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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活該受排擠揣測。

2024-09-17 07:01:18 作者: 雨又瀟瀟
  祁婉音老實巴交地從花架子後鑽了出來,「大哥哥好兇哦,對婉雲小丫鬟就能溫柔地問『疼不疼』,『心在不在我這裡』,輪到親妹妹就是毫不客氣的『滾、出、來』!」

  祁聿懷額角青筋直跳,「怎麼是你?」

  祁婉音撅了撅嘴,「大哥哥以為是誰?」

  祁聿懷當是哪個不小心聽了牆角的小丫鬟,「你怎麼在這?」

  祁婉音靠近了兩步,「我聽說祖母有意撮合你和二表姐,想去湊湊熱鬧來著,誰知道……」

  她剛從祁聿懷的院子拐出來,就見祁聿懷拉著若眠躲進了綠籬後面,於是貓著腰過來,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清楚楚。

  「湊我的熱鬧?」祁聿懷微微挑眉,威壓之感撲面而來。

  祁婉音縮了縮脖子,「我也是擔心你嘛。」

  若眠出現之前,祁婉音已經確診她哥內心深處埋著一顆龍陽之好的種子了。

  試問誰家好哥哥弱冠之後不娶妻生子?祁聿懷可倒好,屋裡愣是連個暖腳的丫鬟都沒有過。

  爹爹倒也不擔心,還引以為傲!

  「我像是需要你的擔心?今日之事給我守口如瓶,否則改日我會再送祖母兩本婁松華的詩集,附上我親筆註解。」

  祁聿懷的話陰惻惻的,一時令祁婉音白眼直翻。

  那婁松華才華橫溢,是個飽學之士,他的詩被祁聿懷註解後讓孟老太太看到,老人家喜歡的一力撮合他和自己的寶貝孫女。

  可惜飽學之士是個矮冬瓜,祁婉音在馬場見過一次,回府就佯裝病倒,一病半年才把議親之事拖得無影無蹤。

  老祖宗年齡大了,好不容易忘了這茬。祁聿懷這時候招惹老太太想起,簡直陷祁婉音於不仁不義!

  「祁聿懷!你好歹毒的心,竟敢拿這件事威脅我,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祖母面前告你的狀,」祁婉音作勢要走,嘴裡還在嘀咕,「好好的二表姐送到你臉上了你還在裝傻充愣,卻躲在背地裡和一個丫鬟打情罵俏,你看著,祖母肯定罵死你。」

  走了兩步,偷偷一回眸,祁聿懷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睨著她,根本不怕「兩敗俱傷」。

  「你去也好,省得她又覺得我沒依她說的做,使性子不理我了。」

  祁聿懷淡淡勾唇。

  陶若眠,挺不好哄的。

  祁婉音傻眼,至於被一個丫鬟迷成這樣嗎?

  她小腰一叉,「不想我告密也可以,我要你謄注的那本紫微集。」

  祁聿懷淡淡甩袖離開,「做夢。」

  祁婉音氣的跺腳,她勒索的只是謄注本,又不是古書原本,大哥哥什麼時候小氣成這樣了!

  祁聿懷回他自己院子簡單扎了個草人,又不慌不忙折回老太太屋中。

  老太太也依祁聿懷的意思單獨請來了賀山,當然還有他那條大蟒。

  「越大爺,不知您喚我意欲何事?」

  屋裡擺好了飯,一屋女眷,老太太和兩位表姑娘挨坐著用膳,孟夫人布讓,丫鬟們捧著漱盂巾帕候立。

  屋外獨賀山一個外男,尷尬地等了祁聿懷良久。

  「不好猜?怎麼不能是你的技藝讓我嘆為觀止,故而單請你來欣賞你馴蛇的技藝?」


  祁聿懷將紮好的草人隨意一丟,說話間,兩個粗使丫鬟已搬了圓椅出來。

  賀山謙虛一笑,「越大爺謬讚了,不過是餬口飯吃的窮本事。」

  祁聿懷揮袍而坐,威壓感如劍拂面,「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賀山僵住,被盯得心裡直突突。

  祁聿懷無意拖延和折磨他,直接道:「你養的畜生,竟會對一個丫鬟戀戀不忘?」

  賀山冷汗涔涔,「我確實不知它為何只對婉雲友善,或許是婉雲有機緣和靈性。」

  祁聿懷冷笑,嘴角盡顯輕蔑,「機緣和靈性。我說她是妖化的巫女,這樣的人,侯府豈敢留?即便敢留,她也活該受盡排擠揣測。」

  「這……」

  賀山只想見若眠一面,沒來得及想這麼深遠。

  「放你的蛇出來,我要親自驗驗。倘若它不毀我扎的草人,今日它險些繞死問柳便是意外,但若它毀了草人,你嘴裡有機緣靈性的婉雲,侯府,再不敢留了。」

  祁聿懷說話間,敲了敲茶杯,那是對賀山明晃晃的提示和警告。

  賀山咽了咽口水。

  大蟒纏上草人那一刻,他腦海里滿是若眠那張國色天香的臉,私慾侵占了他整顆心,他暗暗將食指戒指的暗扣撥動,溢出的不再是溫和定神的香粉,而是刺激的辛粉。

  大蟒漸漸越纏越用力,直至將草人擠壓成碎段。

  祁聿懷眸中寒光投向心虛的賀山,無形的壓迫感令他重重跪了下去。


  「給我。」

  「什麼?」

  祁聿懷極不耐煩,「戒指。」

  賀山顫顫巍巍取下,卻不敢給。

  祁聿懷緩步上前,奪了工藝精巧的戒指,一股刺激的辛辣味道鑽進他鼻尖。

  他找到暗扣,輕輕撥動,溫和的香味溢出,蓋住了辛辣。

  祁聿懷將戒指丟至大蟒身上,它果然緩緩安靜了下來。

  「比起馴蛇官,你更像一位頂級的調香大師。」

  賀山還是個半大的少年人,見自己引以為傲的機關秘術這就被拆穿了,一時面白如紙,根本不知該如何掙扎。

  跟來的祁婉音撿起戒指,拍了拍她慢一步提來的草人,大蟒十分配合,戒指在哪它爬到哪兒。

  「祖母,您瞧見了嗎?您孫女也學會馴蛇了。」

  祁婉音邊說著,懟著賀山的臉問:「怎麼好好的小東西在你手裡就只認婉雲,在我手裡就誰都可以?別是認人的另有其人吧?」

  賀山無言以對。

  屋內,孟夫人覷了一眼老太太的臉色,貼心道:「越兒這是怕今日之事讓母親夜裡多夢呢,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孟老太太又不傻,她早看出賀山有問題。

  但也正印證了她老人家根深蒂固的想法,太美的女人,更難安於家宅。

  一個伶官,就見了若眠一面,就敢為她鋌而走險至此。

  權勢大些的人,更不知會怎麼不擇手段。

  「他不是怕我多夢,是想堵住這些丫頭的嘴。」

  祁聿懷稍晚些,這頓飯一散,若眠連一條大蟒都能勾引迷惑之事,不出一下午就能被院中這些丫頭片子們傳遍侯府整個後院。

  老太太不由得搖頭,一個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倒也值得祁聿懷煞費苦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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