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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園喜笑顏開歡樂的聖誕晚宴之後，露被任老爺子拉住跳了一曲慢板華爾茲，末了還被老爺子要去一個聖誕大禮——讓他當眾在她香腮上親吻一下——興故意閉了閉眼睛。「馬屁精」領頭鼓掌。家庭舞會開始……

  回到昕閣臥房已近午夜。露清洗完準備上床，興情意綿綿地從後身抱住她：露，開心嗎？

  啊，還好吧。

  回家的感覺很好吧。

  波士頓露園又不是學生宿舍。

  是淑女修道院。

  嗨，那也是你……還沒跳夠啊，你今天可是讓那幾個小女生開心了一把，一點沒董事長的架子，誰請都給面子。你在潤園是不寂寞的，我就知道。

  露露，算是吃醋嗎？好得很，很好的表白。

  你睡不睡呀。我可困了。

  我想再等等。興伸長脖頸向窗外張望。引起露的好奇：看什麼呀，等什麼？

  等呀，等郵政馬車啊。鈴兒響叮噹，「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興一手卡腰，一手做挽馬韁的手勢，腳踏蒙古舞的騎馬步在露身前後轉了一圈便往窗前去，邊走邊示意露跟著他。露被他逗笑了，不由跟著他到了大落地窗前：真有什麼郵政馬車啊，送聖誕禮物？

  噓，是聖誕老人。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對露近乎耳語道。

  是爸裝扮的？露也壓低聲音似信非信地問。

  不知道哇。你看見樹叢中有沒有鹿拉雪橇啊？

  哪呀，沒看到啊，在哪？

  喏，不就停在那裡。

  真的？露緊挨著興欲看究竟。興一把把她抱住，逗你樂的， Honey，告訴我好玩吧，開心吧？

  不好玩，不開心，一點都不好玩，小兒童。

  哦，原諒我的忘性，你現在是小大媽了，被我提拔了，長大了。

  哼！

  好，露露，Merry Christmas! 來，也對我說，Merry Christmas! 已經過十二點了.

  Merry Christmas! No Santa Claus， No tinkle bell， No Christmas Presents. No Everything! Go to bed with a terrible dream. No， with a nightmare!

  Nightmare？ Who says like that？ I say yes! We， I mean you and me， we both have everything ! Love and luck， power and money ， everything， the whole world! I say yes.

  露白了興一眼，認為他又在亂侃調情了，都懶得去接他的話頭，以免跟他扯不清。

  露露，交換禮物吧。準備禮物了嗎？不會還是君子蘭吧，花卉公司的送花車還在路上，是嗎？

  也沒什麼，就是一隻卡西歐新款商務通掌上電腦，希望方便你的工作。

  很好，我會天天帶身邊，一用起來就會想到是太太送的，太太沒空幫我的忙，給我配上電子秘書。想知道我送你什麼嗎？

  累，不想猜。捨不得就留著自己A用B玩C穿D戴，任選一個動詞。

  哈，有趣。你當真猜不出是什麼？我告訴你，這四個動詞一個也用不上。

  我去睡覺了。露往床邊走，興在她身後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發笑。露在床邊站了半分鐘，像是想說什麼，又像是在等什麼。最後終於脫下外面厚一點的睡袍，掀被上了床。興見露已上了床，就像獵人見母鹿進了陷阱似的撇嘴樂了。他的行動很迅速，三下五除二，脫得只剩丁字褲，一下鑽進露的懷裡。一伸手在露的枕下摸出一隻航空機票封套。在露的眼前晃了晃。怎麼樣？一隻商務通是不夠回報的。

  我就知道你會耍鬼，給我看，去哪？

  巴西，里約。

  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潤園陪爸爸跳慢三步，蓬——察——察，「蓬」在二十世紀，「察」在二十一世紀。

  哈哈。哈哈，露露，你別笑死我，哈，你哪兒也不去了，此話算數？我明天讓斯黛拉改簽了。興伏在露胸口，拿封套輕拍她的臉，引起露的注意：給我看。興故意抬高手位讓露伸手夠，還左晃右搖不讓她立刻拿到。露知道他在跟自己玩，也故意賭氣收手閉眼不看。興稀里嘩啦地抖開封套，把紙貼露臉上。露搶手抓過拿到合適的距離一看，大失所望，確實是巴西里約。她忍不住抽泣起來，就不去，就不去，我哪兒也不去，就在房間裡悶死掉。興知道她沒看完就發牢騷。

  哎，哎，露露，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看清楚了再發脾氣好伐？這種太太真讓別人不敢娶。

  Darling，好哥哥，我本來就不想做您的太太嘛。你要真是我哥該多好。露在興的暗示下又看了一遍機票，原來是兩張套票：舊金山——邁阿密——里約——紐約——上海——舊金山。終於可以回家了，一星期以後！

  恩，不想做我太太？現在我懷裡抱的是另一個女人，你的嫂嫂，你會有何感覺，我的好妹妹？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正常，感覺跟應該的感覺一樣正常。

  不盡然吧？你會不會很遺憾，自己的帥哥卻是別人的丈夫，而自己的丈夫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什麼摔？ A甩，大甩賣的甩：B帥，元帥的帥：C衰，第三帝國衰敗的衰：D蟀，蟋蟀的蟀：你是什麼牌子的帥哥。

  我不知道，全憑你定性，蟋蟀哥哥也成。興靠著露的頭笑得合不攏嘴。露也在笑，發自內心，美人計確實能穩操勝券，屢試不爽。

  露露，聽著，為安全起見，此次出行有三條守則。

  附加條件？航空公司制訂的？

  艾倫公司，不，艾倫公司董事長就其隨員的特殊性制訂的，若其隨員有違反行為，出行計劃可以由董事長隨意調整。

  說來聽聽，是不是不平等條約。

  誰跟你籤條約，你有什麼資格籤條約，記住了你可是本董事長的隨行人員，還是你抹眼淚爭取來的。

  我，我還不去了。

  行，現在後悔來得及，只要沒坐上飛機都來得及改主意，可是坐上飛機就來不及了……

  為什麼？

  機場會扣押你審查不把你審問得半死不活，是不會放你的，他們會以為你上飛機安放定時炸彈什麼的。一飛機的旅客也要受株連，因為警方要查找同夥。對吧？

  恩。

  所以啊，要對你進行必要的崗前培訓。

  有什麼……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你能記住嗎？

  能。GRE單詞量一萬二千咧。

  算了，我看懸，見著爸媽哭天抹淚忘掉一半，見到老同學老朋友再加某某和某某某，全沒原則了全忘了，忘了回美國。你不會對我說，你就不回來了吧？

  當然不會。瞎掰什麼？你睡不睡呀。

  沒準，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能不給我出難題就不錯了……

  去，去，去，好煩！我困死了。

  好，就一個條件，簡單明了，很好記：到哪，你都得跟著我。我們如影隨形！

  行行行，做你貼身私秘，不就是嗎？行。我記住了。

  對，就是，私人生活秘書，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就這樣。不過，有娃娃，那可是正宗合法的。哈哈哈。露露，我可不稀罕你的商務通。送我一個芭比大娃娃吧？

  你要那個幹嗎？哦，做自慰器啊。

  我需要假娃娃做自慰器嗎？我現就有一個出浴維納斯在懷裡……，來，Honey，主動點，給我，啊，來，我們，來，享受聖誕，享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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