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管家遇狼群 移民初抗爭

  假義聽了門上的大呼小叫以後，一下子就叫起苦來，竟然氣昏過去了，倒在了床上。

  明醫生詫異地問道：「假義怎麼啦？假義怎麼啦……」

  「剛才花家的那一幫人怎麼又來了？我二哥可能就是為這件事氣壞了。

  未必然我們上百隻雞鴨鵝兔，還沒有滿足他們的貪婪之心啊？」假智疑惑不解地說。

  「假智趕快去喊計加連夜去城裡的湖廣會館喊人來，才能夠解決目前的危機。」明醫生心裡一下子就清楚龍門上的情況了。於是，明醫生當機立斷，做出了安排。

  假智悄悄地從後門到了計加之處，把明醫生的安排作了說明。計加又喊了任性的弟弟，飛快地進城去了。假智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面。

  明醫生趕緊搶救假義。假信就開門去了。龍門開了，假信無奈地問道：「你們不是剛才就擄走了那麼多雞鴨鵝兔嗎？怎麼這麼晚了，又跑到我們家來？你們要不要人活了？」

  「你們活不活不管我們的事情！」管家眼睛裡面露出凶光，在油燈的反射下，更加嚇人，他惡狠狠地說，「你們的雞鴨鵝兔走在半路上，被一群狼給叼走了。我們幾個兄弟在搏鬥之中還受了傷。這陣就是回來找你們算帳的。」

  原來，管家一群人擄著那麼多雞鴨鵝兔，自認為滿載勝利而歸的樣子。

  一路上，管家和打手們都躊躇滿志，磨磨蹭蹭地向花保長家裡前進。雞鴨鵝兔不斷地掙扎叫喚。管家和打手們行動就慢了一些。大家在經過一片茂密的叢林的時候，被一群狼發現了。那些狼似乎餓了好久，看到管家一群人來了。本來管家他們那麼多人狼群是不敢襲擊的。但是，狼群為了生存，只好冒險了。所以，狼群在頭狼的部署下，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狼群在快要接近管家他們的時候，突然嚎叫起來，狼群就像餓虎撲食似的，衝上去就開始撕咬打手們身上的雞鴨鵝兔。那些打手們早已被狼群的嚎叫震懾住了，搭在身上的雞鴨鵝兔還沒有來得及甩脫，就遭到了狼群的攻擊。

  他們只好各人開始與狼群拼命地搏擊。狼群襲擊事發突然，打手們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在搏擊之中，打手們很快就處於下風。特別是那個平日裡耀武揚威的管家，此時，他早已嚇得渾身瑟瑟地打抖，在驚慌之餘，他不斷地叫喊：「快來救救我嘛！你們這些廢物，怎麼連小小的狼群都趕不走？」但是，打手們這陣保住自己都非常艱難，哪裡還有心思來護著管家。

  所以，管家任憑怎麼嚎叫，就是沒有一個打手過來救救他。這時，一隻褐紅色的狼在吃了兩隻兔子以後，就沒有其他的食物了。它四處一看，就發現了正在想辦法躲藏的管家，已經是黔驢技窮。褐紅色狼瞅准機會，就離弦之箭似的向管家撲去。管家嚇得面如土色，驚恐萬狀地嚎叫起來：「弟兄們快來救救我嘛！快來救救我嘛……」

  打手們幾乎都看見管家處境非常危險。但是，又有誰能夠抽出手來相助呢？情急之下，管家只好拼命逃跑，真的就像喪家之犬。褐紅色狼哪裡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它還是拼命直追，心裡想只要抓住眼前的獵物，就會好生享受一回了。所以，褐紅色狼把管家追得更加緊了。管家失魂落魄地跑著，這時，在一個斜坡上，野草一絆，管家唬得一下就摔了一個撲爬。

  他只唉喲一聲，正想爬起來的時候，褐紅色狼就一個猛撲，就到了管家跟前。褐紅色狼張口就想咬住管家。管家看著褐紅色狼兩隻綠瑩瑩的眼睛，是那麼猙獰可怖，屎尿立刻就不由自主地整在褲襠裡面了。一股子臭不可聞的氣色瞬間就瀰漫開來。把褐紅色餓狼都臭得鼻子一緊。管家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地往斜坡下一滾，立即就離開褐紅色狼有了四五尺遠的距離。管家還在一個勁兒往下滾，褐紅色狼緊緊地追過來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管家已經滾到了一條深澗的邊沿。他在晃眼之間，就覺得深澗之中白茫茫的。心想：這下子玩完了。前面是絕路，因為自己落下深澗，不是粉身碎骨，就是淹死。後面又是緊追不捨的餓狼。管家不禁吼叫起來：「真的是老天爺不佑我啊……」管家最後還是跌下了深澗。因為，管家想到了淹死畢竟還是一個囫圇屍首。

  打手們又和狼群搏鬥了好一陣，雞鴨鵝兔基本上都葬身於狼腹了。其中有一個打手才想到了狼群是怕火的招數。所以，那個傢伙瞅准機會就用火柴點燃了一些乾草。他又助火加薪，火焰越來越高，火勢越來越凶。狼群看見火，馬上就覺得危險將至，頭狼很快就帶領狼群逃跑了。打手們這才在火堆邊上查看自己的傷勢，各自已是傷痕累累。打手們正在罵罵咧咧的時候，突然發現沒有管家了。打手們這才慌了神，各人為了不再被狼群攻擊，都找了一些干樹枝點燃，就像點的火把似的。各人經過艱難的尋找，才在深澗裡面把管家救上來。管家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經過打手們好一番折騰以後，終於把管家救醒了。管家只是被嚇惱火了。他烤了一陣火，很快就恢復了自己的本性。他坐在火堆旁，思前想後，總是咽不下今天這口惡氣。他最後找到了自己倒霉的根源，就是在假義家裡遇到的麻煩。如果假義交了十個銀圓，打手們就不會被那些雞鴨鵝兔所累。當然就不會在夜裡回花保長家裡，也就遇不著狼群的包圍，自己就不會受到如此的奇恥大辱。現在雞鴨鵝兔沒有了，自己回去和花保長又交不了差，面子更加擱不下。所以，管家就領著打手們回到了假義的龍門上。

  「你們把我們的雞鴨鵝兔搶劫一空，是你們遇到了狼群，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你們這不是無理取鬧嗎？」假信站在龍門裡面理直氣壯地辯駁起來。

  「嘿！你娃的嘴巴還叫喃！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管家惡狠狠罵了以後，就命令起來，「來啊！弟兄們，好生醫治一下這個傢伙。」

  打手們正要動手，卻被正氣凜然的明醫生大聲呵斥著：「你們也太放肆了吧！本來你們花不謝辦喜事就是奪人之愛，還藉故向老百姓強收賀禮，就連移民也沒有放過，像假義一家子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銀子交給你們。那不是強人所難嗎？你們居然沒有半點仁義道德，把假義幾弟兄辛辛苦苦餵養的雞鴨鵝兔搶劫一空，還打傷了假義。你們竟然還不滿足，遇到了狼群的襲擊，是你們咎由自取。這陣深更半夜的，你們又跑到這裡來無理取鬧。

  你們知道移民是誰的意思嗎？」

  「我們不管是誰的意思，今天就要假義給我們賠償了損失，才能夠擺平這件事的。你是姓明了哇！我們和假義之間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在此胡攪。」管家來了一個通不認。

  「我在這裡給假義治傷，遇到了你們這些泯滅良心的東西，就應該伸張正義。你不知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明醫生說得義正詞嚴。

  「我們在給你的女婿和親家辦事。你怎麼竟是向著外人說話，你以後怎麼向他們交代？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吧！不要我們彼此之間傷了和氣。」

  管家盡力找著理由。

  「你這個狗奴才，誰和花保長是親家啦？我行醫數十年，高攀不起他們。」明醫生罵起來。心裡想，這些傢伙簡直是狗仗人勢。

  「沒有時間和你囉唆了！弟兄們進去給我收！賀禮和醫藥費加在一起，要有二十個銀圓，不然我們就把他們的茅草房燒了！」管家下命令的時候，已經是凶相畢露。

  「你們敢嗎？有老夫在此，你們休想！」明醫生怒不可遏地呵斥起來。

  「你能夠螳臂當車嗎？去兩個人把明醫生捆起來！」管家眼睛已經紅得要冒出血了。

  「喳！」幾個打手很快就把明醫生扭來捆在龍門旁邊的一棵樹上。明醫生氣得大罵起來：「你們這些狗奴才，是不是要翻天啦？放開我！放開我……」

  假義見明醫生和打手們扭打起來，就和五弟去幫忙。兩弟兄結果很快就被打手們整來趴起了。假義還在掙扎著爬過去給明醫生解繩子，還沒有攏明醫生跟前，就被打手們的腳頭踢昏過去了。假信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你們就放了我二哥嘛！放了我二哥嘛……」

  「住手！你們比土匪還要可惡！」這時候，龍門上出現了明白。原來，他知道父親去給假義治傷，估計不太嚴重，就沒有跟著父親一起來。她在家裡面等了好久，也不見老爸回來。心裡就有些不安了。所以，她麻起膽子來到了假義家，剛剛進龍門，就聽見假信悽慘的聲音。她就衝進龍門，眼前的情景讓她驚愕萬分，就怒沖沖地吼叫起來。

  「哦！是少奶奶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請少奶奶諒解。」管家十分戲謔起來。

  「閉上你的臭嘴！誰是你少奶奶？你是不是想找打了！」明白更加氣憤地罵道。

  「你不是少奶奶就給老子滾開！這陣是我們和假家的事情。」管家馬上就變了臉。

  「我今天就管定了！你們把我怎麼著？」明白說著就閃電般地到了管家跟前，來了一個左右開弓。只聽見叭叭兩聲清脆的響聲。管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立刻捂著臉唉喲，唉喲起來。管家旋即就命令著：「弟兄們給我先好好地醫治一陣這個野蠻婆……」

  管家命令了好多聲，打手們哪裡敢動手。各人心裡清楚明白馬上就要成為少奶奶了。現在得罪了主子，以後在花保長的家裡怎麼混？所以打手們遲遲不敢動手，就是剛才綁明醫生的打手也是十分無奈。明白馬上就覺察到了現場的意思，她立即命令著：「你們這些狗才！還不把我老爸放了！

  老子馬上就要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管家還沒有開腔，有幾個打手就過去把明醫生的繩子解開了。管家看見這些打手們被明白以後成為少奶奶的氣勢所威懾，立刻就火冒三丈地罵道：「你們這些狗奴才，是豬腦子啊？那個野蠻婆已經是你們的少奶奶了嗎，現在就怕她了，以後怎麼混？你們不要理睬別的，都進去給老子搜，把值錢的東西一起拿走。然後把假家的茅草房燒了。」

  那些打手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管家這陣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陣不好好地表現一下自己，以後還是不好混。於是，打手們又兇狠起來。各人進入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搜尋起來。

  「你們行行好嘛！不要這麼折騰了……」假義沒有力氣爬起來，在地上不斷地哀求著，顯得那樣的無奈無助。明醫生父女怎麼阻攔也是無濟於事。

  打手們搜遍了假家的每一個角落，結果一無所獲。後來，管家只好把假家豬圈裡面的四頭肥豬吆出來，當著賠償的費用。管家覺得還是不能夠發泄心中的惡氣，就命令起來：「弟兄們把窮鬼的茅草房燒了！我們好以儆效尤！」

  明醫生父女阻止著打手們的行動。但是，打手們各自點火的人太多。

  明白父女怎麼也沒有阻止住。假家的茅草房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假義看著大火無情地吞噬著幾弟兄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家，就這樣毀於一旦，他喊叫著：「蒼天啊！我們一家五弟兄移民於此，沒有得罪任何人啊！他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們一家啊！為什麼？為什麼……」假義在氣憤中很快不省人事了。假信在地上爬了一陣，還是氣昏過去了。明醫生父女哪裡有閒工夫去和管家等人一論高下，只好全力救人。父女倆把假義從地上抬到了院壩裡面。把假信挪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大火就吞噬了這屋子。

  「哈哈哈！老子終於出了心中的惡氣啦！」管家看著烈火一個勁兒地燃燒著茅草房，火焰歡樂無比，灰飛直衝雲霄。他簡直高興得哈哈大笑。

  打手們得意地欣賞了一陣大火。管家笑著說：「我們把肥豬吆回去交差吧！」

  「慢著，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干盡了壞事，就想溜之大吉嗎？」

  打手們正要把肥豬吆出門的時候，出現了任性的斷喝。那些打手們立刻就愣住了。但是，打手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管家首先開腔了：「你是什麼人？敢幹涉我們的事情？給老子滾開。」

  「鄉親們趕快救火！我們把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堵著！」管家剛剛罵完，他以為只有任性一個人，就放肆至極。殊不知黑暗中出現了湖廣會館館長的號召。

  鄉親們很快開始救火了。盆子舀水滅火，水桶擔水滅火，小桶裝水滅火……凡是能夠裝水的東西幾乎是應有盡有，各顯其能，總的目的就是滅火。人們的呼喊聲，火焰的爆裂聲，狗兒的驚恐聲等交織在一起，把救火的場面整得異乎尋常的緊張。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碌，假家的火終於澆滅了，但是，假仁幾弟兄剛剛建立起來的新家，才有了一個家的樣子，就在管家和他的打手們的盛怒之下，化為灰燼了。各處都整得面目全非，讓人見了簡直痛心疾首。人們在救火的過程中，假義已經慢悠悠地醒轉來，他看著大哥和自己幾弟兄辛辛苦苦建起來的一個平常之家，已經有了一些溫馨。由於自己一時交不出十個銀圓的賀禮，就被花保長的爪牙們整得如此狼藉。他想去救火，但是，自己剛才被管家的打手們整的爬起走都很困難了，怎麼有能力救火啊？他氣得渾身打抖，悲愴至極，呼喊著：「我們這是怎麼啦？老天爺啊！他們竟然如此地對待我們啊？」

  「假義老弟想開些，不要氣壞了身體！」任性在一旁勸著。其他人也過來相勸。假義才漸漸地止住了悲戚。假智和假信還是呆呆地坐在地上，淚水不斷地往下掉。

  管家見移民們一會兒就來了這麼多，心裡不禁有些害怕起來。因為，他清楚眼前是眾怒難犯的，就想悄悄地溜掉。他給挨著自己非常近的一個打手小聲說：「我們趕緊悄悄地走人吧！再等一會兒，我們恐怕就不好走人了。」

  「嗯，你說得對，但是，那些肥豬還要不要？」一個打手還是小聲說。

  「你龜兒子是豬腦殼啊？那些肥豬能夠在眾多移民的眼面前整起走嗎？我們現在只要把人走脫，就是萬幸了。你快些給弟兄們傳話。我們一個個悄無聲息地溜走。」管家更加小聲地說著，就四處看看情況，覺得館長他們沒有怎麼注意自己，就開始往黑暗的地方溜。

  「嘿，管家怎麼要溜走啦？你不覺得假家的這場火是你的責任嗎？」

  館長早已看見管家的行動，就馬上制止了管家的行動。

  「都這麼晚了。你不覺得我們該回去了嗎？這場火為什麼有我的責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管家在說話的時候，為了把面子繃起，故意找著理由。

  「你們應該負全部責任。因為你帶著打手們不但搶了假義家裡的東西，而且打傷了人。更為可惡的是，你還命令手下把假義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家付之一炬。你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別人身體和故意縱火罪。所以，你要負全部責任！」館長一針見血地指責著管家。

  「哈哈哈！我只是奉命行事。假義為什麼不交賀禮？這是他們不對在先，我們才以那些雞鴨鵝兔作抵押。這樣，反而給我們的行動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狼群襲擊了我們，我們當然要假義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管家立刻鎮靜自若起來，說得振振有詞。

  「好，你們奉命行事不假。那麼，我問你們，你們花保長的兒子辦喜事，是誰規定要這個保的人都交賀禮，並且還規定是十個銀圓？又有誰規定假義一時交不起賀禮，就捉假義他們的雞鴨鵝兔抵債？又有誰規定你們遇到了狼群襲擊，就找假義他們賠償？又有誰規定你們放火燒假義他們的房子？還要搶走他們的肥豬？」館長在路上就向計加了解了具體情況。所以，館長緊緊地抓住管家和他的打手們幹的壞事來質問著管家。

  「你們都在我們花保長的管轄之下，當然理所當然要交賀禮。假義抗拒不交，當然就應該遭起。」管家已經覺得理屈詞窮，但又不想就此認輸，就找了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來說。

  「你還要強詞奪理啊？今天你們不給假義他們賠錢，就走不脫！」

  「對，你們這些傢伙簡直猖狂至極，不把我們移民放在眼裡，就是要賠償！」

  「乾脆把他們捉去叫縣大老爺懲治！」

  「他們是官官相護的。我們就在這裡處置這些混蛋才好！」

  ……

  圍觀的移民覺得管家太猖狂了，所以，人們七嘴八舌地罵起來，並且越罵越凶，好像各人都有發泄不完的氣憤。

  一時間，管家和打手們就受到了移民們的問責。管家哪裡還敢與眾人針鋒相對，他只好讓了一步。他有些委屈地說：「好嗎！我們遇到了狼群襲擊就算是自認倒霉吧！我們現在各自走人，互不干涉，這下子總對了嘛！」

  「不行！你們必須賠償假仁他們的損失。還要以後不再來騷擾。」館長斬釘截鐵地說。

  移民們也七嘴八舌地吼起來，要求管家他們賠償假義的損失。管家見自己走不脫，只好沮喪地說：「對嘛！你們看賠二十個銀圓，行不行？多了，我沒有那個本事答應。」

  「不行，你狗日的就想敷衍了事。至少要賠兩百個銀圓。」任性見管家想藉此矇混過關，就氣得罵起來，並且心裡想好好地醫治一下這些土皇帝的走狗。

  「算了吧！你們要我賠那麼多銀圓，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管家一下子就哭喪起來，因為那麼多銀圓，等於在割管家的心頭肉。所以，管家又作揖求大家再少一點。

  「你不想賠，我們就動手了，把那些移民出的賀禮一起還給他們算了。」計加一下子火了。他罵著就要衝過去和管家動手。其他移民也立刻圍上來。

  管家和打手們覺得移民們一旦動手，那麼多賀禮就要泡湯了，回去以後怎麼向花保長父子交代。管家衡量了得失，馬上就告饒了：「各位都行行好，我們賠就是了，不要動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