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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誤判偽君

2024-09-13 00:37:37 作者: 知足仙鶴
  陸放在外面戀愛了。他一點都沒有感到良心上的過不去,他只認為這本就是人各有各的自由,各有各的選擇。同理,你徐曉菊也是一樣的。

  他的理由就是:我不理你,是因為我不愛你也不恨你,所以我就要保證你是清清白白的。我不理你的意思就是要你放棄我,然後你就去重新選郎嫁人。我等了你這麼多年讓你找我離婚,你卻偏偏賴在我家裡不走。難道你就看不出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嗎?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將來著想嗎?你這樣做簡直就是在犯傻。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你這樣做真的是讓我這心裡既同情你又為你鳴不平。

  而我呢,你這樣做也把我弄得真的很為難。因為我同你結婚是你一廂情願和我父母的強勢所逼。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承認我們的婚姻。因此我就只好這麼軟磨慢拖讓你識趣離開我,讓你找我離婚,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我的意思和我的用心嗎?

  我不可能除了你就不能去愛別人了吧。所以在我有了所愛的人選的時候,我就去愛了。如果我也像你那樣的話,這一輩子不是就要這樣僵持,這樣耗下去。要是我們都這樣做,到頭來你不值我也不值,這又是何苦呢?

  雖然這樣看來陸放的想法有些牽強有些偏激,但是他認為感情這個事情應該是自由的選擇。只是他錯,就錯在沒有同對方明說。這麼多年也沒有真正向對方表明自己的態度就他戀了。他只認為對方也應該向他這樣做才對。如果她徐曉菊也像他這樣做,他不但沒有怨言,他更是求之不得的。

  這就是他對徐曉菊的不了解,他根本想不到也沒有去想徐曉菊的處境和她的難處。

  而徐曉菊的難處就是:她要是老早就和陸放離婚的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的媽媽和婆婆會失去陸家這個靠山。也正因為是在那艱難困苦的年月里,為了不讓媽媽和婆婆挨餓受凍,因此她想她必須要做到兩家兼顧,和獨守空房這樣的犧牲。

  就說是找陸放離婚吧,又考慮到雙方的幾個老人都是不會同意的。更何況自己還在希翼的等待著陸放能夠回心轉意,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懷抱來再續姻緣。因此她就年復一年痴心妄想的,做著夫妻團圓的黃粱美夢。

  再後來的日子裡,徐曉菊就聽說了陸放有了異心有了別戀,甚至還有了孩子。而陸放回家的時候也更少了。在這幾年裡,她也就真正在考慮同陸放離婚了。

  只是善良的她面對好心的公婆感到很難開這個口。其實不用她說,陸振剛夫婦都跟她說過多次讓她另選人戶的話了。因為他們也看透了自己的兒子是沒有悔改的希望,而且在外面都已經有孩子了。因此他們看著家裡這個多年獨守空房,苦命而善良的兒媳婦,心裡也實在的過意不去和難受。

  而徐曉菊雖然口頭上沒有應允老人公婆的話,實則她心裡又何嘗不想離婚另找人戶呢。但話是這麼說,只是苦了她一天就在家裡轉眼界窄,這附近的單身男子又沒有一個中意的。而鄉間做媒的又不好傷了這和睦相處的兩個上好的家庭不說,還考慮到這二婚女確實難找能和她般配的人選。因此,這件事情就一放再放的久久地拖著。

  就在陸放認為不完全是他的錯的意識里一晃眼,就是七年後的80年深秋了,算來他同徐曉菊結婚已經是超過十五年的時間了。這個時候,他同岑海棠的愛情結晶陸圓圓,都已經滿六歲上七歲了。也正因為女兒快要上小學了還沒有正式戶口,作為父母的陸放和岑海棠就在著急了。為了女兒上戶口,倆人就必須正式結婚領結婚證。

  其實,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也就是岑海棠剛剛懷上陸圓圓的時候,岑海棠就憂慮上了這件事。她也經常都在陸放面前提及這件事情。這些年來她也說過很多次要陸放離了鄉下的徐曉菊,再同她正式結婚成為合法夫妻的要求。只是這個優柔寡斷的陸放卻很難作出決斷來,因此就一拖再拖的拖到了現在。現在的陸放也真正意識到不能再拖了。因此他就不得不下定了決心回家,去找徐曉菊離婚。

  當這天陸放真正回到家,看見已經徐娘半老的徐曉菊的時候,他的心裡簡直就是酸甜苦辣五味雜陳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他似是良心發現,他拋棄的妻子都已經十五年過去了,卻還仍然不離不棄的堅守在這個家裡。而自己心裡感到過意不去。

  或是認為她是傻是呆,怎麼自己對她不理不睬這麼多年,她還孜孜不舍的獨守空房而心甘情願的服侍著年邁的父母。

  又或是她對他還有哪怕是一絲絲兒的希望,在頑強地等待他有朝一日回到她的身邊。

  其實陸放樣樣都想到了的。他想到這麼多年自己確實有些過分,對不起徐曉菊,所以他心裡難受而越是沉默不語。

  但是他又想到今天回來的目的,就是要跟徐曉菊提出離婚。而只有離了婚,自己才能夠有個完美的家。離了婚她也才能對自己死了心另謀出路,希望從此以後她能夠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可又想自己把人家耽誤了這麼多年,現在她都這個歲數了,再要找個如意郎君又談何容易。所以他心裡感到自責也感到難受。

  陸放在這大半天裡,就悶悶沉沉的想著這些。這些年來他的父母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也懶愛說得他了。直到晚上,他只是喝著悶酒,還是隻字未提離婚的事。

  徐曉菊雖然對陸放很失望,可是善良慣了的她看著難得回來一次的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她的心又漸漸的軟了下來。

  「你就不要喝了好不好,你以前不怎么喝酒的呀。你今天是怎麼了,你是在找死嗎?」

  徐曉菊說著心疼的氣話。

  「能死就好,只是想死又不得死,這你是不知道的。自從那次你看著我犯了那個病以來,開始那幾年一年有那麼一兩次。後幾年一年有那麼三四次,最近這兩三年一年就是五六次了。我倒是想那麼一下死了好,可是每次還是那麼十多分鐘又恢復轉來了。我這不就成了個活死人了嗎。所以,所以我就想今天喝死他了事。」

  陸放是在說酒話,也是在說真話。

  「難道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有去醫院治療過嗎?你至今還不知道究竟是個啥毛病嗎?你早就應該有這個經濟條件的呀?」

  她第一次聽他說起他的老毛病,她很震驚他這個病沒有得到治療。她想要是他在她身邊,起碼他那個毛病發生第二次,她就會弄他去醫院徹底檢查的。

  「唉,我發病的時候一般都沒有人知道,只是三年前有一次被她,被她看見了,就弄去了醫院檢查。結果說的是血壓低,特別是久坐用腦,有時候就會腦供血不足而昏迷。醫生說這個毛病不好根治,叫我從飲食上去補充那些物質,我哪有那個閒心去補充他說的那些個嘛。所以就任由它發展下去算了……。」

  他握著酒杯醉趴桌子上,可他說話頭腦還算清醒。

  「你那個她那麼好,她怎麼就不讓你去認認真真治療呢?」


  徐曉菊感到憤憤不平,她還是在心疼他。

  「……」

  陸放沒有回答,也不知他還在聽沒有。

  她心裡突然冒出了一股無名火,她一下就搶過他的酒杯,然後把桌上殘羮剩菜收拾得乾乾淨淨洗都不洗就準備去休息了。

  可當她從廚房轉出來時,卻看見他平躺在了地上。她以為是他的病又復發了,她的心一軟就去扶起了他。

  結果他只是喝醉了。

  當她把他平放床上幫他蓋被子的時候,他卻一把拉住了她,只聽他口齒不清的說:

  「曉菊,曉菊你聽我說,我今天回來,回來找你,找你是為了和你,和……你」

  忽然他的頭向床沿一偏就「嘩啦嘩啦」的吐了一地。

  她又是一陣的忙碌,然後她就坐床沿陪著他。他卻再沒有接著往下說了,他只是嗚嗚嗚的在輕泣著。那情景似懺悔,又似在祈求她的諒解,抑或是更多的有苦難言。

  此時徐曉菊卻在猜測陸放的那個「我今天回來,回來找你,找你是為了和你……」的下文。

  她就在想:他一定是在那邊受了氣,想說為了和我,和我「重修舊好」而難以開口吧!

  於是她就情不自禁的撲向了他。

  而酒後昏昏沉沉的他,又是任由她擺布,又是看著眼前的她動起了真來。只是他醉酒後精神欠佳精力不足。她卻總是意猶未盡。

  當陸放一覺醒來時,大約凌晨兩點鐘左右吧。他看到徐曉菊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旁那俏樣和意猶未盡的嬌容,他又想入非非了。

  到了大清早,當心滿意足的徐曉菊把一家人的早飯端上桌吃了過後。輪到悶聲不響的陸放直到臨走的時候,他才忍不住站在門口對她說了一句話:

  「曉菊,我回來是要和你打離婚的,希望你能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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