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再一次的重逢

  第391章 再一次的重逢

  冷冽的劍氣是由內而外散發的。

  光是注視著那個男人，仿佛就會被劍氣刺傷。

  但那只是錯覺。

  只有能夠察覺到這氣場之人，才會出現的錯覺。

  「居住在下城町的民眾們聽好了！自江戶而來的但馬守大人有話對你們說！」

  為首的武士高聲喝道，令周遭議論紛紛的民眾瞬間安靜下來，傾聽那個男人的發言。

  名為柳生但馬守宗矩之人掃視全場，冷靜的話語隨之響起：「這般浩浩蕩蕩率軍進城，會引人注目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不必如此喧譁。

  吾等五百餘名，皆是奉將軍之命前來此處，各位民眾應該有所耳聞吧，有消息稱在下總的南部有怪異軍隊出沒，襲擊人類。」

  柳生但馬守頓了頓，嘴角微微揚起：「居然說什麼怪異，真是可笑。

  儘管放心吧，各位，怪異與強盜山賊之流並無甚差別，從現在起，我將與土氣城主松平下總守一同將其討伐！

  吾之麾下皆是參與過平定島原的戰役，乃是將幕府威光傳遞到南方盡頭的士兵！

  因此，不必帶著惡作劇之心引起恐慌，只需靜候佳音即可。

  不用很久，擾亂下總的怪異跋扈謠言就會被我但馬守掃蕩乾淨。

  既然我已至此，島原時的蠢事便不會再有第二次。」

  平靜的話語並未有多少激昂澎湃的情緒，存在的也只是猶如止水般平靜的強大自信。

  但就是這份話語，瞬間讓周圍的群眾議論紛紛。

  「柳生，剛才聽到了這個名字，但真的是那位柳生但馬守大人嗎？！」

  「記得是被譽為『劍術無雙』的人吧，在江戶似乎還沒稱為天下無敵呢。」

  諸如此類的交談層出不窮，均是對柳生但馬守的驚嘆。

  望著那騎馬的柳生但馬守，憑藉此等劍氣，李耶亦是斷定柳生但馬守極為昨夜的殺人鬼。

  若是柳生但馬守，有那等劍技也算是正常了。

  柳生但馬守何許人也？

  以柳生石舟齋之子，柳生十兵衛之父而著稱的劍術天才。

  在大阪夏之陣（1615年）保護了將軍秀忠，據說他瞬間斬殺了七名武士。

  死後，被將軍家光贊為【劍術無雙】。

  劍術家兼政治家，為各大名與其子弟教導新陰流，還將自己的弟子送去給有權有勢的大名當劍術師傅。

  其畢生修持的劍道即為【柳生新陰流】——

  「你認識？」

  注意到武藏微妙的表情，李耶神色好奇，問道：「你們不會交過手吧？」

  「唔唔，那個，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

  仿佛被揭穿黑歷史似的，武藏有點羞恥的說道：「只是稍微比試了下，或者說稍微嘗了下滋味？」

  「你這個形容很不妙啊，武藏親。」

  「我只是稍微~~敲了下鞘口向他發起挑釁而已啦！」

  武藏面色微紅，道：「才沒有真的想試刀殺人哦！當然結果只是我單方面被教訓了一頓，話雖如此，那一定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因為我應該是不會兩次造訪一個世界的。

  嚴格來說，是何另一個但馬守見過面——」

  名為武藏的少女，是平行世界（異邦異聞帶）的漂流者，不過她只是穿越到不同的世界而已，是終有一日會被所有可能性捨棄，並流落到零之地點的漂流者。

  正當李耶和武藏交流之際，柳生但馬守夜注意到了那艷麗的天元之花——

  根本無法壓抑心中的情緒，只得開口道：「那邊那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這張臉吧。

  記得那次你是用妖術之類的招數突然消失不見，你這傢伙在這下總做什麼。」

  平淡的話語在武藏耳中卻猶如平地驚雷。

  誒？

  難道是本人？

  神色錯愕的武藏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二度造訪同一世界。

  在這些世界相遇的人，對她而言都是一生一次的際遇，是離別之後不會再重逢的人。

  武藏至今，也就對李耶這同樣能夠在不同世界移動的人抱著些許期待。

  希望能夠在遙遠的彼方也能夠重逢。

  但武藏怎麼都沒想到出現在下總的柳生但馬守會是之前遭遇的柳生但馬守本人。

  是英靈嗎？

  這一念頭泛起的瞬間便被武藏否決，她並未在這柳生但馬守身上察覺到類似千子村正那類的獨特氣息。

  那麼就是活人了——

  短暫的思緒結束，並未露出破綻的武藏微笑道：「誰知道呢，你覺得呢？」

  灑脫正是武藏的處事原則。

  「還是穿著這身傾奇的服飾，那之後已經過去半年——」

  騎馬緩緩走至武藏不遠處的柳生但馬守緩緩說道：「有沒有想出新免武藏以為的滑稽名字呢？」

  「啊哈哈，我的名字可是我自己的東西，儘管我自己也覺得容易搞混不太好，但也輪不到你來批評吧？」

  皮笑肉不笑的武藏盯著柳生但馬守，道：「還有，從你的主觀視角看來，在我們那場比試過後已經半年了啊。

  那時候真是對不起啦，一時衝動做了那種事，實在對不住。」

  提及自己的黑歷史，饒是武藏都感到了羞恥：「而且我可不會用什麼妖術哦？我會到處彷徨都是因為觀音菩薩的庇護——而且本不該再次來到同一地方才對。」

  這是迄今為止從未發生過的。

  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一次也沒有。

  露出些許落寞之色的武藏很快便是在自我和解的情況下，重新振作起來。

  既然是跟李耶一同的冒險，那麼平時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也是有可能的吧！

  看著武藏那笑眯眯的反駁，柳生但馬守隨意道：「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呢，嗯？多了同伴嗎？都是與你般配的傾奇者啊。」

  視線終於從那念念不忘的少女身上移開，柳生但馬守『堪堪』注意到了那站在武藏身邊的高大男性。

  二者的目光一經接觸便分開，短暫的交鋒並未有人獲勝。

  就算柳生但馬守臻至神域，也無法再氣勢上取得半點優勢。

  察覺到這點的武藏神色驚奇，在李耶和柳生但馬守之間徘徊，好奇道：「你們也要打一場嗎？李耶這個但馬守可是劍神哦！超——厲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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