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重返校園

  「有壓力是好事！把壓力變為動力！」老班說，我點點頭。

  傍晚時，我與老班肩並肩地坐在校足球場的台階上，老班很親切地與我交談著，同學們有的在綠茵場上踢足球、有的跑步、有的散步……校園一派生機勃勃的熱鬧景象。

  這是我喜歡的校園，這是我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我一定要珍惜！一定要努力！

  可是，學校定的一個月後的月考要達到總分提高40分以上的學習目標，又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不是說你特別想返回校園，想返回課堂嗎？你不是說你要爭口氣，讓你病床上的父親高興，讓你的母親放心嗎？你不是說你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性？那你要拿出行動來證明呀！」老班鼓勵我說。

  我又一次點點頭。

  「你別光點頭，你說說你的想法，怎麼努力讓總分提高40分以上？」老班又問道。

  「趙老師，說實話，我是真心渴望回到學校，回到教室上課，但總分在一個月內提高40分，我心裡還是感到沒有底。……到校外補課又……」我吞吞吐吐地說。

  （李旭東：攝）

  我和老班沉默了一會，下了台階，走到足球場，順著跑道走著。已經是深秋了，但是，球場上的小草依然綠茵茵的，我們所在的城市氣候就是這樣，一年當中草木皆綠，四季花開，要不然，怎麼會叫「花城」呢？

  「這樣，我叫幾個同學分科給你補補課，好不好？」

  「這，能行嗎？」

  「語文我來給你補，其他的，叫單科比較出色的同學給你補，比如物理馬躍華就比較好，英語丁曉冬最強，化學鄭浩然，最頭疼的數學讓劉……」

  「可是，複習這麼緊，同學們的時間都很寶貴，每次月考後的排名競爭都很激烈，誰樂意浪費自己的時間呀！」我打斷了老班的話。

  「同學之間是存在著競爭，但是，都是友好積極的競爭，絕不是那種惡性的競爭！有些知識在幫你補習的過程中，他們自己也會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加強記憶，而且高中的同學情是最純真的，沒有半點功利，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就會感覺到這份真情的可貴。」

  「要是這樣，當然是最好的啦，……如果到校外的補習班去補課，補課費太貴，我也補不起，我爸爸這一住院，已經花了很多錢了，我媽媽又請長假……再說也沒有時間去，」我本來不想說家裡錢的事，但是在老班面前，我還是忍不住說了。

  老班點點頭，問道

  「現在有沒有信心啦？」

  「有……啦！」

  「聲音大一點，拿出點氣勢來！」

  「有啦！」我大聲回答，我確實增加了信心。

  我們同時笑起來。……

  「明天高考報名，帶上身份證，戶口本。」

  「好的。……時間過得真快！」

  「是呀，時間過得真快，都高考報名啦！你感到時間過得快，說明你已經有了緊迫感。」

  走著走著，老班推了我一把：「我們跑兩圈，但不是比賽，我可跑不贏你。」

  我與老班在球場上並排跑起步來，夕陽的餘輝灑在我們的身上，也灑在校園裡……

  ……

  課堂情景：

  1.第一情景：

  生物課上，黑板上寫著標題：

  免疫調節

  免疫系統的組成

  一、學習目標

  1.免疫系統的組成

  2.體液免疫細胞的過程

  二、學習重點和難點

  1.體液免疫細胞的組成

  三、學習過程（合作探究）

  1.體液免疫過程：

  A.這種戰役的戰場在哪裡？

  B.這種戰役的主力軍是哪個軍團？

  C.抗體的本質是什麼？

  ……

  重新回到教室，一切都感到很親切，我正在翻書箱，整理自己的書和複習資料，生物老師突然點到我的名：

  「海鷹，你到黑板上來填寫一下這幾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是要發奮努力嗎？你們趙老師吩咐各科老師要多給你機會。」

  這太突然了，我有點懵，不知所措。全班同學用不同的眼光看著我，生物老師也向我投來懷疑的眼神，我只好硬著頭皮向黑板走去，走到第三排時，只聽到很小的聲音說道：

  「好好想想，不難！」

  是劉淼淼，她說不難，我一下感到心裡有了底，我想起過去生物課上有關免疫系統的知識：

  在第一題後寫上——（體液中）T細胞。

  在第二題後寫上——B細胞。

  在第三題後寫上——蛋白質。

  生物老師看到答案，一愣：

  「噢，全對了！來，給點掌聲！」

  全班同學都鼓掌，掌聲讓我很振奮！

  ……

  2.第二情景：

  英語課，黑板上寫著標題：

  語法探究——虛擬語氣在非真實條件句中的應用

  英語「如果」在虛擬語氣中的應用

  Sub; Uxctiut. nvood

  一、學習目標：

  二、學習重點和難點：

  三、回顧舊知識：

  學習以小組合作的方式進行，英語老師用英語講著上課的知識和要求，課堂上同學以學習小組的形式進行複習，英語老師在各小組之間巡視檢查。

  我在忙個不停地翻找過去發的資料書籍，英語老師走過來說道：

  「海鷹，別刨書包了，等你刨完書包，早已下課啦！這是後面發的資料，當時你沒在課堂上，所以沒發到……先聽同學講，下課後補上。……唉！我是你呀，既然走了，就不回來了，走得乾淨利索有志氣，這大學也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

  我臉一熱，漲得通紅，一下顯得非常沮喪，不知所措。小組的同學都看著我，有的露出嘲笑的眼神；有的是同情的神色；也有鼓勵的眼神，那就是劉淼淼的眼神，她給我做了一個象徵堅持勝利的「V」型手勢……我微微一笑，得到少許安慰，情緒平靜下來。

  這要是在過去，聽到老師這樣諷刺，我早就站起來走人啦，但是現在，我不能這樣，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母親近乎懇求和期望的眼神；我跑出學校這十天的經歷；我向老班的保證，老班為了讓我重回課堂，向校長拍了桌子，立下了軍令狀，我不能再任性了，我只有咬牙忍住！，堅持！再忍住！再堅持！

  唯有努力堅持！我才能讓父母、老師、同學刮目相看！人是要有點志氣的！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想到這裡，我心裡感到舒坦多了，渾身充滿活力！

  這時，英語老師又在黑板上寫上：

  一、高考聯接，實戰演練：

  與現在事實相反的虛擬，英語老師問道：

  「誰起來回答？」

  他期待地看著全班同學，但是，同學們都不願與他的目光接觸，迴避他的目光。

  我正感到渾身有勁沒處使，於是就大膽舉起手說：

  「我來回答。」

  英語老師愣了一下，旋即說：

  「好啊！士別三日，就是要讓大家同學刮目相看嘛，請回答。」

  於是我用不太流利的英語回答：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對那個女生說

  三遍：我愛你！『如果』需要用多少時間來證明，我會說：那是一萬年！」我模仿著周星馳電影裡的台詞，回答。

  全班同學哄堂大笑，熱烈鼓掌……

  「這是周星馳電影裡的台詞，你又抄襲過來……班上有同學說道。

  「這是學習借鑑，懂不懂？」我大聲反駁道。

  男生都轉頭東張西望地尋找「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是誰呀？」又有同學故作驚訝的問。

  「會不會是我們班的美女學霸？學習委員……劉……」有同學接應道。

  「哦靠！海鷹，你可真會借這樣一個平台來說出你的心聲！」鄭浩然說。

  英語老師無奈地搖搖頭說：

  「你真是無知者無畏……」

  「我是無私者無畏！」

  英語老師示意大家，指指黑板上大大的兩行字：

  作業：用「假如」寫一首詩或造十個句子

  「我看誰還能丟一個比海鷹能量更大的炸彈……下課！」

  「起立！」

  「老師休息！」

  「同學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