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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那條白色的豪華皇家遊艇，露似乎也看見歡天喜地，自鳴得意的林耐特小姐偕新婚丈夫上了尼羅河上的那條遊艇。今夜地中海是風平浪靜，還是要起風暴？起先她儘量跟克洛斯教授或者黃龍在一起。很快克洛斯被幾個美嬌娘纏上了，而黃龍又被主人安排去海上垂釣。王子的那個美女不知加入了哪一堆，王子自己卻貼住了露。她到甲板，他跟她上甲板；她扶船舷，他挽著她的腰斜依船舷；她藉故船身搖晃不適，折回休息室，他跟她進休息室。一會兒用英語，一會兒又夾法語雙關語半是詢問中國的歷史文化，半是調情。問的儘是艷史：唐王為什麼專寵楊姓貴妃？是因為她很胖，很性感？他們年齡相差多大？漢皇帝為什麼喜歡王美人，又把她遠嫁給野蠻人？王美人喜歡野蠻人嗎？一個女兒讓一個年輕男人欣賞了，又送給老男人玩？性跟政治有什麼關係？女人可以幫助男人去奪權嗎？那個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漂亮，性感，聰明，忠誠？是不是經過專門媚術訓練？中國有媚術訓練學校嗎？孫子兵法，美人計，怎麼玩法？就是送美女跟敵軍的頭目睡覺，生Baby，然後幫助她的情人打敗情人的敵人？露被這些問題問得煩透了，冷著臉用很簡單地回答應付他：Yes or No；Don’t know；Sorry，I don’t know；Very sorry I don’t know；Actually，I am not major in Chinese history. My major is the same with you，MBA。

  但是，我對你感興趣，對你的國家感興趣。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中國美女。你如此可愛，吸引了我。你結過婚？

  是的，我結婚了。你認識我的丈夫，一位美籍華商。

  一個商人？哦。我沒印象了。我以為他是你的男朋友，或者也就是同鄉而已。

  那你是錯了。他是我丈夫，他很愛我。他很富有也很霸道。

  哈哈，哈哈，阿達王子狂笑不已，你有一個很霸道的丈夫，但是你很年輕，看上去比我那個教女還年輕。我可不相信你的故事，你在逃避，你太聰明了。是的，我愛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相信我會愛上你。

  不，不可能的，你！我是結過婚的。

  你是結過婚，你知道，在歐洲，有些王子就尤其愛結過婚的女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王子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坦率地告白了他對露的感覺。露嚇得心如鹿撞。但王子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措，只是遞給她一杯淺淺的加冰橙汁。露不敢去正視他的那雙含情脈脈的灰裡帶藍的眼睛，這個比她年長十二歲的中年男人絕對是美女殺手。私人遊艇海上觀光是為她嗎？花費幾十萬美金要達到什麼目的？只是為擺闊，為了滿足對來自中國的少婦的好奇？那個超模黛絲雖然只有十七歲，但肯定已不是處女了。

  晚宴上，王子拉露坐自己身邊，讓黛絲去陪克洛斯，黛絲嘟了嘟嘴。王子只顧跟露說話，誰也不搭理，西餐桌上就是習慣正經委坐，竊竊私語。晚宴後，他也一直沒鬆開露。挽著她的腰跟克洛斯聊天，對他的隨從發號施令，跟黃龍，馬克西和另外幾位男賓開玩笑。他有兩個兒子，他說他希望他的妻子這次最好生個女兒，這個女兒最好是他親生的，將來嫁到中國去，給他生幾個小皇帝，中國小皇帝。幾位男賓被他那個黑色幽默，什麼他的女兒最好是他親生的逗得大笑不已。黃龍直叫，露露，露露，快叫你的侍女捧痰盂來，讓我把剛吃下去的海鮮都吐出來還給他。阿達王子接著似懂非懂地問露，你們中國到底有多少皇帝？露也有假沒真的告訴他，可多了，好幾億咧，你想生多少女兒？

  王子話鋒一轉將死了她：不多，我只想生一個像你這麼漂亮的中國公主，有一半中國血統。男士們立刻狂笑。有人吹起尖銳的流氓哨。露吃不住了，去找你的美女黛絲吧，她快哭了。

  Forget it。王子只揮了揮手。

  舞會開始時，阿達王子宣布，誰是今晚舞會的公主，誰就可以使用王妃的房間，那是這船上最豪華的一間臥艙。幾位歐洲美女歡呼雀躍，她們認為她們當中肯定有人能獲此殊榮，戴公主冠，睡王妃屋，說不定還可以跟這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很男人的王子有一腿。那個黛絲更是施盡嫵媚。第一舞，王子請了露，沒請她，氣得她一扭小腰，坐進了沙發一角。克洛斯教授給她面子，朝她行了紳士禮，才讓她展顏。按照宮廷的禮儀，男女主人領舞。今晚王妃因故缺席，王子有意把這個機會給了露。一支纏纏綿綿的宮廷華爾茲。幸好露的舞蹈基本功好，能隨著王子轉，又能輕巧躲避他故意的貼面，擁吻。一支舞曲比普通的兩倍還要長。眾目睽睽之下，阿達王子恣意挑逗，最終還是緊緊擁抱住露，當眾吻了她，就拿她當王妃了。一個長吻幾乎讓露癱倒在地。掌聲，跺腳。口哨真讓露暈了。最憤怒的還不是露本人，而是黛絲。她走到王子跟前，猛推了他一掌，夠了，殿下。

  阿達王子也毫不客氣：粗魯！野女人！他用的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的西班牙語。第二支曲子不遲不早恰巧開始，克洛斯很紳士地挽走了尷尬的露，王子才轉身把手伸給憤怒的黛絲。黛絲仗著身材好，像蛇一樣扭著，緊貼阿達王子，搔首弄姿，盡展風騷。她不是純白種人，膚色有點深，因為瘦得皮包骨頭，所以露出的臍部雖然性感，卻似乎有點髒。十七歲的女孩，乳房夠大的，卻紡錘狀的，身體扭動起來，沒穿緊身bra，雙乳在薄薄的白色半截襯衫里一晃一晃，很撩人。所有男人都對她起鬨。馬克西不知是為好玩，還是為聲援露，一個勁地喊：Take off ！Take off ！要她脫衣服。黛絲以為男人很欣賞她，扭得更來勁，先用尖瘦的屁股去抵阿達王子的下身，又轉過去抵他的屁股。阿達王子真的被她撩起了興趣：阿達王子把她抱住，捉住她從衣襟里晃出來的乳，推她在沙發里，兩人全然不顧在場的男男女女，便苟且起來。黛絲欲拉開只包了臀部的牛仔褲的前拉鎖，可是王子卻打消了念頭，他一扭頭，抓起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襠部，讓她隔著褲子猴急一樣欲死欲活地。阿達算是平息了一潮，猛一巴掌把她擊倒進沙發：臭婊子，給我忍著，我今晚不想要你（西班牙語）。

  露被克洛斯教授擁在懷裡。她目睹了一個歐洲上等人居高臨下的做派。性開放，濫情。她的正統的中國教育從來沒告訴她這些，她很反感：So ridiculous! So different!

  克洛斯教授很不以為然：你會逐漸習慣的。我們可不在乎。他是王子，有高貴的地位，有特權。那個小娘們喜歡。

  我覺得不舒服，我的胃難受，我得去，去透透氣。

  克洛斯教授聳了聳肩，帶著她退到場邊。黃龍正坐在那裡啜咖啡。克洛斯向一位朝他扭過來的女模特飛了一眼。露很乖巧地從教授的臂彎里滑出來，You enjoy yourself. I』ll get Mr. Huang as my companion.克洛斯點了點頭，忙不迭地被那個只穿比基尼乳罩，扎一條兜臀布，不知穿沒穿內褲的長得較為豐滿的模特拉走了。那女人的年齡似乎比露大十歲不止。實際上也就二十五，六歲。隆過胸，很大，人沒到，乳房已到，男人一見就要下身發脹的那種女人。

  黃龍貼著露的耳朵，小妹，你信不信，老頭今晚要命了。

  別胡說，這兒的空氣太糟了，我們出去，去甲板上透透氣，賞賞地中海的月色如何？

  好啊。算是小妹給黃蟲面子？

  對，面子。黃大仙。

  黃龍挽著露的胳膊，兩人乘四下無人注意逃也似的溜出了爵士樂鬧猛的舞廳，沿旋轉舷梯上到了船頂甲板。復活節是滿月後的第一個星期一，這個復活節正好在滿月的第二天，所以月色朦朧，平靜無波的地中海霧氣縹緲，沿岸燈火閃爍，猶如仙境。露的心情頓時舒展。啊，她張開雙臂轉了一圈又轉一圈，好美呀，像夢一樣的地中海，黃大仙，是嗎？

  是。小妹，只怕你的詩一樣的美夢裡會出現大壞狼。我料定今夜地中海會有風暴。

  露看了看天空，皓月當空。不會吧，沒什麼雲呀。

  沒雲，但有風。小妹，我說的是感情的風暴。有人掉魂了。我擔心……

  你是說……？

  你不覺得？連那個頭腦空無一物的小女人都忍不住了。你會沒感覺？別迴避事實了。他是什麼時候認識你的。

  你是說王子嗎？我也就是在去年來歐洲，來歐洲度，度蜜月時，偶然，非常偶然地跟他碰到過兩次，知道他也是哈佛出身。

  你的那位認識他嗎？

  認識。他們一起為希爾頓在蒙特卡羅的一家連鎖店剪過彩。艾倫公司是承建方。

  喔，他肯定是迷上你了。這次突然的安排完全是沾你的光。

  別胡說。他是克洛斯的學生，是校友。

  校友多了去了，他都會請嗎？

  於露小姐嗎？殿下請你去跳最後一個舞。

  請你告訴他，我不舒服，要呼吸新鮮空氣。

  著紅衣的侍衛長模樣的人猶豫著退了下去。

  黃大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信不信我？

  信。我只能。因為你跟我一樣黃皮膚，黑眼睛，黑頭髮。

  對了，今晚和我在一起，我包你沒事。

  你壞！你好壞呀！

  露露，拒絕我的建議你會後悔的！

  美人，你不舒服？暈船？阿達王子出現在旋梯口。他肯定看見露推了黃龍一掌。

  王子殿下，我累了，我不想跳舞了。It’s awful

  What？

  The ， the air…….

  The atmosphere you mean! 你是不適應那種氣氛吧。你又不是小妞。這裡是歐洲。來，把手給我。最後一個舞，你，作為女主人，你必須跳。

  不，我不認為我適合那個角色。你不有個美妙的女伴嗎？

  她，不，不不不，她算什麼，一個歡場女子而已。她怎麼能當女主人，在高貴的王子舞會上？你是中國公主，所以你合適。

  黃大哥，我？

  不就最後一個舞嘛。去吧。記住我的建議，我包你安全？

  你們在討論什麼？

  關於，關於這海，這月亮。

  OK，很詩意，中國公主和她的侍從。

  不，他是我的兄長。

  你的兄長？我可不信。不會是你的男友吧。

  不，我的同學。

  也許。王子扮了個鬼臉，以示不屑。

  黃龍跟紅衣侍衛在後，兩名白衣侍衛在前，王子架著露在中間。露差點在舷梯上滑倒，因為王子在下舷梯時一隻手抵到她的腋下，去握她的乳，她受了驚，腳下一滑，差點踩空。王子手疾眼快，緊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送上了一句：très sensible。

  最後一個舞是一支節奏很快地拉丁舞。男女主人在中間領舞，四角四對，克洛斯跟那個大波，馬克西跟比利時同學碧姬，黛絲被安排跟王子的一個隨從，另外還有一對是一個很嬌艷的歐洲女明星跟據說是王子的遠房表弟，一個也像跟班的紳士，很會弔女人膀子的。也就碧姬的衣服還算衣服。大波的包屁股布已經松垮，乳房跳動時幾乎要從比基尼乳罩里顛出來。黛絲的嘴抹得血紅血紅的，蜘蛛網似的乳罩，兩塊巴掌大的布只夠遮蓋乳頭，紡錘狀的乳房甩起來像大象鼻子，下身也是網狀內褲，一前一後像有兩隻手似掩非掩私處，這內褲與其穿還不如不穿，比不穿性感。肚臍下圍一條彩條裙，有點像中國東北翠花他們家的餃子鋪門口掛的彩條晃簾，趕蒼蠅用的，越晃動，蒼蠅越起勁往前撲。一雙艷紅的高跟鞋，也只幾根帶子勾連著，腳趾上塗的是紫黑色的蔻丹，像被車剛壓過的凝血。最醒目的是耳朵上很長一串耳鏈垂抵肩膀，像男孩一樣的深棕色的頭髮使她的脖子顯得很長，有點像埃及豔后克婁巴特拉，所以是超模。那個歐洲女明星也很有特點，一頭潘杜娜似的黃里泛紅的捲髮，像幾百條蛇纏盤著，黑色無帶乳罩，襯白皙的皮膚，腰下一條斜邊兩片裙，腰間分開一手之寬，也像沒穿內褲，或許有一條兜襠帶什麼的。露身上是一件無肩的長款晚禮服，中西合璧的款式，素色雲錦，搖曳生輝，同樣是雲錦，春節晚會上的女主持人穿的顏色太艷麗，顯得有點土氣呆板，像借來的衣服，掛衣服架上差不多。露的這件是日本服裝大師用電腦為她量身定做的，只此一件，專利保護。露的線條柔美的脖子上掛一根細的隱約才見的鉑金鍊，吊一粒南非鑽，馬克西第一次見著也「嘖、嘖」細賞了半天，當然先賞鑽石，再是那鏈，那頸，那胸，那乳溝。被露推在休息室的安樂圈椅里，樂得「呵，呵」了半天。

  燈光轉暗，露的鑽發出賊賊的光。所有男士身邊都有至少一名侍女陪伴。侍女只穿三點式泳裝。黃龍一落座，就有一個很苗條的紫衣女人坐上他的膝蓋。黃龍一下子就暈了。狂放的拉丁舞曲響起，王子一下子抱住露滿場飛轉起來。邊上四對自由動作。黛絲就是甩乳，用尖瘦的屁股去抵舞伴下身，馬克西和碧姬抱成一團，互脫衣服，你扯我拽，他們可能覺得穿多了，有點吃虧。克洛斯喘著粗氣，被大波抱著一顛一顛地在蹦極，眼睛直直地看著那雙加過料的乳，像是在觀察它們何時從乳兜里蹦出來。那對蛇發美女與俊男，已經對上火，你進我退，我退你追，大腿夾大腿，小腿勾小腿，不亦樂乎。王子在露身上亂摸，露左躲右閃把他的手打得噼噼啪啪。王子捉住了她，強吻她的面頰，頸背，裸肩，還欲低頭去吻她的乳溝，露拼命抵住他的頭，也不顧什麼節奏，不住踩他的腳，像是過了一個凜厲的寒冬，又像熬過了酷熱的盛夏。燈亮，舞曲完，一對對意猶未盡。王子深情款款地捧起露因羞澀而滾燙泛紅的臉，Very wonderful. You are so charming.

  王子宣布晚會的最後一個節目——選公主。他請女士都坐下，男士手執玫瑰隨音樂轉圈把手中的玫瑰放在今晚最美麗，最性感，最動人的女士的懷裡。

  一個個女士陸續就座，最後燈暗處還爬起一對男女。他們剛乾完，男人拉著褲前襟拉鎖，女的反手扣乳罩背後的扣，內褲只一圈箍在肥肥的屁股上。

  幹得不錯，幹得好，再干一次，上去干，有人起鬨。

  王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緩緩地歡樂頌奏響，王子第一個把玫瑰插在露的胸襟上，並親吻她的面頰，接著克洛斯，接著黃龍都把玫瑰給了露，只馬克西猶豫了一下，貼耳對露說了聲對不起，轉身把花給了碧姬。那個被乾的來不及提褲子的得著兩朵玫瑰，很燦爛地笑了。露的胸前堆滿玫瑰，黛絲什麼花也沒得著，失望至極，一甩手扭身衝出舞廳。

  黃大哥，露急得叫身邊的黃龍，她會不會去跳海？快拿這些花去給她。

  你太有想像力了，一個賣肉的女子為情而死，太可笑了。

  王子讓樂隊重新奏樂，穿三點式的侍女送來一頂真正的公主冠。王子為露戴上了那頂公主冠。克洛斯教授對露說，露，你是當之無愧的。你就有王妃的尊貴。王子迫不及待把胳臂伸給露要帶她走，露不幹了。不，不，對不起，我有男友了。

  你有男友了？就他？教授，是這樣嗎？

  不，露，你編什麼故事嘛。這應該是個有趣的體驗。

  突然有人起鬨：Make Love! Make Love! 提議要看公開性交表演。露以為是在催她和王子，嚇得腿一軟，慢慢倒地，王子也嚇了一跳：露，怎麼啦？怎麼啦？

  那邊還有人在起鬨Make Love! Make Love ！王子顧不了那麼多，他朝他的隨從揮了揮手，隨從便四下找黛絲想跟她做，不見人，最後便示意那對蛇發女和王子表弟在大沙發上做。果然大家都圍在了沙發四周，果然在樂隊淫亂的音樂聲中，這一對很快就除去了衣物，男的一絲不掛，女的先上後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