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兇狠縣太爺 求救湖廣館
2024-09-13 00:25:32
作者: 彭詩均
「喳!」怒氣衝天的聲音剛剛停住,就聽見許多聲音響亮地回答著。
接著縣衙大門嘰嘎一聲就開了,迅速地衝出來十幾個衙役,亂七八糟地就要將假義等人綁了。假義等人拼命反抗,還是無濟於事。結果幾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以後,全部都遭逮住了。那些衙役不由分說,就把假義等人推推搡搡整進衙門裡面來。一個個都被整來跪倒在地。兩邊的衙役把殺威棒在地上杵得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嘴巴頭還威嚴吼著:「威武——威武——」
假義等人哪裡見過這麼兇險的場面。以前只是種地,為自己的生計而奔波。閒暇的時候看看書,在書上了解了一些大老爺斷案的事情。這陣身歷其境,各人都嚇得跪在地上簌簌地顫抖,隨便怎麼都穩不起。各自低著頭,不敢有半點意思睹一睹大老爺的風采。
這時,一個莽聲莽氣的聲音吼道:「升堂——」
接著,大家就好像聽見一陣慢條斯理的腳步聲之後,有人坐下了。那人把驚堂木使勁地在公桌上一拍。只聽見「啪」地一聲。假義等人不禁打了一個寒噤,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得更加厲害了。那人威嚴地喝道:「下跪何人?有什麼事?從實報來!」
「我是移居於四平鄉的移民,叫假義。我的大哥假仁被花不謝師爺和一些兵丁抓走了。我們是來找人的。大老爺我們是冤枉的啊!請大老爺申冤!」假義猶豫了一下,使勁穩定了一下自己,才以實相告。但說話的聲音還是微微地有些顫抖。
接著,其他人也先後做了自我介紹。每個人的虛火程度比假義還要凶些。
「哦!你們是一些移民。既然已經移居於我們這裡,就應該好好地勞動,把自己家裡面搞富裕。上,才能夠對得起皇上的殷切希望和各級官員對移民的關愛;下,才能夠對得起列祖列宗和父母的教誨。大清早的,跑到縣衙裡面來喊什麼冤枉?你說花不謝師爺抓了人。我怎麼不知道?」縣大老爺大話安慰以後,就開始矢口否認。
「回大老爺的話。花不謝師爺的確在我們家裡抓走了假仁兄弟。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們還跟著追了一程,由於天太黑,我們就沒有追上。
他們就不見了。」明快禮貌地回答。
「就是花不謝師爺等人抓走了假仁兄弟,我還是在場。」明星馬上補充著。
「花不謝師爺為什麼抓你們那個假仁啊?」縣大老爺問道。
明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他又重申著:「請大老爺明察。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好!是不是真的。丁子去看看。」縣大老爺馬上吩咐人去查了。這才又說,「不是我說你們這些移民的話。你們既然已經移民於此,就應該入鄉隨俗。你們那個假仁可能就是不地道。因為,百家姓上姓賈的不是真假的假。你們想想看,顧名思義。你們那個假仁不是假仁義嗎?所以,他才在人家明醫生一家人面前獻獻殷勤,想討好明家人,意圖騙得明醫生的女兒明白的芳心,致使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和那個明白勾勾扯扯,整來不明不白。那個叫明白的姑娘也是,一個姑娘家,怎麼隨便和一個男人私訂終身?你們……」
「大老爺這就不對了!假仁哥他們的姓是先人留下來的,哪裡能夠隨意說三道四?我一個姑娘家在隨父親行醫之中和假仁哥互相了解,覺得他是真正的勤勞、仁慈。我們才有了相愛的基礎,互相定下終生的。你怎麼說我們是私訂終身?」明白想了好久,覺得這個縣大老爺說的有些要不得,就打斷了縣大老爺的話題。
「大膽!你不但打斷了大老爺話,而且還教訓起大老爺來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一點三從四德也沒有。你該當何罪?給我掌嘴!」縣大老爺旁邊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人,骨瘦如柴的身子,覺得明白的話越聽越聽不進耳,還沒有聽見縣大老爺發話。他就火爆爆地罵起來,並且自作主張地下了懲罰明白的命令。
「喳!」縣衙兩邊的衙役立刻精神抖擻地答應著,就上前去抓明白。
「慢著!請縣大老爺恕罪!我們都是鄉下人,對官家的規矩懂得不多,就不要說一個鄉下女子了。請大老爺饒恕明白姐姐的唐突吧!」假義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子勁兒,立刻阻止起那些衙役的行動來。他把話說完了,心跳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許多。
「嘿!你一個無知小子,就敢膽大妄為?阻止起官家的行動來了!你們都假成一路貨色了。連他一起給我打!還要重重地打!看你還敢不敢在公堂上亂說話!」干精精師爺立刻冷笑起來,更加嚴厲地命令起來。
「喳!」那些衙役更加精神抖擻地答應起來,就一窩蜂似的撲上去,不由分說就把假義和明白抓住,扎紮實實地整了起來。縣大老爺微笑著,一邊喝茶,一邊捋著一綹鬍子,看樣子心裡非常滿意干精精師爺的行為。
「請大老爺開恩嘛!就原諒他們兩個嘛……」明快和明星趕緊過去用身子擋住衙役們的拳頭和棍子。計加趕忙一個勁兒地向大老爺求情。但是,縣大老爺就像在欣賞自己手下的傑作一樣。哪裡聽得進計加的話?
「你們是什麼人啊?當了官不為老百姓做主,還這麼不問青紅皂白地就整我們?」明白的嘴巴已經腫了,鮮紅的鮮血染紅了嘴巴臉上,一些還在向下滴。她沒有呻喚,也沒有求饒,還血沫四濺地質問著。
假義被打之後,也看清楚了這些昏官的野蠻行為。所以,他怒視著縣大老爺和那些爪牙,從牙縫裡面擠出話來:「你們這些狗官,難怪這裡荒蕪了那麼多土地哦!」
「安?你龜兒子竟敢罵朝廷命官!好好地收拾這個傢伙。」縣大老爺看見假義桀驁不馴,還罵了自己,一下子就起火了,他咬牙切齒地命令著。
那些衙役整人更加起勁了。
這時候,那個叫丁子的衙役回來了,後面還跟著花不謝。丁子在縣大老爺耳朵邊上報告了花不謝抓了假仁的事情,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花不謝一眼看見明白在大堂上,並且滿臉是血污,不覺驚奇地問道:「大老爺,這是怎麼回事?」
縣大老爺簡單地說了事情的經過以後,就問道:「怎麼?有些心疼了吧?」
「是有些心疼。明白是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訂了親的老婆,就請大老爺高抬貴手!放了那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吧!」花不謝覺得明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的面子不好過。這才向縣大老爺求情。
「好!你們就停下來再說吧!「縣大老爺見花不謝求情,就命令起來。
那些衙役這才停下來。假義在計加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當了。明快和明星趕緊用袖子給明白擦嘴巴上的血。
「我呸哦!誰答應你定親來著?你不要在哪裡貓哭耗子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傢伙,把假哥抓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明白兩隻眼睛都要噴火了。她看見花不謝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心裡不禁怒火中燒,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沫,憤怒地罵著。
「哈哈!你娃想這樣的鮮花,可是非常砸手的哦!你看她哪裡領你的情?」縣大老爺看著如花似玉的明白,突然皮笑肉不笑地戲謔著花不謝。
「讓大老爺見笑了!謝謝大老爺仁慈的恩典!我就喜歡這樣帶刺的玫瑰,以後才有一些味道。」花不謝向縣大老爺獻媚之際,把話說得隱晦,而且肉麻。
「我呸哦!一臉的奴才相,就像人家玩的叭兒狗。我都感到羞愧。你一天都還筋蹦蹦的,不知道你們花家人是不是都得了軟骨病?才活得那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明白又一次吐著血沫,似乎覺得花不謝非常噁心。
所以,她罵的話十分刺耳。
花不謝實在面子上過意不去了,這才笑著罵起來:「老子是趴兒狗,你就是趴兒狗婆娘。你怎麼不好好想想,竟然自己占自己的欺頭。好了,男不和女斗,我不想與你說三道四了。那樣,顯得我太沒有水平。兩個舅子哥把我老婆拉回去,叫岳父和岳母好生管教管教。」
「我呸哦!你龜兒子簡直厚顏無恥的東西。我們既然來了,沒有把假哥救出去,就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你們馬上把假哥放了。我們就離開這個魔窟,自己走人。」明白覺得花不謝的嬉皮笑臉越來越噁心,就又罵起來。
「媽的個把子!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子看在花師爺的面子上,才沒有阻攔他放人的意思。你們要在這裡無理取鬧!老子就定你們一個咆哮公堂的罪。衙役們把他們整起去關幾天再說!」縣大老爺看見明白非常犟。
心想: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娃子,竟然把縣太爺都不放在眼裡。簡直豈有此理!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居然口不擇言地罵起人來。
「你一個縣大老爺這麼罵人,可能你的肚子裡面全部是草草。不知道你是怎麼坐到了縣太爺這個位置上的?簡直就是一個下三濫、潑皮似的人物。」假義覺得縣太爺簡直沒有一點文明氣息,哪裡想過自己說話的後果,就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哼哼!你簡直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口無遮攔地罵縣大老爺。衙役們再打那個傢伙。然後好好地關起來。」縣大老爺冷笑著,就好像從鼻子裡面罵出的聲音似的。
假義被打的時候,明白等人全力護住,結果又被衙役打了好多棍棒。
花不謝看著明白又挨了好幾下,生怕把明白打成了骨折。自己挖空心思,想得到的美女就白費了。他只好又央求起來:「大老爺息怒!大老爺息怒啊!把明白放了吧……」
在花不謝的多次央求之下,縣大老爺才怒氣沖沖地命令:「把明白三兄妹趕出去!把假義關起來。把計加還是趕出去!老子要休息了!」
「喳!」衙役們答應著,就有兩個人把假義拖走了。其餘的衙役就把明白三兄妹和計加連打帶拖,好一陣才把明白他們拽出去,隨後就把衙門關上了。
「放人!放人!把假仁和假義放出來啊……」明白四人在衙門口呼喊了好久,衙門裡面就再也沒有聲息了。悽慘的聲音,讓圍觀的人們都悽然淚下。然而,又有誰敢說衙門裡面的人做得不對呢?那些衣冠楚楚的人看了,不屑一顧地罵道:「這些移民連衙門裡面的人都要罵,簡直太不像話了。真的是目無尊長至極。」那些老百姓心裏面就更加清楚民不與官斗的說法了。老百姓同情歸同情,誰敢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明白四人在衙門口呼喊了好久,也沒有一點用處。計加這才勸道:「明白姐姐,我們就這樣下去,就是哭死喊死也沒有人會理睬的。這樣哪裡是一個法子?」
「就是!我們這樣下去是沒有用的。只有另外想辦法了。」明快還是無可奈何。
四人想了好一陣,明白說:「你們移民不是有個什麼館嗎?」
「哦!就是有個湖廣會館。專門處理我們湖廣移民事務的地方。」計加馬上就回答著。
「看來,我們只有去求求湖廣會館主事的人了。」明白看著彎彎曲曲的街道,覺得那些無憂無慮的人們好安逸。而自己和假仁真心想建立一個尋常百姓家,過著男耕女織的老百姓生活卻那麼難。但是,一想到湖廣會館是為移民辦事的地方,明白心裡就升起了一絲希望。
四人來到湖廣會館以後。裡面的人們看著四人傷痕累累,都非常詫異。
熱情的人們趕忙端茶遞水,好言安慰著明白四人。這時候,湖廣會館的館長出來了,一下子就認出了計加。他迷惑不解地問道:「計加老弟,你怎麼整成了這副模樣?他們三位是和你一路的吧?」
「他們三人是我們的好鄰居,是明醫生的明快、明星和明白。明白就是和假仁情投意合的意中人。但是,昨天晚上,花不謝把假仁捉走以後,我們去縣大老爺那裡要人,就整成了這副模樣。」計加簡單地解釋著。
明白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這才請求著:「請館長務必幫幫忙,只要救出假仁哥他們兩弟兄就對了。」
「好!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好生想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館長馬上答應著。但是,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因為自己和花不謝上次就有些矛盾了,現在又有縣大老爺攪和進來,事情就複雜化了。館長知道,在這個地廣人稀的地方,縣太爺就是這個地方的最高行政長官。一切權利都掌握在縣大老爺手裡。上司是很少到這個荒蕪之地來的。另外,目前這位縣大老爺又是一個用銀子在暗地裡買的官,說話辦事都是以錢在行事。縣大老爺手下的幾位師爺就更加橫行無忌,無論事情大小,只要進入衙門以後,就難以收拾。所以館長還是感到問題非常棘手。只不過自己是館長,移民有難,是自己應該幫助的,就先把明白他們穩住。
「那就請館長儘快為我們做主吧!不然,那些衙役就把假仁兩弟兄打死了。」明白看見館長在答應幫忙的時候,自己似乎有難言之隱,她就催促起來。後來還給館長跪下了。
「明白妹子快起來!快起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你不要那麼性急嘛!」館長見明白催促得緊,趕緊一邊安慰明白,一邊叫人把明白拉起來。
大家眼巴巴地盯著館長,希望儘快想出辦法來。過了好一陣,館長才喊道:「湖廣會館的人全部一起去。你們四位也一起和我們去。我們都見機行事。你們看要得沒有?」
「好,縣大老爺再兇狠,也應該知道眾怒難犯的道理吧!」明白覺得館長這個去很多人的辦法好,就馬上同意了。結果湖廣會館全部人員才七八個人,加上明白四人,也不是很多。明白心裡又犯嘀咕了。心想:這麼十幾個人能行嗎?於是,她和計加商量了一陣。明白才悄悄地說:「計加哥,你趕快去任性他們的館子。請任性和假禮再喊一些人來,就是助助威也是不錯的。何況他們都是與假仁哥一起移居過來的。」
計加點點頭馬上就去了。館長領著人很快就到了衙門口。此時,衙門已經開門了。一個老衙役正在整衛生,門口有兩個衙役在那裡閒耍。館長上前趕忙招呼起來:「兩位官爺辛苦了!請你向縣大老爺告訴一下,就說湖廣會館的館長有要事求見。」
「嘿!你不在湖廣會館裡面做事,跑到衙門裡面來幹什麼?」其中一個高個子衙役看見館長帶領那麼多人來,心裡不好推辭,但又不想放過這個發點小財的機會,就故意掄著指頭,盡力想讓館長明白自己的意思。
「無事不登三寶殿嘛!就請官爺通融通融。」館長立刻會意,就在自己的衣兜里摸了兩個銀圓,走到了高個子的身邊,就笑著塞給高個子衙役。
「好說!好說!在下馬上就告訴大老爺。」高個子得了好處,馬上就高興地進去了。
大家在衙門口等了一會兒,縣大老爺就升堂了。縣太爺醉醺醺的,顯然是剛剛喝了早酒。他喝了一口茶,醉眼矇矓地問道:「你是什麼人?跑到衙門裡面來幹什麼?」
「在下是湖廣會館的館長。因為移民中的假仁兩弟兄得罪了大老爺。
請你念在他們年輕無知的份上,叫他們改正就對了。我請求大老爺高抬貴手,把兩人放了吧!」館長請求著。
「哼!你就是來為他們求情的嗎?」縣大老爺馬上臉沉似水地喝道。
「嗯!就是,假仁兩弟兄都是善良的移民,就請大老爺放人吧!」館長鄭重其事地說。
「你知道他們所犯的罪行嗎?」縣大老爺一拍驚堂木,怒不可遏了。
「哎呀!大老爺呢!你就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嘛!我知道那個假仁與明醫生的明白,在長時間幹活的接觸中互相愛慕,就想結成連理。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因為,假仁他們移民過來沒有父母在場,你就理解一下吧!
那個假義是火炮子性子,有些話把大老爺說重了。就請大老爺海涵,叫他們給你賠個不是就行了!免得讓大老爺再生氣。」館長說得非常輕鬆。
「哼,你只顧為他們說話,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你把假仁犯的破壞婚姻罪,說成了互相愛慕。人家花不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應該說是名正言順。那個假仁為什麼要從中插一腳?那個假義罵了我很多難聽的話,不僅有咆哮公堂罪,而且還有以下犯上罪和大不敬的罪行。我能夠輕易放了他們嗎?」縣大老爺酒醉心明白,很快就給假仁兩弟兄整了幾條重罪。
「大老爺,我有話說。」明白馬上就說話了。
「哈!又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傢伙,有屁就放!」縣大老爺火氣更大了。
「你說假仁犯了破壞婚姻罪。請問大老爺。假仁破壞了誰的婚姻?假義一介草民,不知道你的條條框框是常有的事情。你就應該原諒別人,才顯得縣大老爺的氣度。你看見人家一點不順眼,就破口大罵。難道老百姓就是你的出氣筒嗎?」明白駁斥著縣大老爺的話。
「你一個婦道人家,竟敢對簿公堂。你守了婦道嗎?人家花不謝與你訂了親事。你又和假仁相好,難道不是破壞花不謝的婚姻嗎?你一個丫頭片子,怎麼有臉面與假義辯駁?你們之間難道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嗎?」縣大老爺說得振振有詞。
「我和花不謝根本就沒有定親的事情。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與姓花的定了親事。定親和婚姻的概念,你縣大老爺難道整不清楚嗎?我和假義是好鄰居,以後和假仁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就是這種關係,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明白說得有理有節。
大家正要繼續求情,縣大老爺已經開始打呼嚕了。明白等人簡直整來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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