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備車，前往鄭縣
咸陽宮午時，秦始皇也收到了一封密信。
「嗯？鄭縣昨夜來的信？」
秦始皇接過黑冰衛遞上的竹簡，順手翻開來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明兒竟能講出此話，倒是有些道理！」
秦始皇點了點頭，心裡卻是輕笑一聲。
明兒還是太乏閱歷一些，那些黔首能做什麼，一生都未看透，只懂隨波逐流。
「鄭縣竟然受災如此嚴重，那些官員竟然虛報如此之多！一堆廢物！」
「還有這商家竟然如此下賤，糧價起碼提升了數十倍，實在可惡。」
「看來還是對於商家打壓太少，一些人開始蠢蠢欲動。」
「嗯，明兒做法還是謹慎。」
「不愧是寡人的兒子，即使遇到如此情況也首先想自己解決情況，倒是有寡人年輕時幾分樣子，哈哈哈！」
秦始皇看著竹簡不斷滿意地點頭。
「急報！陛下鄭縣急報！」
這時趙高領著一蒙面黑衣大漢跑了進來。
「何事慌張！鄭縣昨夜才來信，為何又有急報，快快呈上來。」
秦始皇被打斷，他認得那是黑冰衛的服飾，當即示意趙高呈上來。
「莫不是明兒出了事了？」
秦始皇眼中閃過一絲暴虐，隨後將層層加密的竹簡打了開來。
「嗯？雪鹽，造紙？」
「紙張的作用與竹簡作用一樣，可用於寫字紀錄，但輕如鴻毛，薄如蟬翼，且製作原料為樹皮之物，極易獲得，可大量製造。」
「嘶！」
秦始皇越往下看，手中抓竹簡的力氣便越發用力，眼中逐漸被震驚所吞沒。
「快！備車，寡人要親自去鄭縣！」
秦始皇手都有些止不住顫抖，對著趙高喊道。
「是，陛下！」
趙高連忙應道，急忙帶著黑衣大漢出去準備。
秦始皇此時心中狂喜。
明兒果真是仙人賜予大秦的福星！
「再遣一隊黑冰衛暗中保護明兒的安全！」
秦始皇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對著空曠處說道。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響起一聲蟲鳴，也不知是蟲還是有人回應秦始皇的。
不多時，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從皇宮駛了出去……
——
鄭縣，
「有了凳子就是舒服！」
趙明此時一屁股坐在工匠做好的木凳之上，享受著下午的陽光。
「縣令大人真是魯班在世，竟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工具。」
兩名匠人看著趙明坐著的凳子，滿臉敬佩。
「你們兩個叫什麼？這麼年輕就當匠人，家裡以前也是做匠人？」
趙明摸了摸凳子，點了點頭，剛剛製作的時候，他僅僅是指點了幾句，兩個匠人仿佛見過凳子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凳子做了出來。
而且這凳子做出來就好像大師設計過一樣，舒服異常。
「回大人，我叫公磊，這是我弟弟公則，以前我們爹也是匠人出身。」
稍大一點的匠人走了出來。
「這個姓氏倒是少見，挺好的，好好干，工錢肯定少不了你們的，跟我來先教你們這個，有空再幫我多做幾張凳子出來。」
趙明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隨後領著兩人進到廚房之中。
「章邯找到你們的時候應該跟你們說清楚了吧？這項技術我教給你們，切不可外露，不然官府必定通緝你們到天涯海角，整個大秦將無你們的容身之處。」
「你們現在也可以拒絕，做其他工作，依舊有工錢的。」
趙明此時臉色嚴肅地看向公磊公則二人。
「縣令大人請放心，章大人剛剛也跟我們說清楚了，此事關乎鄭縣百姓，我兄弟二人在鄭縣成家已久，也不是什麼背信棄義之輩，我兩人向大人立誓，若是不經大人同意透露此事半分，我兩兄弟五雷轟頂。」
公磊公則兩人也是正色起來，四指指天發誓。
「好！那等下我便教於你二人，屆時章邯選出更多工人之後，由你們兩個進行指導管理，將步驟拆分開來，讓每個步驟之人都不能了解下一步驟，從而實現技術加密。」
趙明對兩人態度極其滿意，現在大秦人對於誓言還是極為遵守的，隨即解釋起來，更是將步驟加密法跟二人說了出來。
「明白了吧？」
「大人，此法甚好，並且將東西的製作步驟分離，還能大大增加製作效率，實在妙啊！」
公磊公則兩人眼中的崇拜更甚了。
「行，我來操作你們看，此法叫食鹽提純法，無論是鹽石還是含鹽之水都可用此法提純，首先……」
趙明見二人理解，隨即開火實操了起來，邊弄還對著兩人講解了起來。
上次趙明已然操作過一次，這次倒是熟練了不少，再加上兩人的幫忙，差不多弄了一個時辰之後便將雪鹽做了出來。
「大人，此鹽可食？」
公磊公則看著罐子中的潔白如雪的結晶，皺眉看向趙明。
製作過程他們都看在眼中，原料是那鹽石，他們也嘗試過很多方法提純製作，但是吃下去依舊會中毒，沒想到在趙明這裡竟然能做成這樣的食鹽。
可這並不能打消他們對於鹽石做出來的東西能否食用產生的懷疑。
「可食，後續時機成熟，此法可推廣至大秦各處，天下將無缺食鹽之人家。」
趙明用手指沾了一點食鹽放進嘴裡，很咸，甚至鹹得有些苦澀，但百姓缺了它是真的不行。
「大人心懷天下，我兄弟二人拍馬未及，我們必為大人鞠躬盡瘁！」
公磊公則也沾了一點雪鹽放進口子，鹹味擴散，他們的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如此低廉原料竟然真的能夠提純食鹽，並且按照趙明所說，甚至於海水都可以用此方法提純。
那趙明所言，天下無缺食鹽之人家，實現之日指日可待。
「哈哈，好好工作就行，章邯應該還未招好人，你們兩個先列些清單，看看要如何分開製作步驟，需要哪些材料就跟章邯說。」
趙明伸了伸懶腰，跟有些麻痹的雙腿，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
「有空的話你們再幫我多做幾張凳子，也可以找其他人幫我弄幾張。」
「蒙大人信任，我們兄弟二人這就去準備。」
公磊公則朝著趙明點了點頭，就拿出竹簡刻了起來。
「不急，我先去拿凳子過來，你們先再練一遍提純製作方法，看看還有哪裡不明白的。」
趙明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隨後出去拿新做的凳子進來坐著看二人製作。
在趙明悠閒地坐著的時候，一輛馬車也正朝著鄭縣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