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用最迷人的姿勢愛你
2024-09-12 22:02:36
作者: 水湄伊人
1.
我戴著一個帽子,穿著寬大的T恤與齊膝短褲,坐在湖邊,看著手中的釣杆。
一個小時過去了,它依舊一動不動,雖然輕風佛面,湖水很清,四處芳草萋萋,垂柳依依,但是,我已經開始煩躁。
我開始不明白,趙以軒何以那麼迷釣,會整一通宵地釣下去。而他於我,卻再也沒有如此迷戀過。
甚至,他擁著我的時候,手指是鬆懈地張開,仿佛松馳的彈性腰帶,不再那麼緊密而貼切,有的只是倦怠。或者,我已經是他不合身的腰帶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起身收釣,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男音,「等等。」
我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年輕,瘦高,戴著一雙黑框眼鏡,背部微向前躬,手裡提著一個簍子,還有一根收好的釣。
這時我感覺釣杆真的動了一下,卻不知該不該要拿起來,那個男人已經放下手裡的東西,提起了我的杆子,只見上面真的有一條鯽魚在甩動著身子。
他把魚放進了我的簍子裡,笑著說,「今天你也總算有收穫了。」
我淡淡地說,「這收穫的功勞還是屬於你的。」
「呵,我叫高原,青藏高原的高原,難得,會碰到喜歡愛釣魚的女子。太稀少了。」
我笑笑,「我是個偽釣魚愛好者。」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顆柳樹,「那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你,剛剛的你,是跟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風景,很融洽,很美。」
「呃?原來你醉翁之意在不魚?」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在乎的是風景,你恰恰是其中一部份。」
我伸出了手,「我叫彩雲,名字有點土,但是,跟你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不是也算一道風景?」
「高原彩雲?」他輕輕地念著,目光閃亮。
2.
我穿著低領的裙子,站在鏡子面前。
搔首弄姿,展露著自己的媚態,只是想知道自己哪一種姿勢最為迷人。
有一種惑,叫媚術,恰露美態的女人,男人總是趨之若鶩,可是,什麼樣的男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趙以軒。女人一動真情就易被專情傷,低到塵埃,執迷不悟。
朋友幾次問我,他有什麼好,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實在說不出他的好,但是,一見他我卻迷上了,或者,這叫頻率對上了。
我終於找到了他的住處,他在上網。
我湊近他的臉,「親愛的,晚上我為你服務吧,你喜歡冰火兩重天的感覺麼?」
他皺起了眉頭,「我現在有事,你快回去別胡鬧了。」
我呆呆地看著他,我突然感覺自己怎麼就這麼低,低到犯賤。
他接了電話,只說了很簡潔的好字,然後對我說,「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了,你好好想起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就這麼走了,像避開一隻蒼蠅一樣地避開了我。
我開始瘋了般地翻他的東西,在他的電腦的文件夾里找到了照片,那些照片全是女人走光圖,不同的女人。照片上的相機型號完全跟他抽屜里的相機完全相同,他竟然跟蹤女人偷拍。
我不知道趙以軒愛釣魚之外,他還有這麼一個猥瑣的愛好。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走出趙以軒的房間,陽光真大。
我給高原打電話,「今天真冷,能不能給我一點溫暖?」
那邊停了一下,「飢餓會讓人很冷,我請你吃飯。」
我坐在他的電瓶車後面,抱得他很緊很緊,我說高原,我們一起睡覺吧,我渴,不是餓。
高原卻像風一樣張場,像風一樣沉默。
他把我帶到海邊,然後把我抱下來,坐在岸上,你失戀了吧。
那一刻,我的眼淚開始決堤,我說我那麼愛他那麼愛他,愛得失去自我,他卻那麼那麼不愛我,上帝為什麼像一個不成熟的孩子,那麼喜歡捉弄人。
他輕輕地抹乾我臉上的淚,輕輕地說,我可不可以好好愛你?
3.
黑暗中,趙以軒鐵青的臉有點可怕,我嚇了一跳,我說你不點燈幹什麼,還有,你來我這裡幹什麼,我們徹底結束了。
趙以軒近乎悲憤地說,「你跟誰都沒關係,但是,我不希望你跟高原走一起。」
我裝作很吃驚,「高原?噢,他是你的釣友吧,我為什麼不能跟高原一起?難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嘆了口氣,」算我求求你了,彩雲,我真的是愛你的,只是,有些事真的是迫不得已,以後,你會明白的。「
迫不得已?我冷笑,這年頭還有誰會指槍讓你喜歡誰,與不喜歡誰?
「趙以軒,別編什麼理由了,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噁心的偽君子了,你可以走了。「
趙以軒的臉色變得很蒼白,沉默了走了出去,而我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我弄不明白,為什麼當初我會對這個如此虛偽的人愛得那麼死去活來。
想起那天,我踩著單車,被人碰了一下,若不是趙以軒扶了一把,我已經從掉進河裡了。後來,還是他陪我去醫院,幫我包紮擦傷的皮膚。
我知道,當初的當初我們是相愛的,如果我們之間那麼單純地相愛地就好了,卻不明白,他怎麼會喜歡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喜歡追著各種女人拍照,卻又那麼有雅興喜歡上釣魚。
我真的不能明白這樣的男人,但我卻明白,他對我的愛,已經淡了,淡到無的程度,結局便只有散了。
可是高原真的是喜歡我的嗎,我心裡很茫然,只是希望他能夠填補我內心的空缺,這空缺是趙以軒所帶給我的。
4.
我混進了釣魚群。
發現群里有人在討論著某群友因失足掉入水裡而淹死的事件,並說這是第二個了,我找到了那個女群友,她的頭像是灰的,她空間裡很多照片,看上去,很風騷也很漂亮。
點到其中一張活動照片裡,我點滑鼠的手指停住了,她的背後站著趙以軒,雖然只有半張很小的臉,但是,我卻能認得出來,那是別人不經意地拍到他的。
而他們的集體合照里卻沒有他。
想起他的古怪,想起他總是在夜裡拿起釣具出門,我越來越覺得可疑,甚至我覺得她們的死亡可能真的跟趙以軒有關係。
我突然想起我跟趙以軒第一次碰到的時候,我怎麼會差點掉下去呢。也恰好跟水有關。
一想起這個我就開始顫抖,如果我不離開他,會不會成了第三個犧牲品?
5.
高原的指尖修長而柔美,在我的後背劃著名一道弧。
「我想如果那道弧有顏色的話,肯定是一條七彩之虹」。他喃喃地說,「你的肩胛骨真美。」
我緩緩地說,「趙以軒是你的釣友吧,我看到你們的活動照片。」
「是的,你們認識?」我點了點頭。
他有點緊張,「別跟這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很變態,到處追女人,喜歡拍那些色情照片,還以為自己是陳冠希了。」
「那麼,你有沒覺得釣魚群里那兩個女人之死會跟他有關?」
高原的手停了下來,「你是說,她們不是意外,而是他殺?」
「我覺得是。」
他沉思了一會,「確實很可疑,你遠離他就好,我不想你會發生意外。」
我點了點頭。但是,我卻睡不著。
我喜歡把事情弄明白,我想知道,趙以軒是不是真的是那麼兇殘的人,但是,我覺得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當他打電話,告訴我想見我的時候,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眼前的趙以軒,真的看上去有點恐怖,太憔悴了。
「彩雲,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為你改正,好不好,我們重新來過。」趙以軒失去理智地晃動著我的肩膀,我害怕地尖叫。
就在這時,趙以軒倒了下來,而他的身後,站著高原,我緊緊地抱著他。
他說,「以後不要背著我見這個危險人物,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看到趙以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那一刻,我以為他死了。
但是我知道沒有,因為報紙上沒有相關的報導,我用匿名舉報了他,但是,我不知道,那些警察會不會查出了個蛛絲螞跡。
6.
我跟高原生活在一起,他對我很好。
不會像趙以軒那樣令我魂不守舍,只是當某一天我在高原的柜子里找到一疊同樣色情的照片,我的心感覺有點顫抖。
我甚至看到了我的照片,我走在街頭,我的側臉,我踩著單車經過公交站,還有,那個溺死的女群友照片。在她照片的背後,還有幾個字:如果得不到,就毀滅。
我突然感覺其實我對高原一無所知,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高原與趙以軒根本就是一類貨色的,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小組織,專玩弄女性,並樂不疲此地攀比炫耀,而得不到的,可能就採用極端的手段。
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恐怖的圈套,立馬把自己的衣服扔進一個箱子裡,走之前,我掃視了下房間,發現牆上有個黑色的小東西,我猶豫了一下,搬了條凳子上去看,然後渾身都在顫抖,竟然是攝像頭!
我跳了下來,飛一般地衝出去,卻在門口被高原堵住。
他看著我,眼睛有著乞求,「不要走,我愛你。」
我後退了兩步,但是語氣堅定,「我不會跟一個魔鬼生活在一起!」
他的手伸向了腰間,摸出了一把瑞士軍刀,一字一頓地說,「我得不到的,必定要毀滅。」
我渾身顫抖,一步一步地後退,雙腿忍不住地打著顫。在身轉身的時候他刺向了我,一刀下去,當第二刀的時候,他倒下了。這次,身後是趙以軒。
他說,「彩雲,對不起,我來遲了。」
7.
我躺在潔白的床上,看到趙以軒憔悴的臉,艱難地擠出了一絲微笑。
「我以為在天堂才能看見你了。」
趙以軒看到我醒了,是滿臉的驚喜,「對不起彩雲,我瞞著你一些事實,我是便衣,第一起女子溺死事件,我們就懷疑高原,但苦於找不到證據,為了查案我假裝成釣魚發燒友,是為了接近高原,拍那些走光照,只是為了投高原所好,只是不想,你也會卷進去,但是,我又不能透露,以免打草驚蛇。唉,差點害了你。」
我摸著他額頭上的傷,我知道,那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我說,「軒,你會原諒我嗎?」
他笑著說,「真傻,現在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誰都不欠誰了。」
我知道他明白,我所說的原諒並不止這個,但有些東西裝傻似乎更好。
「不,你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他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想我們在同時回憶著。
是的,第一次見面時,我受了傷,他帶我去了醫院。
那天,他讓我獲得了重生,而這一次,卻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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