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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兩情相悅

2024-09-13 00:37:33 作者: 知足仙鶴
  陸放去那個木器廠是一個不到六十個員工的公有制小型企業,那個廠里主要是把原木改成板,再把它風乾壓平整,然後就用來釘製成大小不一的木箱,供應給那些各有所需的商家。

  陸放原以為在這麼個廠里做個會計是個很輕鬆的工作,是能夠有時間來複習他這一個月來,因為婚姻鬧劇而丟下的預考功課。可誰又知道他剛進廠沒幾天,廠領導一把手祝耀光就找他談話。說的是要培養他做廠里主要領導班子,要他現在就用自己的行動和智慧,想方設法把整個廠里工人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因為那個時候上班是只計時不計件的,所以工人做工都比較懶散。

  因此為了帶動大家,陸放除了經常在休息時間給大家讀書報,講各個地方和一些人物的先進事跡外,有時候他還學著親自同工人們滿頭大汗的做工。甚至於他把他這會計的本職工作,有時候都放在加班加點來完成。

  雖然這樣他感到有些累,但是他初來乍到很有興致,只是這樣以來他的課程一丟再丟的就把它給疏遠了。幾個星期下來,他就逐漸的把課程越拉越遠,是因為他把身心完全撲在了工作上面,因而就喪失了自學的初衷。

  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陸放還是有些後悔不應該丟下功課荒廢學業。但當他想到自己來廠後,確實帶動了廠里工人們的積極性,廠里也有了和原來不一樣的工作進程和新氣象,大家對他也有了很好的評價,他的心裡還是感到很充實的。所以,那腦海里一晃而過的遺憾,他也就不那麼把它放心上了。

  這其間最讓陸放欣慰的就是,他終於能夠自由自在的不受約束的生活。遠離了家,遠離了他沒有去愛,也沒有把她放在心裡的妻子徐曉菊。

  其實他不理采徐曉菊的原意是:雖然是和徐曉菊在那種情況下結了婚,但是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去玷污她的清白,保持她是個實實在在的童身,這樣做就算很對得起她了。而現在又正好和她長期拉開了距離儘量少見面,這樣時間長了,等她徹底灰心對自己沒有指望了,她就會提出跟他離婚。實際上他要等的,就是總有一天,她會找他離婚的。

  他現在想的,就是勤勤懇懇的做好他的本職工作。做一個有上進心,符合要求的好職工,來達到上級給他承諾了的,將來做個好的領導。

  正因為這樣,雖然陸放離家僅僅只有不到三十公里路,他卻平均三百天,最多回去過三次。就算他回去,也只是買點時新的糕點什麼的讓大家吃,他從來都沒有給徐曉菊買過穿的和禮物。他都是表面溫溫柔柔的任憑父母的指責,也不去同情和得罪徐曉菊。到了晚上,他卻是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裡,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回廠去了。

  一晃就是八年後的一九七三年的夏天了,這個時候的陸放已經是廠里的會計師了。這個時候的一把手卻是一個外來的,有權無能的站位者。而此時原來的一把手祝耀光卻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幕後指揮者。因為為了這個廠的生存,工人們都堅定的表示要聽祝耀光的主導。

  這個時候的徐曉菊卻還在固守陸家。她的婆婆徐陽氏倒是在三年前就過世了。而她過世的時候,安葬她的所有的費用,基本上都是陸振剛家裡出的。

  但是長期以來,徐曉菊為了她年老的媽媽黃雪蓮生活上的安穩,和陸家老人公婆對她的信任和依賴。她依然還是堅持在陸振剛的家裡不離不棄的,做這沒有老公沒有愛情的兒媳婦。而這八年來,陸放對待徐曉菊的心依然沒有一點兒改變。但也不能說他對其他女人就無心了。

  話說有一天下午陸放廠里寢室的雙人床上(他換大寢室雙人床是祝耀光特許的),橫躺著一個相貌美麗身材苗條的女孩。看她臉上流露的期盼表情,那一定是在急不及耐的等待她的心上人陸放下班回來。過了好一陣子,她就聽見虛掩的門輕輕地打開了,緊接著陸放就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她的身前。而故意用手掩面激動不已的這女孩子呢,她依然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隱忍著她的心花怒放。

  「你就別裝了吧我的小寶貝,我知道你是假裝睡著了。其實我的心裡跟你是一樣的,但是我們還是再等會吧啊。我這就去把飯打回來我們吃了,我還得去澡堂洗個澡回來,然後我們再一起好好玩玩好嗎。」

  陸放顯得情深意切的痴看著那女孩子。

  「嘻嘻嘻嘻,人家就是來看看你嘛,誰說就要和你玩玩兒了。你小子真會歪起想。」

  那女孩翻起身坐床沿,緊緊的抱住了陸放的腰抬頭痴望著他。

  「海棠你真美,所以每當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

  他真的就情不自禁的順勢坐在她的身上了,同時他的雙手就環繞著她的頸,他的口也逼近了她……。

  「我真的美嗎?嘻嘻嘻,算你有眼力。」

  岑海棠聽陸放誇讚她,她感到受用無比的說:

  「哎喲你真壞,我們認識還不到五個月,我們見面也才八九回。準確的說,今天就是第九回,你就這麼越來越隨便了,你就不怕我不依你的嗎?」

  岑海棠雙手緊緊的抱著陸放的腰,她還故意的往下倒。

  「只有你記得這麼仔細。」

  他抽空兒在嘟噥。

  經過了好大一陣翻來覆去雲裡霧裡後,兩個人都累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然後就雙雙的躺下來休息,又絮絮叨叨的漫談著他們的情愛和志向。卻早就把晚飯洗澡什麼的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直到夜很晚倆人都感到飢腸轆轆了,這才穿戴整齊出去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岑海棠就在他那兒過的夜。

  岑海棠是個孤兒,她的父母以前都是在隊伍里上過前線立過功的人,後來又雙雙調任在某大城市做大領導。就在五年前大運動走向縱深的時候,因為她父親忍受不了身心的摧殘,就想不開跳樓自盡了。而她的母親在無處伸冤,和迫害交加的多重壓力下,就一病不起。就這樣不到一年時間,她的母親也離開了人世。

  那個時候正在讀大學的岑海棠,就像是一根孤獨無助的幼筍失去了支撐和倚靠。她在學校里又多遭師生指指點點,因此她就離開了學校,投奔了遠在他鄉的親舅舅祝耀光。

  而當時正在接受審查的祝耀光好就好在人緣廣朋友多。經過了半年多時間的周折,後來他終於托人把他這外甥女,安排在了一家百貨公司上班做調貨員。

  在那個時候經過磨難挫折又抬不起頭的岑海棠,對她的這份工作十分的珍惜,她做事也十分的謹慎。她生怕有人刁難和陷害讓她蒙辱而丟掉了工作。所以她一遇到了問題和困難,就喜歡請教身邊的同事和領導。而百貨公司那個主要領導,恰巧就是她舅舅的好朋友。因此,岑海棠在有保護傘的環境裡,那個時候她還算是很幸運的。

  雖然在那個年代的很多年輕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在不可終日的搞派別,作無休無止的辯論和爭鬥。但是也不乏有很多對現實現狀感到擔憂和憂慮而默默作奉獻的人。他們都希望能有一個公正而清晰的環境,向前發展而進步的好景象。因此當時的岑海棠雖然屬於有「污點」的人,但是她身邊的很多同事都是很關心和同情她的。再加上她舅舅又視她為親閨女,所以她在那個年代就基本上沒有受到不應該屬於她的那些屈辱。

  很久以後,也就是到了七三年的春天,岑海棠在一個星期天去她舅舅家玩耍的時候,那天陸放也去了。陸放去是為了向名義上閒置,實際還管事的老領導祝耀光請教工作上的事情。但是那天祝耀光卻破例的和顏悅色的強留陸放在他家裡吃午飯。當然了,也只有祝耀光自己心裡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在坐一桌吃飯的時候,陸放對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漂亮女子岑海棠雖然很有好感,但是面淺的他又感到自己很受拘束。也就在這個當兒,祝耀光就趁機給這對年輕人相互作了介紹,並且還語重心長的說:

  「現在我們老一輩都在走下坡路了,因此我們都把希望寄托在你們年輕人身上。雖然現在這個世道有些扭曲不正常,但是我們要相信這是短暫的。所以你們年輕人要沉住氣看得遠,不要像有些人那樣去跟風,去瞎鬧。要相信我們的社會總是要向前發展的。儘管現在我的家庭,尤其是我、受到了一些排斥和誤判誤解,但我相信這些都是暫時的。因為任何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特別是我這外甥女的家庭那種慘狀,就更是蒙冤受屈的了。這些都是我以前簡單的給陸放你講過的,我相信你還記得的吧。你今天看到的,就是我親姐姐的女兒,她是從一個大家閨秀,一落千丈成為了現在的一個普通工人。但這些冤屈總有一天會澄清,會大白於天下的。

  所以像我們這樣的家庭的後輩們,沒有像有些家庭子女那樣和長輩對著幹,甚至造長輩的反,就是最大的幸運了。所以我也算是幸運的。我最幸運的還是廠里沒有拋棄我,這就證明了大多數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端著酒杯繼續說:

  「我今天的確是高興,也權當是在說酒話吧,所以我就喋喋不休了起來。但是我還要說一件私事,我還要說的就是你們兩個年輕人今天碰巧走到一起來了。因此我就突然想起,我突然想起想讓你們兩個年輕人相親相愛,永遠都在一起。」

  祝耀光說了這些直截了當的話,他就含著笑,把目光來來去去的投在了這對年輕人身上。他把這對年輕人看得心裡很是不自在。

  奇怪的是,祝耀光直截了當的表白,使這對年輕人都各自對對方都產生了好感。這就像是人們說的緣分。那種一見鍾情的緣分,一下子就烙在了這對年輕人的心坎上。

  從那以後,岑海棠和陸放就一次一次的熟識和相互尊重相互了解了起來。倆人在接觸過程中,都相互坦露了各自的心底。她對他的已婚見怪不怪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他對她所遇的命運不公,感到無比的憤慨和惋惜同情。在交往過程中由於倆人方方面面都合得來,倆人就不由自主的墜入了深深的愛河裡。

  這天陸放和岑海棠在一起合歡的情景,都已經是第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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