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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北風和鑽石

2024-09-16 23:39:34 作者: 加利西亞的鰩魚
  第209章 北風和鑽石

  義大利中北部,繁榮之城,文藝之都,手工業和商業之城,佛羅倫斯。

  城市西郊,一幢飄揚著雙頭鷹旗幟的莊園外,一架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下,車夫勒住馬韁,朱利安諾·羅維雷跳下馬車。

  這裡已經停靠了不少奢華的馬車,馬車上都繪製著主人的紋章,每一個紋章都代表了一個在義大利地區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看來,參加這次集會的都是一些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加提盧西奧,蒙費拉托的巴列奧略,那不勒斯的特拉斯塔馬拉,費拉拉的埃斯特……

  從旗幟上就能很明顯地看出,這幢莊園屬於東羅馬皇帝伊薩克三世,是東羅馬帝國駐佛羅倫斯的公使館。

  洛迪和會召開後,義大利各國的外交活動逐漸頻繁,常駐大使制度開始形成,這座公使館便應運而生。

  朱利安諾清楚,東羅馬帝國目前是外交制度最完善的國家,皇帝根據外交關係的遠近親疏和實際需求將常駐使節分為大使,公使和領事。

  大使是皇帝的全權代表,在特定情況下擁有獨自處理外交事務的權力,只設立在最重要的幾個國家,一般由皇帝最親近的大臣擔任。

  公使設立在外交關係較遠的幾個國家,一般還會統管周邊幾個小國的外交事務。

  領事的權能最低,只能處理一些僑民和商務上的外交事務,一般設置在沒什麼話語權的小國中,服從大使和公使的管轄。

  東羅馬帝國目前只有四個大使,分別派駐葡萄牙王國,那不勒斯王國,教宗領和匈牙利王國,根據外交對等的原則,對方也會向君士坦丁堡或迦太基派遣相同地位的外交官。

  義大利地區的其他強國都是公使級別,佛羅倫斯公使地位最高,統管比薩領事館,盧卡領事館,安科納領事館和費拉拉領事館。

  除義大利外,其他國家對於這種常駐使節制度接受度不深,據說之前伊薩克皇帝還想在維也納設置大使館,卻被腓特烈三世以不利於占星這個沒頭沒腦的理由謝絕了。

  至於北義大利最為重要的國家威尼斯,兩國已經徹底斷絕了外交關係,東羅馬帝國不承認威尼斯是一個國家,自然不可能建立常駐大使館。

  目前的東羅馬帝國駐佛羅倫斯公使名叫弗雷澤,是商業大臣安德烈的次子,皇帝的元老級嫡系之一。

  朱利安諾整了整衣衫,在侍從的帶領下走進莊園,步入大廳。

  大廳中有著不少人,由於都是東羅馬帝國的友好勢力,眾人間的氣氛還算融洽。

  「啊,朱利安諾,你也來了。」

  盛裝出席的弗雷澤蓄著小鬍鬚,溫文爾雅的樣子頗為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則顯示出他作為一位成熟外交官的精明強幹。

  「您好,弗雷澤公使,我的叔叔接到您的信件後,立馬派我趕了過來,羅馬到佛羅倫斯有些距離,抱歉讓諸位久等。」

  朱利安諾笑著向在場的諸位貴族輕輕欠身,彬彬有禮的樣子也是讓貴族們微微頷首。

  「無妨,讓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朋友。」

  弗雷澤笑呵呵地摟著朱利安諾有些單薄的肩,帶著他來到一位年輕人面前。

  年輕人約摸二十八九歲,容貌俊朗,身材勻稱,腰間佩戴著一柄鑲滿寶石的貴族劍,服飾方面有著十分濃郁的人文主義色彩,胸口上佩戴著藍底白鷲的紋章,手指上華美的鑽石戒指靜靜地綻放著溫潤的光芒。

  「這是來自埃斯特家族的埃爾科萊,他的哥哥博爾索·埃斯特是費拉拉侯爵,摩德納和雷焦公爵。」

  「早就聽聞過埃斯特家族的威名,我也曾跟隨家叔見過您的哥哥。」

  朱利安諾禮貌地伸出右手。

  埃爾科萊愣了愣,有些詫異。

  「我並非騎士,但依舊懷著一顆騎士之心,願意使用這種騎士之間的禮節來表示友好。」


  「您是大名鼎鼎的『北風騎士』,今日見到您,也是一種幸運。」

  「朋友們取的綽號罷了,不值一提。」

  埃爾科萊苦笑著搖搖頭,伸出右手,和朱利安諾握了握。

  「我很小的時候就前往那不勒斯,在阿拉貢國王阿豐索五世的宮廷進行學習,承蒙斐迪南國王的信任,在繼承戰爭中擔任一支軍隊的指揮官,最近才回到北邊。」

  「所以,這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希望,在之後的會面中,我們之間也能如今天這樣友好。」

  埃爾科萊抽出手。

  「那不勒斯的戰爭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朱利安諾關心地問。

  「隨著查理七世的離去和路易十一的上台,法蘭西王國開始將重心放回國內,與北邊的大藩臣爭鬥。」

  「離開了法王的援助,安茹家族自然成不了大氣,現在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埃爾科萊平靜地說。

  「斐迪南國王的手段我是信得過的,有了伊薩克皇帝的資金援助,他很快就能將殘餘的安茹勢力清除出去。」

  「只不過,斐迪南還是太過暴烈了一些,只怕會對以後的統治不利。」

  「亂世當用重典,我倒是挺欣賞這位新國王。」


  朱利安諾顯然也曾聽說過斐迪南國王將叛亂者做成木乃伊的殘忍手段,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也許吧,聽說他最近也參與了伊薩克皇帝針對威尼斯人的海上長城計劃,兩國海軍在奧特朗托海峽共同阻截威尼斯的艦船。」

  「他的手段,可是讓海盜們都覺得血腥暴力。」

  朱利安諾笑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埃爾科萊和斐迪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認識很多年了,雙方感情深厚,他自然可以隨便一些。

  「伊薩克皇帝曾說,對付不聽話的人,如果實在難以改變他們的內心,暴力就是最好的手段。」

  「伊薩克皇帝也說,暴力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哦?您對他很熟悉?」

  朱利安諾來了興致。

  「我只見過他一面,但對他的妻子,也就是萊昂諾爾皇后十分熟悉。」

  「她就十分不喜歡使用暴力,但手段同樣厲害。」

  埃爾科萊的臉上湧現出一抹回憶之色。

  「反正我是見識過她的交際才能。」

  埃爾科萊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見朱利安諾興趣濃厚,埃爾科萊也繼續說下去。


  「小時候的往事罷了,她來舅舅的宮廷遊玩時,正巧有個商人給阿豐索五世帶來了非常稀罕的糕點,一塊就要幾十個杜卡特,我們這群孩子為此爭搶不休。」

  「當時的斐迪南還沒有名分,頂著一個私生子的名號飽受白眼,從阿拉貢而來的傳統貴族根本不把他當自己人。」

  「我當時寄人籬下,也沒有什麼主見,還是個北義大利人,無論是南義大利貴族還是西班牙貴族都對我十分不感冒。」

  「萊昂諾爾不一樣,她出身尊貴,擁有阿維什和特拉斯塔瑪拉兩個王室的血脈,長得漂亮,教養也好,文學才華出眾,藝術造詣頗豐,幾乎就是孩子們眼中理想的公主,走到哪裡都有人跟著。」

  「就在斐迪南躲在牆角生悶氣的時候,她卻是以一個妹妹的身份將自己的蛋糕分給他,安慰他,當眾承認他王子的身份。」

  「從那之後,斐迪南的自信心逐漸建立了起來,對於一個這種身份的王子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家人的認可更重要的。」

  埃爾科萊目光閃動。

  「萊昂諾爾很受歡迎,她還利用這一點使斐迪南身邊多了不少親隨和好友,暗中為他培養班底。」

  「我就是在這個時期跟在他們兩個屁股後頭的。」

  埃爾科萊哈哈一笑。

  「此事之後,阿豐索五世對她極為讚賞,將她視如己出,斐迪南也真正接納她為自己的親人,最早因為萊昂諾爾而跟在斐迪南身邊的孩子們現在也收到了豐厚的回報。」

  「你也知道,斐迪南陛下就是這樣的人,對自己的敵人十分殘忍,對自己的親朋非常優待。」

  埃爾科萊攤攤手。

  「不費一兵一卒,卻勝過千軍萬馬。」

  「關鍵是,幾乎沒有什麼成本。」


  「你們都在伊薩克皇帝的宮廷中生活過,應當清楚皇后陛下在宮廷政治上的卓越才華。」

  埃爾科萊隱隱有些佩服。

  「能夠把這麼一個複雜而龐大領地上貴族豪門的女眷們牢牢控制住,也是一種十分了不起的手段。」

  「這種東西要是搞得好,伊薩克皇帝每年在維持穩定上可以省下不少錢,不少兵。」

  「那你呢?」

  「我嘛……」

  埃爾科萊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當時鬼迷心竅,給萊昂諾爾寫了封情書。」

  在一旁傾聽的弗雷澤一口葡萄酒險些噴出來。

  「然後呢?」

  「當然拒絕了,她的目標可是最尊貴的皇冠呢。」

  埃爾科萊顯然對年少時的輕狂行為有些羞恥。

  「前些日子,萊昂諾爾的三子巴西爾過生日,我送去一個由雕刻大師製造的搖籃,沒想到還收到了價值更高的回禮。」

  「什麼回禮?」

  弗雷澤也好奇地問。


  「喏,就是這個。」

  埃爾科萊伸出手指。

  「來自新色雷斯的鑽石,色澤和形狀都是前所未有的美觀,比威尼斯運來的印度貨不知道好出多少。」

  「我就用這個鑽石打造了自己的紋章戒指。」

  「論在鑽石方面的造詣,您的確稱得上大師。」

  朱利安諾點點頭。

  「何止是鑽石啊,埃爾科萊閣下在音樂,詩歌,建築和美術上都有很深的研究,連一些大師都自愧弗如呢!」

  弗雷澤恭維道。

  「您的綽號正如其人,在戰場上如北風般凌冽,在藝術上又如鑽石般耀眼。」

  「北風和鑽石,這兩個詞放在您身上,可是再好不過了。」

  埃爾科萊微笑著擺了擺手。

  接下來,弗雷澤又帶著朱利安諾認識了加提盧西奧家族的迪馬爾科,蒙費拉托巴列奧略家族的博尼法喬和其他幾位貴族使臣。

  聚會在愉快的氛圍中進入高潮,貴族們進入宴會廳分主次落座,享受著歌舞音樂和珍饈盛宴,話題也越來越大膽。

  這些貴族們大多與威尼斯有些摩擦,尤其是埃斯特家族的埃爾科萊,他們家族的費拉拉侯爵領,摩德納和雷焦公爵領全都直接面臨威尼斯的陸上威脅,波河平原無險可守,軍事壓力很大。

  威尼斯的陸軍在其餘大國面前不值一提,但想在平原上打垮孱弱的義大利中小型邦國還是十分容易的。


  貴族們一邊喝著名貴的葡萄酒,一邊痛罵威尼斯人,一邊笑談著威尼斯人最近的悲慘現狀。

  「唉,這威尼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失去了東地中海貿易的確可以使他們元氣大傷,但波河平原繁華的商業和威尼斯城體系健全的手工業仍舊足以撐起一個大國,」

  「弗雷澤公使啊,你是陛下的身邊人,能不能透露一個準信,陛下到底準不準備對威尼斯本土動手?」

  一位北義大利貴族借著酒意,裝做不經意地問道。

  「呵呵,拉斯佩齊亞之事後,我們陛下和包括教宗冕下在內的諸位義大利貴族有過約定,絕不會隨意踏足亞平寧半島。」

  貴族們有的憂慮,有的則是暗自鬆了口氣。

  義大利的王冠當然仍舊屬於哈布斯堡家族,但沒有人真正把他們當一回事。

  「既然如此,您將我們召集起來,肯定不會是單純地享用美食這麼簡單吧?」

  埃爾科萊笑吟吟地說。

  弗雷澤見狀,認為時機已到,開始步入正題。

  「相信諸位最近都聽到了些風聲,戰敗後的威尼斯人惱羞成怒,在義大利地區大肆宣揚羅馬威脅論,試圖拉起一個反對皇帝陛下的同盟。」

  「據我所知,由於我國商品對義大利市場的衝擊,佛羅倫斯這一次很可能會站在威尼斯一邊。」

  「其餘有些實力的國家中,薩伏伊一直跟我們不對付,估計也會響應威尼斯的號召。」

  「米蘭公國跟威尼斯與東帝國雙方都有恩怨,本來應該會坐看鷸蚌相爭,但斯福爾扎老了,他的長子加萊亞佐不太成器,只想著對付自己其餘幾個兄弟。」

  「至於聖座的意思……暫時不太明晰,這就需要朱利安諾閣下來為我們講解一二。」


  弗雷澤將目光投在朱利安諾身上。

  「諸位,我剛剛從梵蒂岡趕過來,聖座已經召開了一次會議,樞機主教和各位會長們的意見並不統一,爭論不休。」

  「最使人厭煩的是波吉亞家族,他們的實力最近膨脹地很厲害,還一直與皇帝陛下敵對,主張暫時忘卻與威尼斯之間的舊恩怨,聯起手來,將外來者拒之門外。」

  朱利安諾皺皺眉頭。

  「其他的幾個家族由於自身利益各執一詞,但像波吉亞家族這麼激進的倒是沒有。」

  「威尼斯現在還占據著加洛林王室贈予聖座的部分土地,這份宣稱以《君士坦丁贈禮》為依據,合法性毋庸置疑。」

  朱利安諾大大方方地說。

  弗雷澤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君士坦丁贈禮》當然是假的,但這並不妨礙歷代教宗往自己臉上貼金,依此宣稱自己在西歐和義大利地區的世俗統治權。

  在加洛林王朝的建立和丕平贈土中,這份文件就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當然,當時的情況的確是東羅馬帝國率先失了氣度,作為帝國的皇帝,基督徒的保護者,在羅馬城面臨倫巴第蠻族入侵時一兵不發,罔顧了羅馬教宗的求援,直接把羅馬教宗永久性地推向了西方王朝。

  要知道,當時的基督教還沒有大分裂,關係再差,東羅馬皇帝也依舊是羅馬教宗的保護者,就算別人不承認,羅馬牧首區也依舊是東羅馬帝國地位最高的一個牧首區。

  後來,丕平打退了倫巴第蠻子,奪回了丟失的土地,將從羅馬到拉文納地區的狹長土地贈予教宗來報償他在加洛林篡位中的幫助。

  再後來,東羅馬帝國又想要回被加洛林王朝奪回的義大利土地,教廷一來二去,整出了這份偽造的《君士坦丁贈禮》來拒絕東帝國皇帝的要求。

  弗雷澤當然對此一清二楚,但他不是教士,不是神學家,也不是追求真理的人文學者,而是一位玩弄權謀的外交官,一切以利益為主。


  在座的諸位顯然是同樣的想法,都罔顧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既然如此,聖座對此怎麼看?」

  弗雷澤問道。

  「聖座本來就不太想管這些事,現在他老了,事情全部由幾個大家族把持。」

  「他們的底線是,伊薩克皇帝不得占據威尼斯在北義大利的領地。」

  「否則,他會面臨整個公教世界的圍剿。」

  弗雷澤笑笑,沒有理會這份毫無意義的威脅。

  「相比於這個,親愛的弗雷澤閣下,」

  埃爾科萊敲了敲桌子。

  「我更在意的是,法蘭西,匈牙利,奧地利,他們對這件事情會有什麼看法。」

  「這您不必擔心,法蘭西和匈牙利都不會是我們的敵人,至於奧地利,它也就只能表達個看法了。」

  眾人一陣鬨笑。

  「不過,威尼斯積累了這麼多年的財富,雖然大部分都分散在各大世家中,但也不可小覷。」

  笑完後,埃爾科萊嚴肅起來。

  「那些世家們可能平時對威尼斯政府的命令陽奉陰違,但你若是真的想要進軍本土,砸他們的飯碗,一定會遭遇空前的阻力。」


  「更別說威尼斯的國家主義十分濃郁,這種國家主義在危難關頭往往可以爆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我們不能重蹈熱那亞的覆轍。」

  「這些道理我們都懂,皇帝也沒有急於求成,我們有的是時間。」

  弗雷澤點點頭。

  「今天叫大家來,就是確立一個共同方針,還望大家在面對威尼斯時守望相助,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所蠱惑。」

  「威尼斯跌倒,如此豐厚的利益,可不止一個東地中海貿易。」

  「這些利益,陛下願與諸位同享!」

  弗雷澤對今天的成果十分滿意,當即舉起酒杯,站起身來。

  「祝伊薩克皇帝身體健康!」

  ……

  迦太基宮廷,花園中,以撒握住萊昂諾爾柔軟的手,將一枚鑽石戒指戴在她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

  「新色雷斯的東西,怎麼樣,好看嗎?」

  萊昂諾爾愉悅地點點頭,擺弄著手上的鑽戒,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女人嘛……總喜歡亮閃閃的玩意兒。

  以撒看著她高興的樣子,臉上也升起一絲微笑。

  鑽石是一種十分珍貴的寶石,由於它外觀華美,質地堅硬,一直受到人們的追捧。


  地中海世界沒有什麼鑽石產區,最早接觸到的鑽石都來自於印度。

  鑽石在中世紀時就已經流行了起來,貴族和大商人們喜歡這種珍貴的寶物,用來裝點門面,顯示尊貴。

  14到15世紀時,義大利地區,尤其是威尼斯城已經建立起不錯的鑽石切割產業,可以將鑽石加工成各種工藝品。

  尷尬的是,這個時期抵達歐洲的印度鑽石急劇減少,鑽石的價格更加昂貴,千金難求。

  世界上第一枚用來結婚的鑽戒由神聖羅馬帝國的馬克西米利安佩戴在勃艮第公主瑪麗的手上,傳為一代佳話,見證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崛起。

  「看看上面刻著什麼?」

  以撒嘿嘿笑著。

  萊昂諾爾定睛看去,眼裡的柔情立馬濃得化不開。

  上面用拉丁文刻著萊昂諾爾的名字。

  「怎麼想到這種方法的?」

  萊昂諾爾歡喜地問。

  「呃,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以撒撓撓腦袋。

  沒辦法,他總不能說這個朋友是馬克西米利安吧?

  「這麼多年,我還沒有好好送你什麼東西,這個就當做補償吧。」


  萊昂諾爾輕輕「嗯」了一聲,微紅著臉頰望著以撒,琥珀般的眼睛裡滿是愛意。

  嗚哇——

  睡午覺的幼子巴西爾醒來後,見周圍無人,響亮地哭了起來。

  以撒狠狠白了幼子一眼,拉著妻子的手坐在他的身邊。

  萊昂諾爾雖然平時也不常帶孩子,但依舊有些經驗,不一會兒就把這個小不點兒哄睡著了。

  「新色雷斯發現鑽石,我準備推廣鑽石貿易,伱以後若是要送禮,不妨就用我們的南非鑽石。」

  「這可是大禮,人家可得受寵若驚了。」

  萊昂諾爾打趣地說。

  以撒心情頗好,也是哈哈大笑。

  南非是塊天選寶地,珍貴礦物十分豐富,而且根本不需要什麼高深技術去開採。

  一個農民鋤自家後院的田地,一鋤頭鋤出了世界上最大的金礦。

  一個礦工經理視察礦洞,拿火光一照,照出了世界上最大的鑽石。

  以撒估計,新色雷斯目前上交的鑽石並非自主開採得來,而是通過與土著部落的交易。

  南非的露天和半露天鑽石礦非常多,有些鑽石就掩藏在河流的淺層泥沙下,就連石器時代的科伊桑部落和鐵器時代的班圖部落也會有所積累。

  除了南非外,緊鄰南非的納米比亞也是鑽石的重要產區,但自然環境太過惡劣,暫時利用不了。

  有了鑽石來源,鑽石加工業也應該提上日程,可不能讓威尼斯人把加工費掙走了。

  針對威尼斯的戰爭已經進入尾聲,遠洋貿易帶來的巨額利益依舊源源不斷地滋養著兩片領地,財政逐年改善,人民生活水平逐年提高,生育率開始飆升。

  繼續休整一段時間後,以撒準備正式啟動第三階段的計劃,徹底打垮奧斯曼帝國,收復東羅馬帝國最重要的故土——小亞細亞。

  再等一段時間,以撒在威尼斯戰爭中虧空的國庫又會重新充盈起來,軍隊數量還會繼續增加,在戰爭中經歷過血與火的士兵也將更加驍勇善戰。

  二十年的積累,四百萬的人口,幾百艘的戰艦,近十萬的陸軍。

  接招吧,穆罕默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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