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給他下藥

  「沒有，蘇棠，你別想太多，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我覺得你很聰明，肯定會更加優秀，能學習文化，對你來說，就是錦上添花。」宋從說得真切，蘇棠看不出半點假話。

  「那你願不願意教我寫字學文化?我不願意去掃盲班，我怕她們嘲笑我……現在像我這歲數，誰不會寫字念書啊！」

  「怎麼?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你瞧不上自己?」宋從狐疑地盯著蘇棠，這可不像平時的她。

  怎麼臨門一腳，蘇棠先退縮了。

  「學。」蘇棠一咬牙，為了偽裝自己不會文化，她這個掃盲班必須得進了。

  宋從剛跟黃一梅談及此事，黃一梅一口答應。

  「對，肯定得學，不然啊，你爸這醫書本本你媳婦都得看半天呢！」黃一梅笑著打趣。

  宋從和她商量著把蘇棠送到鎮上最好的掃盲班去學習，不過蘇棠沒有基礎，應該只能從最基礎的聲母，韻母開始學。

  「宋從，你媳婦的事啊，你就多上點心。這上下學，你都多照應著點，對了，我和你爸商量，給你們在鎮上買層房，你們上下班回家也方便。」黃一梅說出這話的時候宋從都愣了，「家裡不是有房?怎麼還要在鎮上買房子?」

  「你這傻兒子，你將來不要孩子了?跟我們兩把老骨頭還窩在一塊呢?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黃一梅笑眯眯地望著床上的蘇棠，「棠白天學文化，晚上啊暖被窩，你們啊，早點生個娃娃，媽等著給你們帶孩子呢！」

  「媽…」宋從有些無奈，怎麼話里話外都繞不過這個坎。「蘇棠還小，你知道的，這年齡越小，這生產越危險，爸學醫的，他肯定懂能不能要孩子。而且，我也不太想要孩子。」

  「……」黃一梅沉默了。

  她的確聽宋林說過這事，那老一輩的生育早，身體上都是毛病，現在老了都是病根，啊什麼風濕、腰間盤突出，脊柱側彎啊……

  宋從出生的時候她二十二歲，是少遭了點罪。

  可哪個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

  可轉念一想，蘇棠可是她的兒媳婦，娘家不疼，她這個做婆婆得把人當做生育機器，她這後半輩子註定要做個「惡婆婆」了。

  「那就等棠調理好身體，媽就給你們兩年時間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兩年就奔三了。你不要孩子，難不成想我爸給你養老送終不成?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宋從，你還學過文化，媽也不……」

  「哎呀，媽，我知道。你讓她多睡會，受了寒，人看著沒啥精神。」宋從無奈打斷黃一梅的話，要讓她繼續念叨，估計今天非得沒完沒了。

  黃一梅輕手輕腳地將病房的門關上讓人別打擾到蘇棠休息。

  「我待會去看看有沒有烏雞，你看看這丫頭瘦的，沒個二兩骨頭。估計在蘇家沒少遭罪，我又怕佳佳過去受委屈…」

  「哎呀，媽，佳佳都嫁過去了，他們蘇家要是敢對不起佳佳，我絕對不會饒了他們。」宋從霎時瞪眼了眼睛，「我就算是個跛子也能放倒他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傻大壯。」

  不過看今天宋佳回來的樣子，八成在蘇家過得也算不錯的。

  「哎......」

  黃一梅嘆了口氣，「要不是換親，我還真捨不得佳佳那麼好的一個閨女。」

  可當初她和宋林商量來商量去，也只能走到換親這一步。

  這麼多年，他們也不算虧待了宋佳。

  「那孩子從小就喜歡粘著你，媽眼不瞎。要是佳佳繼續在家裡，恐怕別人會說閒話。」她的雙眼不由地渾濁了起來，見她落淚，宋從也不言語。

  他這輩子，只能把宋佳當作親妹妹。

  ......

  「蘇峰，來。」陳香衝著蘇峰招招手，蘇峰疑惑地望著陳香手裡黑乎乎的一碗冒著白煙的湯藥，只見蘇峰凝眉扭頭嫌棄道：「媽，這是什麼東西，黑乎乎的，臭死了，你趕緊拿開。」

  陳香一聽當即不樂意了，「這可是好東西，趕緊喝了。」

  「不行，媽，你總得告訴我這是啥吧？」

  陳香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著藥汁捏起蘇峰的下巴往他嘴裡灌，「你老娘會害你不成，趕緊喝了給娘抱個大胖小子。」

  「媽，這藥你確定沒毒?媽…媽……」

  蘇峰三聲呼喚也沒喚回陳香的理智，一嘴的土腥味嗆得他眼淚直流，「媽，這是什麼東西?呸呸呸！」

  除了土腥味就是辣。

  還有一些像泡沫渣子樣的東西。

  「好東西，兒啊，你趕緊進屋去。」陳香笑眯眯地將蘇峰推進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香就已經在外面把門鎖上了。

  「媽，媽，你這是幹啥啊?你開門啊！」

  蘇家的房小，可建得敦實。

  黃土牆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裹著乾草糊的。

  門板是柏樹木做的，外面鎖上，裡面的人就別想出來，更別提屋裡連個窗戶都沒有，只有頭頂還有一束亮瓦片透光。

  「媽，你開門啊。」蘇峰著急砸門，宋佳還沒反應，「媽，你這是幹啥啊?大白天的鎖什麼門啊?」

  一路上陳香都在合計，這宋佳有了蘇峰的種八成就跑不了。

  這「藥」她放了點劑量，蘇峰那塊頭大，一丁點藥估計也上不了效果。

  陳香樂呵呵地在門口回應，「佳佳，峰啊，你們今天啊，就把事辦了吧。媽下地去了，保證不會偷聽。」

  「媽，你胡說八道什麼啊?你趕緊開門啊！」蘇峰將門砸得邦邦響，門板紋絲不動，反而是他身體的溫度越發的升高。

  「誒，媽……你開門，這事不能急啊。」

  宋佳也趕緊跑過來幫忙，兩人合力掰門都沒有涵洞一分一毫。

  眼看著蘇峰跟水煮蝦一樣，宋佳有些後怕地往後退了半步，結結巴巴地衝著蘇峰喊道，「峰哥，你…你沒事吧！」

  門外的腳步聲這才滿意地離開。

  「這下老母豬的藥都比不上這藥，宋佳，你這妮子要想在我蘇家安安分分的，老娘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可你都嫁到我蘇家來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懷我家老大的孩子。」陳香腹誹，拎著牆角的鋤頭下地去了，蘇愛國正在地里除草，見她這麼樂呵，還有些奇怪。

  「他娘，你這樂呵個啥勁啊?撿錢了?」

  陳香白了他一眼不說話，「趕緊幹活吧，我可不告訴你。」

  可叫她心裡美就成了。

  屋內宋佳抱著被子，生怕蘇峰靠近她半步。

  「峰哥，你就站那，別過來，我害怕……峰哥。」宋佳帶著哭腔，淚眼婆娑地盯著門邊瀕臨「崩潰」邊緣的蘇峰。

  蘇峰整個心都貓抓了一樣，心痒痒的不行。

  尤其是自己的老二，更是叫囂個不行。

  「啊……別過來。」宋佳悶頭將枕頭砸了過去，蘇峰的眼神更加滲人了。

  「怎麼的，你隨隨便便都能抱他?到我這碰都不讓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