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心急如焚

  教室里，同學們在不停的竊竊私語，說的都是有關海鷹離校出走的事。班上幾個與海鷹相處得好的同學都在打電話，調動一切可以聯繫到海鷹信息的同學……

  趙毓敏更著急，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簡訊，微信，都沒有什麼結果，學校只好到附近的派出所報案。

  晚上，在家裡，因為海鷹的外婆生病，海鷹的母親回去看他外婆，海鷹的父親小心翼翼地給海鷹的母親打著電話：「……是的，開家長會時跑的，大概下午三點多……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微信，學校也派同學在附近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找到……已經報警啦……」

  電話那邊傳來海鷹母親焦急而又憤怒的聲音：「你一直對孩子都是那麼粗暴，那麼狠，不講點方式方法，現在好啦，海鷹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怎麼辦？」……說著，電話里傳出「嗚咽」的聲音……

  ……

  海鷹的母親來到電視台，找到「百姓之聲」欄目尋求幫助，晚上電視裡播出了「尋人啟事」的鏡頭：只看到屏幕上，播音員說道：「海鷹同學，看到尋人啟事趕快回家，你的家人，老師、同學正在找你，很著急，請趕快回家！」並連播三遍。

  海鷹的母親面對鏡頭流著眼淚，用焦急、擔憂、哀求的聲音說道：「海鷹，我的孩子，快回家吧，好嗎！回到家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媽媽在家等你，好嗎！求求你啦！海鷹……」海鷹的母親說著說著，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讓觀眾看了也揪心落淚，如撕心裂肺般疼痛……

  ……

  第二天下午自習時，校長坐在高三年級辦公室同趙毓敏老師交談著。

  校長：「開家長會時，你和其他科任老師，對海鷹及父親有沒有什麼過激的語言行為？」

  趙毓敏：「沒有啊！」

  校長：「好，這就好！這樣日後處理起問題來，學校就不被動了。」

  趙毓敏：「他父親就是看了一下市統測的成績和年級排名，看到海鷹的成績排在年級倒數，心裡就不痛快，英語老師又想動員他去讀三校，他父親就火了，當著很多學生和老師的面，就打了海鷹……」

  校長：「這麼粗暴的教育方法，早晚是要出事的……現在，很多家長望子成龍心切，教育方法簡單粗暴。有的溺愛孩子；有的動輒打罵孩子；有的把孩子送進學校，就像送進了保險箱，不聞不問，整天忙著賺錢，光靠學校一方是不行的！……這可是教育的一個大問題啊！」校長若有所思的說著。

  趙毓敏：「是這樣，現在的孩子，批評輕了不管用；批評重了孩子又受不了，老師是夾縫中求生存，真的很難……不過，校長，對海鷹這樣的學生，我的工作做得還是不夠仔細，應該及時對他多做一些心理的疏導，也許可以避免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校長：「搞教育做教師也是有風險的，做人的工作要做得細，做到位，特別是學生。」

  趙毓敏繼續說：「今天真感到這個職業有風險，原來只想著滿腔熱情，愛教育，愛學生就夠了，現在才發現，光有這些還不夠，還要動腦筋、有智慧，有方法，與學生『鬥智鬥勇……'」

  英語老師：「現在的學生，碰不得、摸不得、打不得、說不得……只能把他們像神一樣的供奉起來，燒三柱高香，在他們的面前磕三個響頭，然後抱著他們的大腿說『求求你們啦！好好聽課！好好學習！為了你的父母，為了你的家人，為了你自己……為了……'。」

  在一角改作業的英語老師站起來說著，同時還做了一個作揖的動作，惹得在辦公室里備課，改作業的老師都忍不住笑起來。

  物理老師：「老楊，你說的太形象啦……」

  政治老師：「這麼多的『為了』，學生壓力大，但是目標還是不夠明確、遠大，所以學習的動力不足啊！」

  校長：「目前，就是要調動一切關係，配合家長，找到學生，同時要安慰安慰家長。」

  趙毓敏：「我已派出很多學生分頭去附近的網吧、車站等公共場所找了。」

  正說著，鄭浩然、劉洋、揚帆啟航幾個同學走進年級辦公室，他們都沒有上下午的課，出去找海鷹。他們同校長打了招呼，對趙毓敏說：

  「趙老師，附近的網吧、車站、公園我們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海鷹。」

  趙毓敏說：「你們已經盡力了，辛苦了！回教室上自習吧！

  劉洋：「關鍵是，海鷹他怎麼誰的電話也不接？」

  鄭浩然：「對，一個電話也不接，誰的電話都不接？他會不會出什麼事？」

  趙毓敏：「不會的！你們想到哪去了？快回去上自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