住的揚起：「蘆屋道滿，你應該有三句話要跟我說，這三句話是你的期限。」

  無需多餘的交流，面對這虛偽之物，只有死亡才能夠涵蓋。

  寶石般的光澤在眼中泛起，所見識到的森羅萬象之死，在這數年的積累中，已經能夠做到斬斷無形之物。

  武藏所追求的無空，千子村正所追求的斬斷宿業、因緣、因果、命運之能，李耶亦是能夠做到部分。

  至少所謂的英靈劍豪，他只需一劍即可。

  而眼前的男人，雖然麻煩了點，但還在解決範圍之內。

  就算是式神之類的分身，只要殺死其中之物，也能夠準確的殺死術師。

  頓時察覺到那森然的死意，並非是劍鬼的劍氣，也並非是那妖術師的憤怒，而是純粹的【死】。

  能夠目視到死亡的眼睛，能夠目視萬物之終焉，究極的未來視。

  就算是連接根源，成為無生無死的神靈，其也會有死亡的一天，更何況作為從者的他。

  對於這份情報，男人早已知悉，對策也已經準備好——

  「我說！」

  飛快滑軌的蘆屋道滿訕訕笑道：「這裡是失落的歷史，也就是被稱為剪定事項的世界，這個下總早就被扭曲了。」

  就算融合了三騎神靈，面對這個傢伙，現在的蘆屋道滿還是沒有自信。

  更何況為什麼要打？

  「失落的歷史？」

  眉頭一跳的李耶繼續問道：「是平行世界還是特異點？」

  「並非是平行世界，哎呀呀，看似相近卻有些許不同。」

  還是沒忍住自己性子的蘆屋道滿笑道：「這不一樣，已經是不同的存在了，這個下總雖然位於人類史中，但又非人類史。

  【■■■■】用其異樣之眼所觀測的世界——是與特異點似是而非的異界啊！」

  誠然，迦勒底並非抵達此處，但目光已經落到了。

  望著身前的男人，蘆屋道滿如此想著。

  「我——」

  望著蘆屋道滿，此時的李耶也終於察覺到了違和感的來處。

  幾乎是本能的。

  李耶抬手看去，那待在手腕上的正是來自人理存續機構迦勒底的通訊裝置，是毫無疑問來自迦勒底之物。

  在自身出現在這處世界後，李耶也不是沒想過，既然世界出現了扭曲，迦勒底是否能夠觀測到。

  但一日下來，似乎沒有什麼動靜，李耶也只好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

  但在看到了蘆屋道滿後，李耶卻是——

  那個東西，果然是這樣嗎？

  那是數年前，第一次進入迦勒底後便出現過的異樣，直到後面真正進入迦勒底並且開始了數月的生活。

  日日夜夜的接觸，使得李耶心中的疑點不斷積累。

  直到現在——

  「告訴我，【■■■■】是不是——」

  發生在山丘的對話沒有第三個人知曉，一切的話語也只是隨著風飄散。

  直到蘆屋道滿的身軀在李耶的注視下亦是化作點點光輝消散，只留下了一張紙人。

  翌日清晨，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回歸玉藻前小店的李耶迎面便是碰見了怒氣沖沖的千子村正：「你居然帶著阿縫在這藝妓的店裡留宿過夜？？？」

  「老爺子，你聽我說！」

  飛快滑軌的李耶飛快把自己沒錢留宿的事情說清楚，這讓千子村正無可奈何，只得說道：「你的那封信老夫看了，你要是想要學點什麼，老夫也不是不能教，但老夫教不好可不要投訴老夫。」

  對於李耶的請求，本就開朗的千子村正並未有什麼門戶之見。

  反倒是在李耶展現出投影的技術後，便是有了想要來玩玩的想法。

  「沒有的事！」

  打著馬虎眼便把阿縫留宿的事情糊弄過去，見千子村正同意自己學習，李耶便是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因為千子村正而出現的插曲很快過去，隨後的李耶和武藏則是因為城下町洶湧的人群而改變了行動。

  「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嗎？」

  踮著腳尖的武藏試圖看清人群盡頭，道：「足以在這一大早就聚集起人山人海的那種。」

  「那還等什麼，看看去。」

  拉著武藏便是擠進了人群，李耶一馬當先便是生生將周圍的人擠開。

  其高大的身影在這個時代的島國，可以說是高大無比，眾人皆是仰望著那分開人流的巨人。

  不敢出聲。

  「咋啦咋啦，怎麼擠了那麼多人？！我還急著去干木匠活呢！」

  「說啥呢，不知道嗎？是從江戶趕來討伐怪異的武士們到了啊！」

  「聽說是五百人的武士眾，真是宏偉的隊列呢！整齊劃一，你快看啊。」

  四周響起的交談在李耶抵達後便是中斷，而在李耶的帶領下很快便擠到了前列。

  「噗哈，終於突破這人山人海了，情況也大致聽得差不多了，是武士眾啊！」

  神色興奮的武藏踮起腳尖，打量起不遠處正經路過的武士眾，相比那些行走的平平無奇的武士，吸引到武藏的是那正在騎馬走來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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