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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節 花家議財路 假義遭禍殃

2024-09-13 00:25:47 作者: 彭詩均
  明白吐了一陣,就慢慢地入睡了。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待著,各人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明白快些好轉來。明大媽此時已經沒有力氣那麼撒潑了,還是焦急地等待明白醒來。又過了一陣,明白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就像失去了一切希望似的,沒有一點朝氣。轉眼之間,她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腦子裡假仁的形象在交替地出現,讓她更加痛苦不堪。

  明醫生看著明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好一陣。明白終於漸漸地清醒了。她看著大家都沒有一點笑容,就估計大家在為自己擔憂。但是,她想到假仁已經離開自己,心裡又悲傷起來,竟然不領情地問道:「你們怎麼啦?你們為什麼把我救回來,你們為什麼不讓我隨假哥而去?」

  「明白想開一點,假仁的消息不是還沒有具體的結論嗎?我們慢慢地找人吧!你把身體氣壞了,怎麼找人?你的希望不是就完全破滅了嗎?」

  明醫生誠懇地勸著女兒。

  假義和明快兄弟又苦口婆心地勸導。明大媽見女兒如此痴情,心裡一片茫然,不好再用語言去刺激她。她就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明白的屋子。明白思前想後,認為老爸等人的話非常有道理,尋找假仁哥的希望還沒有破滅,就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想讓自己快些好起來,繼續尋找自己心愛的人。假義看見明白已經想開了,自己才回家去了。

  花不謝從明醫生家氣沖沖地回去以後,他剛剛進門,花大媽就問道:「兒子,你去把事情說好了嗎?快講來聽聽。」

  「哎!別提了,明家除了那個老娘子喜歡我以外,其他人沒有一個喜歡老子的。我把禮物丟在那裡就走了。不知道他們同不同意我決定的婚期。」花不謝說得既氣憤,又沮喪。

  「嘿,這個明家人那麼不近情理,我看你們的婚事是沒有好結果了。」

  花大媽嘆息著。

  「哼!我才不會咽下這口氣呢!我們只管準備辦婚事的事情。到時候,老子就吹吹打打地給明家整起去,看他們怎麼收場。那時候,打起鑼鑼就要唱戲。他們能夠不把明白嫁給我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只好付諸於武力了。」花不謝說得十分自信。

  「我看你還是不要剃頭匠的挑子——一頭熱了。明白已經死心塌地地愛著那個假仁。你沒有必要整一個強扭的瓜,好不好?」這時,花保長出來了,看見兒子那麼自信,覺得根本就不能夠使明白輕易就範。所以,馬上勸告著兒子。

  「他們不輕易就範,我就採取武力征服。」花不謝咬牙切齒地說著自己的新辦法。

  「你的武力從何而來?我看不要花那些冤枉錢了。」花保長心裡想到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娶明白的事情還沒有一點點希望,心裡就開始打縮腳錘了。

  「老爸,你怎麼這么小氣?我們花錢是小事情,你和我的面子怎麼丟得起?」花不謝已經走到了堂屋裡面坐下,說著自己的觀點。

  「哎!面子的確要緊。但是,我現在擔心的就是,既花了錢,也沒有把明白娶回家。那時候,我們的面子就丟大了。」花保長在贊成兒子的觀點的同時,又說著自己的擔憂。

  「爸,我已經想好了。我們花一點錢,把縣大老爺的兵丁一起借來。

  再請縣大老爺來給我主婚。那樣的話,我認為就萬無一失了。他們明家能夠與縣大老爺抗衡嗎?另外,那個假仁不是已經被野生動物吃掉了嗎,我們只要把明白搶上轎子,就大功告成了。老爸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花不謝越說越高興,後來簡直是眉飛色舞了。

  「嗯!你娃果然辦事具有滴水不漏之感。」花保長笑著稱讚以後,又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接著又說,「但是,我還是不放心,縣大老爺是不是能夠配合你的這個主意。」

  「哎呀!這有什麼嘛!就是多給一點錢而已。」花不謝覺得事情已經被輕而易舉搞定了。

  「哎!我的錢啊!那個縣大老爺每一回給別人辦事,都是獅子大開口。

  他不吃一個忽而嗨喲,是不肯辦事的。」花保長非常無奈,只覺得自己的銀子在一個勁兒在往外流,心裡簡直是難受至極。但是,自己又不肯撥了兒子的面子。

  「錢有什麼嘛!花了,又很快可以整回來。未必然,你老人家還不知道我的本事?」花不謝說得非常輕鬆自如,根本就沒有把銀子錢放在眼裡。

  花不謝父子經過反覆商議以後,就決定拿錢去辦事去了。花不謝來到縣大老爺的內堂,他笑容可掬地問道:「大老爺好啊!我是來請你去喝喜酒的!」接著就送上禮物。

  「哈哈!你小子又把哪家子的女娃子拐到手了?」縣大老爺看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心裡已經是樂不可支了。但還是不動聲色,就戲謔地笑起來。

  「大老爺太抬舉小人了。我有本事去拐人家的女娃子啊?你未必然不知道我是一個正人君子。告訴大老爺吧,我花不謝要娶的人就是明醫生的明白。我們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事哈!」花不謝在玩笑之中,把自己標榜得非常好。

  「我和你開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一個正人君子。」縣大老爺微笑著說。

  「為了讓縣大老爺的手下辦喜事更加風光。我這陣來一是請縣大老爺到時候一定要屈駕至小人的舍下高高興興喝一回喜酒;二是請縣大老爺恩准,把那些兵丁借來一用。您看能夠同意嗎?」花不謝說得非常誠懇,想盡其所能,讓縣大老爺高興。

  「你這麼高興地辦喜事。你就不怕那些移民找你的麻煩嗎?」縣大老爺似乎故意想讓花不謝在高興之餘,有一點隱憂,好牽制這個詭計多端的傢伙。

  「我哪裡怕移民找什麼麻煩?那個窮鬼假仁是自己被野生動物吃了,與我有什麼關係?縣大老爺不是已經明斷了這件事嗎?」花不謝在推卸責任的同時,又甩出一頂高帽子。


  「應該是與你私自押送假仁有關係吧!」縣大老爺見花不謝想完全脫掉干係,就把話的意思說得更加嚴重起來。

  花不謝覺得縣大老爺這陣舊事重提,似乎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為了把娶明白的事情辦好,只好又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送過去以後,又說道:「假仁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請縣大老爺海涵。這件事就請縣大老爺不要再提了。我們高高興興地喝喜酒吧!」

  縣大老爺看著無端又多出來的這些銀子,心裡不禁高興起來。他馬上順水推舟地說:「好吧!就看在我們這些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就此打住了。

  我到時候一定來喝喜酒。但是,那些兵丁是辦公事的。你不能夠隨意虧待了他們哈!」

  「好,我一定讓他們吃喝玩樂得高高興興的!」花不謝立刻意識到縣大老爺又在想辦法要銀子。不禁心裡罵道,狗日的老傢伙,簡直是餵不飽的東西。但是,花不謝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又摸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樂呵呵地遞給縣大老爺,他說,「請縣大老爺代勞,把這些錢預先發給兵丁們樂呵樂呵吧!」

  「也可以,那我就勞一點神吧!誰叫你是我最看得起的人物呢。」縣大老爺已經收了銀票,並且還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似乎自己非常愛護下屬似的。

  花不謝花了大把的銀子,縣大老爺卻得到了可觀的實惠。花不謝心裡罵道:「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就像一個吸血鬼似的。」

  花不謝回家以後,花大媽又急著問道:「兒子,縣大老爺那裡怎麼樣啊?」

  「事情非常順利地辦妥了,到時候老媽就高高興興地喝媳婦茶吧!」

  花不謝十分自信。

  「嗨呀!我兒子真的有出息啊!連縣大老爺都要來喝喜酒。我們家真的是蓬蓽生輝,列祖列宗積德,積德啊!」花大媽高興至極,連忙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念叨起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望上天和神仙保佑!

  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們花家越來越發……」

  「老娘子,你高興是可以的。但是,你知道把事情辦好,已經花了好多銀子啦?」花保長心裡計算著用去的銀子,心裡就像刀割似的。

  「老爸,你那麼痛錢是應該的。我給你出一個點子。我們這回辦喜事,就把你管轄之內的人家都請,並且規定每家每戶出十個銀圓。我們不是一下子就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了嗎?」花不謝思考了一陣,覺得這一回花的錢的確不少,就想出來這麼個主意。


  「豁喲!你那麼一整,不是要辦好多酒席啊?」花大媽立刻驚訝地問道。

  「老媽,我們只管收禮,不管那些人的酒席。」花不謝認認真真地說。

  「那樣行嗎?哪有隻收禮,不讓人家喝喜酒的道理?」花大媽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老媽,你怎麼就想不開?老爸現在的轄區之中,大部分都是移民,只要管家領著我們那些打手挨家挨戶去收銀子就可以了。他們好意思來喝喜酒啊?」花不謝解釋起來。

  「嗯!我看那樣子有些不妥吧!那些移民不起來造反呢!」花保長覺得兒子辦法不錯,但是,就是實施起來有些不近情理。所以,花保長心裡這陣有些顧忌。

  「老爸就想多了!管家領著打手挨家挨戶去收,難道他們哪一家人就會鬧翻天?這個就叫各個擊破,或者叫做單絲不能成線。」花不謝進一步解釋起來。

  「嘿,這樣子不錯。你娃的如意算盤簡直越打越精了!好!就這麼辦!」花保長在稱讚兒子的時候,臉都笑爛了。自己為兒子的智慧感到自豪。

  第二天,花保長的管家就領著花家的打手開始行動了。結果硬是如花不謝設計想像的差不多。那些移民初來乍到,地皮子還沒有踩熱,心裡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交出十個銀圓,看到那些凶神惡煞一樣的打手,誰還願意招惹麻煩,只好舍財免災算了。假仁家裡面本來就不富裕。這天,花不謝的管家領著打手逶迤來到假義龍門上。管家耀武揚威地說:「假老二,我們花少爺要辦喜事了。按照此地的風俗,大家應該好生賀喜一番的。我們老爺說了,念著移民們才移居於此沒有多久,家底子還非常薄,出不了多少賀禮。所以,我們老爺就讓大家表示表示就對了。你們總應該理解我們老爺的好生之德了吧!」

  「哦!是花管家啊!快進屋裡坐坐。」假義看見管家和打手一大群人,馬上把龍門開完,恭恭敬敬地請管家,心裡覺得不應該有半點怠慢別人才對。

  「坐就不必了!我們還有公事。你趕快交十個銀圓的賀禮,我們就走人了。」管家一邊高高在上地說著,一邊很有風度地搖著沒有風的扇子。

  「哦!十個銀圓?」假義一下子就驚呆了,心想:自己種幾畝地的水稻,一年除了留下自己吃的,也賣不了好多錢。怎麼這裡的風俗,把賀禮整這麼高。他驚異了片刻,馬上就接著說,「管家大人,我們家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能不能夠寬限兩天,我把穀子賣一些,湊夠了錢,就給你們送去。」

  「嚯喲!你真的有些刁蠻呢!我們到了那麼多家,人家都順順噹噹地交了賀禮。唯獨你要給我們過意不去,是不是你娃要有意搗蛋?看老子弄你哈!」管家輕蔑地鄙視著。

  「我沒有搗蛋!請管家大人理解我們的實際情況吧!的確一時拿不出十個銀圓的。我說了,我把穀子買了就給你們送去,你怎麼就不相信人?」

  假義還是一個勁兒地說明原因。

  「你認為我們少爺辦喜事不應該交一份賀禮,總要從中作梗?」管家有些不樂意。


  「我沒有說不應該!你們少爺辦喜事是應該送賀禮的!」假義趕忙賠著笑臉。

  「好嘛!你就應該馬上交出來啊!」管家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說話的聲音已經大了不少。

  「我的確這陣拿不出來啊!管家大人就行行好,寬限兩天嘛!」假義一臉的為難之色。

  「媽喲!老子好生說,你硬是要耍賴。弟兄們,假老二不交賀禮,就是故意搗亂,就是對地方官的大不敬。你們進去把他們值錢的拿些出來,估計能夠值十個銀圓就對了。我一個子也不會多要哪個的。」管家一下子就起火了,罵罵咧咧地命令起來。

  「喳!」打手們的手早就痒痒了,這時候管家下了命令,剛剛答應著就一起向假義院子裡面衝去。院子裡面那些剛剛長大的雞鴨鵝兔狗,立刻在打手們的追擊下,四處飛奔,真的是雞犬不寧。假義一個勁兒地求告起來:「各位老總就行行好嘛!我們就指望著雞鴨鵝下一些蛋,去換油鹽啊!

  你們就不要把那些牲畜抓走了嘛!」

  這時,假智和假信也出來了。兩弟兄還是向打手們央求起來:「老總們就行行好嘛!我們這些雞鴨鵝餵了好久,才開始下蛋。你們就手下留情嘛!」

  那些打手們哪裡聽得進去。狗一個勁兒地狂吠著,雞鴨鵝一個勁兒地撲騰著。豬在圈裡面被嚇得不得了。打手們經過好一番折騰以後,假義家的雞鴨鵝兔都成了打手們的俘虜。管家大聲命令著:「弟兄們把這些雞鴨帶走,就勉強算是賀禮了。」

  「請老總們給我們留下一些嘛!我們以後還要生活啊……」假義三弟兄撲上去與打手們爭搶起來,嘴巴頭還不住地央求著。但是,那些打手們哪裡能夠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各個打手手裡捉住的雞鴨或者鵝兔,誰肯放手?他們用自己的腳頭,把假義三弟兄一會兒就踢來倒在地上了。假智的臉上青烏了好幾處,假信的身上整得一片狼藉。假義腳上雙手都流著血,院子裡面就像遭了劫難。這時,就是汪汪狂吠的狗,也被嚇得夾著尾巴,蜷縮在窩裡面不敢叫了。狗身體還在瑟瑟地顫抖著,兩隻狗眼驚恐地看著那些打手們。

  管家掂量著打手們手裡都捉住了好幾十隻雞鴨或者鵝兔,估計也差不多了。他就命令著:「弟兄們天已經快要黑了,我們就一起回去了吧!假老二,我們回去給主人說了以後,如果這些雞鴨鵝兔不夠十個銀圓的價值。

  我們還會再來取餘下的部分。」管家吩咐完了以後,就和打手們滿載勝利而歸了。

  「二哥,你傷得怎麼樣啊?快起來休息一會兒。」假智的傷要輕些。

  管家和打手們走了以後,他才試著爬起來去拉假義。

  「我沒有大礙!四弟快些看看五弟怎麼樣了!」假義一身疼痛難忍,為了不給弟弟們增加心理負擔,他只好硬撐著爬起來。但是,他剛剛爬起來,又一個趔趄栽倒了。假智趕緊過來扶住假義,並且安慰著:「二哥,我知道你傷得不輕,就在地上坐一會兒嘛!」

  這時,假信也起來了,他問道:「二哥和四哥都沒有大礙吧?我就是遭了一些皮外傷。」


  「哦!兩個兄弟沒事,二哥就放心了。大哥沒有在家裡。我就要對你們的安全負責。就要好好地看顧你們。」假義忍住身上的疼痛,坐在地上,還是起來不了。

  假智看著假義起來不得,知道二哥遭得有些凶。他就吩咐著:「五弟看好二哥。我去請明醫生來給二哥整一點藥。一會兒天又完全黑了。」

  「四弟就不要去給明醫生添麻煩了。我忍一忍,休息一陣就對了。」

  假義阻止著。

  「二哥,你現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了。你一定不能夠有半點閃失了,萬一你的傷勢嚴重了。你叫我們怎麼活啊?」假智央求著,聲音之中已經非常淒楚。

  假義覺得於心不忍,只好默認了。假智很快就把明醫生請來了。明醫生幫著假智和假信把假義扶到了床上。明醫生問道:「假義,你這是怎麼啦?到處整傷了這麼多。」

  原來假智只是請明醫生來給假義整藥,沒有說明原委。假智這時才把假義傷勢的情況講了一遍。他最後才說:「明伯伯,你們這裡辦喜事,送賀禮還有這麼做的啊?」

  明醫生一邊給假義治傷,一邊說:「假義啊!你的傷幸好是一些沒有傷筋動骨的皮肉傷,好起來還是比較快當。但是,我奉勸一句,你們以後沒有必要和花保長這些人當面衝突。他們養著的那些打手,非常厲害。我們哪裡有強迫別人送賀禮的風俗,那是花家想一些怪招來發財,搜刮民脂民膏。以前來的移民,有的就深受其害,有的整不住了,就偷偷地跑回了湖廣,好多移民就死在半路上了。」

  「哎!他們就沒有人管得住啊?」假義無限傷感地問道。

  「我們這些地方本來就人煙稀少。一個保長管理了好多地方,他們就主宰著人們的生殺大權。他們就是法的化身。縣大老爺輕易不敢到鄉下的。

  所以,就像花保長這樣的人,也認為自己就是至高無上的行政長官了。花不謝又在縣大老爺那裡當了師爺,就更加可以為所欲為了。你們移民於此,又人生地不熟。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了。」明醫生解釋著具體情況。

  「哎!我們何時才能夠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哦?」假義一臉的迷惘,眼裡充滿了期待。

  「你也不要那麼傷感,只要自己勤勞,吃飯還是不成問題的。」明醫生安慰著假義等人。

  「好可惜我們那些剛剛長大的雞鴨鵝兔了!」假義仍然有些傷心,不禁黯然淚下。

  「你們想開些,就當是舍財免災吧!」明醫生更加折中地勸著假義三弟兄。

  明醫生一會兒就把假義三弟兄的傷整治了。正準備出門回家的時候。

  突然,假義的龍門上大呼小叫起來:「假老二快些開門。老子和你娃算帳來了……」

  假義一聽,心裡咯噔一聲。他不禁悲愴地吼叫起來:「我的媽呢!他們又還要怎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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