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奚應蓮私奔
2024-09-21 16:38:34
作者: 文心滴露
「世子,蓮兒真的憂心爹爹,若您覺得為難,求您帶我去侯府,蓮兒親自求謝伯父,無論如何我都要親眼見著我爹平安。」
奚應蓮哭哭啼啼,謝文淵只覺大腦亂成一團,猶疑半晌,終是無力拒絕。
強硬地將她抱起來,歉意地看著陳氏:「老夫人,蓮兒一片孝心,我實在不忍她失望,」
陳氏也被這兩人的孟浪弄得腦子發懵,愣了一瞬才道:「如今府中被看管著,蓮兒如何能出去?」
謝文淵也想到了這一點,為難地看著奚應蓮,「不如你在家中等上片刻,我去求了父親,若他允准,我再來接你?」
奚應蓮一個勁地搖頭。
家中風雨飄揚,她實在擔心謝文淵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會哪捨得了這顆救命稻草。
「不是我不相信世子,可說到底我才是奚府的女兒,這種事情我若畏縮著不親自出面,反託了世子爺出馬,那不單是糟蹋了世子爺對我的一片情誼,更要讓爹爹失望。
至於出去一事雖難,可是,我有法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氏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奚應蓮拉扯著謝文淵出了院子。
一回青蓮院,奚應蓮將丫鬟打發了出去,人就迫不及待依偎入謝文淵懷裡,嘴巴急切地往他臉上湊。
謝文淵登時就把持不住了。
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做這檔子事,很有一種風雨欲來極盡發泄的瘋狂和暢快。
奚應蓮不知是忘了要遮掩,還是故意撩撥謝文淵,發出的聲音很大,整個青蓮院的丫鬟都臊得臉蛋通紅。
一盞茶的功夫,內里才漸漸安靜下來。
兩人肉貼肉緊緊摟著,奚應蓮又開始哭了,襯著臉頰的紅暈,瞧著很有些風情。
「世子爺,奚府如今大難臨頭,我們姐妹幾個只怕都不能善了。臨死前能和世子爺在一起,也不算我白做一回女人。」
謝文淵其實是很有幾分大男子的氣概的,只是平日被他那個爹壓著,在外表現得便克制斯文。
這會被奚應蓮一勾一捧,心裡頭那點子豪情瞬間膨脹起來,不住摩挲著女人光滑的脊背,啞聲道:
「別說這種話,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奚應蓮視線濕漉漉的又吻了他一下,「蓮兒身為庶女,素日裡就不怎麼被父親母親看重,世子爺是這世上頭一個愛重我的人。
我只是,心有不甘……他們待我不好,我卻要為他們去死。」
謝文淵心痛得無以復加,重重摟住奚應蓮,「別哭了,我的心都叫你哭碎了,我帶你走。」
奚應蓮心中狂喜,勉強壓住嘴角的笑,「這,如何使得。」
謝文淵這會心口被豪情漲滿,大手一揮:「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入我府中也是名正言順,你這就隨我走!」
奚應蓮半推半就起身。
不過兩人嘴上說得豪氣干雲,倒也不是全然沒腦子,終究是沒有光明正大將奚應蓮帶出去。
而是讓她換了身小廝的衣裳,遮著臉偷偷出了側門。
奚府的案子本就是交給寧遠侯來查,羽林軍自然賣謝文淵幾分面子,略微問了一嘴就讓他離開。
上了馬車,奚應蓮才劫後餘生地輕鬆下來,整個人松跨跨地埋到謝文淵懷裡。
謝文淵也覺得刺激,摟著她閉目片刻,才嘆氣道:「蓮兒,這回是委屈你了。」
奚應蓮臉上的笑頓了頓,心裡頭也不是滋味起來。
她是謝文淵的未婚妻不假,可這回卻名不正言不順地跟了他。
聘則為妻奔為妾,身份上驟然變了她的確心裡不舒坦。
可轉念一想,若今日不跟了他得他庇護,日後有沒有命都是未知之數。
再說了,當妾又如何,她和謝哥哥情分非比尋常,妾也不比正妻差。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溫聲道:「過去在奚府過了十幾年委屈日子,日後在世子身邊,定然都是好日子。」
她這話原是想讓謝文淵更憐惜她一些,沒想到謝文淵卻好奇追問:「怎麼,難道你們姐妹間經常吵架?」
奚應蓮忙添油加醋地說了一些,無非是說奚應雪如何清高虛偽,奚應芷如何口蜜腹劍地算計。
這話落在謝文淵耳中,卻叫他不自覺地想起奚家另外兩個女兒的姿容風貌。
以往他看女人,看的是才學品行。
這陡然和奚應蓮廝混了幾回,像是瞎子忽然開了天眼,再看女人便也覺出不一樣的味道了。
只覺奚應雪端莊桀驁,奚應芷更是嬌媚可愛。
「你兩個姐姐也都是可憐人,你想不想救她們?」
奚應蓮喋喋不休的嘴忽然就頓住,臉色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謝文淵不明就裡,還在等她答話。
「這,若是可以,自然是想的,可是大姐姐被送到城外的莊子上,二姐姐在宮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想救也無從下手。」
謝文淵沉吟著陷入思索,奚應蓮頓時慌了,忙又摟著他纏了上去。
奚松並不知道他入獄一遭,家中差不多被搬空,府裡頭的人也各尋了前程。
只說奚應芷昏迷一整夜,第二日上午迷迷瞪瞪睜開了眼,影影綽綽居然見著裴如璋坐在她床前。
這是,做夢嗎?
還是噩夢……
奚應芷心中打突,眼兒一閉索性又昏沉了過去。
這一遭可將裴如璋唬得臉色發黑,忙將府醫又叫了過來。
兵荒馬亂許久,直到下午黃昏時分,奚應芷才真正醒過來。
這回屋子裡就只有侍女在伺候了,見奚應芷睜開眼,個個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奚姑娘醒了,快去稟告王爺!」
「府醫,府醫在哪!快來替奚姑娘把脈。」
吵吵嚷嚷的,奚應芷腦子反應了一會,才開口問話。
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聲音很小,幾乎只有氣音發出。
侍女沒聽明白她問的是什麼,連珠炮彈地將這兩日的事情說了個乾淨。
將魏國使臣被看管,奚松被關押,奚府被官兵把守的事情說完,正好府醫給她把完了脈。
「只要能醒來,旁的傷便都沒什麼大礙,我再開幾副藥,吃完再看如何。」
奚應芷暈乎乎地許久才理清楚,等見了那黑乎乎的藥湯端到自己面前,奚應芷終於有力氣說話:「這是哪?」
餵藥的玉書愣了一瞬才笑道:「瞧奴婢急昏了頭,居然忘了跟姑娘說清楚,這是端親王府,您已經昏迷兩日了。」
奚應芷眨眨眼,雖然在看到玉書的那一瞬她就有所猜測,可真聽到這個答案神色還是有些微妙:
「不是說奚府被看管起來了,既然如此我也該回府才是,總不好獨善其身。」
玉書沒料到她會說這個,神色也是一怔,不過很快便收斂,「讓您留在王府是王爺的意思。」
這話透著兩層含義,一是有端親王庇護,她不必擔憂被牽連。
二則是沒有端親王開口,誰也不敢放她離開。
奚應芷明顯是理解成第二個意思了。
明知是這個結果,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還是不快,將藥推開到一邊,「想必王爺是有話要問,這才特意將我看押在此。
既然如此,我也不敢浪費王府的藥,明日要與我算銀子,我兩袖清風還不起。」
她性子軟,哪怕是說著氣話也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
玉書默了默,好脾氣地勸道:「姑娘身上有傷,若是不吃藥好得慢,何苦說這些氣話。
再者這藥是府醫特意調過味道的方子,吃著並不苦,姑娘不如嘗嘗。」
奚應芷素來是個臉皮薄的,旁人對她冷臉,她便有三分氣性。
可這樣好聲好氣地說話,她也不好意思胡攪蠻纏,僵持一會便伸手將藥碗接了過來。
玉書欣慰地笑笑,「姑娘這樣就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論何時何地,自己的身子都是第一位的。」
喝完一碗,苦得她吐著舌頭斯哈個不停。
前世她就知道,玉書是個巧舌如簧的,怎麼這回還叫她騙了。
等玉書端了第二碗藥過來,奚應芷說什麼也不喝了,「頭有些暈,睡一會再喝。」
玉書正勸著,就聽到外頭給端親王請安的聲音。
奚應芷警惕地支起身子,便見了男人高大的身影挑開帘子進了內間。
舉手投足之間仍舊是雲淡風輕和風度翩翩,走得近了,奚應芷卻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倦色。
難道他這兩日都沒有休息?
想起自己昏迷時半夢半醒地睜眼,似乎都看見面前坐著一個沉默的男人,奚應芷心裡頭五味雜陳。
「怎麼不喝藥?」
他面無表情的時候渾身氣勢威嚴,很能唬人。
奚應芷心中有氣,本想瞪他一眼,眼神甩到半截硬生生沒了氣勢。
低眉斂目地接過藥碗,咕咚著又是一飲而盡。
裴如璋來的時候已經聽了府醫的稟告,知道她現下沒什麼大礙。
這會看她精神頭也不錯,心中徹底鬆快了下來,便也有心情問話了。
「你知道梁術的下落?」
奚應芷抬眼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他一來會關心自己,沒想到開口便是質問,奚應芷抿抿唇。
「這個案子不知是交給誰來查辦,若是王爺查辦,審問時也該有文書在一旁記錄,王爺私下問我,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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