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夜探
如何儘快改變局勢？
改變腳下這塊土地的生態？
當然是推翻腐朽落後的帝國，創造一個更有活力的新朝代！
接下來。
余曉的發力方向。
就是加速這一個過程。
如何加速？余曉腦海里立刻就出現了三個字：
殺皇帝！
這個念頭。
他剛來大景時就有過。
大景帝國會陷入如今這樣的局面，一半原因是帝國末期積弊太多根爛了，另一半是老皇帝昏聵無能、各種謎之操作導致的結果！
當然。
殺皇帝不是殺豬。
要好好準備與謀劃。
余曉過去實力不夠強，當自身安全都無法保障，自然不會過早將此事提上日程。
現如今。
身為煉罡武聖。
余曉有了足夠底氣！
一己之力不可能推翻一個國家，哪怕身為武聖也不行，只能在其搖搖欲墜時給一腳加加速。
現在的局勢之下。
皇帝一死，內外壓力同時作用，大景朝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當然對余曉來說。
殺是為了解決問題。
而不是為了製造更多問題。
若景廷全面崩潰，反而導致軍閥割據戰火紛飛，外部列強趁虛而入瓜分魚肉，那就本末倒置了。
皇帝可以殺。
大景可以亡。
可殺皇帝、滅大景只是過程而不是目的。
關鍵是能不能扶起一支足以鎮場子的新勢力！
若沒有這樣的勢力存在，就只能說明時機還不成熟，直接把老皇帝當成一隻狗給殺了，只會導致帝國崩潰秩序坍塌，天下將陷入幾十年的漫長戰亂。
這與他的目的背道而馳。
對這天下和百姓也不是好事。
因此這幾年余曉一直在資助大夏會，與此同時近距離觀察大夏會的運轉。
目前看來。
這個蟄伏多年的救亡組織。
確實不同於過去任何一支起義軍。
有思想、有信仰、有活力、學習能力很強，不斷吸收各國先進理念，人才儲備組織管理成熟。
不可否認有不足以及需要改進的地方，卻是一個值得扶持的勢力。
如此一來。
實力和時機。
兩大要素齊全。
這皇帝老兒就非殺不可了！
余曉儘管與之素未蒙面，可是早就看他不爽了。
此舉不僅能讓他念頭通達、心情爽快，更能一舉使聲望登峰造極、達到極限！
畢竟天底下還有什麼大事，比親自手刃皇帝，推動一個新朝代取而代之更能產生聲望？
余曉差點沒忍住。
直接連夜飛向紫禁城。
不過他還是暫時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這件大事要干，但具體該怎麼幹、還得好好謀劃。
他一貫謹慎。
不會小看任何對手。
尤其是經過瑞連城之後，余曉感覺乾皇儘管昏聵卻未必無能，這個老東西身上肯定藏著不小秘密。
大景一朝糜爛如此。
不排除有人為的因素在裡面。
所以在對乾皇下手之前，最起碼要搞清楚，這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幹什麼。
除此以外。
大景雖朽。
紫禁城仍是江湖的絕對禁區。
誰也不知道其中蟄伏了多少高手與奇人異士，即使實力在高強，也得慎重一點才行。
正思考之際。
愛麗絲走進來說：「我父親前來求見！」
「威廉士先生嗎？讓他進來。」
「是！」
扎克·威廉士走進來。
當他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滿臉都是敬畏之色。
「余先生！」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余曉現在與威廉士家族合作非常愉快，而他本人在威廉士洋行和銀行占股也超過三成。
可以說。
現在的余曉。
是威廉士的合伙人。
也是威廉士的大靠山。
正因有了余曉的幫助，當其他外商受局勢動盪影響，不得不離開廣越市場時，威廉士洋行非但不受影響，反而趁機吃下大量市場份額。
現在威廉士洋行的跨洋走私業務如火如荼。
他們從外地乃至海外採購大量物資、糧食、乃至軍火賣給大夏會。
此外本地的茶葉、陶瓷、絲綢的出口，大多都由威廉士洋行負責、幾乎沒有競爭。
憑大景生意。
就能賺盆滿缽滿。
整個家族蒸蒸日上。
若不出意外，最多十年出頭，威廉士就能成為星旗國排名前十的大家族！
「余先生，我這次來，是來向您辭別的！」扎克道：「我將於近日乘船回國。」
「這麼快？」
「儘快付諸行動才不辜負余先生的支持與指點！」
「也好！」
余曉倒不意外。
扎克來大景是開疆拓土，而大本營始終都在星旗國。
大景生意蒸蒸日上。
又有餘曉這尊大靠山。
可放心交給兒子理察接班。
至於為什麼急著回國？當然與余曉對威廉士家族的安排有關。
余曉判斷。
天下局勢會繼續動盪。
大景未來十年內會煥發新生。
可總體來講依然是百廢待興的局面，全面完成建設並跟上國際工業化水平需要至少一代人的積累與努力。
這期間還會面臨如英吉利、東瀛、俄熊等外部勢力的威脅。
放眼全球。
總覽大勢。
最有機會的地方，既不在亞洲地區，也不在歐洲世界，而是大洋彼岸的大陸。
星旗國工業產值剛剛悄然超越英吉利，國內基建日漸完備，工業產業配套完善。
最重要的是。
它孤懸海外。
有安全的環境。
全球都矛盾重重，當世界級大戰一觸即發，這是唯一不受影響的地方，必定會吸引全球人才資金以及技術。
可預見的幾十年是星旗國巨大發展機遇，幾乎可以躺成全球科技、金融中心，乃至新霸主。
余曉想掌控更多產業，以輔助未來修煉、或探索其他世界，自然會順應時代大勢。
按照余曉指點。
這次扎克回國之後。
他將積極扶持能代表威廉士家族利益政治勢力，與此同時會替余曉開啟全球化的布局。
當前初入二十世紀，此世與前世雖有差別，但大趨勢大格局應該不會變。
余曉深知隨著工業化和城市化的加速，全球對能源的需求急劇增長，石油和天然氣需求會遠超想像。
現在大手筆投資石油勘探、開採、提煉及銷售的前途超乎想像，而隨全球化和金融市場發展，證券、保險以及對沖基金、私募股權等新興業務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未來數十年更是科技、醫藥、軍工、文化大爆發的現代，可提前投資一些能改變世界的發明。
比如飛機、電視、青黴素，以及核能產業！
無不具有劃時代意義。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最有遠見的學者商人，也很難跳出時代的局限性，從而洞悉產業以及未來的發展變化。
余曉卻可以給出最精確的方向，而很多產業與科技革命的出現，需配套的設施以及人才。
這也是為什麼。
余曉會讓扎克先回國。
他是威廉士家族的合伙人，同時創辦了好幾個跨國公司、手裡有大把資金可以花，自然要想辦法花出去。
作為大景人。
余曉有很多事不方便做。
可披著威廉士的馬甲就方便多了。
「請放心，我一定牢記先生的所有指導，威廉士家族永遠追隨余先生！」
扎克對余曉的佩服發自內心。
不是因為此人除掉了控制羊城商貿的莫爾頓爵士、幹掉了威震全球的納撒尼爾侯爵！
空有血腥手腕。
只有強大的武力。
扎克可能會忌憚恐懼。
卻絕不會發自內心的五體投地。
扎克真正佩服余先生地方在於，他對於天下大勢、對於產業的卓越洞察。
可以說。
他給出的分析意見。
比價值連城的鑽石還要寶貴。
此人不僅掌握了強大無比、足以左右一地局勢的武力，更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眼光與大智慧。
威廉士家族只要抱緊余先生這條大腿，未來必然可以成長為影響世界的巨頭。
「對了，余先生，我會為您在國內修建一套豪華的莊園城堡，歡迎您隨時來星旗國生活與度假。」
「有時間就去看看。」
余曉對北美、歐洲當前的發展以及超凡力量現狀頗感興趣。
就是路途太遙遠了。
來回一趟很不方便。
待以後修為更高一些，或換一艘更好的飛行法器，不妨全球各地逛一逛、或許會有更多收穫。
兩天後。
扎克坐船離開了。
這時余府又來了一位訪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老熟人葉必清，當初梅縣的小小知縣，現如今在大夏會是副會長！
他在大夏會地位一直很高。
是大夏會元老之一。
「余先生！」葉必清見到余曉先恭敬的作揖行禮。
余曉問：「葉會長如今日理萬機十分繁忙，今日卻突然親自來訪，想必必有要緊之事。」
「不錯！」
葉必清點頭：「余先生讓我們調查與景廷相關的可疑行為，最近我們有了發現，而且關係到了前線的戰事。」
「前線戰事？」
余曉近期都在關注局勢。
他知道大夏與景廷部隊在過去大半月在韶州爆發好幾次交鋒，此刻打得頗為激烈、互有輸贏。
雙方投入人員越來越多。
據說目前規模之和超三十萬。
這種規模的戰爭不是武盟這種民間組織能插手的。
當然武盟作為民間武林勢力，對抗外地入侵尚屬義務，卻不適合公開參與政治與內戰。
葉必清當然也心知肚明。
他這次來拜訪並非請求幫助，而是之前余曉要求的調查，最近有了一些結果。
「這是戰場拍攝的照片。」葉必清拿出幾張照片：「還請余先生過目。」
幾張照片都來自戰場。
每張照片都有數具乃至數十具不等的屍體，從這些戰場屍體傷口以及姿態來看、應該都是戰死的。
不過。
詭異的是。
每一具遺體都出現輕微風化的現象，猶如死在沙漠之中的屍體，因風吹日曬水分蒸發而乾癟。
「無論是我軍還是敵軍的陣亡將士，皆會在三天左右發生神秘風化現象。」
葉必清解釋說：「所有血液會迅速乾枯或蒸發，因此我們懷疑景廷中有妖人作祟！」
根據葉必清的描述。
這種現象十分普遍，又考慮到本世界有超凡力量，還有血族這種以人類血氣為食的存在。
很難不讓人起疑！
本來，這種事儘管異常，可沒有實質性破壞，大夏會不一定會特比關注。
畢竟現在。
戰事才是關鍵。
可因為余曉在瑞連城事件之後，向大夏會提示了景廷可能有異常，所以大夏會高層才會關注並懷疑。
他們也擔心。
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雖然現在並不影響局勢，但萬一景廷憋了什麼壞招呢？為了防微杜漸，所以第一時間登門。
「光憑照片和描述看不出端倪，我需要實地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余先生要去韶州？」
「嗯！」
「這……韶州戰場目前局勢兇險，若余先生執意前往，我可以安排幾位將軍保護。」
「不必了，我能保護自己。」
余曉拒絕了這番好意。
畢竟以他如今修為，一個人單挑幾千人誇張了，可萬軍從中進退自如綽綽有餘。
葉必清也就隨口一提。
他現在高度懷疑，余曉就是武盟之中隱藏的武聖高人，給他這樣的人安排護衛反而是拖累！
……
當晚。
余曉就行動了。
從羊城到韶州近二百三十公里，以他如今法力催動靈竹舟，一個小時左右就抵達目標。
「這就是戰場嗎？」
韶州府是一個規模較大的州府，總共有一座府城、八座縣城。
現如今八個縣城，有六座在大夏義軍的掌控之內，而景廷部隊主要以韶州府城為據點展開防線。
韶州戰場本質上是攻城戰。
大夏會在奪取各個縣城之後，十幾萬大軍包圍韶州府，先後對州府發起數輪進攻。
這個過程中。
景廷增兵不斷。
也好幾次試圖奪回城池。
雙方以韶州府城為中心反覆拉鋸、互有輸贏，據說傷亡數量已經達到數萬人。
這就是殘酷的戰場！
槍枝大炮、真刀真槍廝殺。
雙方一旦打起來，猶如絞肉機啟動，每天都能產生幾千傷亡。
余曉在韶州府外圍飛了一圈，只見府城附近地面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大炮轟過的痕跡，一些土坑以及壕溝里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屍體。
他嗅了嗅、
有很濃重的硝煙味，卻並沒有多少血腥味，至少不符合雙方傷亡情況。
「果然有貓膩！」
余曉於是發動了感知術。
他的感知術修煉至今十餘年，早已達到精通小成的火候，即使距離大成也差的不多。
當感知術效果發動之後。
余曉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戰場籠罩著一股薄薄的血氣，以異常速度升騰蒸發到半空。
「這是……某種陣法？」
「難道是某種祭煉生靈之法？！」
余曉儘管沒遇到過這類手段，可是修仙世界無奇不有，哪怕沒嘗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跑。
修仙界有很多極端的魔修邪修，這些人為了練功或修行，會大規模屠戮無辜百姓。
小到一村一鎮。
大到一城甚至一國。
魔修沒有任何道德可言。
而他們修煉功法也極容易扭曲性情和心智，最後變得越發瘋狂嗜殺，從而成為修仙界的公敵。
正因如此。
絕大多數魔道宗門。
都是正道宗門圍剿的對象。
據說在八千年前，青嵐谷還沒創立的時候，青嵐谷所在地區就有一個勢力極其龐大的魔道宗門。
這個魔道宗門鼎盛時期擁有弟子好幾百萬，後來被七支正道勢力給聯手剿滅了。
其中一支就是青嵐谷的前身，所以在青嵐谷的藏經閣之中，經常能看到一些魔修典籍的殘篇。
余曉剛兌換的《玄盜經奇術篇殘卷》就是這麼來的。
當然。
修煉功法部分。
早就已經被抹除。
弟子能看到的都是閹割版。
余曉此刻感到非常驚訝，因為不管此法是什麼路數，毫無疑問不是凡人或武者能用出來的。
難道說。
景廷之中。
有練氣士的存在？
余曉同時還產生了一個想法。
大景朝廷最近幾十年，三天兩頭爆發大規模起義，動輒死亡幾十萬、上百萬人。
西方列強屢次攻入大景境內，就拿一年前的十一國聯軍來說，也是造成了直隸地區百萬人口損失。
難道這些敗戰。
不完全是景廷無能？
這其中可能存在不為人知的陰謀與算計？
景廷中有人試圖借戰爭之機獻祭生人修行或達成某種目的。
大景世界果然不能小看。
水比想像中更深啊！
余曉儘管可以通過感知術發現戰場之上的異象，卻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陣法或手段。
略加遲疑。
余曉決定跟著血氣流動方向調查，雖然大景的水比想像中深，但余曉對實力依然保持信心。
這絲絲縷縷生靈血氣。
全都湧向了府城。
更準確的說。
湧入府衙。
余曉通過觀察發現，府衙里里外外，全都是氣息強大的高手，其中大多數都有三品左右的實力。
一個普通知府的住宅，不可能有這麼多頂級大內高手，此地應該已經成為平叛大軍的指揮中心。
景軍主帥章鴻天。
很有可能就住在其中。
余曉發動斂息術、隱形術無聲無息潛入後院。
這後院戒備非常森嚴，幾乎到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程度。
而就在後院中央。
有一座兩米高的小法壇。
而這座法壇附近插著八面陣旗。
每面陣旗旁都站著一個體型魁梧、宛如鐵塔般的守衛。
這八個守衛，各個戴著黑鐵面具、渾身精鐵甲冑，所持武器是一把長柄大刀、看起來很是威武不凡，絕對是萬里挑一的精英侍衛。
又向法壇看去。
八面陣旗形成陣法。
讓四面八方無形血氣受到牽引。
最終全部聚集到了法壇的一個黑色小鼎當中。
哪怕隔著老遠，余曉都可以聞到，有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從小鼎之中傳來。
這種血氣不同於普通的血氣，沒有任何陽剛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陰冷詭異之感。
「到底是什麼妖法？」
余曉在修仙界也沒見過這場面。
更何況是這大景世界？他不由得愈發好奇起來。
可還沒等他看個仔細，只見在那法壇之上，一個不起眼的鈴鐺，突然冷不丁響了起來。
叮噹當！
叮噹當！
這個鈴鐺不起眼。
可發出聲音非常刺耳。
八位護旗衛士無不握緊手中大刀。
他們面具之下的目光充滿警惕並擺出了一個防禦陣型。
「有人闖入！」
「有人闖入！」
「……」
附近護衛紛紛拔出兵刃滿臉緊張、第一時間向後院法壇方向聚集過來。
而與此同時。
三道身影從天而降。
他們是從主屋方向而來。
只是幾個起躍之間就來到了後院。
其中為首一人身材消瘦、五官端正，看起來是一個正派老儒士。
然而。
余曉卻認識他。
準確說看過他的照片。
此人在大景基本上家喻戶曉。
不是別人正是大景九大總督之首的直隸總督章鴻天。
「呵呵，別藏了，老夫知道你就在這院子裡！」
章鴻天目光掃過後院，看不到可疑的人影，也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可他可以斷定。
對方此刻就在面前。
只不過其匿形手法極其高明。
「整個大景乃至普天之下，有能力闖到這裡來的，恐怕也就只有來自武盟的貴客了！」章鴻天淡淡地說：「閣下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麼不敢現身一敘？」
余曉聽到這話。
無疑也是驚訝的。
章大學士好像知道自己會來。
他在這個地方的部署看起來也像是專門為捕殺自己而準備的陷阱。
「有意思！」
余曉掏出八卦陣盤。
既然來都來了。
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走。
先陪這幫人好好玩玩，順便藉此機會搞清楚，皇帝老兒到底在搞什麼鬼。
正所謂。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余曉本準備近期就對皇帝下手。
可現在看來，大景世界遠比想像中複雜，仍有一部分自己不知道的未知與辛秘。
與其急著跑去京城刺殺。
不如先解決眼前這個大景第一重臣。
此舉既能幫助大夏會，加速推動義軍取勝，也可以在這個過程中，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PS：錯字病句先更後改，今天有點忙，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先更出來哈！）
月初求票！大景世界主線進入收尾階段，雖然這個世界的主線快結束了，但後續大景世界會持續對其他世界發揮作用並且有衍生支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