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2

  第13章 42

  布魯克林的夏天，鳥語花香。

  CC乘騎在駿馬布魯斯背上，飛快從樹林中閃過。她的右手快如閃電，以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從腰間抽出手槍，對準前方枝葉上三顆野果子——完全看不清瞄準動作，三顆紅果子在空中應聲爆裂，汁液炸了一地。

  「很好。」

  後面德高望重的父親拍拍手，輕輕鼓掌：

  「能夠在如此高速和顛簸的情況下，瞬槍擊中三個小目標，確實很厲害，不愧是我的女兒。」CC在馬腹踢了一腳。

  早已有默契的布魯斯原地掉頭，駝著CC慢步走到男人面前。「和VV比，還差得遠。」

  CC從馬背上跳下，一邊撫摸駿馬布魯斯的鬢毛，一邊看著父親說道：「七年前，就是在這個地方，VV在失憶的情況下抬手爆頭三個壞人。」

  「後來VV教了我很多技巧、很多竅門。我本以為只需要多加訓練就可以變成VV那樣的神槍手，但我現在才發現...我和VV相比還差得遠。」「他的速度、準確度要比我厲害得多，現在這已經是我的極限，可仍舊不能趕上七年前的VV，更何況是恢復記憶全盛時期的VV呢？」

  CC父親笑了笑。 搖搖頭： 「已經足夠了。」

  「畢竟你的敵人並不是VV，你也永遠不用和VV戰鬥，這種程度的槍法已經足夠了。至少我認為....已經足以支撐你長途跋沙、去龍國東海尋找那個保險柜了。」!?

  CC聞言，登時睜大眼睛：「你同意了！」

  她連忙跑過去，拉住父親胳膊：

  「你說話可要算數！不能再攔著我了！」「放心吧。」

  父親摸摸她的頭，呵呵一笑：

  「你要明白，之前我和你媽媽一直攔著你、阻止你去龍國找VV，那也是我們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其實，早在七年前，我就聽出來VV先生想把你帶走的意思。但你那時候才十一二歲，我和你媽媽怎麼可能放心讓你跟他走？」

  「倒不是說我不相信VV先生的人品，只是你那個年紀，心智並不成熟，三觀尚未建立，還不清楚自己要過怎樣的人生。所以...我假裝沒有聽懂VV先生的意思，把你留在身邊。」

  「但現在，你長大了，19歲了，身手和槍法練得這麼好，我和你媽媽認為，你有權力也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人生了。」

  「因此，這一次爸爸媽媽不會攔著你了。如果你仍舊打算去龍國東海市、去找VV先生給你留下來的保險柜、一探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那就去吧。」說到這。

  CC父親輕嘆一口氣：

  「其實你媽媽是不同意你去龍國的，這麼遠的距離，長途跋涉那麼長時間，她還是非常擔心你。」

  「當然，我也一樣，沒有任何父親願意讓十幾歲的女兒踏上這趟遙遠旅程。但是....爸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練習開鎖、偷偷學習密碼破解方面的知識不是嗎？」「你始終想看看保險柜里到底有什麼，想知道VV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是什麼意思.....在VV沒有告訴你密碼的前提下，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破解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因為CC執意要去龍國東海的事，這些年家裡也沒少鬧矛盾。但CC也能理解父母的擔憂。

  所以她這些年才一直苦練槍法、偷偷找各種手藝人學習密碼破解技術、對著古老的世界地圖規劃路線。她從未放棄。

  她總有一天要到龍國東海打開那個保險柜，看看VV口中所謂的【過往與真相】到底是什麼。「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CC看著父親，眼神堅定：

  「VV不僅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更是對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雖然我們相處時間不過區區幾天，但他對我真的影響很大，我也一直在追逐他的步伐。」

  「不管他是個騙子也好，還是說保險柜里真的有什麼秘密，總之....我都要親自去看一看；這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一件事，我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我和VV之間的答案。」說罷，她扶起駿馬布魯斯的馬頭：

  「布魯斯，你願意和我一起去找VV嗎？」「咴！」

  布魯斯精神大叫一聲。

  當年被VV用自動步槍順毛時，它還只是一匹幼馬。

  這七年時間，它一直和CC在一起，陪著她戰鬥、陪著她訓練、還會在夜深人靜的夜晚聽CC說心裡話。現在它正值壯年，當然要和CC一起去找VV。

  去找那個影子、 去找那個真相 去找那個答案。 然而...

  「哈哈哈哈哈，布魯斯就算了。」CC父親爽朗大笑，拍拍馬頭：

  「米國到龍國路途遙遠，我們沒有飛機也沒有長途輪船，你只能往北走、在冬天冰封時穿過白令海峽、然後從亞歐大陸一路南行到龍國東海。布魯斯是陪不住你的，反而會成為你的累贅。」

  CC皺起眉頭：

  「那我總不能走著去吧？」

  父親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鑰匙，拍在CC手心。CC低頭一看：

  「這是..？」

  「這是一把核動力摩托車的鑰匙。」父親輕聲說道：

  「我費了不少功夫，托人從很遠的地方換來的。」「就讓它替代布魯斯...陪著你一起去龍國吧。」

  他笑了笑，最後擁抱一下已經長大、亭亭玉立、勇敢又倔強的女兒：「如果還能見到VV先生，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A4

  萊茵大學食堂內，剛出鍋的飯菜冒出騰騰熱氣，兩位大廚一邊做飯一邊聊天：「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還是廚房裡暖和。」

  「可不是嘛。」

  另一位大廚打開蒸鍋，霧氣瀰漫：

  「今年江面都結冰了，幾米厚的冰，結實的不行，在上面開車都沒事，直接就能開到江對面去。以前那些年，什麼時候這麼冷過？」「是啊。」

  這邊大廚開始炒另外一個菜：

  「你說說，這麼冷的天，後山地下實驗室里那個人是怎麼待下去的？我們這熱乎乎的飯菜給他送過去，路上就涼了。」「聽說是在裡面搞什麼研究。」

  蒸鍋大廚拿出主食：

  「那個人已經在裡面待一年多了，從來沒出來過，沒人知道裡面到底什麼情況。」

  「實驗室的大門是從裡面反鎖的，裡面不開鎖誰也進不去。送飯和回收餐具都是大臉隊長負責，並且也同樣見不到對方人，都是通過專門的窗口放進去。」「搞這麼神秘，你說裡面那個科學家到底在研究什麼啊？」

  炒菜大廚搖搖頭： 「不知道。」

  「但是保密程度這麼高，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研究吧？」

  「據說後山之所以完全封閉，就是校長們說任何人不能打擾後山的地下實驗室。」

  「不過這些事和我們無關啦，科學研究的事我們也不懂，也別多打聽了，做好我們的後勤工作就好。」又一道菜炒好，裝盤。

  蒸鍋大廚那邊也搭配好，對著門外大喊：「大臉隊長！飯菜全都準備好了！」

  冬去春來，氣溫升高。

  東海市周圍的建築工地也陸陸續續忙碌起來。咔嚓！

  某一處挖掘場內，突然崩出一串火星，堅硬的鑽頭應聲而斷，飛出幾米遠。「臥槽！」

  工地安全員嚇出一身冷汗：

  「這下面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硬？」「我不道啊。」

  操作鑽頭的工人一臉茫然：

  「這鑽頭鑽花崗岩都嗷嗷叫，怎麼著今天碰到對手了、變得這麼脆？」工頭過來招招手：

  「找兩輛挖掘機過來，從旁邊挖，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忙活一陣，總算把下面堅硬的東西挖出來。

  那是一個方方正正、銀光鋥亮、正面刻有銘牌以及密碼轉輪的保險柜。「鉿合金。」

  安全員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來：

  「也就只有這東西不管埋多少年都嶄新如初，不過....這保險柜里到底藏了什麼玩意啊，竟然用鉿合金一體打造，太瘋狂了。」不挖不要緊。

  一挖，發現下面竟然還有很多鉿合金保險柜。

  每一個都完好無損，銀光鋥亮；越挖越多、越挖越多，至少上百個保險柜在下面埋著。安全員擦擦汗：

  「竟然這麼集中..不知道以前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還是抓緊報告黎老闆吧。」很快，黎成就接到信息，來到挖掘現場。

  幾台挖掘機和吊車配合工作，將挖出來的數十個鉿合金保險柜整齊排列在路旁。黎成走過去挨個查看。

  銘牌上的名字各種各樣，有龍國名字也有外國名字，看情況應該是2504超級大災害前的產物。「咦？」

  他擦擦眼前銘牌上的土，看向上面刻著的名字：「林..弦？那不就是萊茵大學劉校長的朋友？」想了想。

  黎成決定去萊茵大學找劉楓一趟，對方是舊時代的人，應該知道這些保險柜是怎麼回事。不久後。

  劉楓辦公室房門被推開。

  黎成邁著大步走進去，看著這位九十多歲高齡的校長愁眉不展，眼睛盯著桌面上的電子日曆，發出一聲輕聲嘆息。此前黎成也經常來。

  每次來，劉楓這位已經退位的老校長總是這個樣子。好像他在焦急等待什麼。

  又好像..他在期待著什麼。很是矛盾。

  黎成說明來意後，劉楓直接就給出答案：

  「那個工地，看來就是泰姆銀行的舊址，也可能是海嘯洪水集體把保險柜衝到了那個地方。」「怎麼處理這些保險柜？」

  黎成問道：

  「按理說，我們把它們當垃圾扔掉也無所謂吧？反正這些保險柜的主人早就死了，永遠不會有人來打開它們。」驀然。

  劉楓回想起八年之前，長發大鬍子林弦在米國布魯克林和CC說的話..「倒也未必。」

  劉楓輕咳兩聲，輕聲說道：

  「泰姆銀行本身就是萊茵公司、萊茵大學的產業，當初成立的理念就是保存時光、世界上最好的時間膠囊。」「所以..黎成，麻煩修改一下之前的建築規劃，就在原地重新建立起一家【泰姆銀行】吧。」

  「什麼？」

  黎成眨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要把這個消失一百多年的泰姆銀行重新建起來？」

  「額..我覺得，這樣做好像沒什麼意義吧，真的還會有人來認領這些保險柜嗎？」劉楓搖搖頭。

  緩緩說道：

  「不管有沒有人來認領保險柜，我們都要信守承諾。」

  「之前面對超級大災害是不可抗力，我們失約了也無可厚非。但現在既然找到了，那就必須履行職責，把客戶們存放的東西繼續保持下去。」「再說啦，這個世界如此奇妙，幾百年前的老人能活到現在，幾百年前的保險柜還能再次挖出來....

  「誰又能保證，一定不會有人..特意來尋找這些保險柜呢？」炎炎夏風吹過，烈陽高照。

  大臉貓擦擦額頭上的汗，推著餐車繼續往前走。「喲呵。」

  看到前面兩人，他發出一聲鬼叫表達疑惑：「你們倆來這幹嘛？」

  眼前，自己父親陳和平正推著輪椅往後山走去，輪椅上坐的人，自然是這座萊茵大學的老院長，劉楓「我們來看看林弦。」

  陳和平看著大臉貓說道：

  「之前我和劉楓校長為了不打擾林弦，從來沒來過。」「但是...現在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大臉貓一臉懵逼：

  「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還沒到九月份呢，怎麼就所剩無幾了？你們是不是搞研究把腦子搞傻了？」

  「哦哦哦，你們是說夏天的時間所剩無幾了是吧。但是有什麼意義呢？這又不是最後一個夏天了，明年夏天還不是一樣這麼熱？」沒人搭理大臉貓。

  和他解釋這些事情太麻煩，所以哪怕是陳和平，也從未給孩子們說過滅世白光的事情。大臉貓很不服氣。

  切了一聲。 推著餐車跟上兩人：

  「你們啊，完全就是讀書讀魔怔了！我就是因為你們幾個人，整日愁眉苦臉、神經兮兮的，壓根就不想讓我們女兒繼續上學。」

  「我可不想讓她長大後，變成你們這種苦大仇深的樣子！最搞笑的就是林弦，這小老弟完全就是走火入魔了，還真想在地下實驗室里閉關悟道了。」

  「你們也是，你們不是科學家嗎？怎麼每天都搞這麼玄幻的事情？還特麼【數學武器....數學就是單純算術加減乘除而已，這玩意兒還能算是武器？」「你不懂。」

  陳和平冷漠答道：

  「就算給你講，你也理解不了。」

  「我不懂？」

  大臉貓伸著頭：

  「呵呵，那既然我聽不懂，那說明你們的想法一定是錯誤的、你們一直研究的宇宙常數42絕對不是宇宙真理。」噠。

  陳和平停下腳步。

  連帶劉楓輪椅也停下。

  兩人一起回頭，看著大臉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宇宙真理必須足夠簡單啊！】」大臉貓回答的理所當然：

  「什麼是宇宙真理？1 1=2才是宇宙真理，簡單吧？通俗易懂吧？是不是全宇宙都適用？這種普通小孩子都能聽懂的東西，才叫做宇宙真理！」「謬論。」陳和平言簡意賅。

  「嘿！你個書呆子別看不起人啊！」

  龍國式父子關係，在大臉貓和陳和平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大臉貓拍著胸脯：

  「我說的有錯嗎？真理往往都是最簡單、最優美的、就像哲學一樣！」陳和平眯眼，看著不成器的兒子：

  「你懂哲學嗎？」 「怎麼不懂？」 大臉貓反問：

  「我很早就意識到，貓是意識形態，臉是形上學！」「只有你自己認為。」陳和平感覺真是浪費口舌。

  「還有林弦啊！」

  大臉貓指著前面地下實驗室閉合大門：

  「怪不得你們弄不懂宇宙常數、只能依靠我這小老弟，你看你們每天都是拽來拽去，結果解釋個問題都解釋不清楚！」「你們倒是給我講講啊，到底什麼是【數學武器】？」

  劉楓被這對父子的鬥嘴逗笑了。擺擺手讓大臉貓靠近，給他講道：

  「倒也不是和你講不明白，其實用一些通俗的理解方法。在我出生和長大的那個年代，有一篇很有名的科幻短篇小說，叫做《勾股》。」

  「故事裡講述，一個外星文明因為生活在巨大黑洞附近，導致他們那裡的空間有些扭扭曲，所..他們的勾股定理也很奇怪，並不是短邊a的2次方 長邊b的2次方=斜邊c的2次方。」

  「嘎？」

  大臉貓大腦開始升溫：

  「這不是亂搞嗎？勾股定理不就是a的2次方 b的2次方=c的2次方嗎？」

  「這是常識啊！我女兒都知道！要是勾股定理不是這個，那還能是什麼？那還能是三角形嗎？」劉楓微微一笑：

  「在那個外星文明生活的區域裡，勾股定理是短邊a的2.013次方 長邊b的2.013次方=斜邊c的2.013次方。」「這誰算的過來！」

  大臉貓驚呼：

  「這特麼一道計算題不得算好幾個小時？」「是的。」

  劉楓點點頭：

  「這就是巨大引力扭曲空間的情況下，對物體表面積、數學關係的影響。」

  「不單單是勾股定理這麼麻煩，包括面積計算公式、體積計算公式....這個外星文明的教材上講到，都必須乘以一個『修正因子』才能算出正確的答案。」「他們整個社會的所有精密製造品，電子產品、生活用品、大型機械，全都是按照這種複雜又不美觀的公式製造的。」

  大臉貓腦袋開始冒煙。使勁抓撓：

  「那..那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反正他們那裡的公式就是那樣的。」「確實沒什麼問題。」

  劉楓繼續講道：

  「因為這就是那個文明所在區域的數學定律，所以生活在那個空間裡，當然一點問題都沒有，一切都是正確的。」

  「可後來，這個外星文明向宇宙發射探索飛船，逐漸遠離他們星系。而隨著距離他們原本星系、也就是那個巨大黑洞越來越遠，飛船上故障也是越來越多。」「一會是外殼漏氣，一會是鋼材咔咔作響，到後來飛船到處出現大量裂縫，原本密不透氣的燃料倉和氣體倉頃刻破裂爆炸，整個飛船無一生還。」

  「嘎？」X2 大臉貓腦漿在沸騰：

  「這又是啥情況？為啥原本好好的飛船，突然漏氣、出現裂縫了？又沒有受到攻擊和破壞，為什麼好端端的就壞掉了？」陳和平嘆口氣。

  感覺一開始就把答案說了，自己這傻兒子還是理解不了：

  「因為他們的宇宙飛船遠離超級黑洞，空間扭曲恢復正常，那麼....勾股定理，以及一系列數學公式也都全部恢復正常。」

  「你想想，原本的飛船模塊，是在勾股常數為2.013的環境下製造的，所以才嚴絲合縫；而現在勾股常數漸漸恢復成2，那原本嚴絲合縫的鋼板和密封容器，怎麼可能不變形呢？」劉楓點點頭：

  「是的，大臉，不同的數學公式、不同的數學定律..何嘗不就是數學武器呢？」

  「你帶入我們地球想一想，如果我們世界的圓周率突然變成3、我們的勾股常數變成4.....是不是近乎所有一切都會崩壞？」大臉貓目瞪口呆：

  「好像是的。」

  他似懂非懂，決定不為難自己大腦：

  「算算算算了，你們隨便吧，愛怎麼著怎麼著，我就送好我的飯就行了。」交談間，三人已經到達地下實驗室門前。

  這扇閉鎖將近兩年的房門，就像鎖死時光一樣，從未打開過一次。「怎麼說？」

  大臉貓指指旁邊的送飯口：

  「你們還打算見林弦嗎？如果你們打算開門，我就從大門送飯；要是不打算見林弦，我就還從原來的地方放進去。」劉楓張口，剛準備說什麼——

  咔嚓。

  鉿合金大門發出一陣清脆響聲，反鎖開關竟然自動打開了！「林...林弦？」

  劉楓和陳和平一陣激動，趕緊推著輪椅上前。

  可等了許久，大門沒有任何動靜，林弦並沒有給他們開門。三人面面相覷？

  既然林弦都給他們打開反鎖開關了，為什麼不直接把門推開呢？難道還要讓他們自己推門？

  懷著疑惑，陳和平先把劉楓輪椅固定穩。然後深吸一口氣。

  大力推開房門——

  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 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4242424242 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42

  「啊啊啊啊啊！！！！」大臉貓嚇的一陣嚎叫。

  只見..

  在光亮如晝的巨大地下實驗室里。牆上、天花板、

  地板、 床單、 木椅、 桌子、

  乃至每一張散落在地的演草紙上、

  全都寫滿了大大小小密集排列的數字42！目之所及，全都是42。

  就連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個犄角旮旯、任何一個能寫字的地方都沒放過！大的42裡面，還寫著小的42；

  小的42裡面，還用更細的筆跡寫著更小的42；

  【哪怕是最小的42里，都仍舊有細如蚊足、但絕對不相交、不相連、不重疊的42！】大臉貓臉色煞白，噗通一聲滑倒。。

  視角一低。

  他才在億萬密密麻麻的42地板上，發現盤坐在中間的林弦。"Shift!

  他大罵一聲：

  堂堂保安隊長被嚇破膽，大臉貓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怒氣沖沖爬起來。

  一路跑到林弦身邊，呼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

  「你特麼跟鬼一樣要嚇死人啊！你在搞什麼啊老弟！」終於。

  盤坐在地上的林弦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沒有焦距。 盯著大臉貓；

  又好像盯著大臉貓身後的空氣：「【42..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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