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突然登門的朱允炆

  九幽衛所。

  後院之中。

  陸凌川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邊打聽邊品著茶的朱允炆，淡然道：「沒錯，不過茹方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或許還有轉機。」

  朱允炆愣了一下，驚訝道：「真的啊？你查到證據了？」

  陸凌川搖頭道：「還沒有，不過已經有些端倪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朱允炆皺了皺眉頭，遲疑著看向了陸凌川，關切道：「如果真的有問題，怎麼會這麼快定案？由此可見，這件事的背後，可能牽扯著其他的事，很可能還牽扯到什麼大人物。」

  「而且連茹瑺自己都折進去了，說明此事絕不簡單，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你應該能夠明白。」

  陸凌川挑了挑眉毛，饒有興致的看向了朱允炆，緩緩道：「莫非殿下知道什麼隱情？」

  朱允炆愣了一下，笑著連連擺了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哪兒知道什麼，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擔心你受到牽連。」

  「你想啊，能背著皇爺爺對大理寺和刑部發號施令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你別再闖下什麼禍，惹了不該惹的人，都是為了你好。」

  陸凌川冷笑了一聲，沉聲道：「如果真的有人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亂來，那我倒要把他揪出來好好看看了，看看他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

  「殿下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陸凌川什麼時候怕過事！？！」

  說到最後的時候，陸凌川直勾勾的看向了朱允炆，眉宇之間透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聽到陸凌川的回答，朱允炆笑著點了點頭，緩緩道：「也對，我差點忘了，在這京都之內，哪有你陸公子不敢得罪的人，不敢做的事。」

  「罷了，就當我多此一舉了，你小心就好。」

  「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陸凌川無奈的攤了攤手，滿懷歉意道：「對不住了殿下，手頭事兒太多，實在是走不開，改天吧，改天我做東。」

  朱允炆點了點頭，笑著起身，拍了拍陸凌川的肩膀，寒暄了一句，帶著李景隆起身離開。

  陸凌川望著朱允炆漸漸消失在前院入口的身影，眉頭不由得皺起，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懷疑。

  今日的朱允炆，有些不對勁！

  「走！去刑部！」

  緊接著，陸凌川突然起身，直接向後門走去。

  方毅愣了一下，急忙快步跟上。

  ...

  刑部。

  天牢入口，范亮滿臉堆笑的帶著陸凌川緩緩走入。

  「小侯爺，有您負責茹瑺的案子，我們刑部明顯輕鬆多了啊，不然真有些束手束腳，畢竟茹瑺可是兵部尚書。」

  「詳細文書已經送進了宮，可是陛下那邊始終沒有回覆，原來是交給小侯爺督辦了。」

  范亮一邊在旁邊帶路，一邊滿臉諂媚的說著。

  陸凌川冷聲道：「即便他曾經位高權重，既然犯了案，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便是了，有什麼可為難的？」

  「范大人這是話裡有話啊？」

  范亮咧嘴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加快了幾步，小聲道：「小侯爺這邊請，小心台階。」

  陸凌川邁過台階，繼續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范亮尷尬的笑了笑，欲言又止。

  陸凌川道：「有話直說，這裡沒有外人，我也不會說出去。」

  范亮頓了一下，私下看了一眼，低聲道：「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只是茹方雖然殺了人，但是案子結的也太快了些，並不符合以往的章程。」

  陸凌川笑了笑，追問道：「你是覺得有人在背後搞鬼？那你有沒有發現有人在暗中發號施令，推動大理寺和刑部儘快了解此案的線索？」

  范亮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下官只是覺得蹊蹺，但並沒有發現什麼，所以才不敢亂說。」

  「再說了，倘若真有人暗中搞鬼，又怎麼可能被下官輕易發現。」

  陸凌川點了點頭，又道：「太孫殿下有沒有過問此案？」

  范亮愣了一下，疑惑道：「沒有啊，小侯爺為何這麼問？」

  陸凌川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繼續向裡面走著。

  范亮臉色微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多問半句。

  片刻之後，幾人終於來到了關押茹瑺的牢房外，雖然茹家父子二人都被關進了天牢，但卻在不同的牢房之中，而且彼此之間相隔甚遠。

  看著魂不守舍的坐在牢房中的茹瑺，陸凌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說起來，在滿朝文武之間，他和茹瑺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畢竟彼此之間有生意往來，而且茹瑺是個直腸子，在他面前從來不留心眼子。

  「范大人，本侯有一些案情細節需要詢問一下，麻煩你迴避一下，到天牢入口等我便可，順便將這裡面的獄卒全都撤出去。」

  陸凌川轉頭看向了身旁滿臉好奇的范亮，淡淡的說了一句。

  范亮急忙答應了一聲，拱手一禮，轉身快步離開，順便帶走了值守的所有獄卒。

  坐在牢房內的茹瑺也聽到了陸凌川熟悉的聲音，茫然的轉頭看了一眼，緊接著欣喜的站起了身，快步來到了門口，扒在柵欄上眼巴巴的看著陸凌川，欲言又止。

  陸凌川看著神情複雜的茹瑺，淡然道：「你太沉不住氣了。」

  茹瑺哭喪著臉，無奈道：「小侯爺說的沒錯，是我糊塗了！一聽到方兒馬上就要被問斬，徹底亂了心神，這才鬼迷心竅，想用重金買回他的命...」

  「本想著將他送走之後再去向陛下認罪，可是沒想到不但人沒救出來，連自己也落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早知道，我就該聽小侯爺的話，老老實實在家等著...」

  說完這些，茹瑺滿臉悔意，幾乎都快哭了出來，被關進天牢之後，他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陸凌川看著悔恨的茹瑺，沉聲道：「放心吧，一切或許還有轉機，我已經去找過陛下，爭取到了重查此案的機會，從此刻起，由錦衣衛全權督辦此案。」

  聽聞此言，茹瑺愣了一下，驚喜的看著陸凌川，道：「真的？！這麼說，犬子還有救？！」

  都到這時候了，他關心的還是只有他的兒子。

  陸凌川認真道：「不光你兒子，還有你，但是前提是你得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否則不但你們父子二人不可能活，整個茹家也會被牽連，殺人加貪墨，你該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茹瑺用力的點著頭，大聲道：「好，小侯爺想知道什麼就問吧，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陸凌川思索了一下，緩緩道：「那一千兩黃金怎麼回事？！你不會真的暗中貪墨吧？」

  茹瑺急忙搖著頭，道：「沒有，下官這些年一直恪盡職守，從不徇私！那一千兩黃金，是有人故意丟在我家後院的。」

  「那日我去找公子打聽了消息之後，回到家中就在後院中發現了一千兩黃金，於是便一時鬼迷心竅，拿著一千兩黃金想著先把犬子救出來。」

  陸凌川冷冷的看著茹瑺，責備道：「天上掉下一千兩黃金，你還真敢用啊?！這明顯是個陷阱你看不出來？！」

  茹瑺苦著臉，道：「當時救子心切，根本就顧不得那麼多，現在想想，的確是愚蠢之極...」

  陸凌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頓了一下，繼續道：「近半年以來，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想清楚再回答，因為我現在懷疑，這次的事，是有人想要藉機除掉你！」

  「而且，這個想要除掉你的人，位高權重，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隨著話音落下，陸凌川直勾勾的看向了茹瑺的雙眼，試圖從茹瑺的眼神當中看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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