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夠。
2024-09-17 07:01:24
作者: 雨又瀟瀟
若眠古靈精怪地斜了他一眼。
原來他也知道若眠是會不開心的?
可他在乎麼?似乎並不。
「我豈敢不來,」若眠握住祁聿懷不安分的手,「大爺動不動就要將我們的關係鬧的人盡皆知,獨裁得很。」
祁聿懷見她一臉不情願,捏著她柔膩的下巴扭向自己,「讓你跟了我,就這麼委屈你?」
若眠一心記著墮胎藥,脫口而出:「哪裡會委屈,能和大爺相守,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
「小騙子。」祁聿懷語含寵溺,額頭相抵,輕輕蹭了蹭若眠的鼻尖。
銀燭輕晃,青煙微裊,光影恰似流水,淌過祁聿懷線條凌厲的面龐,為其鍍了層足夠以假亂真的溫柔。
若眠心裡仿佛浮了團柔雲,有種雙腳離地的虛浮感。
她和祁聿懷的眸子離得只有寸許,近到她能望見其中三千浮夢,朦朧又浩瀚遙遠的星辰。
以及,一個正在墜落深陷的自己。
「親我。」祁聿懷輕揉若眠的掌心,音色低沉而溫存。
若眠聽話地湊了上去,一努嘴就親到了。
心驀然跳的比在東園裡主動時還要激烈。
只親了一口而已,羞得已然像蒸熟的蟹,垂著眸躲避視線。
祁聿懷撫著若眠含羞欲躲的臉頰,強制若眠抬眸望著他,不悅道:「不夠。」
若眠改為跪坐,小鹿似的撞上去堵住了祁聿懷的嘴。
卻只是乾巴地親他的嘴,莽撞又青澀。
祁聿懷仰著頭,一手撐著身後坐褥,被「啄」了半晌,手臂已然忍出青筋,卻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若眠停了下來,眨著懵懂無辜的水眸,「大爺又笑話我。」
她兩條嫩筍般的胳膊還繞著祁聿懷的脖子,暗香醉神。
軟軟的身段也倚壓在祁聿懷硬朗的懷裡,雖是隔著幾層衣料,觸感卻如芙蓉般花團錦簇。
意識到自己在此中毫無天分,她自尊心受挫,撐著祁聿懷的肩便要退。
祁聿懷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緊緊按住了若眠的後腰,一笑風流雅痞,「我怎麼親你的?這麼些天,還沒學會?」
若眠抿了抿唇,打商量道:「那你得張嘴。」
祁聿懷捏了捏她後腰下的軟肉,耐心極佳:「你哪次是乖乖張著嘴等我的?
「我又哪次是跟你好商好量著來的?
「這次給你機會雪恨揚眉,可別不爭氣。」
甚至還挑釁地抬了抬眉。
若眠攥緊了拳頭,不就一張貧嘴麼,她還不信今兒個撬不開了。
撲上去就是啃。
啃薄啃紅了男人的嘴皮子,再抵他牙關,尋著縫隙鑽進去。
勝利的喜悅只一剎那,還沒來得及蔓延開,舌尖忽然一痛。
若眠吃痛地退出來,不解地嗔視著祁聿懷。
好好個公子哥,怎麼還婆婆媽媽地咬人啊。
誘著若眠親進去的是他,咬人的也是他。這不是又當婊子又立牌坊麼。
祁聿懷微張著妖冶媚紅的薄唇,身子微仰,鳳眸幾許靡麗,勾人得很。
「讓你那日在觀中咬我。滋味如何?」
若眠大抵是瘋了,居然覺得祁聿懷明晃晃的抱怨像在撒嬌。
也許是頭昏腦漲,又或許是鬼迷心竅,她虎頭虎腦地撲上去騎著祁聿懷,揪住他的衣領逮著他一頓狂親。
祁聿懷就勢軟倒在地,握著若眠的腕子,嬌花般任春風雨打飄零。
嬌吟微喘間,松花零落,春水微皺,溢滿四澤,淹得兩人似都要喘不過氣來。
若眠的理智終於回籠,後怕攀上心尖,一寸寸從祁聿懷身上伏起。
姿勢糟糕透了,她恨不能找個地縫立刻鑽進去。
思來想去,絞盡腦汁,擠出一句:「大爺怎麼不躲。」
「為何要躲?」祁聿懷輕撫若眠的唇角,眸中儘是欲色。
若眠紅著臉從祁聿懷身上溜了下去,伏著書案暗暗罵自己未免大膽得有些過頭了。
祁聿懷起身摟若眠進懷,隨手將墨硯勾到若眠面前,「書沒謄完,等我一會兒。」
若眠乖巧地縮在他懷裡,研墨時無聊到鼓腮。
越想越不對勁,他說的「等一會兒」,真不是罵她「饑渴難耐」嘛。
更漏聲聲,祁聿懷一垂眸,懷裡的溫玉軟香控制不住地在頻頻點頭鬧覺。
硯里存糧已空。
祁聿懷叩了叩書案,捏著若眠臉頰搖醒了她,「這點活兒也偷懶?」
若眠忙用小金勺往硯池裡添水,兢兢業業地研墨添糧。
她真是太困了,祁聿懷抱著又有股莫名的踏實,弦一松,困意就鋪天蓋地。
為了強打起精神,若眠沒話找話,「大爺在寫什麼?」
本來她不關心也不該關心的。
祁聿懷專心致志之餘,左手指了指古書斑駁的封皮。
若眠張了張嘴,陌生又熟悉,但總歸是陌生的。
乾脆就盯著祁聿懷筆下的字。
那真是雋秀齊整的勝過拓印的古書。
「前日教過。」
若眠沒反應過來,「什麼?」
祁聿懷冷白的指尖點了點古書封皮上的三個字,「前日剛教的你。」
若眠一窘,那不是鬧著玩麼,怎麼還抽查啊。
頓了頓,她試圖淹沒適才的話頭:「大爺的字真好看,怎麼練的,好厲害。」
祁聿懷沒有絲毫猶豫:「想學?我教你。」
若眠一剎那好恨自己的嘴。
她也有笨到連著給自己挖兩個深坑的一日!
「……並不很想。」
祁聿懷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想。」
若眠直接默認了。
她有識字的功夫,不如做兩件衣裳熬冬。
祁聿懷輕嘆一聲,「紫、微、集。分明都教過你。」
若眠便是個傻子也聽得出祁聿懷有多嫌她笨了,那語氣簡直和記憶里的渣爹一模一樣。
不禁很委屈:「那晚寫了那麼多字,大爺怎麼記得教過我哪些?」
祁聿懷篤定道:「我記得。」
若眠不服氣:「每個字就教了一兩遍,我又不是大爺,哪能每個字都過目不忘。」
祁聿懷忽而愣住。
他許是無意識的恃才傲物了,自己苦學十餘載才有如今成就,何苦苛求一個剛有志提筆的小姑娘。
「抱歉,我不該對你要求過嚴,往後我會更耐心地教你。」
若眠本還氣得七竅混沌,忽就霧開見月,唯剩滿心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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