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辦酒席

  今天王朝陽和秦淮茹起了一個大早，在早食鋪子吃了早飯，就去集市買辦酒席用的東西。

  肥肉、牛羊肉、大草魚、五糧液，大前門香菸。

  另外還有蔬菜、花生和瓜子，糖果就是大白兔奶糖，沒有另外去買。

  這可把秦淮茹心疼壞了，要不是當家的說，一輩子就這一回，還能給娘家長臉，不然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拿奶糖當做喜糖。

  昨天晚上兩人就盤算過，東西太多自行車根本裝不下，所以早上出來就沒有騎。

  現在買好東西，喊了一個拉板車的送到車站。

  小兩口大包小包的坐上班車，這年頭誰出門不帶點行李？他們的東西，相對來說只是多了億點點。

  司機見怪不怪，並沒有多說什麼。

  王朝陽多會來事啊，趕緊遞上一根中華煙，頓時讓其人刮目相看。

  竟然主動幫著搬東西，就連副駕也給他安排上了。

  和司機侃了一路的大山，不知不覺就到了紅星公社。

  班車還沒停穩，秦淮茹就喊起來。

  「當家的！我爸媽和淮光淮明都來了，在車站邊上等著呢！」

  王朝陽聞聲望去，秦家人果然已經在那兒等著。

  提親那天就說好了，回門的時候，自己帶東西過來辦酒席，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在車站這裡迎接。

  「這樣也好，我還擔心這麼多東西不好拿呢。」

  他舒舒服服的半躺在副駕，秦淮茹卻坐在旁邊的引擎蓋上。

  坑坑窪窪的沙子路，再加上這個時代的班車減震很差，把她的屁股都快顛簸成兩瓣了，秀眉緊皺的揉著。

  「叫你跟我擠一塊兒，你非得坐在那兒，這下不好受吧。」

  一開始王朝陽就提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秦淮茹卻害羞不答應。

  想想也是，如此親密的舉動，在後世不算什麼，當下卻有點驚世駭俗了，無奈之下只能作罷。

  班車停好後，司機主動下車幫忙搬東西。

  王朝陽見他這麼熱情，也投桃報李又遞了兩根中華，使得其人的笑容越發燦爛。

  「爸媽、淮光、淮明，你們等久了吧！」

  「喲！還有小京茹，你咋也跟著來了？」

  「我們也是剛到沒一會兒。」

  秦父秦母和秦淮茹的二嬸，皆是熱情的回應，並沒有看到秦家二叔。

  秦京茹這小丫頭，一見到大姐夫，就掙脫媽媽的大手，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王朝陽看到小可愛，同樣也很高興。

  將她抱起來舉高高，又一口親在小丫頭嬌嫩的臉蛋上。

  「大姐夫，有糖糖嗎？我要吃。」

  農村的小娃娃，哪能天天吃到糖，更不要說奶香味十足的大白兔奶糖了。

  再加上當下重男輕女的風氣，雖然上次給了十幾顆奶糖，很有可能她媽一顆都沒有給她吃。

  這也是小京茹特別親近王朝陽的原因，她可是惦記大白兔奶糖好久了，一見面就巴巴的要吃。

  「有多多呢。」

  王朝陽聞言哈哈大笑，從褲兜實則是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一把奶糖。

  把她的兩個小荷包都塞的滿滿當當，然後才剝了一顆，送進她的小嘴裡。

  還不忘給兩個小舅子，一人一把奶糖。

  「小京茹，糖糖甜不甜？」

  「好甜，妞妞喜歡吃！」

  「喜歡吃就多吃點，吃完了姐夫再給你！」

  本打算逗一下小可愛就放下來，誰知道她卻不答應，死死抱著王朝陽的脖子不放手。

  就連她媽媽照著小屁屁來了幾巴掌，疼的哇哇大哭，都無濟於事。

  「二嬸，你別打了，我抱著小京茹就行，她輕省的狠。」

  年少多金的侄女婿都這樣說了，二嬸也不好再堅持。

  再說其人心裡對王朝陽喜歡自己女兒，更是樂見其成，就想著往後跟著女兒沾沾光。

  「爸、媽，來得匆忙，也不知道買的東西夠不夠。」

  「夠了，夠了！」

  「你這孩子就是太實在，買這麼多東西哪兒用的完。」

  「辦酒席用不完，你們留著自己吃嘛，也浪費不了！」

  秦大海倆口子笑的嘴都合不攏，這大包小包的帶回村里，面子裡子都有了。

  他們看著高大英俊、出手大方的女婿愈加滿意。

  人多力量大，有了老丈人一家和二嬸幫忙，這些東西就好拿了。

  鬧到最後，秦淮茹都提著一個袋子，王朝陽手上卻是空空如也。

  「淮茹，我來拿吧。」

  「沒事的，哥！你歇著，也沒多遠的路。」

  「行吧，你要是累了，我就來！」

  他一手抱著秦京茹，一手搭在秦淮茹的肩膀上，悄聲問道。

  「好媳婦兒，你的大屁股還疼不疼？我給你揉揉。」

  一句話差點讓秦淮茹破了防，她心虛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家人，又嬌俏的白了一眼王朝陽。

  「哥，你別瞎說啦，也不怕爸媽他們聽到。」

  「嘿嘿，怕什麼！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不興說點悄悄話？」

  「……」

  秦淮茹怕當家的越說越露骨，紅著小臉不敢接話。

  ～～～

  「大伙兒快看！秦淮茹回來了！」

  「帶這麼多東西回來辦酒席，可真是豐盛啊！」

  「誰說不是呢，這秦家女婿真箇兒大方！」

  「淮茹這丫頭好命啊，嫁了個京城的夫家，吃的穿的樣樣都不差！」

  ……

  新婚燕爾的小兩口，男的俊逸瀟灑，女的嬌俏可人，簡直是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

  此情此景，讓鄰里鄉親羨慕嫉妒的同時，秦家人更是紅光滿面，與有榮焉。

  不一會身後就跟了一群，看熱鬧的大人和小孩。

  等到了屋裡，秦淮茹當著大伙兒的面，既炫耀又心疼的，把包里的東西都拿出來。

  三十多斤大肥肉，二十來斤牛羊肉，還有三條十幾斤一條的大草魚。

  十瓶五糧液、五條大前門、花生瓜子奶糖，加起來十多斤。

  秦家還宰殺了雞鴨鵝，這樣一來，一桌就有六七個葷菜。

  對鄉下農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最好的席面了。

  這麼多好東西，看得眾人皆是暗暗咋舌，震驚不已。

  王朝陽面帶微笑，給男人們遞上中華煙。

  給婦女和孩子們，發了幾顆大白兔奶糖。

  一度引來陣陣歡呼，鬧騰了好一會，他們才逐漸散去。

  「朝陽！我們這兒嫁女兒的規矩，是從今兒晚上到明兒早晨，兩頓飯的酒席。你看咋樣？」

  秦大海請女婿上座，自己和兩個兒子陪在下首，方才開口詢問。

  「沒問題！這樣的話，要是差啥東西，也有時間去買。」

  「所有的費用都從我這兒出，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千萬不能委屈了淮茹！」

  「哪兒能還叫你出錢，客人加起來也就五六桌，你帶回來這麼多東西，肯定夠用了！」

  秦父秦母聞言喜形於色、笑逐顏開——自家女婿不光為人大氣，對女兒還那麼好，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婿啊！

  很快秦淮茹就和秦母，還有她二嬸去忙著做飯了。

  「爸，咋沒看到二叔？」

  「他啊，會釣黃鱔，非說淮茹出嫁給加個硬菜！」

  「大冬天的，怕不是不好釣吧？」

  「可不是嘛，這幾天都在忙乎這個，昨兒個搞到半夜，一大早又出去了。」

  「二叔有心了，我也好久沒吃黃鱔了，這回當真口福不淺啊！」

  「哈哈，我們都占了你的光！」

  「淮光！別愣著，去給你姐夫泡杯茶。」

  秦大海招呼了一聲，旁邊一邊吃糖，一邊聽著話的秦淮光，其人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好嘞！」

  話落就跑了出去，留下秦淮明坐在那裡，有點尷尬。

  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兒臉皮薄，也沒有什麼見識，根本找不到話題，只能起身跟著哥哥出去了。

  王朝陽拿出中華煙，給老丈人遞了一根，又把懷裡的小京茹放下來，讓她自己去玩。

  「小京茹，我們大人抽菸，你出去玩會吧，一會再跟大姐夫玩兒。」

  王朝陽不過肺的陪著抽菸，他這是不想小丫頭吸到二手菸，才讓她出去玩。

  「哦…」

  小可愛軟軟糯糯的答應下來，一步三回頭的去了院子裡。

  「爸，淮光今年多大了？」

  「快十七了，沒考上高中。淮明十三讀初一，成績也不好。」

  秦大海提到兩個兒子，就頭疼不已。

  高不成低不就的，說不得往後還得靠著女婿，才會有出息。

  「姐夫，喝茶！」

  這時，秦淮光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淮光啊，你先安心在村里待著，幫咱爸做好農活。」

  「吃的穿的我會讓你姐姐送回來，你只管把身子骨鍛鍊起來。」

  「等你十八了，姐夫就給你在我們軋鋼廠找份工作，在那兒上班，沒有一把子力氣可不行！」

  王朝陽接過茶水，微笑著叮囑大舅子。

  「謝謝姐夫！」

  秦大海聽聞，心裡壓的大石頭，頓時就去了一大半，甭提多高興了。

  「多謝朝陽！有了你幫襯著，我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爸，你這見外了不是？」

  「人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孤家寡人一個，您和淮光淮明哥倆，那就是我的父親，我的親兄弟！」

  「我不幫襯你們，還能顧著外人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哈哈！朝陽說的好，說的好啊！」

  秦大海笑容可掬的連聲讚嘆，轉而又訓斥大兒子。

  「聽清你姐夫的話沒有？要是你不好好幹活鍛鍊自己，仔細你的皮！」

  「爸！你放心，我肯定聽你和姐夫的話！」

  秦淮光也挺機靈，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憧憬著往後去城裡當工人的美好情景，心中越發的歡喜，轉過身就跑去廚房，把好消息告訴了老娘。

  「哎呀，這女婿可真好！」

  「淮茹啊！你可得把人伺候好了。家裡也得收拾的乾淨利落，有啥好吃的好喝的，更得緊著當家爺們兒。」

  秦母心情大好之下，教導起女兒來。

  「知道了媽，我肯定會對朝陽哥好的！」

  秦淮茹滿心的甜蜜和幸福，溢於言表——自個兒的男人有本事，她也臉上有面。

  等到中午吃飯，秦二叔秦大江也來了。

  大冬天的實在不好釣黃鱔，忙碌了幾天，一共也才不到五斤。

  這麼一點，辦酒席加道菜是不成了，只能中午一家人淺嘗一番，還留了三條大的，讓侄女婿帶回去吃。

  王朝陽只喝了一兩酒，吃完飯就去了，秦淮茹之前的閨房睡午覺。

  「好媳婦兒，我要你跟我一塊兒睡。」

  「哥，你忘了我跟你說的，秦家村的規矩了？」

  「沒有忘記啊，這不是有你這個美人兒，就在我邊上，哪兒忍得住嘛！」

  王朝陽嘴上說著話，手上卻是翻山越嶺，動作不斷。

  「哥…我的好哥哥……你別鬧了…人家好難受…」

  秦淮茹被侍弄的嬌喘吁吁，紅潮滿頰。

  「嘿嘿，你們村的規矩是在屋裡不行，那我們就晚上出去辦事。」

  「去…去哪兒…這大冬天的……」

  「你別管，晚上等爸媽睡了，我就去你屋裡喊你。」

  「哦…」

  其人正是情動難當的時刻，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某人的魔爪。

  至於秦家人，他們都出去了，要去通知親戚朋友，晚上來吃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朝陽被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吵醒。

  看了一眼隨身空間裡的手錶，下午三點多了。

  至於為什麼不把手錶戴在手腕上，當然是怕被舉報。

  又是買自行車，又是買手錶，多少有些不符合他現在的收入。

  等通過三級鉗工考核，有了45塊2的工資，再拿出來戴，才更加合情合理。

  穿上衣服來到門外，原來是秦家人在搬弄桌椅、碗筷和糧食，為辦酒席做準備。

  另外還特地請了，隔壁村的一個大廚掌勺，婦女們則是組成了幫廚隊伍。

  「大姐夫！」

  小京茹一看到王朝陽，就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小京茹，你下午睡覺覺了嗎？」

  「沒，沒睡。」

  小可愛到了跟前，仰著小臉，這是又想要吃糖了。

  不用說，之前給的一把糖，肯定被她媽給拿走了。

  「這丫頭，就跟她大姐夫親。你睡覺的時候，都不知道念叨多少遍了。」

  「是嗎？我也喜歡小京茹。」

  「我平時上班忙，淮茹在家也沒個人說話，等京茹再大幾歲，就讓她去和淮茹做個伴吧。」

  嗯！小蘿莉養成計劃也不錯，王朝陽為此當真是煞費苦心。

  「哎喲！那敢情好。」

  秦淮茹的二嬸，如今已經知道王朝陽給秦淮光的許諾。

  正想著該如何親近有本事的侄女婿，也給自己十八歲的大兒子，找份城裡的工作。

  王朝陽的一番話，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連忙喜笑顏開的答應下來。

  抱起小京茹，給她的荷包又一次裝滿了，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