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開戰！

  大燕王朝北疆邊境，奇貌壯麗，西側是無垠的草原，綠意盎然，宛如大地織就的翠毯；而東側，則是浩瀚的戈壁，黃沙漫天，風起時，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這抹蒼涼的金黃。

  蠻族作為遊牧生活的種族，常年生活在西邊的草原之地，而稍微靠東邊的戈壁則是兩族之間的緩衝帶，大燕王朝的要塞布置在那裡。

  經過兩個時辰的趕路，此時已是晨曦初破，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青藍，萬籟俱寂之中，唯余雲影無蹤，預示著今天將是一個晴朗而緊張的日子。

  埋伏地點位於兩座小山坡之間，中間是一條古道，兩側是不多的山野樹林。

  「你們的任務並不是對付騎兵，而是對付那些步兵，不過你們也可以殺騎兵，還是一個人頭可以給你們算五個。」王夫長對著死囚囑咐說，「不是讓你們送死，到時候我也會參戰。」

  此言一出，在場的死囚麻木恐懼的臉總算緩和了一些，手裡不由更握緊武器，畢竟現在相比之前更能看見希望了，而且百夫長一同作戰，怎麼也不可能被當做棄子。

  隱約之間，死囚間的沉重氛圍，悄然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份死寂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生機所取代。，感受到這些，路平心裡也是暗自嘀咕。

  『好一招欲揚先抑，先給死囚們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降低他們的心理閾值，再給出希望增強鬥志。由絕望轉成希望無異於能大幅度增強戰力。』

  「你們在這裡稍作等候。」

  王夫長給死囚和士兵安排好位置，便讓哨兵前去查看敵人的行蹤。

  他們今天的任務是伏擊一隻前去支援大部隊的騎兵，攔住他們支援的時間。

  埋伏的位置剛好是兩坡之間的必經之地，如果不行走這裡，戰馬越過小山坡將會浪費大量時間。

  路平抱著陌刀，靠在一棵樹下，用一塊品相不錯的石頭，慢慢磨刀。

  這不僅是磨刀，更是磨心，心緒的沉澱，亦是戰意的磨礪。刀光與心緒共鳴，靜若止水，動則雷霆。

  這便是戰場上的生死法則——非生即死，別無選擇！

  路平當然不想死，那只能殺人活下去了。

  現在他手上的命運點數有10點，殺了熊暴後，又為他提供4點命運點。

  他不著急著使用，用來應對戰場上瞬息萬變的情況。

  不遠處的另一邊。

  沒過多久，王夫長派出的哨兵回來。

  「百夫長，蠻族的騎兵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來了。」

  哨兵回來簡潔迅速敵匯報前方打探來的情況。

  聞言，王夫長立馬起身，輕微頷首，掃視一眾士兵和死囚道：「諸位勇士，埋伏既定，聽我號令，誓要一鼓作氣，阻蠻騎於此，片甲不留！」

  路平亦隨之站起，陌刀緊握，步伐沉穩，步入預設的伏擊圈，心神合一，屏息凝神。

  時間緩緩推移，約莫一炷香的時候，踏踏踏的馬蹄聲遠遠傳來。

  一時間，路平敏銳的五感察覺到周圍一眾死囚甚至包括那些大燕正規軍的呼吸都變粗了。

  路平也慢慢握緊了手中沉重的陌刀，蠻族騎兵可是所有大燕人從小聽到大的噩夢。

  蠻族騎兵緩緩朝著埋伏地點走來，由於狹窄地形，騎兵並沒有奔跑，而周圍還有一些步兵。

  這次埋伏也沒有使用絆繩之類的埋伏，蠻族訓練出來的獨特蠻馬對待這些陷阱並不會顯然驚慌。

  王夫長目光如鷹，手指輕觸口邊，待那最佳時機降臨，當蠻族騎兵走到地點時，一聲清脆而尖銳的口哨劃破長空。

  瞬間，整個山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激活。

  大燕士兵，如同被喚醒的猛虎，動作整齊劃一，弓弦緊繃，剎那間，萬箭齊發，箭矢劃破空氣，帶著死亡的氣息，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箭網，向著蠻族騎兵洶湧而去。

  然而，在那胯下戰馬如山嶽般巍峨，身形或許直逼三米的蠻族統領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冷冽而自信的微笑。

  「回防！」

  他沙啞而充滿力量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戰場上迴蕩。

  同一時刻，這簡短的命令，仿佛是早已烙印在蠻族士兵血液中的指令，他們無需多言，動作一致地令人咋舌，齊刷刷地自馬側包裹中抽出沉重的鐵盾，宛如堅不可摧的壁壘，瞬間將天空灑落的箭雨拒之門外。

  「砰砰砰！」

  金屬與金屬的激烈碰撞，箭矢如雨點般落在鐵盾之上，大多數隻留下一串串火花與迴響，少數穿透者，也已無力撼動蠻族那固若金湯的防線。

  首波攻勢，大燕軍竟意外受挫，戰場局勢瞬間逆轉！

  目睹此景的王夫長，眼中閃過一抹凝重與警覺。蠻族騎兵的反應之快，超乎想像，那份默契與從容，不似偶然，更像是精心策劃的應對。

  在這咽喉之地設伏，本是兵家常用之計，但蠻族素以勇猛直前著稱，不屑詭計，此番變故，無疑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息。

  這種埋伏失手的可能性很少，這種情況可能性就幾種，要不是有人族可能成為對方的軍師，要不就是有內鬼！

  蠻族瞧不上人族只把他們當成食物，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念及此，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爬上脊背，但他深知，此刻非是猜疑之時，戰局瞬息萬變，容不得半點遲疑。

  埋伏戰可能變成了遭遇戰，撤退是不可能的。

  而且隨著他的哨聲，死囚營的死囚也是直接發起了衝鋒。

  路平也是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但沒有遲疑，也是跟隨死囚一起發起了衝鋒。

  戰爭的號角已然吹響，刀下生，刀下死！

  隨著衝鋒，死囚們也不再猶豫，到了這一步已然沒有回頭路可言。

  「蠻族受死！」

  「想要活著就別猶豫，衝殺出去！」

  「殺！！！」

  在一聲聲助威的吶喊聲中，一群死囚分散開來向著步兵衝去，而有馬匹的大燕正規軍則是與騎兵開始作戰。

  蠻族士兵也是紛紛拔出大刀，相較於人類，蠻族平均身高兩米往上，魁梧勇猛，全身披著黑色的皮毛，沒有著甲。

  「人族，食物！」

  「捏碎敵人！」

  「為了蠻神！」

  令路平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不同種族的語言竟然是相通的，大家都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雙方都能聽懂敵軍的吶喊，紛紛雙眼赤紅衝殺作戰。

  手拿陌刀的路平沒辦法，雖然知道自己有被坑的嫌疑，但只能前去砍殺騎兵。

  長柄的陌刀顯然不適合，在步兵中間作戰。

  此刻，死囚營的死囚們從山坡氣勢磅礴地衝下來，可蠻族士兵好像早有準備。

  兩側的步兵掏出長矛對準衝下來的死囚刺去，攜帶慣性的死囚躲閃不及僅一個照面就出現死傷。

  貫穿血肉的聲音響起，刺穿的屍體隨意拋下。

  一些死囚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剛剛還高喊士氣的隊友轉眼間變成血肉模糊的屍體，出現了猶豫。

  戰場上猶豫就會白給，又是幾人被長矛當場刺穿！

  路平，心無旁騖，毅然決然地揮動那柄重達三百斤的陌刀，其勢如虹，破風之聲轟鳴，瞬間將數根長矛斬為兩截，鋒芒畢露，令周遭蠻族士兵心生畏懼，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

  「噗嗤！」

  血花飛濺，如同夜色中驟然的煙火，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動，一名蠻族士兵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不甘的弧線，眼中的驚愕與絕望凝固成了永恆。

  路平面無表情，收勢回刀，動作利落，而那飛濺的鮮血，卻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勾勒出幾分嗜血的狠厲。

  身後的死囚隊伍，目睹了這一幕，士氣大振，跟隨路平衝鋒。

  而注意到路平勇猛的蠻族士兵高呼：「防禦，突刺！」

  前排蠻族騎兵迅速列陣，鐵盾森嚴，其後長矛如林，蓄勢待發，直指路平而來。

  長矛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聲，直指要害，換作常人，或許早已心生退意，或強行規避。

  但路平，卻是以一具剛斬落的屍體為媒介，巧妙一踹，借力打力，使得長矛誤判目標以被穿透，提前收勢。

  他藉此微妙之機，身形宛若猿猴般靈動，穿梭於長矛陣法的縫隙之中，五禽戲中的猿戲精髓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身體柔韌與敏捷達到了極致。

  「敵人未死，戳矛！」

  前排目睹此幕的蠻族士兵驚呼響徹戰場，卻已是為時過晚。

  路平已深入長矛空隙中，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陌刀，猛然旋轉，刀光如電，周圍長矛應聲而斷，清脆的斷裂聲在戰場上迴蕩，震撼人心。

  這一幕，讓前排的蠻族士兵瞠目結舌，難以置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破開他們引以為傲的防禦。

  然而，路平並未給他們喘息之機，他借力踏上鐵盾，身形一躍，如同蛟龍出海，騰身躍過了蠻族騎兵的銅牆鐵壁。

  「受死！」

  伴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暴喝，路平的身影在青天白日下顯得格外耀眼，他手持陌刀，攜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自空中揮刀而下。

  這一擊，凝聚了他對刀道的深刻理解與武道意志的精髓，霸道而決絕，蠻族騎兵與戰馬在刀光之下，瞬間被斬斷，鮮血潑灑!

  人馬俱碎，場面慘烈至極!

  當戰友的鮮血灑落在周圍蠻族士兵的臉上，他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第一排的士兵仍在頑強抵抗，而後方的騎兵則已紛紛拔刀相向，誓要將這位英勇的敵人斬於馬下。

  「殺！！！」

  路平的聲音在血與火的交織中響徹雲霄，他沐浴在鮮血之中，卻無絲毫畏懼，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

  身後的死囚也被路平士氣感染紛紛衝上去。

  另一邊。

  側戰場，大燕的精銳士兵本欲以伏擊之姿，給予蠻族軍團一記重創，卻不料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鐵壁防禦，蠻族戰士們的陣型嚴絲合縫，仿佛最堅固的盾牌，將大燕的突襲意圖盡數化解。

  這一幕不像是大燕的伏擊，更像是蠻族精心布置的陷阱，靜待獵物自投羅網。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人群之中出現了路平這種變數，以個人之勇武衝破了蠻族的防守。

  僅僅是一人之力在一個照面之下，打破了蠻族士兵的防守。

  王夫長能當上邊塞的百夫長當然具有一定的軍事有關，一眼就看到了路平這個意外的驚喜。

  凝重的面色頓時緩和了幾分，本來這種防守至少要犧牲很多人才可能打破的，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但路平僅憑一人之力突圍，無異於是希望的曙光。

  當即下令，「左翼將士聽令，立即向陣容缺口處衝鋒。」

  「殺！」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左翼的勇士們如同脫韁野馬，勢不可擋地沖向那因路平而生的缺口。他們的加入，不僅是對路平孤軍奮戰的直接支援，更是對整個戰局的一次勇敢賭注，誓要將這微弱的勝利曙光，擴展成照亮整片戰場的烈焰。

  浩浩蕩蕩地友軍沿著軍隊破口沖入，這些友軍的出現，也幫助路平緩解了不少壓力。

  畢竟他也是血肉之軀，雖然有高超的武技加持，但身體沒有強到足以抵抗軍隊，況且刀劍無眼，如果不小心被傷到，只能說未來一片灰暗。

  不過路平也沒就開始渾水摸魚，而是繼續於蠻族廝殺，畢竟能得到戰功和命運點。

  這些都是將來的依仗。

  他身姿矯健，宛如獵豹穿梭於敵群，一刀揮出，便是一名蠻族士兵的隕落，隨後靈活躍上馬背，戰馬的鐵蹄踏破硝煙，伴隨著他手中的利刃，在敵陣中劃出一道道死亡之痕。每一次刀刃與肉體的碰撞，都伴隨著鮮血的噴涌與生命的凋零。

  「這就是真氣境嗎？」

  望著遠處王夫長與蠻族統領的對戰，路平也是瞳孔一縮。

  真氣境是蛻凡後的第一個境界，學會呼吸法。

  肉身能使用真氣外放，甚至功法能帶有一定的天地之力與元素。

  只見王夫長與蠻族統領兩者之間，士兵紛紛退卻，留足百米之地供其戰鬥。

  兩人戰鬥聲勢浩大，甚至有火光風聲閃爍，周邊的岩石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