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別！別！不行！不行！

  馬嘶鳴有個正在讀初中的小女兒，放寒假跟著馬嘶鳴來到林場玩，馬嘶鳴把女兒介紹給張賢芝，活潑好動的小女孩也喜歡和張賢芝玩，有時候馬嘶鳴到縣裡開會，晚上不回來住，張賢芝就陪著女孩住在馬嘶鳴的宿舍里。馬嘶鳴的宿舍是個大套間，窗子封閉得很好，暖氣片也多，比她的宿舍暖和多了。

  一天臨近半夜的時候，喝得醉醺醺的馬嘶鳴回來了。當，當，當的敲房門聲，驚醒了張賢芝。睡得迷迷瞪瞪的張賢芝緊張地坐了起來，剛想問你是誰，外邊兒傳進了馬嘶鳴的聲音：「別喊，是我！

  開門。」張賢芝一陣慌亂，她隱隱約約覺得可能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孩，沒有喊出聲的嘴又閉了回去，急忙跑下地，打開門。馬嘶鳴進了屋，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把穿在身上的呢子大衣披在了只穿著內衣內褲的張賢芝身上，隨後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在張賢芝面前不經意地晃一晃，放在桌子上，向前走兩步關上了裡間屋門，順手掛上一把門鎖，又插上客廳房門。

  他擔心驚動裡間屋睡覺的女兒，又用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張賢芝見狀緊張地退縮著說：「馬書記，你要幹嘛？」

  此時的馬嘶鳴迫不及待了，將張賢芝一把摟在了懷中，那張充滿濃濃煙味、鬍子拉碴的嘴巴就緊緊地堵在張賢芝的嘴上。張賢芝身體發抖，掙脫著，拼力挪開了他的嘴巴，驚恐地說：「不行！不行！

  馬書記，別！別！不行，不行啊。」馬嘶鳴壓低了不乏威嚴的聲音說：「聽話！」張賢芝帶著哭腔說：「不行！不行！馬書記，我還沒結婚呢。」

  馬嘶鳴仍然一臉威嚴，也不說話，推搡著把張賢芝擁到了寬大的沙發上，貼著張賢芝的耳朵聲音不大卻帶著嚴厲、不可違抗地說：「別怕，你聽話，對你將來有好處的，我不會虧待你。否則對你沒好處。」

  張賢芝這個送上門的羔羊只能任其宰割了。她就這樣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她慈父般的湯泉林場一把手。

  此後，每次想拒絕馬嘶鳴的生理需求時，馬嘶鳴就會用給她調工作、培養她入黨為誘餌，迫使她就範，她若再推脫就用各種語言恐嚇她。她一想起他那把明晃晃的手槍時，心底就一股寒意升起來，讓她覺得哆嗦。

  馬嘶鳴應允把她調到城裡的諾言遙遙無期，已經到了晚婚年齡的張賢芝不想再耽誤自己的未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張賢芝認識了石大慶。石大慶的各方麵條件她都很滿意，她不想再與馬嘶鳴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正在她想如何拒絕馬嘶鳴的糾纏時，她的緋聞就傳到了她師傅於姐的耳朵里了。於姐為人正直，不畏權貴，她不想讓那個虛偽的老傢伙，毀了國家花錢培養出的一個有前途的專業人才，她考慮再三還是找到了張賢芝，和她進行了一次長談。

  於姐說：「賢芝，聽說你處對象了？有人看見了，說小伙子長得挺帥的，是龍頭村老石家的孩子？」張賢芝心裡有些美滋滋的，說：「我們是一屆同學，在校時也不很熟。他在外地工作，我們是別人介紹認識的。」於姐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離這又遠，身邊又沒有個親人，將來結婚了，住在老石家離單位也近，也有個照應。」

  張賢芝說：「於姐，看你說的，八字還沒一撇呢。」於姐說：「有對象了你就是有主的人了，你懂嗎？你是我從縣裡親手接過來，在這個大院子裡我是你認識的第一個人。大姐說話直，也不是多管閒事，姐是為了你好才跟你說的，你是大學生，不同於陳鳳娟。你還年輕，在專業方面大有前途。」

  張賢芝聽出了畫外音了，沒等她說完心裡就七上八下地亂跳了起來，剛想張嘴說什麼，就被於姐給攔了下來。於姐接著說：「年輕人都想進步，都想走捷徑，可是你看陳鳳娟雖然調到了縣裡，她幸福嗎？聽說也是借調過去的，不在編。聽姐的話，回到專業崗位上，那是你的根本。團委的工作是吃青春飯的，搞專業是正道。」於姐的一番話，讓張賢芝深感不安。於姐雖然沒有點破，可是給她的提醒或者是個信號，足以使一個剛剛走向社會的女大學生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她沒有尋根問底，也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謝謝，離開時只留給了於姐一個悽慘的笑。

  自從和石大慶處對象以來，石大慶的樸素、實在還有他英俊的外表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和石大慶結婚雖然不能馬上調到他工作的城市，但總有個希望啊。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再耽誤兩年就像陳鳳娟一樣成為沒人要的老姑娘了。再說，那馬嘶鳴只是用嘴忽悠自己，說把她的工作辦到城裡，不知猴年馬月呢，他其實就是想占有自己的身體滿足自己生理需求而已。想到於姐的一席話，張賢芝感覺機關里的人對自己的私事已經有所耳聞，如果這事再傳到石大慶家人的耳朵里，這個對象肯定就黃了。「我不能再執迷不悟了，這個老混蛋純粹是在耍我呢。」張賢芝緊緊握了握拳頭，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以前，她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好像有人時時刻刻要害她似的，總感覺到背後有人議論她，讓她整天心神不寧。

  在強大的心理壓力下，她的精神再也堅持不住了，再堅持，她就要崩潰。

  這次，她終於覺得自己快要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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