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焚琴空音

  道通天地有形外/ 思入風雲變態中。

  夫子目救了一鎮的老百姓，使這一山下的土地上生活的人們尊稱夫子目是人間的土地公，王爺已經位極人臣，夫子目突然想品嘗君臨天下的滋味。夫子目當皇帝如果成功，現在在這鎮上住的宅府未來是聖屋，留給順國的子民仰拜。

  夫子目當皇上的事情如果失敗，夫子目被殺頭，夫子目的宅府被摧毀成平地，鎮上的老百姓還要被株連，朝廷重罰三年的稅收，恐怕這裡老百姓連山上寺廟都待不了。夫子目掛念的問風雷，問風雷由一介草民，登上皇上的歷史，這樣好命的皇上在夫子目念念不忘，同時刻問風雷狀態很美好，手掌中有兩匹駿馬旋轉產生恐怖的吞噬夫子目的感覺。

  馬無夜草不肥的特點，問風雷也有夜跑的習慣。偶爾，夜間，問風雷在奔跑里驚鴻一瞥，路人偶遇問風雷擦身而過，問風雷的臉上生出一張虎臉，民間都傳說皇上在田野中捕獵，有人看到問風雷奔跑甚至比射出黃色的箭還快。問風雷手掌上掌控獵物的聲音，問風雷奔跑中，順手撈上一隻白兔，白兔發不出聲音，寧靜里，兔有躁動，引起天上兩隻黃鶴的注意。

  問風雷奔跑，腦子裡解開大拇指的繩子，尾椎骨上就像朋友忠誠到來，激揚出現一條平衡身體的尾巴，達到快如閃電的境界。夜晚問風雷出行，從不要金心意，履光明將軍跟。二位將軍跟隨不上，弄丟了皇上，反而因為職責會丟掉性命。何況多數路視野遼闊，無奸可藏。天底下或許能抓問風雷只有刮在問風雷臉上，像繩子的野外的大風。山水間的天地，最危險敵人不是厚德載物的大地的猛獸，而是來自少私寡慾的上天的飛禽。

  兩隻污泥偽裝羽毛的黃鶴從天降，用秀長的脖頸如同繩索，兩鶴分別縛住奔跑中問風雷雙足、雙手，兩鶴長尖嘴即是鎖頭。

  黃鶴困住獵物在上天逆時針旋轉，獵物窒息，靈魂的熱氣就被黃鶴吸去，肉體摧枯拉朽如同燦爛的花葉。

  問風雷剎那天空啟動臉形由虎臉變成豹臉，長出的豹尾形同一條豹鞭，遮擋住黃鶴的視覺，黃鶴眼睛一黑，回到滄海桑田時，曾經經歷過山崩地裂的景象，發出鶴鳴的聲音。問風雷強壯的身體迸發出兩匹馬的力量，問風雷努力掙脫黃鶴絞索中，卻感受到死亡很快來臨。黃鶴的脖子縛住問風雷手腳，問風雷力量卻猶如一塊山岩卡住黃鶴的脖子。兩鶴和問風雷同樣睜大眼睛，後悔不睜大眼睛，無法再看到這片天地。兩隻黃鶴拼命擺頭中微微見到一線天光。兩隻黃鶴有五馬分屍力量真實不虛。

  問風雷懸掛在天空，離開大地吸引力，也就只有身體重量，如果問風雷能夠掙脫黃鶴絞殺，問風雷從天空摔下也是一堆肉醬。夫子目算計問風雷的死法肯定為黃鶴絞碎，因近日黃鶴吸納無數屍氣，功力大增。夫子目算計不到百具屍體上天得以天葬消失，黃鶴體力打了折扣。屍氣轉化內功，還需黃鶴練功消化肌肉疲酸。

  黃鶴胃中打個飽嗝，屍氣上到鶴的尖嘴，鶴頸稍松，問風雷尾椎的尾巴是在奔跑，風力所出，皇上的豹尾巴順勢插入鶴尖嘴，登時解開關雙足的黃鶴的脖子。雙足蹬開一隻黃鶴。另一隻黃鶴脖索一松，問風雷雙手扒下黃鶴的羽毛。問風雷腳蹬得踏實，剎那湧出兩匹馬奔騰的力量。縛問風雷雙臂的單只黃鶴支持不了問風雷兩匹馬力量。

  問風雷從上天落下，手上各抓著黃鶴精氣四溢的三四根羽毛，虛空的境界，問風雷被天空誤當作黃鶴一樣的信使，順利從高空降到地上。夫子目兇猛地像蒼龍落在樹林隱蔽的高牆上，夫子目拉直在高牆上備好的弓箭。夫子目亢奮的力量吸納毀天滅地的霸道，瞄準皇上。沒有空隙木弓反而病態脆弱，弓折，連箭的羽毛也折斷。問風雷落地時將一棵參天大樹的樹枝的一側全部拉斷，皇上像猴子驚恐逃回宮殿。夫子目讓皇上跑掉，剎那度過一人獨釣一江秋的蕭索時光。

  一箭可以定江山。二箭如同車輪離開車身，緣盡物空。

  作大事者，都有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世俗中夫子目暴露出血腥殘暴的指天指地唯我獨尊，不畏千夫所指的霸氣。夫子目手中的箭發出，箭的平穩就像童年小牛牛角上綁的橫木，尖銳像野豬嘴上的牙。一箭雙鶴，穿胸而過。射殺的黃鶴上天墜落，世人感嘆上天墜落的黃鶴通往大地的道路四通八達。

  逃跑的問風雷遠處似乎看到城牆上的夫子目身影張舉弓箭，吃驚得以為夫子目露出反叛之心要殺自己。事實是夫子目射殺兩隻企圖謀害問風雷的黃鶴，用鐵般事實力證夫子目的忠心。

  問風雷逃生中，感覺沾濕尾巴，尾椎處像拖曳輪子，奔跑再無意氣風發的感覺。問風雷尾椎受傷有利於在將來短暫時間出宮殿，再不會奔跑，坐在馬車上有金心意，履光明將軍護衛，渡涉大河。夫子目將被射死兩隻刺客的黃鶴，送到了朝廷。兩隻寂靜躺在宮廷的死去黃鶴餘威還在。問風雷恍惚還在雷電擊弒萬物的驚恐中。皇上雖然有短暫凡人的驚恐，在朝廷中，也很快恢復龍在天上的定力。

  君子光芒在於忠誠地尊重超一流對手。超一流對手就像流動靈光的白玉，白玉的埋葬重生就是血絲的玉。尊重玉碎才能得到吉祥。夫子目敬一杯酒為問風雷壓驚。問風雷將酒倒上頭髮上，問風雷酒醉還是清醒？夫子目忠誠還是失去正義立場？

  問風雷說：殺人眾多，要以悲哀心情對待死者；戰勝敵人，用喪禮的方式對待死者。

  皇上令人埋葬兩隻黃鶴。

  若菩薩有我相，眾生相，壽者像，即非菩薩。

  履光明正要在郊外將黃鶴埋入土一剎那，有人念出金剛經一句話，履光明相識此人叫往吉翁。往吉翁不耕種，就有收穫。

  往吉翁不開荒，就有良田。往吉翁精神內守，病安何來。往吉翁精神內守，天外即飛來天籟音。

  天籟音化身為木頭形象，即是往吉翁手中蒼翠大風的古琴，往吉翁的古琴也可做拐杖。盤古開天闢地，天地就落下這段古木。古木做成往吉翁的琴。古琴音飄揚著天然正氣，沒有妄想的疾病，往吉翁不吃藥得到歡喜的結果。

  吃飯作為養生就像往吉翁的游泳，水永遠只浸到往吉翁大腿肚，往吉翁吃飯只吃三分飽。一曲百鳥朝鳳，往吉翁彈琴時候，天下鳥飛到桌上吃剩菜，所以往吉翁吃飯不打包。琴聲悠揚，鄉人卻保持警惕的心。傳說一次往吉翁對牛彈琴，帶來沒有妄想的災害。聽到琴音後，八哥騎著牛出走不見了，一隻八哥小鳥居然拐走一頭牛。

  得知履光明奉皇上之令郊外埋葬黃鶴。往吉翁趕來。浪費天上珍貴的物品多可惜。往吉翁想吃黃鶴的肉。忠誠是因為違背代價不夠。往吉翁用樹枝在裸露土地上比畫出自己擁有的土地，非常多，將要送給履光明。條件是兩隻黃鶴歸往吉翁所有。

  履光明即將擁有巨大財富。

  履光明心中的忠誠仿佛一頭老虎攙扶一頭瘦弱豬的團結互愛。履光明答應把兩隻死鶴送給往吉翁。

  履光明遙想到未來皇上知道黃鶴沒有被埋葬，履光明臀部可能就沒有皮膚，但擁有往吉翁贈給自己的財富，履光明付出代價還是很值得的。往吉翁沒有將黃鶴搬去往吉翁自己廚房，讓履光明看見出乎意外。

  往吉翁在野地支起石架，將兩隻剎那間有幽深的境界眼睛的死不瞑目的黃鶴放到石架上。

  黃鶴和石架好像沒有互相傷害，共同度過安寧的時光。

  往吉翁請履光明坐在他畫的圈中，片刻履光明就拿到往吉翁富一張地契時，履光明向後退了腳步。往吉翁解下背上古琴，放古琴於石架上。往吉翁彈一曲百鳥朝鳳之後，古琴冒出木氣的芳香。古琴冒出木煙，煙霧氣飄渺濃郁，山崩地裂聲中古琴的弦崩斷。石架剎那燃起熊熊大火。吉翁將珍貴的琴放入大火燃燒。

  燃燒的大火熊熊猶如一輛五馬拉的將嬰兒撞飛的大車的那般輕盈。兩隻黃鶴氣息白霧合二為一。

  烈火中盤古開天闢地還在混沌尚未清晰，陰陽結合出一隻神鶴。天籟音張開成的靈體，就像一隻為天子乘坐的黃鶴。往吉翁的面容沒有得意的樣子，面容顯示出忠誠，對萬物的一視同仁，威風。吉翁往大火氣中在幽靜地行走，往吉翁騎上黃鶴的背得到上天保護。

  履光明後悔了，向黃鶴奔去，只拿到往吉翁從天空丟給履光明，黃鶴的一根輕飄飄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