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驚喜承天寺 倒霉花不謝

  管家雖然膽戰心驚，但還是趕緊在門縫裡面向外面看去。結果他什麼也沒有看見，心裡正在惶惶不安，就傳來了兩隻貓爭吃食物的聲音。管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非常無奈地說：「哎！阿彌陀佛！但願他們不整出紕漏來。」

  自從明白和她的乾爹在承天寺落腳以後，住持覺得乞丐無處去，就讓明白父女天天幫著和尚在齋堂擇菜、洗菜，做一些打掃衛生的活兒。父女倆有吃的住的，基本上解決了後顧之憂。時間一長，明白父女才覺得承天寺的住持大和尚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出家人。大和尚的寺規非常嚴。他言傳身教，把全寺的和尚教導得規規矩矩的。有些和尚看見寺里來了一個天仙似的美女，總是找藉口去齋堂一飽眼福。住持大和尚就要教育他們，出家人要六根清淨。那些和尚怕住持大和尚拿寺規伺候，漸漸地遠離明白。後來，住持大和尚覺得寺院裡面有女人的確不太好。但是，又沒有辦法把明白父女趕出寺院。他就給明白父女各自做了兩套灰色的衣服。大家看來，父女倆就和和尚差不多。明白父女自然非常感激，她還是十分知趣，把自己的秀髮完全挽在頭上，並且戴了一頂帽子。讓人覺得明白就是一個清秀的和尚。這天，住持大和尚到齋堂檢查衛生。看見明白的裝束以後，說：「小女子難為你了。讓你在齋堂裡面這樣子的打扮，簡直對不住你的靚麗。

  不知道你有沒有怨言？」

  「我們父女倆感激住持大和尚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有怨言？我們四處流浪，過著有上頓無下頓的日子。天底下的人都是您老這麼慈悲就對了。」

  明白激動地回答著。

  「我看你們不像是以乞討為生的人啊！你們如果方便，能夠以實相告嗎？」住持大和尚覺得明白的氣質不凡，和明白的乾爹的氣質也不是相符，就試探著問道。

  「住持大和尚果然獨具慧眼，小女子簡直佩服，佩服！」明白見住持大和尚沒有什麼企圖，就開誠布公地講了自己和移居於此的假仁相識、相知、相愛的前前後後簡單地述說一回。

  「哇，你真的是一個奇女子。你不僅有美好的相貌，而且有一顆恩怨分明的心。更重要的是你能夠在三從四德的圈子中衝破重圍，矢志不渝地愛著自己的心上人。我是一個出家人也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阿彌陀佛，老衲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我就不再說了，你們就好好地在這裡生活。方便的時候，我們一定幫你打聽假仁的下落。」住持大和尚高高興興地就準備走了。

  「謝謝住持啦！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會永記不忘的！」明白大聲地致謝。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就不勞施主相謝了！」住持大和尚微笑著說。

  明白在承天寺過了一陣子平平靜靜的日子，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的乾爹本來是一個窮老頭子。現在他的生活有了著落，每一天就是幫助齋堂干一些零零散散的事情，有什麼累的？這天明白正在和乾爹在齋堂裡面擇菜。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一個執事和尚進來說：「掌廚的大師傅，剛才有幾位豪爽的施主，為我們寺里捐了不少的銀圓。住持留他們在寺里歇息，把菜餚整好一些，好讓他們高興。」

  「好，知道了！」掌廚大師傅樂呵呵地回答。

  天黑以後，齋堂裡面燈火通明。住持大和尚帶領四位衣著華麗的施主進了齋堂。明白等人趕緊上菜。菜餚上得差不多了，住持大和尚熱情地招待施主，氣氛非常融洽。這時候，明白又端了一道菜，剛剛放在桌子上。

  不經意間就看見了那位標緻的、衣著華麗的施主的樣子，心裡立刻咯噔一下，差點兒就把菜餚整倒了。她趕緊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動作麻利地離開了。那個衣著華麗的標緻人物就是花不謝。此時，他還是看見明白了，心裡不禁一愣。心想：耶，大家千方百計想得到的美女，竟然在這個地方出現了，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子一定要想辦法把明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整到手。他迅速地看了一回明白，只見明白一身都是青灰色的衣著。除了明白戴著帽子以外，其餘的就完全是一個漂亮的和尚的樣子。他此時哪裡敢造次，匆匆地吃了飯以後，和住持大和尚喝茶聊天都基本上心不在焉，只是草草地回應著。住持大和尚當然看到了花不謝惴惴不安的樣子，只是不知道他心裡想到了什麼。住持大和尚只好請花不謝等人早些休息。花不謝在自己幾個人休息的地方，就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他情不自禁地呼喚著明白的名字，以至於到了入迷的程度。因此，管家三人扇花不謝的耳巴子，他都全然不知。他清醒以後，除了看見打手在縮手以外，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明白的身影在眼前一個勁兒地晃悠著。

  他一心想得到明白，就想出了要挾管家三個人的辦法。殊不知，管家的手段更加老辣。花不謝只好一個人去找明白了。這才把管家急壞了。管家才喊打手馬上去保護花不謝的。

  明白回到廚房就慌張起來了。她著急地說：「這下子完了，這下子完了。我們這個地方又待不下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閨女，你這是怎麼啦？快說來聽聽！」明白的乾爹心裡一下子就著急起來。

  「我看見花不謝了，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明白馬上就想到了逃走的辦法。因為，她聽說花不謝給承天寺施捨了不少的銀圓。和尚一定會與他們串通一氣。自己不及時走，就又要逃不脫花不謝的魔掌。

  「天都黑了，我們這陣逃到哪裡去？你把花不謝看清楚了嗎？」老頭子有些不相信。

  「我看得千真萬確。他就是成了灰，我也認得他。我們趕緊走吧！」

  明白再次催促起來。

  父女倆趕忙趁著夜色的掩護，往承天寺外面溜。此時，父女倆真的似喪家之犬，生怕驚動了寺里的任何和尚。父女倆剛剛跑到第二道門的時候。

  明白的乾爹在石梯上沒有踩實，就栽了一跤。老頭子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他吃力地說：「閨女，你趕快走吧！我這麼一把年紀了，就是死也沒有什麼了。只是記住給乾爹燒一把紙，我就心滿意足了。」

  「乾爹，你不要說這些嘛！你是女兒的救命恩人，我怎麼能夠捨得丟下你一個人不管呢？我扶著你老人家走吧！」明白雖然此時逃跑心急，但還是趕忙過來扶著乾爹。

  「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沒有什麼了，真的是無牽無掛。」老頭子催促起來。

  「老爸，我怎麼能夠忍心丟下你老人家？」明白一邊扶著老頭子，一邊懇切地說。

  「唉喲！唉喲……我的腳遭崴了。我真的走不了。閨女趕快走吧！你安全了，我就放心了。」老頭子一邊呻喚，一邊再次催促。

  「哈哈哈！」這時候夜色中傳來了一陣獰笑。明白父女聽起來覺得非常猙獰可怖。接著笑聲中又說話了，「老子看你這陣又往哪裡跑？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哈哈哈……」

  「閨女快跑啊！我擋住他！你安全比什麼都重要。」老頭子焦急萬分地催促著。

  「老爸，你要好好地保重啊！」明白已經哭出聲了，再次叮囑以後，她就跑了，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明白一路上，悲痛萬分，她幾乎絕望地想著：耶，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啊！我好好的家庭，愛的是自己的意中人，怎麼就這麼大磨難？我何時才能夠見到假仁哥哥啊？她的心都快要碎了，還是只有艱難地在黑暗中掙扎著逃命。

  剛才的笑聲就是花不謝的聲音。他其實根本就沒有看見明白父女，只是聽到了明白的聲音，他就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了。明白的花容月貌呈現在他的面前，是那麼的楚楚動人，好像馬上就要享受著美好的明白了。所以，他這陣忘記了自己是在寺院裡面，就毫無顧忌地撲向明白父女。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明白父女的催促，花不謝當然聽得一清二楚。他加快了腳步，很快到了老頭子跟前。可是，花不謝在夜幕中只看見了老頭子，明白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匆匆地追了一陣，沒有半點收穫。這才迴轉身，把呻吟著的老頭子抓起來，急切地問道：「剛才和你說話的人叫明白嗎？

  她自己有父母，為什麼管你這個老傢伙叫老爸？她現在跑到哪裡去了？趕快告訴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唉喲！唉喲……」老頭子一個勁兒地呻喚著。他看著黑暗中花不謝的樣子是那樣的猙獰可怖，知道自己與這種人說話是沒有用的，就沒有理睬花不謝。

  「你開腔啊！怎麼啞巴了？」花不謝火爆爆地問道。

  這時候，一個巡夜的和尚聽到這邊有聲音，就急急忙忙過來了。和尚說：「阿彌陀佛！施主怎麼和我們擇菜的老人鬧起來了？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嗎？」

  「哦，這個，這個。哦！這個老頭子把我未過門的媳婦拐到了這裡。

  就是剛才跑了的那個女人。」花不謝見和尚過問，竟然一時語塞。但是，花不謝畢竟是聰明絕頂的人物。他轉眼之間就找到了理由，並且馬上就說得輕輕鬆鬆的了。

  「是嗎？我不能夠聽一面之詞。我把你們兩個帶到住持那裡去，讓他給你們斷是非曲直。施主看要得沒有？」巡夜和尚心裡有些疑惑，就明確地告訴花不謝。

  「不，不，不，不勞師傅們的大駕了！我們自己解決吧！」花不謝立刻和顏悅色地說。

  「阿彌陀佛！施主那樣不妥吧！我們承天寺地處大山深處，安全是第一要務。你們在寺里這樣喧譁。如果不讓住持知道，我就有失職之罪。請施主理解好嗎？」

  花不謝覺得那樣子就丟人了，以後自己的面子怎麼過得去。於是，他堅持著：「不，我們沒有什麼事情。真的不勞師傅們了。」

  「唉喲，唉喲！我的腳好痛啊！唉喲……」這時候老頭子呻喚得更加厲害了。

  巡夜和尚本來地想對花不謝讓一步，現在，老頭子呻喚得更加厲害，自己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和尚的態度只好強硬起來：「好！你們自己不想去。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師傅不能夠這樣！這是我和老頭子之間的私事，我們自行解決。」

  花不謝似乎堅決不走。他自己認為不能把自己的心思讓更多的人知道。

  巡夜和尚只好過來拉花不謝和老頭子。和尚拉著人還沒有走，就聽見有人擋在巡夜和尚面前，說話的聲音似乎沒有半點走攢：「你不能夠帶走我們少主人！」

  「你們又是幹什麼的？」巡夜和尚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要帶走的人是我們的主人家。你應該清楚，我們是不會讓你把主人家帶走的。」花不謝的那個帶路的打手說得有些堅決。

  「師傅就不要過問我們的私事了吧！」花不謝見自己來了幫手，就又雄起來了。

  「哼，在承天寺裡面能夠容得了你們放肆嗎？」巡夜和尚說著，就抓住花不謝和老頭子要向前面硬闖過去，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別人放在眼裡。

  花不謝的兩個打手就此爭執起來。花不謝和打手想掙扎著走掉。結果他們的如意算盤整錯了。瞬間，花不謝就走不脫了。兩個打手想救下花不謝，兩人剛剛要攏和尚了。和尚就把兩個打手踢飛了。如是者三，兩個打手被摔得傷痕累累。花不謝一下子就起火了：「你這個和尚怎麼這麼不近情理？就這麼對待施主嗎？」

  「你們又盡情理了嗎？我巡夜是公務，你們理解我的難處了嗎？」巡夜和尚怒斥起來。

  雙方正在一爭高下的時候，一片亮光出現了。花不謝等人一看，在四個燈籠的簇擁下，住持大和尚過來了。住持嚴厲地問道：「無掛在幹什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稟住持，花施主和擇菜的老人不知道為了什麼，在二門外面爭執不下。我就想把他們帶到您那裡解決。可是，花施主和他的下人怎麼也不肯來。所以，就發生了爭執。花施主的兩個下人還要用武力。我沒有答應，就讓他們摔了一些跤子。」巡夜和尚認真地說。

  「阿彌陀佛！你不得與花施主等人無禮。你們都到我那裡來吧！」住持一邊約束著巡夜和尚，一邊吩咐。然後，大家就向住持大和尚居住的地方去了。

  大家在住持屋子裡坐下以後。住持微笑著說：「阿彌陀佛！花施主請不要介懷。巡夜和尚只是在盡職盡責。其中有一些誤會，或者不妥當的地方，還請施主海涵。老衲就此給花施主賠個不是吧！對了，巡夜和尚去吧！」

  巡夜和尚走了以後。花不謝好像還憤憤不平。住持又向花不謝了解了具體情況以後，才說：「阿彌陀佛，施主不必生氣。我給你解釋一下，你看可以嗎？」

  「有話，就請大和尚直說吧！」花不謝覺得住持已經道了歉，沒有必要糾纏不清。心裡還是想儘快走人，免得自己的面子越丟越大。

  住持微笑著說：「他們父女是前些日子，在山澗邊上乞討的時候，被我們寺里的和尚看見了，覺得他們把山澗中的水整葷了，就抓進寺裡面。

  我看到他們以乞討為生，的確可憐兮兮的。老衲就起了惻隱之心，把他們留在寺里，幫助齋堂裡面擇菜，做一些零碎活。由於那個女子在寺里行走，不太方便。老衲就讓她穿上了和尚的衣服。不知花施主與那個女子有什麼淵源，要深更半夜地尋找她？」

  「那個女子是在下明媒正娶的老婆。在我們娶親的那天，縣大老爺從中找了一個罪名，把我們夫妻一下子全抓走了。結果還沒有到縣衙，她就被魔鬼洞的山賊劫去了。從此就下落不明。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消滅魔鬼洞的山賊。一個是為老百姓過上平安祥和的日子，另一個就是救出明白。

  不知怎麼的，我剛才吃夜飯的時候，就看見端菜的那個女子就像明白。當時，因為住持大和尚這裡是佛門境地，我不好說破。回到住處的時候，的確心情難以平靜，就想看個究竟。結果被那個老傢伙攪了局，讓那個女子跑了。我的行動讓住持大和尚和師傅們受驚了，請大家諒解！」花不謝把話說得非常坦然。覺得自己是名正言順的。

  「哦！原來是這樣子的。但是老衲有一些事情還不清楚，倒要請教。」

  住持大和尚說。

  「住持大和尚請講！」花不謝已經做得畢恭畢敬，說話也彬彬有禮。

  他心裡就是生怕把請武功高強的和尚剿滅山賊的事情辦砸了。

  住持大和尚問道：「花施主說的明媒正娶的老婆就是剛才看到的女子嗎，你能不能夠確定？你明媒正娶老婆，怎麼縣大老爺又給你們定了罪名？

  你們這次剿滅山賊的計劃究竟是為了什麼？還請施主一一地說明。老衲好定奪此事。」

  「哎！一言難盡啊！這中間有很多事情，我不便於在此明說。因為縣大老爺的確是我的頂頭上司，請住持大和尚諒解！」花不謝裝得非常無奈，讓人覺得他真的是一個正人君子。

  「花施主不把事情說明，老衲就愛莫能助了。請施主明日早些回去復命，你的布施，我們承天寺不敢收下，還請花施主帶回去吧！」住持大和尚說得直截了當。因為明白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知道花不謝與縣大老爺都看上了明白的美麗，還有那個水保長以及山賊頭兒無極大王都是不懷好意的，所以這陣住持大和尚故意讓花不謝把明白和寺里的女子不要扯攏一堆了。好讓明白不再有人追趕，安安全全地去找自己的心上人。

  「不，不，不，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還不行嗎？」花不謝立刻慌了神，接著就講了縣大老爺和山賊等等的人，把怎麼得到明白的事情講得一清二楚。最後，花不謝又說，「我還是誠心誠意地請求住持大和尚大發慈悲吧！剿滅山賊，還老百姓一個平安的生活環境。讓移居於此的移民安居樂業吧！」

  「對了，你早些休息。我今天晚上思考思考，明日再做定奪。」住持大和尚似乎故意不給花不謝明確的答覆，就下了逐客令。

  花不謝見住持大和尚已經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就不敢再強求，只好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管家看見少主人愁眉不展的樣子，就關切地問道：「少主人去辦的事情怎麼樣，你怎麼這麼久了才回來？簡直好焦人啊！」

  「哎，老子看清楚的明白，竟然在那個老頭子的攪和下沒有看到人。

  住持老和尚又一口咬定，我看見的女子不是明白，還差點就不答應派武功高強的和尚剿滅山賊了。那樣的話，我怎麼回去向縣大老爺交代？我的面子又往哪裡擱？」花不謝說得無可奈何。

  「哎，少主人不是我說你的話。你真的太心急了一些。還沒有搞清楚那個女子的真實身份，就貿然行事了。你想想，明白那麼貌若天仙。難道他就沒有非分之想？現在已經在他的寺里，久而久之就成了他的了！」管家迎合著花不謝的胃口分析起來。

  「住持大和尚慈眉善目的，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哦！」花不謝搖搖頭，不太相信。

  花不謝四人又議論了一陣，各人這才惴惴不安地入睡了。

  第二天，花不謝老早就起來了。他心裡還想著住持大和尚說的話，心裡總是忐忑不安，就問道：「管家一夜想出了如何叫住持讓和尚去幫助剿滅山賊了嗎？」

  「哎，我們竭盡全力地說服住持大和尚派人吧！我現在還是心中無數啊！」管家說。

  花不謝和管家正在議論的時候，就有人「咚咚咚」地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