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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涉險危情

2024-09-12 23:53:40 作者: 田舒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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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ptial love maketh mankind;

  friendly love perfecteth it;

  but wanton love corrupteth, and embaseth it.

  夫妻的愛,可以使人類繁衍;

  朋友的愛,可以給人以幫助。

  但是那使人荒淫縱慾的愛,只會使人墮落毀滅!

  ——弗朗西斯·培根《論愛情》

  果然不出興之所料,露復活節沒能回舊金山。

  興回到舊金山開完了董事會,又開了記者招待會,讓一大群又饒舌又風騷的女記者圍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又體驗了一回賈寶玉的幸福,臨睡前很是自鳴得意地抱著電話跟露調情。露在電話那頭恩呀,哈呀地敷衍他,臨了給了他一勺涼水,興,打住,我困了,明天我要乘早班飛機飛歐洲。

  什麼?去啦?歐洲哪兒?

  瑞士。蘇黎世大學有一個世界銀行組織召開的金融管理學術會議,克洛斯教授要去做報告,邀我們幾個弟子陪他去以壯聲威。

  學術會議?什麼時候回來?

  教授沒說,估計復活節前吧……

  露露,你答應的,復活節回舊金山的。我要盼你的,別讓老爸和全家失望。

  我,爭取吧。

  什麼爭取?一定!離復活節還有六天,去歐洲玩幾個地方足夠了。露露,啊?

  又不是我安排行程。我得聽Boss的。

  我才是你的Boss,你得聽我的。

  你是我的boss ? Good Night, Darling, have a sweet dream!

  歐洲復活節前夜,露在電話里告訴興,很對不起,他們在維也納碰到一個VIP校友,受到隆重邀請,復活節乘私人遊艇觀賞地中海沿岸風光,機會難得。

  誰?

  校友啊,一個不大不小的名人。

  名人?別調皮,到底是誰?

  我讓機會撞了一下腰,記得嗎?那位王子,阿達王子,達雷斯庫克,我們哈佛商學院的名校友,克洛斯教授的弟子之一。怎麼?還需要更多的新聞背景嗎?

  露,這個復活節,你大概沒少樂趣了。可我,我怎麼去向爸解釋?他會相信嗎?他懷疑我們失和,這在他眼裡是很嚴重的事。露……

  這樣吧,我給他打電話,請安問好,做個好媳婦,或者好女兒也行,可以了吧。

  露。本來,我,我已經安排好全家狂歡的計劃的,可是缺了女主人……

  得了吧,我算什么女主人?我又不在潤園長住。

  名義上,實質上你都是!

  承蒙抬舉,不擔虛名。


  露覺得自己做了個粉紅色的夢,像愛麗絲夢遊奇幻世界似的。

  本來一切正常。在蘇黎世一天聽學術報告,半天與同專業的師生座談討論,一天遊覽觀光。克洛斯教授像個老頑童似的領著他的本屆愛徒四人,露,黃龍,比利時姑娘碧姬,南非鑽石王老五馬克西,像資本主義的幽靈從蘇黎世逛到維也納準備轉道巴黎回波士頓。沒承想在維也納下榻的酒店裡遇到了阿達王子一行。露後來知道阿達王子最近泡上了一個剛剛躥紅的,據說才十七歲的哥倫比亞籍超模,正在熱勁上。因為王子妃正為他懷著第三胎,上不了社交台面,故而王子便攜帶著亦算教女亦算女友的這位哥倫比亞美女在外尋歡作樂。王子一行是先於克洛斯教授一行入住該酒店的,當克洛斯教授一行在晚餐時分進入酒店時,王子正挽著那個青春美少女步出酒店,準備登車去另一處赴宴尋歡。在門廳里王子一眼就認出昔日的老師,熱情無比,幾乎是撲進老師的懷抱。

  太巧了,真是太巧了,教授,下帖子請您都請不來呀。

  克洛斯教授很隨意地把他的男女弟子一一介紹給王子,最後是最明艷的露。王子的藍眼睛撐開又眯上,嘴巴張成了O型。

  露朝他笑了笑,I know you!

  Yea, yea, Chinese Beauty ! 王子旁若無人地抓住露朝他伸去的手,脆生生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繼而像久別重逢的舊友一樣就把她攬進懷裡。So long, so long. It’s a chance, a good chance. I』ll treat you. I』ll treat you, Professor Cross. 最後一句王子是對教授說的,可他懷裡的是露。

  你們彼此認識?

  露掙脫開王子的擁抱,躲到黃龍的身後去了。

  王子有聲有色用法語告訴克洛斯他與露的兩次戲劇性地碰面。

  是巧合還是必然?教授像是思考。

  因為克洛斯教授一行剛剛到達,王子外面還有約,故草草告辭走了。臨去時,王子特又摟了摟露,放低聲音對她說,Chinese Beauty, see you tomorrow!

  一夜過後,在早餐桌上,克洛斯教授對弟子們宣布,阿達王子為盡校友之誼,請他們一行五人去他的皇家私人遊艇上過復活節,遊覽觀賞地中海沿岸風光。復活節在馬賽上船,在遊艇上住一夜,第二天下午回巴黎,然後回波士頓。

  露一聽傻了,教授。我,我不行的,我……

  為什麼?特別是你。我看,阿達王子請我是假,請你才是真。至少一半是因為你,也可能為你的祖國吧。阿達喜歡附庸風雅,跟他的祖母一樣,喜歡歷史呀,音樂呀,文學呀,繪畫呀。他是地地道道的巴黎人,浪漫慷慨得很,對美女特有鑑賞力,是不是?你這型東方美女,可能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你要沒結婚,恩,難說。

  教授,你開什麼玩笑,這是政治問題噢。

  哈哈哈……

  露不願意的理由根本沒人聽,只好立即給興打電話。

  興接到電話就發牢騷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有預感你又cool我一次,露,你究竟怎麼回事?哪有那麼巧的事哩?王子都讓你碰上,你怎麼就這麼有王子緣?

  你問我,我問誰?你說我怎麼回絕?克洛斯教授那一關我就過不去,他根本不讓我說不。

  對!男人就應該這樣。不能總讓你們這些小女子不來不去,不三不四的。你以後也給我少來,少來幾個No, No, No。算了,算我倒霉,娶了個讓別人眼饞的太太。什麼時候回波士頓?

  星期二,喔,也許星期三上午,不知道,真的,很難說……。露不知該怎樣平息電話那頭興的怨憤。她知道這次他肯定要認為她是故意的,是故技重施,打擊他的熱情,打擊他的自尊。肯定會計上她欠他一筆情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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