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無恥敵軍使用細菌武器

  志願軍遭遇不明昆蟲困擾

  1952年1月27日夜間， 志願軍第四十二軍的駐守地朝鮮鐵原郡，美國飛機多批次地在陣地上空低空盤旋，但是令志願軍感到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像往常那樣俯衝投彈。

  第二天早晨，第三七五團戰士李廣福在外出執行任務途中，忽然看到在金谷里山坡的雪地上有一片黑乎乎的東西，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於是，李廣福就走近瞧了瞧，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在那片雪地上爬滿了大量蒼蠅、跳蚤和蜘蛛等昆蟲，散布面積大約有200米長、100米寬。

  "奇怪，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蒼蠅和蜘蛛呢？"李廣福一邊走一邊輕輕地念叨著。

  回到部隊後，他立即向首長報告了這件事。

  不久，第三七五團又在外遠地、龍沼洞、龍水洞等地也發現了大批昆蟲，形似虱子、黑蠅或蜘蛛，但又不完全相似，散布面積大約有6平方千米，當地居民都不認識這種蟲子。

  四十二軍首長認為："此蟲發生可疑，數地同時發生，較集中密集大，可能是美軍散布的細菌蟲。"

  雖然發現了異常情況，但是由於四十二軍衛生技術設備和水平十分有限，他們還無法確認這些昆蟲是否帶有細菌。他們把這種情況迅速向志願軍司令部作了報告。

  志願軍總部在接到報告以後，彭德懷司令員當天即打電話給第四十二軍軍長吳瑞林，詳細詢問了有關情況，並指示他們採取堅決措施，消滅昆蟲。

  志願軍後勤司令部除要求採取緊急消毒預防措施外，並要求第四十二軍寫出詳細的書面報告，上送昆蟲標本，請專家鑑別。

  2月6日，志願軍司令部向各部隊轉發第四十二軍關於發現異常昆蟲的報告，要求各部隊在駐地進行檢查，查看有無同類昆蟲存在，並要求各崗哨嚴密注意美軍飛機投擲物品，發現可疑徵候立即報告。

  同時，志願軍司令部向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作了匯報。

  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接到志願軍的報告後，同樣非常重視。除指示志願軍司令部立即採取有力措施進行防疫工作外，還派總後勤部衛生部防疫處副處長馬克親率細菌專家魏曦、寄生蟲專家何琦於12日前往朝鮮實地了解情況，對相關昆蟲標本進行培養化驗，指導志願軍部隊的防疫工作。

  此後數日，志願軍部隊連續在朝鮮前方和後方多處發現美軍投擲的蜘蛛、蒼蠅、跳蚤等昆蟲。

  到2月1日，第四十二軍、第十二軍、第三十九軍和第十九兵團部隊駐地已發現類似情況達8起，昆蟲密度最高的地方達到每平方米1000隻。

  當時的朝鮮正值一年中氣溫最低的季節，大量昆蟲的反季節出現，並且出現在美國飛機經過的地區，在飛機低飛盤旋後出現，情況異常。

  雖然暫時無法證明這些昆蟲就是美國飛機所投擲，但可能性極大。接下來，志願軍部隊要做的就是一面採取積極措施進行應對，一面等待專家們的化驗結果了。

  疫情出現擴散嚴重情況

  1952年1月28日，美國軍用飛機在朝鮮平康郡上空盤旋。下午，中國人民志願軍在平康以西金谷里、內山洞、龍水洞、龍沼洞、伏慕里等地，發現大批蒼蠅、蚊子、跳蚤、類似蜘蛛的昆蟲和老鼠等。

  後來，經昆蟲學檢查和細菌培養證明：蒼蠅為黑蠅，體內帶有霍亂弧菌，跳蚤為人蚤，帶有鼠疫桿菌。

  此後一個月內，在朝鮮北部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從南到北相繼發現帶有鼠疫桿菌、霍亂弧菌或其他病菌的昆蟲。

  據俘獲的美空軍中尉伊納克和奎恩的供稱，他們第一次向中朝軍隊投擲細菌彈，是在1952年1月初。接著，又在伊川、鐵原、市邊里、平康、金化等地陸續發現了侵朝美軍撒布的大量帶有細菌的昆蟲。

  根據對這些昆蟲實行細菌學的試驗，結果證明這些昆蟲帶有鼠疫、霍亂及其他傳染病菌。據查，從1月28日到3月31日，侵朝美軍在朝鮮北部撒布細菌即達804次之多，散布地區遍及朝鮮北方的7個道和44個郡，主要集中在接近前線的地帶和後方重要城市及交通線。

  在地面上造成帶菌昆蟲的密度，有時高達每平方米1000多隻。

  2月底，美國侵略軍竟把細菌戰擴大到中國境內。自2月29日起至3月5日止，美軍先後以軍用飛機68批，448架次侵入中國東北領空，在撫順、新民、安東、寬甸、臨江等地撒布了傳播細菌的昆蟲，並對臨江、長甸河口地區進行轟炸掃射。

  3月6日至7日，又在中國青島附近撒布了細菌。以後，侵朝美軍在中國內蒙、華北、華東、西南以及西北廣大地區亦撒布了細菌和多種媒介物。

  2月20日至3月9日，在朝鮮北方的居民中，有13人被傳染患了霍亂，其中9人死亡。

  2月25日至3月11日，朝鮮安州郡一個600人的村子，就有5 0人被細菌傳染患了鼠疫，其中有36人死亡。

  3月份，在志願軍中患鼠疫者16人，患腦炎與腦膜炎者44人，患其他急性病症者43人，其中有36人死亡。

  2月29日至3月5日，美軍飛機還多次在中國東北的撫順、新民、安東、寬甸、臨江等地布撒大量帶有病菌，如傷寒、斑疹傷寒、霍亂、天花和瘧疾等的昆蟲、雜物，把細菌戰擴大到中國境內。在美軍投撒病菌的地區，出現烈性傳染病例384人，其中死亡126人。

  1952年初春志願軍防疫大隊隊員趙光輝在朝鮮戰場發現了第一例鼠疫病人。那天，防疫大隊得到消息說，二分部三分站的一個戰士連日高燒不退。

  趙光輝等5人防疫小組立即穿上全套防疫服裝趕去現場檢查，發現這位小戰士發高燒，身上有出血點，兩側鼠蹊部淋巴節腫大，遂向上級報告。經專家檢查化驗，確診這個戰士被美國細菌武器傳染上了鼠疫。

  防疫大隊發現這一病例後，這一地區即被嚴格隔離控制、滅菌消毒，使疫情沒有蔓延。

  當時丁榮章正在十一炮團政治處工作，這時他們團部駐在小芹洞，這裡就在平康以東、金城北面。

  有一天早晨他們在駐地發現雪地上有蒼蠅、跳蚤、老鼠在爬動，他們隨即用鐵鍬鏟，將它們埋掉。聽說山上、樹林裡還有。

  沒過幾天，丁榮章就病倒了。開始時，他感覺身上奇癢，脫了衣服一看，腰部和腿部有許多紅點，但是他沒有太在意，接著他的整個人就開始感到不適，情緒煩燥，並且開始發燒，體溫上升到38．3度，最高時達到40度。

  丁榮章雖然服了一些藥，都沒起到什麼作用，接著他就出現了昏迷，頭腦有時清醒，有時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股長、於幹事和繕寫員都得了同樣的病，他們宣教股一下就病倒了4個人，團衛生隊感到病情較嚴重，就將他們送回國進行治療。

  他們是乘團里的衛生車，還有一名衛生員護送，一路上迷迷糊糊，車過摩天嶺大山時，又翻了車，翻車時丁榮章卻不知道，好在人員都沒有受傷。

  衛生員爬出衛生車，經過路的車輛人員幫忙，才將他們和車輛救起。

  之後，他們又開車到球場，上了火車，才算安定下來。

  由於高燒，丁榮章他們需要不斷地喝水，丁榮章在昏迷中，口中不斷念著："水!水!"

  但是，衛生員帶的一點水也早就喝完了。

  在火車開動前，衛生員在車站上，用鐵鍬鏟了許多雪，將每人的茶杯里裝滿，放在每人的腋下，這樣，既降體溫，等到雪融化以後，也有水喝了。

  丁榮章他們所得的病，沒有特效藥醫治，完全靠護理，在韓戰條件下，護理很困難，有的戰士就犧牲了。他們到了通化，換上了衛生列車，到黑龍江昂昂溪醫院，醫院職工和人民群眾對他們極其關懷，他們的病情慢慢好轉了。就這樣，他們就在國內保住了生命。

  由於疫情越來越嚴重，並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志願軍不得不立即採取有效措施進行治理了。

  軍委指示反細菌戰運動

  1952年2月18日，聶榮臻向毛澤東等中央和軍委領導人呈送報告，匯報美軍在朝鮮投放細菌彈的情況和對收集到的昆蟲標本檢驗所得出的初步結論。

  聶榮臻在報告中說，美軍投放的昆蟲標本已經從朝鮮送回北京做進一步檢驗，究竟帶何種病菌，還需要兩天時間檢驗，"據專家估計以霍亂、傷寒、鼠疫、回歸熱4種病菌之可能性較大。如化驗證實，防疫與滅疫工作，即需火速以大力進行"，並請求蘇聯予以人力、物力援助。

  毛澤東閱後，於2月19日批示：

  請周總理注意此事，並予處理。

  為防止意外，朱德特別批示：

  病菌標本"不宜送回，以免傳染"。

  2月19日12時，應周恩來的要求，總參作戰部根

  據聶榮臻的指示向周恩來呈送了《關於敵人在朝鮮大規模進行細菌戰情況的報告》，綜合朝鮮戰場情況和來自其他渠道的情報，判定美軍正在朝鮮使用細菌武器，並認為美軍此次進行細菌戰，經過長期的準備，並得到了日本細菌戰戰犯石井四郎、若松次郎和北野政藏等人的幫助。

  就在同一天，總參作戰部接到了志願軍的電話報告：志願軍第十五軍部隊發現霍亂、斑疹、大腦炎等病症，雖無法確定是否為美軍所投放細菌引起，但已有兩人死亡。

  情況越來越嚴重，特別是死亡情況出現，已經開始在中朝部隊和朝鮮居民中引發了恐慌。

  儘管對美軍投放細菌的檢驗工作仍在進行，所發現的昆蟲中到底帶有何種病菌和多少種病菌尚需進一步研究。

  但根據志願軍部隊的現地觀察、來自各部隊的疫情報告，通過各種渠道所收集的情報，特別是防疫專家已經做出的檢驗結論，中央和軍委在綜合各部門報告與結論的基礎上，判定美軍正在朝鮮對中朝部隊實施細菌戰。

  防疫工作非同尋常。一旦爆發疫情，不但將在志願軍部隊中引發極大的恐慌，直接影響部隊的作戰，而且將對戰爭的進程和結局產生重大影響，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允許發生的。

  中央軍委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斷然決策：

  全面展開反細菌戰鬥爭。

  2月19日晚，反細菌戰鬥爭的總指揮周恩來根據毛澤東的指示，擬定了6項計劃:

  一是加緊對前方送回的昆蟲標本進行檢驗，做出結論；

  二是立即向朝鮮派出防疫隊和運送各種疫苗及各類防疫器材；

  三是商請朝鮮政府先發表聲明，中國政府隨後也發表聲明，向全世界控訴美國的罪行；

  四是向世界保衛和平大會理事會提出建議，發動世界人民譴責美國進行細菌戰罪行的運動；

  五是指示志願軍進行防疫動員；

  六是向蘇聯方面通報情況，請求予以幫助。

  周恩來確定的事項得到了毛澤東的批准，立即付諸實施。

  總參謀部是反細菌戰最初階段的中樞協調指揮機

  構。

  聶榮臻和副總參謀長粟裕在接到周恩來的指示後，當晚，就與外交部副部長章漢夫、總後勤部衛生部部長賀誠等人開會，討論具體落實措施。

  會議最後決定:

  將現存的全部340萬份鼠疫疫苗、9000磅消毒粉劑和其他防疫用具連夜裝運， 3天內全部空運安東然後轉送朝鮮前線。

  再立即趕製1000萬份鼠疫疫苗準備分批送到朝鮮;

  賀誠負責擬定防疫計劃;

  章漢夫負責草擬新聞稿、社論及與朝鮮政府協調。

  20日上午，聶榮臻、粟裕兩人又與蘇聯駐華總軍事顧問克拉索夫斯基、衛生顧問阿薩杜良以及賀誠等人舉行緊急會議。

  在聽取中方情況介紹後，蘇聯顧問表示完全同意中方的判斷和處置。

  阿薩杜良肯定美軍是在實行細菌戰，認為其目的可能是試探志願軍對細菌戰的防禦能力和細菌的作用。如果志願軍暴露出弱點，對方必將對中國大量使用。

  蘇聯顧問還建議中方必須大力進行此次防疫工作，成立由政府重要負責人領導的非常防疫委員會，處理有關防疫事宜。克拉索夫斯基責成衛生顧問協助中方確定防疫計劃。

  除成立政府防疫委員會上報毛澤東決定外， 聶榮臻、粟裕對蘇聯顧問的意見表示同意。

  他們決定，總後勤部衛生部應集中力量領導此次防疫任務，與蘇聯顧問經常在一起辦公，形成指揮所性質的機關。

  2月21日， 中央軍委向志願軍下達進行反細菌戰鬥爭的指示。

  指示說:

  據許多徵候看來，敵人最近在朝鮮撒布的各種昆蟲顯系進行細菌戰的行動，應引起我們各級領導的高度注意。

  現在雖然還不能最後確定敵人所撒布者為何種病菌，但事不容遲。

  在獲知志願軍已經採取的防疫措施後，中央軍委強調:

  現在的重要問題是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鐘的時間，進行細菌撒布區的消毒和隔離，克服麻痹大意和僥倖心理。但在部隊中則亦應特別注意不要造成驚慌和恐怖。

  23日，周恩來審閱了總後勤衛生部擬定的反細菌戰防疫計劃大綱，認為原則上可以採用，同時呈報毛澤東，建議反細菌戰可以分兩個階段實施：

  第一階段為準備和預防階段，即在目前病菌尚未發展的情況下，中央先在中央軍委內部機構內部組織總防疫辦公室，領導後方進行防疫準備和在前線採取防疫措施。

  目前尚不忙在國內做大規模動員和邊境檢查。如果美國在我公開訴訟後仍繼續進行細菌戰，則我將立即進入全面採取措施的第二階段。

  周恩來的這一建議，當日就得到毛澤東的批准。

  25日，中央軍委再次給志願軍發出防疫指示。

  指示說：

  根據許多事實，如許多部隊看到敵人用飛機撒下昆蟲，很多昆蟲朝鮮人民過去從未見過。且季節上亦過早。

  朝鮮專家的化驗報告，敵人所撒昆蟲和投擲方法都與敵人以前準備細菌戰時所研究的一樣。

  敵軍也在1月中旬集訓軍醫進行瓦斯、細菌等訓練等，都肯定地證明了敵人是在進行細菌戰。

  因此，目前在朝鮮的防疫工作，首先應是統一對敵人進行細菌戰的認識，克服各種右傾思想，如麻痹大意、僥倖和不相信敵人會撒布細菌等。

  各級領導幹部和機關，必須把防疫工作當作目前部隊和居民工作中的首要任務。為此，除在外交上、宣傳上中央另有布置外，現將有關前方防疫工作的具體措施規定如下：

  1、防疫工作分兩個步驟進行。第一階段即在目前前線病菌不發展的情況下，中央先在軍委機構內部由總參、總政、公安部、衛生部等派代表組成中央防疫辦公室，戰區則由志願軍和人民軍聯合司令部組織防疫指揮處，東北先由軍區組織防疫辦公室，以便分別掌握防疫的情況，交換疫情，研究和指導前方的防疫工作和後方的支援工作。

  如果敵人在我公開控訴它的罪行後，仍繼續撒下細菌昆蟲，而前方化驗中又更加證實為傳染病菌，並不斷發現病員和死亡，且數目又日益增多。則我們便應宣布進入第二階段緊急措施階段。那時戰區和國內都必須組織包括各方面的防疫委員會，以加強對防疫工作的全面領導。

  2、立即動員前方的防疫隊和衛生人員速將已送到前方的340萬份鼠疫苗在部隊和防疫區居民中進行強迫接種，並進行疫區的消毒和隔離工作，此事應毫不猶豫地進行。

  五聯疫苗，即霍亂、傷寒、副傷寒A、B及破傷風混合疫苗，現正開始包裝，約於3月中旬可送去250萬份及霍亂疫苗500萬份。鼠疫苗仍在按計劃趕製中，防毒口罩亦在布置趕做。

  3、應加強防疫的情報工作，除各級防疫組織和衛生機關必須隨時將防疫情況報告外，在戰區的適當地點必須組織若干化驗室與檢疫站，並由志願軍衛生部組成若干機動的化驗組和防疫隊。

  為此中央正在組織京、津及其他大城市的化驗專家成立若干化驗組前往志願軍司令部。東北防疫隊已抽150人分赴安東、長甸河口、輯安、臨江、圖們設站外，另350人已集中長春訓練待命入朝。

  4、指定幾個專門醫院作為防傳染的預備醫院，準備收容和隔離病人。

  5、部隊中和居民中的防疫教育極為重要，必須認真地進行。

  但同時應特別注意不要造成驚慌和混亂。

  總之，我們不管敵人的細菌戰進行到何種程度，也不管有無病員發生，都必須迅速而堅決地進行防疫工作，不容有任何的猶疑和動搖，否則即易發生損失，陷於被動。

  至於具體措施，則請彭德懷酌情處理並告。

  在接到中央軍委的指示後，志願軍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反細菌戰運動。

  志願軍詳細部署反細菌戰

  志願軍在抗美援朝中，取得了五次戰役的勝利後，對方黔驢技窮，在志願軍夏、秋季攻勢中，美軍開始使用了細菌戰。

  對方開始時只是在小範圍內撒布細菌。

  在志願軍的陣地上，曾見到過一些飛機空投下來的東西，如糖果、乾魚、干蝦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經我衛生部門化驗，發現裡面都帶有腸桿菌。

  還有些從空中散發下來的毛衣、毛褲、毛襪等日用品，扔在我軍的陣地上。

  志願軍司令部通報，在朝作戰的各軍陣地上，都發現有這種情況，甚至在我國的東北地區也有這種情況的出現。

  之後，志願軍部隊就開始了進行反細菌戰的教育和採取了一些防範措施。

  對對方投下的食品、小日用品揀回一些，裝在木箱裡，運回國內化驗。

  同時規定和通知所屬部隊對對方散發的這些東西，一律不得食用，要求把這些東西一律集中起來用火燒掉。對於投放下來的小動物、昆蟲等，消滅後，再挖坑進行深埋起來。

  志願軍還對朝鮮人民，普遍開展宣傳教育，告訴他們不要食用對方空投的食品，以免中毒，特別要管理好家裡的小孩。

  四十二軍還首先在其陣地曉星山發現美軍投放的爆炸物。

  有一次，在四十二軍的陣地上發現了像爆竹一樣的連珠炮彈掛在樹枝上，這種炮彈一不小心就會爆炸。四十二軍電話架線班，曾遇到過這種情況，被炸傷3人，犧牲1人。

  之後，在其他志願軍部隊中也發現了這種情況。這說明對方與志願軍在軍事上的較量遭到失敗以後，他們又採取多種形式向志願軍發動進攻，企圖消耗志願軍的有生力量，降低志願軍的戰鬥力，達到渙散志願軍軍心的罪惡目的。

  對方發動的細菌戰引起了志願軍各級領導高度的警惕，志願軍司令部指示：

  要積極加強黨政軍民各方面的宣傳教育，要一齊動員，攜手進行反擊美軍的細菌戰，要在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進行充分準備。

  為粉碎美軍的細菌戰，志願軍成立了專門的機構來進行具體負責。

  1952年3月1日，志願軍成立了總防疫委員會。

  委員會由鄧華、韓先楚、王政柱、卓明、洪學智、吳之理等7人組成。

  並確認以鄧華為主任委員，韓先楚、吳之理為副主任委員。

  志願軍總防疫委員會具體掌握對方撒布細菌情況，研究對策，督促檢查防疫工作的進行。

  另外，全軍分級成立了防疫檢查組織，先後成立了包括細菌專家和昆蟲專家在內的基地檢驗隊，並向東、西、中線，派出3個前線檢查隊志願軍防疫大隊；派出3個小隊配合東、西、中線的前線檢查隊工作。

  各軍、後勤分部成立中型防疫隊。

  各師、後勤兵站成立小型防疫隊，團成立檢驗組，連設立監視哨和偵察撲滅組。

  在全軍範圍內，從兵團到團都成立了防疫委員會，營、連成立了防疫小組。

  全軍計有大型防疫隊兩個，中型防疫隊22個，小型防疫隊74個，偵察撲滅組和監視哨各約3000餘個，組成了一支強有力的防疫隊伍。

  志願軍還廣泛進行宣傳教育和防疫衛生知識的教育。衛生宣傳則運用生動活潑、靈活多樣的形式進行反細菌戰宣傳，例如組織顯微鏡下連，舉辦圖片展覽，演唱反細菌戰的快板、小曲、演出話劇，出牆報，放映幻燈，開展陣地廣播等豐富多彩的形式，取得非常好地宣傳效果。

  志願軍還貫徹以預防為主的方針，採取專業隊伍與群眾相結合的方法，開展衛生防疫活動。

  普遍施行預防接種，志願軍指戰員預防接種率達92%以上。

  劃分防疫區，實行分區負責制，開展軍民結合的衛生防疫活動。

  決定建立健全疫情的報告制度，志願軍總防疫委員會規定：

  各單位必須利用最快的通信工具，每日18時前向上一級防疫委員會報告新發現的疫情。

  收集美軍飛機或大炮投撒毒蟲的地點、時間、面積、蟲災和疫病情況；

  各單位要積極收集美軍投撒的各種毒蟲和容器，送志願軍衛生部化驗；

  各兵團和軍衛生機關化驗結果及玻璃片注意保存上送。

  同時由上級對新發現的病毒進行及時通報，使下級能夠及時地採取防範措施。

  建立定期消毒、注射、化驗和隔離制度。

  規定疫區人員必須定期消毒，定期化驗和定期注射疫苗。

  反細菌戰開始後，為建立健全檢驗機構，加強各級防疫隊伍，志願軍後勤按縱深梯次先後設立了7個傳染病醫院，每軍將一個醫療所改為傳染病醫院，各師指定床位，專門收容傳染病員，各團、營、連也設有臨時的隔離室。

  為了防止疫情蔓延，志願軍先後在11個交通要道設立了檢驗站，嚴防疫情擴散到營區。

  由於志願軍高度注意疫情的蔓延、傳染等，美軍罪惡的細菌戰逐漸走向了失敗。

  大規模反細菌戰正式開始

  1952年1月27日的傍晚，有大批美軍飛機飛的高度不同，但都相繼向四十二軍的陣地展開俯衝，只見對方飛機輪番俯衝，但不見它向四十二軍陣地掃射和投彈，這是很異常的情況。

  四十二軍所屬上下各部，前沿、後方都向軍里報告了這種情況。

  四十二軍也將這種情況向志願軍司令部作了報告。

  彭德懷親自接了電話，吳瑞林軍長向彭德懷報告說："敵人飛機向我陣地低空俯衝，其次數之多，是前所未有的。"

  彭德懷說："我住的地方也和你處的情況一樣。"

  彭德懷馬上又問："鐵原、華川之間之敵有無增加，有什麼變化?"

  回答說："部隊的觀察站和我軍的觀通站報告，在晚18時之前，沒有看到公路上有車輛增加，情況和往常一樣。"

  彭德懷說："你稍等一下，我看看電報"。

  過了3分鐘左右時間，彭德懷又拿起電話對吳瑞林說："你軍的東側、西側，均像你軍的情況一樣，因此我考慮到，今天晚上的情況特殊，東線西線都有，前方、後方亦有，但是後方少於前線，這是敵人今天晚上用飛機在我前線後方進行擾亂破壞活動，使我軍不得安寧，這可能是敵人搞的神經戰。"

  彭德懷又說："明天敵人可能以你軍正面為主，打原子彈。他的機械化部隊可能在漢城到漣川一帶集結，使用他的主力，在打了原子彈以後，對我軍進行突然的進攻。敵主力先向你陣地進攻，然後再向我多路進攻。"

  "我們也做了這方面的考慮。"吳瑞林回答說。

  彭德懷說："好，你們要做最困難的準備。"

  彭德懷接著交代說："你們要注意控制公路，控制坦克。敵坦克可以不通過公路，能從45度以下的山坡上衝過來，這樣衝擊你軍的縱深，再沖向總部方向來。"

  "在你軍的東西平康以南、伊川以西，這兩個小盆地，特別是玉洞裡這塊小盆地，美軍的空降部隊，可能在你軍的側背和志願軍總部之間空降，配合正面進攻。"

  吳瑞林回答說："我已根據你的指示，各準備了一個坦克營，一個卡秋莎營，一個12管火箭營來對付敵人，我讓一二四師、一二五師各準備了一個團，就是三七二團、三七三團，必要時再增加一個團。"

  彭德懷滿意地說："好，看情況的發展吧，我等待你的報告。"

  聽完彭德懷的電話指示以後，吳瑞林立即向四十二軍指揮員作了傳達。

  四十二軍的指揮員，再採用分頭傳達的方式，向部隊進行傳達。

  四十二軍首長在討論了彭德懷的指示以後，向部隊下達了以下指示：

  1、部隊處於一級戰備，連、營、團、師幹部輪流值班，進入指揮所。部隊休息待命。

  2、第二天早4時吃飯完畢，準備打大仗，打惡仗。

  3、準備打空降部隊，使用坦克團、卡秋莎團、步兵三七〇團和三七三團。

  4．工兵連進入防坦克爆炸點待命。

  吳瑞林將這些工作部署下去後，又問了一下前面的情況。前線和各觀通站來的報告，都說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情況是美機在俯衝時，發出了一種非常刺耳的尖叫聲。

  吳瑞林剛剛了解完四十二軍的情況，志願軍司令部來電話了。

  彭德懷親自打電話給吳瑞林。他問："你是吳瑞林同志嗎?"

  吳瑞林回答說："是，我向你報告，前面情況，仍然沒有變化，飛機還在連續俯衝，就是聲音尖叫刺耳，與前不同。"

  吳瑞林把四十二軍部署的情況，向彭德懷作了匯報。

  之後，吳瑞林說："我軍的部署已經傳達到連隊了。"打電話時是夜間24時左右。

  彭總同意四十二軍的部署。

  1952年1月28日的早晨，彭德懷再次給吳瑞林打電話，吳瑞林當場接了電話。

  彭德懷問："你是吳瑞林同志嗎?"

  吳瑞林回答："是的。我向你報告我軍情況。"

  彭德懷說："志願軍領導同志都在此，有事你講吧！"

  吳瑞林說："從第一線到我軍部以北，普遍發現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蒼蠅、蜜蜂、小狗、小貓、小猴子，有活著的，有凍死的。"

  司令部的首長們聽吳瑞林講明情況後，立即派人到外面看看志願軍司令部駐地有沒有。

  吳瑞林說："我的洞門口就有很多，現在正在消滅中，並對下面布置如何扑打消滅。我已告部隊把這些小昆蟲、小動物，打掃、堆積起來，有的裝入廢紙箱中，然後再挖土坑，放進坑裡燒死它們。

  "我的門口已經掃起來了。朋萊湖邊上的都掃起來，放火燒，朋萊湖中間的冰上，用炮打，把它消滅在湖底。或者用手榴彈、小包炸藥炸。我軍防區已動員全體人員進行捕打，要求堅決地就地消滅"。

  彭德懷說："好！"並說"我們這裡亦有，我們也開始捕打，燒毀"。

  彭德懷隨後在電話中作了如下的指示：

  1、這是敵人向我搞細菌戰、神經戰。要向幹部戰士上上下下都講清楚，我們連美帝國主義都不怕，還怕他搞什麼細菌戰嗎?還怕他用蒼蠅、蚊子、小狗、小貓的威脅嗎?

  我同意你們的措施，要堅決地徹底地就地消滅。朋萊湖上的，可以用炮打，也可以用輕機槍掃射，絕不能使這些東西上岸。

  2、要動員全體幹部戰士行動起來，就地消滅。要挖二三米深的坑，把這些小昆蟲，小動物打掃到裡邊去，澆上汽油，放火燒，然後再蓋上土，埋起來。

  3、控制水源，防止中毒。

  4、控制食品，凡經小昆蟲小動物爬過的食品，一律禁止食用。

  5、組織高射炮和輕重機槍，打擊敵人飛機，使其不能繼續空投。重炮、榴彈炮，都要面對鐵原，防止敵人乘機向我進攻。

  如敵進犯，必須堅決消滅之。

  6、如有新情況及時報來。

  彭德懷還告訴吳瑞林說："陳賡、鄧華、甘泗淇他們都問了部隊，他們說志願軍司令部駐地與你軍防區一樣，到處布滿了小昆蟲、小動物。最多的是朋萊湖、曉星山和394．8高地。其他方向都有，但沒有你軍防區和志願軍司令部駐地那麼多。"

  吳瑞林讓參謀人員把彭德懷的指示一句一句地都記了下來。

  之後，四十二軍黨委立即召集了會議對彭德懷的指示進行討論。提出了如下的貫徹措施：

  第一、軍、師、團、營、連各組織兩套班子，一套負責指揮作戰，一套負責指揮滅菌消毒工作，組織打掃、挖坑、火燒、土掩。

  第二、高射炮、高射機槍，負責對空。

  卡秋莎團和坦克團、火箭炮團，要掩蔽起來，不要暴露，他們僅負責他們本營區的消毒，待命執行作戰任務。

  第三、按彭總的指示，官兵一致，上下一致，軍民一致，做到認真徹底地把美軍投下的這些昆蟲和小動物打掃乾淨。

  消滅病菌源，把坑道洞口都裝上門，加以封閉，包括當地群眾的洞子，也要他們裝上門。先打掃外面的，再清理洞口內的和爬進房內來的，要徹底消滅，防止繁殖。

  第四、一二六師，屬於我第一防線，他們防區發現的小昆蟲、小動物最多，特別是394．8高地最多，規定他們要一律封閉洞口，可以動用洞內的儲備糧和水。美軍不進攻，部隊不出來。

  第五、朋萊湖湖面全部凍結，冰上布滿了小昆蟲。湖中心的可以用槍炮打。

  劃分地區，分片負責，從湖中心到湖北部，由一二四師負責。湖南的狹窄部分，由一二六師負責。朋萊湖的東面，由偵察分隊、觀通站，同時配合兄弟部隊進行扑打、消滅，把湖冰上的昆蟲，消滅在冰面上。

  第六、控制水源。凡是吃用泉水的地方，要把昆蟲污染過的水除盡，然後加蓋密封。

  凡食用井水者，要把被污染了的水井填掉，再重新挖井，亦要加蓋、密封。

  第七、對廁所一律進行處理。先放火燒，再用土填平。然後重新挖新廁所，再加蓋、密封。

  第八、每天向上級報告情況6次，特殊情況及時報告。

  第九、凡糧庫、食品、倉庫都要加以整理。凡用帆布做庫的，在帆布庫邊上都要加土壓邊，加門封閉。

  凡是經昆蟲爬過的糧食和副食品，一律不得食用，待處理後再用。

  第十、在幾個交通要道上，設立宣傳站，對過往人員進行宣傳教育，要其一律遵守防區的規定。說明這是全軍的防毒措施，要人人遵守，不得有誤。

  第十一、要求每人都要做到飯前洗手，飯後漱口，講究衛生。

  第十二、對我防區的所有群眾，一律由部隊分工負責，分片包幹，要求按部隊同樣的要求，去消毒滅菌。

  然後將這十二條立即上報下達，傳達到全體指戰員，動員全軍行動起來。

  兩個小時後，接到志願軍司令部首長的指示：

  對你們的十二條措施，已通報各軍。你軍不再發，望照你軍措施辦。

  1952年1月28日中午彭德懷又給吳瑞林電話指示：

  敵人搞細菌戰的目的，是對我搞神經戰和精神戰，是要藉此造成我軍的混亂，目的是向我軍發動軍事進攻，來配合他的"談判"。

  根據現在了解的情況，敵人施放細菌的地區，主要是在鐵原三角地帶，由你軍前沿，到我的住處，這是重點的重點。

  其次是你軍的兩側，西側的夜月山、天德山四十七軍陣地。東邊的二十六軍的西方山，上甘嶺，到平康。

  其餘，東線和西線亦有，後方亦有，但都比較少，敵人想利用細菌戰引起我軍的恐懼，擾亂我軍心。

  敵人在軍事上要搞，還是在你軍防區為主。你們的曉星山有個394．8高地，是一把鋒利的尖刀插向鐵原。

  敵人亦有一把尖刀，那就是281．2高地，插在你軍和四十七軍之間，亦是插入我之心臟，敵人企圖利用這把尖刀殺進來，然後向兩翼發展。

  你軍的394．8高地東側的朋萊湖，是個有利點，亦是個不利點。有利之處是可以用水來阻止敵人的步兵，不利的一面是敵人可用水陸兩用坦克車衝過來。還可能從281．2高地衝過來，把394．8高地和曉星山的峰腰部位給卡斷。所以要引起嚴重的注意。

  在發現細菌戰的28日下午15時，志願軍黨委發出如下指示：

  1、敵人向我搞神經戰，精神威脅戰，是給我以空中和地面的威脅，其中暗藏著一個軍事目的，就是他企圖在我軍進行消滅細菌的過程中，向我搞突然襲擊，以配合他在開城的談判，迫我接受他們提出的苛刻條件。

  我們的態度是，細菌要消滅，敵人的進攻，亦要徹底打垮，以利於我方談判的形勢。

  2、一定要使戰場上的"打"，迫使敵人進行桌面上的"談"。

  只有在戰場上取得勝利，才能取得桌面上談判的勝利。要向全軍幹部戰士講清這個道理，以求得"打"與"談"的雙勝利。

  3、組織兩套班子的辦法是好的。一套是準備打仗消滅進犯的敵人的班子，一套是反細菌戰的班子，只有這樣才能取得戰場上的主要權和反細菌戰的主動權。

  4、要從政治上、思想上，加強對全體人員的教育，首先是我們要不怕敵人。

  今天我們有打的條件，亦有談的條件，反細菌戰，我們更有條件。戰爭最艱難的階段我們已經渡過了，今天我們是有條件戰勝敵人的軍事進攻，也更有條件戰勝敵人精神上的進攻。

  5、有黨中央、中央軍委和毛主席的領導，中朝兩國人民的支援，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的支持，我們一定能夠戰勝敵人。

  志願軍黨委號召全軍要打垮美軍軍事上的進攻，精神上的進攻，更不怕美軍打原子彈的進攻，只要我們能做到上下-致，官兵一致，軍民一致，對無論敵人什麼樣的進攻，我們都可以粉碎，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自28日到30日，我軍防線從第一線到縱深，美軍飛機在我防區所投之帶菌物體基本上得到了消滅。部隊一方面進行反細菌戰的具體工作，一方面進行反細菌戰的思想教育。

  經過實際鬥爭和教育之後，部隊的緊張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經過對軍黨委指示和志願軍黨委指示的傳達教育，大家在認識上，普遍有所提高。

  戰士們一致地說：

  細菌是人搞出來的，我們是人，也一定能夠消滅細菌。

  戰士還普遍反映說：

  在第一、二次戰役中，美軍使用了毒氣彈，我們進行防毒氣彈的鬥爭，結果美軍的毒氣彈，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它並未傷損我們的毫毛。

  這次美軍又施用了"細菌戰"的新花招。美軍的細菌戰，亦是嚇不倒我們的，我堅強的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既不怕毒氣彈，也不怕細菌戰，也不怕氣浪彈和原子彈。

  美軍再次空投，甚至打原子彈，我們都不怕，我們都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戰鬥英雄白文林、冷樹國、關崇貴等都發出了豪言壯語：

  美軍在我陣地上，現在就差沒有放原子彈了，他就是向我們這裡施放原子彈，我們亦早就作好了準備。

  從部隊的反映來看，細菌戰不但沒有動搖志願軍的軍心，反而更加提高志願軍戰士戰勝對方的鬥志和信心。

  軍首長認為這主要是貫徹了志願軍黨委和彭德懷的指示精神，就是要揭露對方以細菌戰做煙幕，所隱藏著向志願軍進攻的野心，四十二軍樹立了以打為主的指導思想和戰鬥準備。

  在兩天兩夜的緊張的反擊美軍的細菌戰中，四十二軍高炮部隊擊落對方飛機兩架，擊傷美機3架，四十二軍僅傷亡10餘人。

  四十二軍一二六師在曉星山和394．8高地，還殺傷了進攻281．2高地的"聯合國軍"10餘名，打傷美軍偵察坦克10餘輛。戰士們親眼看著美軍的坦克

  屁股上冒著煙，慢騰騰地爬回去了。

  志願軍部隊對美軍投擲細菌附著物較多的朋萊湖，採取了群眾在冰上炸魚的辦法。

  具體做法是在木架上，綁上油燈，牽上鐵絲，到冰上去捉捕小動物。

  志願軍感到可笑的是，對方的偵察機誤以為是志願軍的汽車在行動，就調來轟炸機投放下10餘噸的炸彈，把朋萊湖上的冰全部炸碎。

  這使得志願軍自己解決不了的朋萊湖冰上的細菌問題，在美國轟炸機的"幫助"下給解決了，那些炸彈把冰炸碎，細菌附著物也跟著全部沉入湖底了。

  吳瑞林將四十二軍第一次反細菌戰的小結上報志願軍司令部黨委後，志願軍司令部首長和彭德懷在批示中指出：

  敵人搞細菌戰並不可怕，只要我們認真對待，我們是完全可以戰勝的。

  這只能說明敵人對我進行神經戰，精神威脅戰，我們識破了敵人的這一陰謀，所以我們取得了初步的勝利。

  1月30日，對方的高空偵察機，整天的在四十二陣地上空盤旋，很像1月28日美軍對其空投前的情形。吳瑞林發出命令，要部隊做好迎接對方再次空投的準備。

  這次，四十二軍將繳獲的對方的防毒衣和防毒面具從後方運了上來。

  第一線的連隊，每連發10餘套，第二線的部隊，也發到四五套，所有通訊員、觀察員均發了防毒衣和防毒面具，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和行動準備。

  到了晚上21時，對方果然開始空投了。這次空投的特點是：

  美軍先採取高空投彈，對志願軍陣地進行轟炸，然後美機再低空俯衝，投下細菌附著物。

  這次投下的以走獸家禽、飛行動物為主。

  走獸如小羊、小狗、小貓、小兔子等；家禽如雞、鴨、鵝等；飛禽有鴿子、麻雀、斑鳩等。

  此外，還間有一些破爛衣服和舊棉被等。

  由於四十二軍上下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用高射炮和輕重機槍打擊美機，美機害怕，所以這次投在朋萊湖湖面上的多，投在四十二軍陣地上的相對少。

  在四十二軍陣地上，美軍還投了些松樹枝、柏樹枝等。四十二軍對在陣地上發現的以前沒有過的東西，都作為細菌的附著物處理。

  根據觀察美機飛行的方向，判定對方這次投放的重點，還是以四十二軍防線和志願軍總部駐地為主。

  四十二軍根據對方這次細菌戰的不同特點，採取了不同的對策。

  凡是大的動物，他們就用槍打，打死之後，集中起來，挖坑填進去，澆上汽油，放火燒掉，然後再把土坑填平，徹底消滅。

  對小動物還是靠志願軍戰士，穿著防毒衣，戴著防毒面具來捕打。

  對方在戰術上也有了變化，美機在白天出動的次數增多了，它們開始俯衝掃射、打傷志願軍扑打人員，對方的炮火轟擊也增多了。

  對此，志願軍也採取了相應的措施。他們用高射炮，高射機槍對準空中的飛機狠狠地打。

  對"聯合國軍"的地面坦克，志願軍堅決固守陣地，不允對方接近防區半步，掩護步兵消滅細菌附著物。

  經過幾天的緊張戰鬥，四十二軍取得了第二次反空投細菌的勝利。

  不但對方所投之帶菌物完全消滅了，又擊落了美機一架，擊傷美機兩架。四十二軍左側右側的兄弟部隊也都取得了反細菌戰的勝利。

  志願軍黨委發出第二次反細菌戰的總結。

  這次總結指出：

  1、敵人兩次投放的細菌，都被我中國人民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及中朝人民所撲滅。

  特別是處在第一線的部隊，是空投區的重點部隊，撲滅敵細菌的效果比較好。因此受細菌的感染比較少。他們對敵採取了針鋒相對的鬥爭，對俯衝的敵機和衝出來的敵坦克，都毫不猶豫地採取了堅決"打"的方針，給以應有的懲罰，取得了勝利。

  美帝國主義在朝鮮戰場上施用細菌戰，可能在較長的時間繼續下去。

  敵人兩次空投，對我第一線部隊來說，敵人的收效不大，我軍的損失亦不大。相反的還更加鼓舞了我軍的鬥志，提高了對戰勝敵人施放毒氣和施放細菌彈的作戰信心，甚至也不怕敵人施放原子彈。我們防細菌戰的設備也日趨完善。

  諸如，防線的儲糧、儲水、儲存彈藥、封閉洞口、井口，封閉廁所等都做得井然有序，做了較長期的和一系列的準備，這些準備工作都是成功的。但還要在此基礎上做些改善和加強。

  2、估計今後敵人還會對我第二線部隊和群眾居住地帶，投放細菌彈，所以要加強對二線和群眾村落地區的預防工作，要把損失降到最低限度。

  第一線部隊還要準備粉碎敵人的進攻，也要準備敵人的再次施放，絕不能停下來。特別是鐵三角9個軍，都要很好的組織高射炮、高射機槍，打擊低空敵機飛行。

  3、鑑於敵人施用細菌戰，是敵人在一個較長時間的花招。

  志願軍黨委決定以鄧華副司令員為主任委員，負責這一工作的領導，各軍亦要指定專人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根據這個指示的精神，四十二軍黨委決定由四十二軍副政委郭成柱任主任、政治部宣傳部長呂彬、作戰處副處長邊克強也都參加這方面的工作。

  同時，四十二軍還積極收集各種類型的細菌標本，裝箱運回國內的專門機構進行化驗。

  這為中朝方面從政治上揭露美帝國主義的陰謀，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同時，也配合了朝鮮人民民主共和國政府和中華人民共共和國政府，在國際上進行反對美帝在朝進行細菌戰的政治鬥爭。

  志願軍四十二軍還呼籲世界紅十字會和中國紅十字會，派人前來調查，向全世界進行揭露和控訴美軍的暴行。

  四十二軍通知各部隊準備好材料，儘可能多地收集資料，準備迎接紅十字會的採訪人員到防區採訪。他們力求做到既要有實物，也要標明時間、地點，特別是對各種類型的病菌標本的製作，都要做好，陳列出來，既供採訪人員參觀，又允許他們帶走，以此來配合政治鬥爭。

  還要把我軍在反細菌戰犧牲的同志光榮事跡突出進行表彰、宣傳。

  1952年2月4日，美軍的高空偵察機，在四十二軍陣地的上空，整天的盤旋，其情形又和前兩次一樣，四十二軍斷定美軍是要對他們陣地做第三次細菌投擲，他們隨即將這個情況上報了彭德懷。

  彭德懷同意他們的判斷，同時對四十二軍做出指示：

  對敵人的第三次細菌投擲，我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就是說，要給敵人低空俯衝的飛機以打擊。

  四十二軍首長根據彭德懷的指示，對各師團都作了部署，以高射炮、高射機槍、輕重機槍，組織密集的火力，對低空俯衝的美機給以嚴厲的打擊。

  四十二軍首長要求各師、團首長要親自掌握情況，號召各師團響應彭德懷的指示，來一個打擊美機低空俯衝的比賽。

  同時要嚴格控制，只限於打低空俯衝的飛機，要注意節省炮彈和子彈，準備迎擊美軍連續空投後的軍事進攻。

  四十二軍首長告訴大家，只有粉碎美軍的軍事進攻，才能鞏固反細菌戰的成果。要以戰場上取得的勝利來配合桌面談判取得的勝利。

  美國這次與志願軍談判，也是由於志願軍打了勝仗，迫使美國不得不坐下來。

  四十二軍首長要求各師、團幹部親自部署，並將部署的情況向軍司令部報告。

  各師團，特別是高炮部隊要於當天16時前將準備的情況，包括參加指揮的人員與打美機使用彈藥的計劃，都要報到軍司令部。

  第一線部隊，如394．8高地和曉星山，要做到絕對的美機俯衝時才打，一二六師要精確把握，不能有任何差錯。

  最後，四十二軍各陣地按照首長的指示，普遍地對低空俯衝的飛機，給以有力打擊，擊落美機一架，擊傷美機3架，戰士們眼看著它們冒著煙火，向南逃去，活捉了美機駕駛員克洛斯。

  根據克洛斯提供的口供：

  他們只知道投擲的是宣傳彈和食物，不知道是投放細菌。

  克洛斯還說，他們很怕志願軍的對空打擊，便尋找志願軍火力的空隙和薄弱點上俯衝投放，所以投放在朋萊湖上的最多。吳瑞林立即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彭德懷。

  彭德懷高興地說："好啊，這是我們給敵人以顏色看，收到了效果。"

  隨後，彭德懷命令將俘虜的美駕駛員，送入戰俘營處理。

  彭德懷又指示：

  你們可以用高音喇叭向敵人喊話，揭露敵人投放細菌的情況。

  於是，四十二軍在前沿陣地上架起高音喇叭，用英語喊話，向對方下層軍官和士兵揭露其統治集團的陰謀：

  美軍官兵們，你軍違背了你們的心愿，也違背了國際公法，你們上當受騙了，你們投放的不是宣傳彈，而是滅絕人性的、傷害人民的細菌，是帶有霍亂、鼠疫等病菌的，你們這樣做是違背人道的。

  同時，四十二軍告訴他們：

  我們俘虜過來的駕駛員克洛斯已受到我軍的優待。

  這些喊話，竟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在281．2高地上與四十二軍對峙的美軍，在兩天之內，炮火都是往天上打，或者是無目標的亂打。

  對方第三次投放來的，仍然是些小動物、小飛禽，如老鼠、麻雀之類，多數投放在朋萊湖中，被志願軍部隊及時地捕滅了。

  經過三天的緊張戰鬥，粉碎了對方第三次向志願軍防區的空襲和空投。

  在反細菌戰開始以後，三十八軍軍長江擁輝每天都親自聽取下面的匯報，組織一場新的戰鬥，以粉碎對方的細菌戰。

  2月19日，三十八軍三三四團和三三七團駐地先後發現了細菌彈殼和帶有細菌的昆蟲。經過化驗之後發現，這些昆蟲身上均帶有鼠疫、傷寒、痢疾、霍亂等病菌。同時三十八軍還發現對方向其駐地井裡投放毒藥。

  不久，在三十八軍和群眾中發現了肺炎、痢疾、傷寒、斑疹、回歸熱、天花、白喉等傳染病。

  2月26日至29日，三十八軍指揮員連續下達了緊急防疫指示及補充指示，說明了細菌的危害性，要求全軍既不要有絲毫麻痹大意的心理，也不要因此而驚慌失措。

  他們組織戰士們立即採取緊急行動，對美軍細菌戰展開了全面切實的戰鬥。

  三十八軍各單位建立了對空監視哨，對食用水井派遣了專門的崗哨，還組織了軍內防疫、群眾防疫、疫情偵察、宣傳教育等小組，提出了響亮的口號：

  細菌就是敵人，防疫就是戰鬥。"

  三十八軍在駐地200米以內火燒荒草，以消滅各種細菌媒介物的孳生巢穴，清掃了庭院、房屋，疏通了溝渠，清除了垃圾、糞便，填平了污水坑，對廁所加強管理，經過一番精心的整理，駐地呈現出一派整潔的景象。

  三十八軍要求個人要做到定時洗澡、洗腳、燙衣服、滅虱、剪指甲等等，全軍除個別人外，都注射了預防鼠疫、斑疹、傷寒五聯疫苗等針劑，並接種了牛痘。

  並先後建立了浴室、病室、傳染病隔離室等防疫設施。駐地群眾男女老少一齊動手，投入了全民性的防疫衛生運動。

  志願軍除協助群眾搞好環境衛生外，還為駐地居民注射了各種疫苗。

  群眾感激地說：

  美國鬼子要我們死，而志願軍為我們預防細菌病毒。

  志願軍救濟我們糧食，又幫助我們防疫，我們子子孫孫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這場反細菌戰的戰鬥持續很久，一天三三七團監視哨發現美軍飛機向其駐地飛來，看樣子像是要投擲細菌彈，他立即報告給衛生隊長李敏。

  李敏在得知情況後，立即命令主治醫生徐道義帶領兩個衛生員和部隊一起去偵察、扑打，他們身上穿著衛生服，緊扎著褲腿，拿著燃燒品進入戰鬥位置開始偵察。

  不一會兒，只聽到一陣響聲，一顆顆細菌彈在團駐地周圍爆炸了。隨即一群群蒼蠅、蚊子等昆蟲開始活動起來。

  徐道義和大家一起，迎著昆蟲跑上去。他們點著火把用力撲燒，經過一陣激烈的戰鬥，帶有細菌的昆蟲全部撲滅。

  一天深夜，一一四師宣傳隊宣傳員包光華因打了防疫針反應很厲害，半宿也沒睡著。她用手摸摸左膀，打針的地方又腫又痛。

  忽然，一陣空中馬達聲像狂風一樣從房頂掠了過去，飛機飛的真低!

  包光華仔細靜聽，馬達聲忽的遠了，又忽的近了。她不禁抬頭望了望，除了滿窗的月光，外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接著對方飛機又掠過兩次，她推醒了身旁的向凡。向凡靜聽了一會兒，說："怎麼這麼低?"

  "叫醒他們上防空洞吧?"

  兩人急忙披衣坐起來，傾聽馬達聲的去向。大約有幾分鐘光景，有人從門前急速地跑過。不知在什麼時候，馬達聲已經沒有了。

  她們倆整理了一下被褥，正要睡下去，猛地響起了緊急集合的號音。

  於是，她倆馬上推醒張昌華和朝鮮籍同志小趙。她們急忙穿好衣服，此時分隊長已拉開門站在外面，緊張地說："戴口罩，帶滅菌武器，準備戰鬥!"

  啊，又是對方在投細菌彈了!

  隊伍已經集合好了，明亮的月光照著雪白的口罩，顯得格外鮮明。

  戰士們有的拿著掃把，有的拿著竹筷、火把、罐頭盒……指導員正在檢查每個同志，他自己也是全副武裝，袖口褲腿纏得緊緊的，除了拿著火把，腰裡還挎著一個照相機。

  指導員檢查到包光華，想起了她有病，說："小包，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包光華的兩顆黑眼珠在月光里轉兩轉，拍著她的掃把說："戰鬥嘛!要讓美國強盜看看，到底誰戰勝誰。"

  她不願回去，指導員也沒再堅持。他走到隊列前，像作戰鬥動員報告說：

  同志們!前幾天，我們還只是聽說的事情，今天已在我們這裡發生了。剛才敵機來繞了3個圈子，水井邊站崗的同志親眼看到它撒下一股股黑煙，落在咱村東山下。

  同志們!現在我們就出發，堅決消滅它！

  說著，他揚起火把晃了兩晃。

  隊伍很快來到東山下，就地散開。

  月光這麼明亮，連在地上爬的蟲子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咦！哪來這麼多蟲子呀?飛的，跳的，黑壓壓一堆又一堆。

  指導員、包光華、小趙他們幾個正圍著一堆鐵片進行觀看，旁邊還有一些破紙箱，滿地的蟲子在爬，甚至使他們沒有落腳的地方。

  他們一面用竹筷子夾著蟲子，一面問：

  "小趙，你們朝鮮每年都有這種蟲子嗎?"

  "沒有還沒到時候呢，而且不像。"

  "不像嗎?"

  "是不像嘛!蒼蠅哪有這麼長的翅膀？蚊子哪有這麼多毛？蜘蛛也沒有這麼大腦袋呀！再說，跳蚤跑到野地來幹啥？"

  他們夾一些放到罐頭盒子裡，準備送到上面去化驗。包光華撥著碎鐵片，發現有一塊上面還有半截英文字母，驚訝地說：

  "哎，是英文字母。"

  "媽的，純粹美國貨!"有人看過之後，粗魯地罵了一句。

  指導員把帶英文字的碎片和蒼蠅、蚊子等擺在一起，拿起他的照相機對準它們說：

  "這又是一筆不可抵賴的罪證!"

  "咔嚓"鎂光一閃，指導員又說："同志們!我們要像消滅美國鬼子一樣消滅這些蟲子。"

  從山坡到田壟，長寬200平方米地方都有蟲子。像組織戰鬥一樣，全隊分了3個組，組裡又分小組。每小組3個人，擔任10多米寬的地面，搜索前進。

  全隊一條線排開像把鐵耙，從東往西耙去，要把危害人民的毒蟲一個不漏地消滅。

  指導員帶著小趙和幾個結實的隊員去作機動部隊，準備隨時到毒蟲成堆的地方去突擊消滅。

  他們沿著土坎前進。發現很多蟲子爬到土坎長滿荊棘的地方去了。

  "燒！"大劉說。

  火把點著野草，大火熊熊地沿著土坎燃燒起來。別處蟲子多的地方也點起了火，燒得野草吱吱作響。

  飛機又向著火光飛來，越飛越低。指導員命令各小組立即隱蔽。

  對方飛機先在他們頭上盤了一圈，忽地又從他們頭頂掠了過去。

  包光華抬頭一望，一股黑煙沉下來。黑煙散了、低了，隨著落下來的是紙箱子、蟲子。美機向北盤旋去了。

  突然，從高射炮陣地上射出了數條巨大的探照燈光，接著密集的高射炮火猛烈地發射起來。當這架滿載著血腥和罪惡，對和平人民製造疾病和死亡的美機驚慌地想要逃跑時，它已被戰士們的炮火擊中了。

  一個燃燒起來的機身，拖著濃煙，踉蹌地從高空翻滾下來。正在撲滅細菌的宣傳隊員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高興狂呼起來。小包說："好!這就是進行細菌戰罪犯的下場!"

  向凡大聲喊著：

  抓住駕駛員審判他，向全世界人民公布美帝細菌戰的鐵證，讓全世界人民審判美帝國主義!

  從2月19日至5月3日，美軍在三十八軍駐地一共投放毒物226次，面積達1OO萬平方米，但都被三十八軍戰士與朝鮮人民一道一次次地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