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花不謝領命 承天寺遇疑

  莫名堂激動萬分地說：「我再次謝謝鄰居們剛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不是大家，我們一家人就完蛋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快起來！快起來！眾人拾柴火焰高嘛！鄰里之間幫一把是無可厚非的。」剛才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走在最後，趕緊轉過身來，把莫名堂拉起來。

  「鄰居們就是我們家的再生父母啊！我們永遠感激大家！」這時候，莫名堂的男人艱難地拄著拐杖到了房門上，熱淚盈眶地向大家致謝。鄉親們又再三勸慰，大家才依依惜別。

  縣大老爺剿滅山賊的計劃過去十幾天了。全縣各保徵集的人已經陸續來了。縣大老爺就把訓練任務交給縣衙領兵的頭兒。徵集來的老百姓各自帶來伙食，沒有要縣大老爺掏一個錢。這時，縣大老爺正在自己的密室數著各保送來的銀圓，一個裝得下兩千多斤穀子的大鐵柜子，已經把銀圓基本上裝滿了。縣大老爺欣賞著白花花的銀圓，心裡高興極了，嘴巴頭哼著《西城弄險》的川劇，把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定計剿滅山賊、一箭雙鵰的傑作之中。縣大老爺把白花花的銀圓看著看著，眼前就出現了天仙似的明白。他情不自禁地撲了上去，嘴巴頭甜甜地喊道：「可愛的美人，你終於出現了……」他一邊柔情地叫喊著，就一邊撲去，腦殼咚一聲撞在大鐵柜子上。額頭上頓時就整了一個湯圓大的烏包。他無怨無悔地笑了，笑得是多麼的甜蜜。突然，他的跟班在外面小聲報告：「主人家，花師爺在二堂求見。」

  「好，知道了！」縣大老爺覺得跟班把自己沉浸在美人的氛圍打破了，就沒好氣地說。

  縣大老爺來到二堂以後。剛剛坐下，花不謝就急切地說：「縣大老爺，我的手下訪到了承天寺裡面有幾個和尚的武功非常了得。你看能不能夠把他們叫來剿滅山賊？」

  「嘿，可以啊！你帶人去把他們叫來！」縣大老爺也不問青紅皂白，就下了命令。

  「哇，縣大老爺的額頭怎麼啦？」花不謝心裡知道和尚是不好叫的，何況是有武功的和尚。他覺得自己不該去辦這麼個差事，就找到了縣大老爺的額頭，就像沒有聽到縣大老爺的吩咐似的。更加顯現出自己對縣大老爺的關心。

  「哦。我額頭上有個烏包是吧？」縣大老爺似乎這陣才知道自己腦殼上的烏包似的，接著就故弄玄虛地說，「唉，我簡直是自不量力。我原來想，自己沒有一點武功，這樣去剿滅山賊是不行的。這些天，我就天天練習。這不，剛才我在練鐵頭功的時候，由於不小心，把力氣用大了一些，就把額頭整了一個大烏包。哎，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哎，縣大老爺是一縣之主。你千萬要保重自己哦！你這樣帶頭，何愁魔鬼洞的山賊剿滅不了？你這份愛民之心，一定會千古流芳，千古流芳的！」花不謝整了一頂非常安逸的高帽子，把縣大老爺拍得巴巴適適的。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你趕快去把承天寺裡面武功高強的和尚叫來吧！我們把老百姓訓練好了，就早日剿滅山賊。」縣大老爺又一次下了命令。

  「我去吧！」花不謝馬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有氣無力地答應著，又想出了新辦法。他說，「縣大老爺，我就這樣空著手去啊？是不是還是布……」

  「你龜兒子今天怎麼這麼不爽快，你還想給那些和尚整一套衣服，要好多布？」縣大老爺一下子就覺得花不謝有些掃興，就笑著罵起來。

  「我說的不是做衣服，是要給他們布施一些財物。他們才可能來盡心盡力地剿滅山賊。」花不謝見縣大老爺沒有發火，就大膽地說出來了。

  「哈哈哈……」縣大老爺一陣爽朗的大笑以後，才認真地說，「虧你想得出來哦！媽喲！和尚是出家人，四大皆空。還拿那些身外之物來幹什麼？」

  「我們要用人家，當然要給人家一些實惠。」花不謝又說。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縣衙內沒有這筆開支。」縣大老爺一下子就虎起臉了。

  花不謝只好走了。他在回家的路上自言自語地罵道：「媽喲！這才是老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為可以巴結一下縣大老爺，讓師爺的位置永遠不離開自己。結果老子偷雞不成蝕把米。媽的個把子！狗日的什麼縣大老爺？簡直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吝嗇鬼，吸血鬼！狗日的定一個斂財的計劃，就有成千上萬的銀圓落入了自己的腰包，還不向外用一個錢。」

  「兄弟，你還從中撈少了啊？」花不謝冷不防，在一個轉彎的山包處，有人問起話來。

  「哦！還是你這個死鬼！你在這裡幹什麼？」花不謝一看，是瘦師爺，就笑著罵道。

  「我回去看看，我那個保長老爸整了好多錢。現在又到縣衙做事去了。」瘦師爺有些不高興，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精神。

  「你老爸整了好多，能夠告訴我嗎？怎麼無精打采的？」花不謝試探著問道。

  「就是沒有整幾個錢。我們那個保願意出人的非常多。那些移民吝嗇得很。你們老子肯定整對了。媽喲！你和縣大老爺那麼好。你能夠告訴我整了好多銀圓嗎？」瘦師爺埋怨著。

  「你龜兒子給老子兩個賣關子。我們都說老實話，你看怎麼樣？我老爸整了兩千三百零幾個銀圓。你說縣大老爺和我好？屁才是，這回喊老子去見承天寺會武功的和尚。他一文不拔，把老子都要氣閉氣了。所以剛才起火。你娃不准給縣大老爺告密哈！」花不謝叮囑著。

  「我爸才整了一千八百多個銀圓。我老爸還要我拿兩百個銀圓去孝敬縣大老爺。說是以後發財就靠縣大老爺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媽喲！我們都是一起共事的師爺，不知道有什麼秘密可以告人。」瘦師爺好像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

  「你有孝敬的銀圓。縣大老爺得到了實惠，人情總是在的。我這回去請武功高強的和尚，就是貼血本的事情。萬一那些和尚看見銀圓少了，不肯協助剿滅山賊，我事情沒辦好，縣大老爺肯定要埋怨的。那時候，老子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花不謝說得非常無奈。

  兩人又談了一陣，才分手各自去了。花不謝回家準備好以後，又怕路上不清淨，還帶領了管家等人，經過幾天幾夜的行程。這天下午才到了深山老林裡面的承天寺的山門上。花不謝一行欣賞著高山頂上巍峨雄壯的承天寺，心裡非常高興。他對管家說：「重巒疊嶂的深山裡面，鳥語花香，蒼松翠柏，流水潺潺。承天寺真的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就是空氣也格外的清新。只可惜，我們這些人沒有那個慧根啊！」

  「少爺家財萬貫，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千萬不要有看破紅塵的念頭。」

  管家微笑著，把花不謝捧得巴巴適適的。

  花不謝等人來到住持和尚的駐地。花不謝恭恭敬敬地問詢著：「敢問哪位高僧就是承天寺住持大和尚？在下花不謝有要事求見，煩請引見引見。」

  「阿彌陀佛！老衲就是這裡的住持。施主請坐！」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一邊施禮，一邊回答。接著就有小和尚給各位送上茶來。

  花不謝環視周圍，住持和尚這裡果然布置得古香古色，清幽淡雅。他端著茶輕輕地喝了一口，果然香氣撲鼻，沁人心脾。他此時哪裡敢有半點放肆，斯斯文文地把茶杯放下以後，微笑著說：「我是十方縣衙門裡面的花不謝師爺。這回來承天寺拜謁住持大和尚，布施五百個銀圓，以作覲見之禮。請住持大和尚笑納！」接著花不謝的手下就呈上一大包銀圓。

  「阿彌陀佛！老衲與全寺和尚多謝施主的厚愛！」住持大和尚馬上就誠心誠意地致謝。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聊表我們的一番心意而已。」花不謝表現得非常謙恭。

  「敢問施主有什麼事情沒有？」住持大和尚看著花不謝，覺得此人外表非常端莊，總之隱隱約約有一股邪氣纏繞著。大家沉默了片刻，住持大和尚就直截了當地問起來。

  「哦，我這次來貴寺的確有一件事情相求。」花不謝就把縣大老爺決心剿滅魔鬼洞的山賊的行動比較詳細地說了。當然，花不謝說得天花亂墜的。

  「哦，原來是這樣的。縣大老爺是一個好父母官。剿滅山賊，保一方平安，讓老百姓安居樂業，讓那麼多移民開墾荒地，就無後顧之憂了。我們承天寺願意助縣大老爺一臂之力。出家人為地方老百姓保平安。懲惡揚善是應盡之責。花師爺還送這麼多布施，真的是受之有愧啊！請花師爺替老衲拜謝縣大老爺的布施。」住持大和尚略一思考，就答應了。

  大家又閒聊了一陣。天就黑了。住持大和尚說：「請花施主等人一起去用膳吧！」

  住持大和尚在前面引路，一會兒就到了用膳的地方。大家剛剛坐定，就有人端菜餚上桌子了。上菜餚的人當中，出現了一個女人。花不謝看了一眼，不覺驚訝萬分。他正要仔細看看的時候，那個女人又不見了。花不謝心裡就此心潮起伏，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搜腸刮肚想了好多辦法，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詢問住持大和尚。由此，花不謝真的魂不守舍了。

  用膳的時候，花不謝努力克制自己，總是要出一些毛病。此時，他碗裡的食物吃完了，還在一個勁兒地刨飯。管家看見了，管家用腳遞了一個暗示。

  「阿彌陀佛！花施主，這裡的素食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住持大和尚冷靜地觀察了花不謝好一陣子，覺得花不謝的眼睛都要落在剛才端菜餚的那個女人身上了，這才提醒似的問了一句。壓根兒就不想把端菜餚女人介紹給花不謝他們。

  「哦，不，不，不。好吃，好吃！所以，我把碗裡的一粒飯都要吃了。」花不謝對住持大和尚的話，神了一下才高興地回答。他的反應還是非常不錯的。

  夜宵很快就吃完了。住持大和尚和花不謝又品了一會兒茶，才安排休息。花不謝和自己的手下在一個房間住下以後。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剛才用膳的時候，看見什麼了嗎？你們快些告訴我！快些告訴我啊……」

  「少主人，你這是怎麼啦？剛才看見的不就是一些和尚嗎？」管家看見少主人惶惶不安的樣子，心裡不覺一驚，還是莫名其妙地回答起來。

  「就是，我們兩個還是沒有看見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花不謝的兩個手下幾乎同時回答。

  「媽喲！未必然老子看到鬼了！」花不謝見大家都那麼說，心裡涼了半截。自己就倒在床上，自顧自地罵起來。他躺了不到一分鐘，又坐起來，嘴巴頭還在嘀咕著。他翻來覆去整了很久，沒有一點冷靜下來的跡象。

  「少主人，你今天晚上究竟怎麼了？剛才用膳看到了什麼？能夠告訴我們嗎？你就這樣坐臥不安的。我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啊？」管家這時焦急起來了，覺得花不謝中了邪似的。

  「嗯！就是她！就是她……」花不謝根本就不理睬別的，一個勁兒地說著。

  「哼，少主人你說的是誰？你要把我們急死啊？」管家越來越焦急。

  生怕花不謝急出什麼毛病來，自己回去不好與花保長交代。

  花不謝還在嘮嘮叨叨地說：「就是她，就是她，這一回老子一定要悄悄地把她弄回家裡，好好地藏起來，慢慢地享受，慢慢地享受啊……」

  管家和兩個打手簡直是越來越雲裡霧裡。管家對帶路的打手說：「少主人是不是剛才中了邪了？這陣才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們拿來怎麼辦？」

  「我看趕快去給住持大和尚說一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帶路的打手說。

  「不行啊！那樣的話，我們的面子往哪擱？少主人更加丟不起這個臉。」管家急得團團轉，後來他才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說，「可能少主人一時迷了心竅。想辦法讓他好好地刺激一下，可能他就清醒過來了。你乾脆打少主人幾個耳巴子。他可能就清醒了。」

  「不，不，不，我不敢！花保長知道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帶頭的打手驚慌地推辭起來，腦殼搖擺得就像撥浪鼓似的。

  「不是就你來！」管家命令著另一個打手。

  「不，不，不，我還是不敢。那樣的話，我的差事就丟定了不說，自己的小命和家裡人都完蛋了。」另一個打手更加慌亂地說，並且連連往側邊退。

  「你們這些草包，還是什麼打手！簡直亂彈琴！我們三個人各自打一耳巴子。以後誰也不許說出今天的事情，都記住了嗎？」管家惡狠狠地宣布了以後。他率先打了花不謝一耳巴子，把花不謝打得一顫。接著，帶路的打手又是一耳巴子，把花不謝打得眼前直冒金花。另一個打手趕緊把自己一耳巴子打出去。因為兩個打手知道，管家吩咐的事情如果沒有執行，他就會在花保長面前告一個刁狀，讓你吃不完，兜也兜不走。兩個打手生怕花不謝早些清醒了。所以動作非常麻利。花不謝被打到第三耳巴子時就清醒了。他惡狠狠地罵道：「大膽奴才，怎麼打我？你是不是已經活膩了？」

  「哇！請少主人恕罪！請少主人恕罪……」第二個打手見花不謝清醒了，又發現了自己的動作，立刻嚇得三魂七魄跑到了九霄雲外，只知道磕頭求饒了。

  花不謝正要進一步發作。管家趕緊開腔了：「少主人請息怒！我看見你臉上一個蚊子。他離你比較近，我就喊他幫助你把蚊子拍死。可能他出手重了一點。所以就把少主人拍痛了。請少主人理解他忠心護主的意思。

  他已經給你賠罪了。你就算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的。那就不追究了，起來吧！」花不謝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竟然讓明白的魅力把他弄得神魂顛倒。此時，他一心想著明白，就沒有心思去追究什麼了。

  「謝謝少主人！謝謝少主人……」那個打手嘴巴頭連連致謝，心裡非常感激管家。

  一場小小的風波過去以後。管家三人才把懸著的心放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面。各人正想睡覺的時候，花不謝開腔了，他說：「你們剛才糊弄我。

  你們說說看，吃飯的時候看到什麼了？是不是一個女人就像明白？」

  管家等人剛剛放下的心立刻又緊張起來了。花不謝的話說完了，三人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管家趕緊把話題接著：「少主人，你就不要再把明白看那麼重了嘛！你知道明白被山賊抓去了。現在還在魔鬼洞中，怎麼又在承天寺出現了？這裡是和尚的天下，能夠容得下一個天仙似的美人？那不把那些和尚急瘋啊？你就死了想明白的心思好不好？我說一句老實話。

  明白雖然美麗，但是現在縣大老爺一心在想著。他不惜動用自己的行政手段，要消滅山賊，把明白整到手。你是他的一個師爺，怎麼與之爭鋒？另外，明白一心一意想著的是假仁。你想想，你們三個男人都死心塌地地想明白。你有幾分把握？所以就此罷休算了。」

  「我知道我在明白心目中沒有一點地位。但是，我們曾經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姻緣，現在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能夠把那麼美麗的人兒拱手讓給別人嗎？我如果現在得到了明白，老子就帶著她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住下。縣大老爺和假仁永遠找不到我們。」花不謝實事求是地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少主人請恕我直言，你簡直是在痴人說夢。不要說這陣沒有明白的消息，就是明白在你的眼前。你能夠讓她與你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嗎？你未必然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啊？因此，請少主人不要越陷越深了。你花了五百銀圓，目的就是要在縣大老爺面前立一個大功，好讓你飛黃騰達。你這麼想明白，以後會雞飛蛋打一場空的。我這麼大歲數了，見識的東西未必然少了啊？」管家拿出了自己的老資格，語重心長地勸解著。

  「不行，我是要去看個究竟。你們睡你們的。我有辦法把事情整清楚的。」花不謝覺得管家說的話的確有道理，但是就是念念不忘貌若天仙的明白。他開始了一意孤行。

  花不謝把自己收拾利落以後就出發了。三人整得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管家搖搖頭說：「天底下漂亮女子有的是。為什麼就離不開明白呢？真的是冤孽，冤孽啊！這麼聰明的人，就要栽在女人這個漩渦之中了。

  你們兩個尾隨著去看看吧！萬一出了什麼紕漏，趕快回來給我說。如果少主人遇到了什麼麻煩，你們就要見好就收，快去吧！」

  「我只會一些牛氣力。對於武功一竅不通，哪裡能夠維護少主人的安全。你趕快把他拉轉來嘛！」帶路的打手知道承天寺裡面的和尚武功了得，一下子就有些膽怯了。

  「我還是只會一些三腳貓的招數，哪裡是那些和尚的對手？要保住少主人的安全，我的心裡沒有一點點底。另外，我們對承天寺的路徑一點兒都不熟悉。那不是狗戴砂罐——胡亂撞嗎？」另一個打手還是焦急起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兩個沒用的東西！你們就是保護少主人的。這個時候怎麼臨陣膽怯了？少主人萬一出了差錯，你們的腦殼就吃不了東西了！快去！快去！」

  管家立刻火爆爆地小聲罵起來。

  兩個打手見管家起火了，只好硬著頭皮子去了。管家看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自己無奈地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管家剛剛把房門關上的時候，只聽見外面「叮咚」一聲。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