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GPS

2024-09-13 00:48:20 作者: 浮生夢
  既然答應給李倩補交養老保險,說話也得算數。第二天他倆來到了李博仁家,他們一起來到了社保中心,查看了李倩的帳戶,工作人員給仔細算了一算,補交總數將近五萬,並沒有像李父說的八萬。李倩把離婚時劉強給她的三萬元拿了出來,其餘都由石大慶補齊。石大慶就問李博仁說:「李叔,上次你不說差八萬嗎?才五萬都不到。」

  李博仁支支吾吾地說:「上次是另一個人給查的。」石大慶對這個岳父有了不好的印象。

  李倩的父親不是不愛女兒,可他更愛他的兒子,兒子很小的時候他就把他接到身邊;他後老伴也很喜歡他的這個兒子。可李倩就不同了,從小在爺爺家長大,無拘無束已成為她的習慣,再者和後媽帶來的兩個女兒總是掐架,後媽很嫌棄她。對他父親的嘮嘮叨叨也很是反感。

  他父親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人,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他自己的兒子。就在李倩處於離婚狀態的時候,李倩的弟弟正準備結婚,父親把他唯一一套住房給了兒子。由此和後老伴兒產生了很大的矛盾,導致兩個人十幾年的婚姻分道揚鑣。

  後來他和張賢芝在一起同居了三年多也分了手。

  知名作家海岩說,「愛是責任,是憐憫,是奉獻,是舉案齊眉,是恩恩相報。性是快樂,是激情,是索取,是多變,是稍縱即逝的高潮。」

  這種愛是基於兩個人互相愛,不是單愛。石大慶對李倩的愛有責任、有憐憫、有奉獻是快樂和激情;李倩對石大慶的愛是需求、是索取、是多變、是稍縱即逝的高潮。他倆沒有舉案齊眉,更不是恩恩相報。

  胡曉麗決然離去給石大慶留下的陰雲很快就被李倩的清風吹散。

  自從李倩搬到了石大慶的家裡後,兩個人如膠似漆,激情四射。石大慶的縱慾給李倩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性滿足,讓李倩得到了些許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她從不避諱自己嫁給了一個又老且身體不好的男人,時常帶著他見同學、見親戚,搞得石大慶都不好意思參加她的聚會活動。

  李倩每天出門前,都把石大慶的皮鞋擦得乾乾淨淨,擺放在門口。

  她總把他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掛在衣櫃裡。下班一進家門總是樂呵呵喊一聲「哥,我回來了!」還時不時地摟著石大慶的脖頸親上他一口,把個老石頭伺候得心裡那個爽。

  春天來到了,街道兩邊景觀樹枝條漸漸濃綠,隨風飄揚,婀娜多姿;坡上的小紅花們竄出了腦袋,微笑著面對著太陽,在陽光沐浴下朝氣蓬勃。就連湖邊的那棵老柳樹也露出一束束新葉。蟄伏了一個冬天的小草破土而出,在大地媽媽的懷抱里,茁壯成長。昏睡的槐花也睜開了眼睛,打著哈氣,伸直了腰,張開了那嬌柔艷麗的花瓣,送走了落日,迎來了朝陽。

  石大慶就像湖邊那棵老柳,聞到了春天的氣息,長出翠綠的新芽。

  他的試驗課題已接近了尾聲,年底就要結束,他還要抓緊時間去外地收集、校對一些數據,他還得時常出差。家有少妻捨不得離開,是新婚男人的情懷。但是,石大慶不這樣想,他是很享受這個出差的機會,一來可以增加一些收入,二來也藉此休養生息。年輕的李倩總是讓他不能安分,常常透支身體,他極力控制自己,三四天一次的夫妻生活,在藥物的支持下,身體並沒有疲憊之感,可他總感覺會透支他的性能力,老婆還年輕,得細水長流啊。好在他的出差時間都是自己定的,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都由他個人說的算,搞課題的經費指標承包,在規定的框架內,課題負責人自己靈活掌握。

  經常出差的石大慶把老婆放在家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此前,他們的福特車因為古猛的破壞換了發動機,石大慶擔心車子被盜,就在網上購買了一個GPS,安裝了車子上。他也有監視李倩活動的想法。

  出差前他把香皂大小,有強磁吸附功能的GPS,充滿電粘在車的隱蔽處,通過手機隨時查看李倩的行車軌跡。

  石大慶也是飽經風霜的人了,他希望李倩能陪伴自己走到人生的終點,他希望她對他忠貞不二,他同時也不敢相信李倩能對他忠貞不二,他也不指望她對他忠貞不二,他想,像李倩四婚(和古猛算一婚)女人,忠貞與不忠貞有何區別?

  剛和李倩認識不久,石大慶在李倩的朋友圈裡見到了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的照片。他就問李倩那個男人是誰,李倩說是她初中的一個同學,叫張鍵,是她老家鄰村的一個農民,這幾年承包土地、魚塘收入不錯;從學校離開後一直沒有見過,這次見面就成為禿頂老頭了;她感到很新奇,就和他合個影發到了朋友圈。石大慶當時想,竟然能發到朋友圈,不避諱她丈夫,不避諱其他人,光明正大的不會有什麼貓膩。

  從蠻荒時代走來的這一代人,比他們的父輩更見證了現代科學技術給人們創造出高效、便捷的生活,正在不斷地演繹著他們年輕時幻想不到的變革。石大慶是個科技工作者,他能跟上讓人們應接不暇、猝不及防、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新生事物,不知道為他高興還是為他悲哀。

  這天在內蒙古出差的石大慶晚上打開手機的GPS,見到李倩開車來到了她農村老家,路線顯示,傍晚五點多鐘停在了騷夾子村旁,五分鐘後離開騷夾子村向北開去,十分鐘後來到了六邊子村。早晨七點鐘她又開車到了騷夾子村口後,調頭踏上返回家的路線。

  石大慶知道她接送的是誰,就是那個禿頂同學張健。因為前一段時間李倩帶他去過張健家。為了表示張健請她吃飯的情義,她還買了很多禮物。石大慶不知道她拉著禿頂同學到六邊子村幹嘛。當晚就給她發微信問她在幹嘛,她說在女同學家和一幫同學喝酒呢,喝了很多有點醉了,不要給她發微信了。石大慶有所懷疑,但他又不願意相信真會發生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跟蹤行為有些卑劣,他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她的車上安裝了GPS。他沒有揭穿她那天晚上的行蹤,他自欺欺人地讓自己相信她真的是和同學聚會了。

  後來石大慶就想,當今世界真是讓人沒有了隱私可以避免。只要你刻意去窺探他(她)的秘密,一部手機加上視聽設備就足夠了。

  他(她)的行動軌跡,說話內容甚至和誰在一起了如指掌,比古代神話還神話。真是成也科技,敗也科技。我何必掌握這些先進的東西呢,沒有這些先進的技術和設備,至於我在幾千里之外就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嗎?還有什麼微信搜附近的人、視頻聊天、跟蹤定位、遠程監控等等。

  石大慶經過這幾年的折騰,雖然掙了不少錢,可手上也沒有多少余錢了。自從李倩娘倆到來後,又添置了一些穿戴、床上用品等,特別是買車、換發動機、給李倩補交養老金,加之曾芳芳上高中費用的增加,石大慶本來就不多的積蓄就見底了,他這幾年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也有所收斂。

  李倩每天還是照常上班兒,還是經常換工作找工作,好在她找工作的本領也很大,在同城網上或其他網絡渠道很快就能找到工作。

  李倩可不是懶惰的性格,她就是為勞作而生的,在家裡待一天都感覺到惴惴不安。

  轉眼之間曾芳芳高考結束了,填報高考錄取志願書的時候,李倩徵求石大慶的意見,李倩對他的信任和尊重讓他很高興,就給她參考了幾個學校。曾芳芳錄取分數線是三本,屬於藝術類,只能報考藝術類專業。李倩對石大慶推薦的學校不看好,堅持高中老師推薦的一所民辦的經貿大學,是平面設計專業。這個專業不是這所學校的主打專業,石大慶不建議她報這所學校,曾芳芳堅持說:「我們老師推薦這個學校,老師說這個學校錄取率高,肯定能錄。」

  石大慶跟她解釋說:「這個專業錄取分數已經很低了,收費也高,你的分數比三本錄取分數線高出很多,可以報更好一點的學校。」

  曾芳芳說:「我們老師說這個學校就是學費高了一點,其他哪都好。」

  石大慶說:「這個專業就是為學校創收而設置的一個專業,錄取分數線低,收費高。學校為了能夠招到足夠數量的學生,他們與各地高中老師相互打招呼,都是利益關係。」娘倆不相信石大慶的話,最終還是上了高收費大學。

  石大慶這輩子沒有把自己的兒子供上大學,卻供了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上大學,而且都是低水平高收費的大學,供出的都是白眼狼。不能不說石大慶是個「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人。兒子石堅倒是沒有直接表達心中的不滿,而是說:「爸,別人助學都助的是貧困家庭的孩子,你助的都是『大小姐』,一個比一個能花錢。」

  年輕人是相通的,石堅知道曾芳芳的個人消費可不比一般家庭的孩子差,甚至遠遠超過其他孩子的消費水平。玩網路遊戲買裝備幾千幾千的買。

  石大慶並不知道曾芳芳的消費狀況,但他看得出來那孩子花錢可沒有什麼概念,沒有考慮到她媽打工的辛苦。石大慶不想像供朱菲菲那樣毫無節制地貢獻了,可他又無法張口,人家奔你來的,圖的就是你的經濟實力,你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當時就是知道的。

  他想起了前幾年遇見的一個事情。那是七八年前,他們單位聘請一個退休老技師處理一個技術問題;老頭有七十多歲的樣子,瘦弱的身材,看上去身體挺結實。中午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同桌上有一男一女和老技師坐在一起吃飯,看那女人也不到四十來歲,微微發胖的身體,配著一張不難看的臉;那年輕男人長的人高馬大,扎眼看去,好像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依偎在女人的身邊坐著,兩隻手放在女人的大腿上,而那女人和老頭親熱的舉止看來不是一般關係。

  石大慶對於他們三人的關係很疑惑。吃過飯以後悄悄地問同事,同事告訴他,那女人是老者的老婆,那年輕的男子是女人的兒子,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卻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學生。老頭是高級技師,退休工資高,但是也閒不住,有人請,也出來掙點外快。

  石大慶心想,老夫少妻圖個啥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麼大年紀了還出來吃這苦,真不知老頭怎麼想的。那位同事嘲諷地說,那女人憑啥跟著他,還不是圖他那倆錢,幫她養兒子,等他不能動的時候一腳就把他踹了,這樣的老頭我們都管他叫「倒霉頭」,倒霉的時候在後頭呢。這件事情石大慶記憶猶新,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將來也會成為「倒霉頭」。

  預感這東西真是奇怪,等到你上了年紀了,回想過去的一些往事,都曾經有過預感,話又說回來了,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別人。

  石大慶仔細算一算,他和李倩兩個人的年收入也超過十萬元,除去了正常開銷,供一個大學生還是不算緊張的。他也不能盼曾道枚出錢了,從法律的角度講,他石大慶有義務而曾道枚是沒有義務供養這個孩子的。

  李倩說對曾道枚能否繼續出錢,不抱有希望。她知道他也有老婆孩子,他的收入狀況還不如石大慶呢。

  面對眼前這個有爭議的女人、他需要的女人、他喜歡的女人、因她而離婚的女人,石大慶甘願過幾年緊日子。他與李倩商量好了,李倩負責曾芳芳的生活費,石大慶負責每年兩萬元的學費。

  朱菲菲大學畢業沒有幾年,手頭剛剛寬裕點,又要供一個大學生,對於工薪階層的石大慶不能沒有壓力。還有三年多就退休了,奮鬥了一輩子,也沒有什麼積蓄了,人老了手裡不能沒有幾個錢啊。激情過後,石大慶感到了經濟上的壓力。

  石大慶這樣想,她能捨棄兩個男人嫁給了你,不就是圖你的慷慨嗎?她面臨著孩子上大學的經濟壓力,既然我成了「接盤俠」不挺著也得挺著,自從他知道孩子和曾道枚的關係後,他也不好要求孩子跟曾道枚要撫養費。

  愛屋及烏,石大慶對曾芳芳出於憐憫,儘可能細心關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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