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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 為愛再抗爭 報復為情分

2024-09-13 00:25:11 作者: 彭詩均
  明大媽剛剛進入茅廁。明醫生也覺得肚子隱隱作痛,趕緊朝茅廁跑去。

  明大媽在茅廁裡面拉得稀里嘩啦,而且臭不可聞。心裡想:耶!今天這一頓不要錢的酒肉飯,未必然是吃了欺頭啊,怎麼就會拉肚子?

  「哎!你快點拉行不行?我遭不住了。哎喲!哎喲!」明醫生跑到茅廁前見茅廁門是關著的,就催促著。他已經實實在在地整不住了。

  「媽喲!老娘馬上讓你!」明大媽在茅廁裡面起火了。

  這時候,明快和明星也捂著肚子在茅廁外面催著。

  明家人就這樣沒完沒了地整著。後來明醫生才覺得今天的席桌似乎有問題。但不知道是誰在食物裡面做了手腳,更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目的。只好自己整了一些藥吃了,才勉強沒有拉肚子了。

  花保長走了以後,大家正在高談闊論今天定親的事情,各自覺得非常滿意。大家到了半道上,就覺得肚子隱隱作痛。花保長首先整不住了,就捂著肚子說:「唉喲!我的肚子這陣怎麼一下子就痛起來了。我們快些回家去。」

  「哇!我的肚子還是痛起來了。」花不謝在馬背上爛起臉說。接著管家在馬背上也痛苦不堪。易媒婆沒有馬,早就掉隊了。三人立刻快馬加鞭向家裡面跑去。各人好不容易到了家裡面,各自趕緊向茅廁跑去。

  花家人見三人拉肚子這麼惱火,各自心裡都慌了神。保長老婆問道:「你們三人在明家吃了什麼欺頭啦?」

  「哦!是不是明醫生在食物裡面做了手腳?今天上午他就反對我們,派兩個人去看看。」花保長好像一下子就醒悟了。但是,他馬上又補充著,「去的人就說,我們請明醫生整一些止瀉的藥,看他們又如何應對。」

  半夜的時候,派去明醫生家的兩個人回來了。一個人報告:「我們去明家以後,說了主人家和少主人拉肚子的事情。要明醫生整一些止瀉的藥。

  明醫生在整藥途中,都去了茅廁兩次。我們拿著藥,就趕緊回來了。」

  花保長思考了一陣,覺得明醫生雖然不滿意這樁親事。但是,他絕不會在暗中來陰招。於是,他問道:「兒子,你和管家怎麼看今天拉肚子這件事?」

  「應該不是明家人幹的。」花不謝想了好一陣,才認真地說。

  「我還是覺得不是明家人幹的。」管家立刻附和著花不謝。

  「現在看來就只有找送食物的館子頭的人算帳了!」花保長最後確定了要找的目標。

  再說明白拉著假仁跑出龍門以後,一直跑到了靠山河的大堰塘邊上。

  兩人在堰塘邊的石條子上坐下後,兩人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覺得要想在一起,已經希望渺茫。不禁悲從中來,兩人就抱在一起嗚嗚地大哭起來。

  過了好久,假仁才理智地推開明白,認真地說:「明白妹妹,我們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這樣擁抱了。你看花保長和那個花不謝簡直是志在必得。那個易媒婆和你媽媽也非常想讓你嫁給花不謝。他們有錢有勢,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以後就只有在心裡永遠愛你了。你送的定情禮物,我會矢志不渝地保存。今生我的心中就只有你。我發誓永遠一個人,不再容下另外的女孩子。」

  「假哥,我的心中還是永遠只有你。」明白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就熱淚盈眶了。她忍了一陣,又說,「我們還沒有到絕望,就應該竭盡全力地搏擊,哪怕是還有一點希望。我們倆都不應該放過。不是有好事多磨的說法嗎?我們就努力地奮鬥了再說吧!」

  兩人又說了許多情意綿綿的知心話,假仁看著太陽已經偏西了,才說:「明白你該回去吃午飯了。我就沒有臉再陪你一起進去了。你父親和哥哥是一個好人,你母親就是看在錢的份上。其實她的心眼也不壞。你就儘量不要和他們過意不去了。」

  「不,我不想回家吃飯。看見花保長那幾個傢伙就噁心。特別是那個花不謝,眼睛都要落在我的身上了。那傢伙一定是一個色鬼。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他。我們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明白說得十分認真。

  「把你餓壞了,怎麼辦?」假仁心裡擔憂著。

  「我沒有那麼嬌氣吧!」明白覺得假仁對自己關懷備至,心裡非常感動。

  「乾脆到我們家去吃一些東西,填一下肚子吧!」假仁覺得不應該讓明白跟著自己受餓,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嘛!在你家裡吃一些東西,總比與那些色鬼在一起好。」明白笑著說。

  兩人很快到了假仁的家裡。進了龍門以後,兩人看見假禮和假義正在桌子邊上坐著吹殼子。假仁立刻高興地問道:「三弟好久回來的?」

  「三弟今天怎麼有空啊?」明白隨口問著。

  「大哥和明白姐姐好?我是給花保長送席桌以後,才順便回家看看的。

  你們吃到了豐盛的菜餚了嗎?味道怎麼樣?」假禮樂呵呵地問道。

  「三弟不怕讓你笑話。我和你明白姐姐連席桌上的菜餚氣都沒有聞到一點點。這陣我們的肚子都還在唱空城計。二弟,還有什麼吃的嗎?隨便整一些出來。」假仁有些苦澀地說。


  「安?你不是去說親事嗎,怎麼還沒有吃飯?三弟給花保長送席桌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能夠告訴我們嗎?」假義一邊問,一邊準備去灶房裡面端了一些吃的。

  假仁和明白一邊吃,假仁就一邊把今天的巧事前後都說了一遍。

  假義聽完以後,憤怒地罵道:「媽喲!他花保長有錢有勢就可以橫刀奪愛啊?我們移民過來樣樣都白手起家,當然沒有他的錢多了。簡直欺人太甚。我們到縣城衙門去告他。」

  「二弟,你冷靜一點好不好?自古就是民不與官斗。我們有什麼本事斗得贏人家。那個花不謝是縣大老爺身邊的紅人。我們去告狀,不是自投羅網嗎?」假仁無可奈何地分析著。

  「你這麼說不是就算了?讓明白姐姐活生生與你拆散!我們於心何忍?」假義憤憤不平,覺得花保長這些人官不大,氣勢不小。

  「我倒整了一個讓他們知難而退的事情。」假禮這時候小聲地說。

  「哦!是不是他們拉肚子的事情?」假仁似乎一下子就清楚三弟整的什麼事情了。

  「嗯,大哥果然猜到了。」假禮興奮地回答以後,又問道,「我做的這件事,簡直神不知鬼不覺,真的是天衣無縫。你們覺得可以嗎?」

  「嘿,三弟,你不能夠做這些虧心事哦!你這就叫暗地裡害人。以後不准這麼做了。」假禮以為大哥要說自己為之出了一口惡氣。結果假仁嚴厲地批評了假禮。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花家橫刀奪愛,是為不仁;仗著有幾個臭錢就在明醫生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是為不義。他們都不仁不義,我們還講什麼道義?所以,我就認為三弟做得好,大快人心。」假義氣呼呼地分析著。

  「哼!你們還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三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行為。」

  假仁氣極了。

  「假哥,你就不要說得那麼玄火了嘛!讓三弟詳細地講給大家聽聽,都高興高興可以嗎?」明白見假仁自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是保留著正人君子的心態,心裡非常感動。但是,她認為假禮的行為應該沒有錯,所以,想聽聽詳細的情況。

  「好!三弟就講一講吧!我一會兒再說利害關係。」假仁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假禮這才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天下午,四點過的時候,任性的館子裡面已經沒有食客了。大家正在準備顧客的晚飯材料。假禮穿著長衫,正在櫃檯裡面細心地算帳。突然,一個看上去非常斯文的人進來了。


  那人高挑的身材,戴著一頂比較講究的瓜兒皮帽子,綢子長衫,團花馬褂。

  他在大廳裡面環視一番,沒有看見人,就喊道:「店小二何在?」

  假禮馬上站起來,打量了一下來人。心想:這人看上去還有一些帥氣。

  怎麼問話的口氣就這麼大個,可能此人一定有些來頭。自己趕忙笑臉相迎,並且回答:「店小二出去辦事了。先生是要就餐?還是另外有事情?」

  「你是幹什麼的?」來人沒有回答假禮的問題,看了一眼瘦削的假禮,高傲地問道。

  「我是館子裡面的帳房先生。有事你給我說就行了。」假禮還是笑臉相迎。

  「後天午時前後,送一桌上等的酒席到四平鄉圓門村的明醫生家裡去。」來人吩咐著。

  假禮心裡一下子就敏感地一顫。自己馬上下意識地推辭著:「哦,我們沒有整送席桌的業務。全縣城的館子都像沒有這麼整。」

  「你們就不可以破例嗎?嗯!」來人立刻就把臉放了下來。

  假禮嚇得不敢再多言,鎮定了一下。他趕緊穩起,又隨便問道:「先生可否告訴我們是幹什麼用的?這樣,我們才能夠準備適合場景的菜餚。」

  「嗯,這倒是一個比較周到的理由。我後天要去明家定親,務必整好一些哈!」來人更加盛氣凌人。

  「我們儘量整好就是!先生可否留下姓名。到時候我們送席桌的時候才說得清楚。」假禮想進一步了解情況,就合情合理地問道。

  「哼!你龜兒子硬是囉唆!老子叫花不謝,是縣大老爺的師爺,花保長的公子。這下子總清楚了吧?」花不謝氣呼呼地罵起來。他罵著就開始往外走。

  「先生可否交一點點定錢?」假禮又執行起自己的職責來。

  「哼!龜兒子硬是小家子氣的東西!」花不謝伸手摸了兩個銀圓甩在地上就走了。


  假禮看著趾高氣揚的花不謝,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他撿了銀圓,對著花不謝說道:「哎,有幾個臭錢,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嘿!你一個人在說誰?」這時,任性出來了,看見假禮一個人在罵人就問道。

  「哦,是任哥。我沒有罵人啊!剛才一個叫花不謝的人來訂了一桌酒席,喊後天午時前後送到明醫生家裡去。說是花不謝定親。我喊他交定錢,就這麼甩給我了。」

  「花不謝到明家定親?你聽錯了沒有?」任性突然驚奇地問起來。

  「我沒有聽錯!花不謝才說了幾分鐘,未必然我就忘了?」假禮認真地回答。

  「你知道明醫生只有明白一個女娃子嗎?」任性繼續問道。

  「啊,我知道明醫生只有明白一個女娃子,有什麼不對嗎?」假禮有些奇怪。

  「完了,完了,事情要整糟糕的!」任性自顧自地抱怨起來。

  「任哥,你什麼完了嘛?整的我一頭霧水。」假禮心裡有些不解。

  「你裝瘋啊?你不知道明白在和你大哥談情說愛嗦?」任性有些急了。

  「我知道一些,不知道現在兩人的關係發展得如何了,剛才我就有些擔憂。」假禮說。

  「哎!現在以花不謝和花保長的勢力,我們哪裡有辦法制止?」任性無可奈何。

  兩人一時間竟然毫無辦法。夜裡,假禮睡著的時候,總在想如何為大哥挽回劣勢的局面。他左思右想以後,就想到了巴豆的事情。假禮當時想,明家和花家拉肚子的時候,總應該想到有人在暗中阻止他們的婚事,就知難而退了。

  第二天,假禮悄悄地買了粉末狀的巴豆,藏在自己身上。第三天,假禮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把巴豆放進了席桌的菜餚裡面。九點過,任性看著把菜餚裝好食盒,才喊道:「假禮你和一個店小二挑起去,順便回去勸解一下假大哥,不要太傷感。」

  「好,我們馬上去。」假禮沒有想到自己會派上這個差事,只好硬著頭皮子去了。


  果然兩家人吃了以後,就把肚子拉來不得了。

  假禮講完以後。明白第一個高興地說:「好,三弟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這才叫好弟兄!」

  「對!我們三弟的智慧要得,二哥佩服佩服!」假義翹起大拇指稱讚。

  假仁看著大家高興的樣子,心裡害怕極了。他不想讓大家剛剛的高興氣氛馬上消失,更不想看到明白失去笑容。他只好陪著大家勉強笑了。然而,假仁的笑容是那麼苦澀。

  「大哥,你剛才不是要給我說利害關係嗎?這陣是不是高興得忘了?」

  大家高興了一陣之後。假禮才鄭重其事地問道。

  「哎!我簡直不忍心把這陣的高興氛圍破壞了。你明白姐姐這些天就夠傷心的了。這陣高興一下,釋放一些心中的鬱悶才對。」假仁嘆息著,給人的感覺事態已經非常嚴重。

  「只要和你們在一起就高興,有什麼事情就說在明處,免得讓大家去胡猜。」明白說。

  假仁見大家不介意,就直截了當地分析著:「三弟幹這件事的目的是好的。但是,行為上像不懂事的大孩子乾的。你們想想看,花不謝和花保長他們吃了食物肯定已經在拉肚子了。食物是誰送的,食物來源於什麼地方,他們難道不能夠追根求源?這樣真想一下子就水落石出了。結果就是他們名正言順地報復任性的館子,儘快要求明白嫁過去。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更加嚴重的是,萬一花不謝在縣大老爺耳朵邊吹了風,就可以正兒八經地把三弟抓來坐班房。」

  假仁分析完了,大家真的一下子就驚呆了,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假義呆了一會兒,怯生生地說:「大哥,真的有那麼嚴重啊,不是三弟就惱火了嗎?乾脆不讓他去館子了。」

  「不會有那麼凶哦!我馬上回去,看他們究竟有好兇!」假禮心裡根本就不相信。

  「哎,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怎麼對得起父母的囑託?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哦!」假仁搖搖頭說,心裡似乎非常難過了。

  「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想一個解決的辦法才行啊!」

  明白還是著急了。

  「我們現在只有靜觀其變。三弟馬上回到任性的館子交差。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對任性說清楚。讓他思想上有個準備。他的人緣廣,可能能夠應付這件事。」假仁認真地說。

  假禮走了以後。假仁說:「明白趕快回去看看情況。請你父親準備一些藥,先把家裡人拉肚子的事情辦好。然後,你在私下給明伯伯講明,替我請罪。改日我再當面謝罪。估計花保長會派人來取藥,看動靜。要叫你父親他們把拉肚子整得更凶些,你們家才能夠脫離干係。你趕快回去吧!

  我們以後再相約。」

  明白走了,假仁說:「二弟,把弟弟們看好!我去一下湖廣會館。那裡是專門處理移民的事情的地方。我去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好讓會長化解今天的事情。」

  花保長把從明醫生那裡拿回來的藥吃了以後,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沒有拉肚子了。花保長父子和管家已經活脫脫地瘦了一圈。三人坐在堂屋裡面,精神非常差。花保長罵道:「唉喲!我們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了!老子都要拉垮干啦!」

  「是不是送食物的人做了手腳囉?把老子整的這麼惱火啊!」花不謝猜測起來。

  「我估計是遭人家下了巴豆。我們才遭到這麼凶的!」管家還是猜測著。

  「老子一定要找那家館子算帳的!」花不謝越來越起火,罵得咬牙切齒。

  「我看還是算了!說明明白那個死女子的八字硬,還有可能有些克夫呢!我們家就是花不謝這個獨子,應該慎重一些。明白天仙那麼美能夠當飯吃啊?」這時,花不謝的媽媽出來了,看著花保長兩父子的狼狽相,就認認真真地勸說起來。

  「我還是在想,那個明白雖然如花似玉,但是如果克夫,或者不注財,我們家的基業就要斷送了。我看還是算了吧!兒子你看如何?」花保長思前想後,覺得明白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還是勸說著花不謝。

  「哎!也有可能。你們想中國歷史上的美人哪一個是有好下場的?我聽說有些漂亮女人剋九夫,只要和她在一起,再好的男人家都要垮干!少爺就算了吧!」管家說得更加嚇人。

  花不謝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惡狠狠地說:「老子就要讓你死不死,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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