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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潛規則

2024-09-13 15:21:22 作者: 我許人間二兩錢
  路平踏著路山那張因驚恐而扭曲的死灰面龐,目光如炬,環顧四周,眾人皆避其鋒芒,無人敢直視他冷冽的眼神。

  儘管是初次殺人,路平本以為自己應心潮澎湃,甚至嘔吐不止,但此刻的他,內心卻出奇地平靜。

  不過並非毫無波瀾,而是那些劇烈的情緒如同被冰封的火焰,在堅冰之下默默燃燒,痛楚而深沉。

  得知殺死囚犯無需背負過多後,他毫不猶豫地用鋒利的碗片終結了路山的生命。

  畢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深知這個道理。

  總不能夜夜防賊吧?

  隨後,他隨手扯下路山身上還算乾淨的衣物,細心地擦拭著身上尚未乾涸的血跡。

  別說是路山了,就連路平自己,都未曾想到這場戰鬥會結束得如此迅疾。

  凡胎境界,意在肉體凡胎,這一境界中的武者,終究不過是凡塵俗子。

  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其實不大,路平能如此輕鬆地獲勝,其中固然有偷襲的成分。

  然而,最為關鍵的,還是他那「登峰造極」的基礎刀法。一招一式,皆蘊含著他三十年的修行與磨礪。

  這三十年來,他雖未刻意鍛鍊身體,但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揮刀,都充滿了刀的韻律。此刻的他,手中雖無刀,但萬物皆可化為利刃。

  「也不知我這三十年,將基礎刀法練至登峰造極之境,這天賦究竟算是如何。」路平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思索,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將腳下的路山的屍體隨意地推向陰暗的牆角,路平步履堅定地走向牆角處,那裡,路遠已經如同篩子般顫抖不已。

  他瞥見路遠眼中交織著難以置信與恐懼的複雜情緒,卻唯獨不見一絲感激。

  對此,路平並未過多在意,畢竟在眾人的眼中,他本就是路山的追隨者,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出現了些許出人意料的變化。

  額,億點點變化。

  「你的米粥呢?交出來。」

  路平垂眸,目光如刀,直刺路遠那顫抖不已的靈魂。

  「給……給您。」路遠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碗,臉上的慫樣仿佛隨時都會崩潰成淚水。

  路平沒有多餘的話語,接過米粥便大口吞咽起來。溫熱的米粥順著喉嚨滑下,溫暖了他的胃,也暫時驅散了監獄中的寒意。

  他慶幸自己擁有那神秘的外掛,無需依賴食物來維持實力,否則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中,恐怕早已餓得奄奄一息。

  他將剩下的半碗粥推回給路遠,但對方卻呆若木雞,不敢有絲毫動作。

  路平眉頭微皺,語氣淡漠地重複道:「拿回去。」

  路遠被這冷漠而威嚴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接過剩下的半碗粥,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路平不再理會路遠的反應,他大步流星地回到之前躺過的角落,開始查看系統剛剛彈出的信息。

  他輕輕一點,信息展開。

  【殺死人族(凡胎境三重),改變他人既定命運,獲得命運點數五。】

  僅僅一個人頭便只有五點?

  路平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按理說,他親手終結了一個人的命運,這其中的價值應該遠不止此。

  他甚至為路山感到些許不值,那樣一個企圖成為獄霸的男人,他的生命竟然如此廉價!


  系統瞧不起路山啊!

  然而,經過一番思考,路平漸漸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些死囚的命運本就如同塵埃般微不足道,畢竟不過是些將死之人。

  路平悠悠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能否活下去。

  說實話,他對這方世界沒任何歸屬感,前身本身就是一個混蛋,也沒什麼羈絆。

  自己前世也是光棍,不過就算是當玩遊戲,能多玩幾年也是好事。

  路平有點想把這剛得來的五點命運點也投入到刀法類。

  然而,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體會著體內已經登峰造極的基礎刀法,他有種預感。

  想要跨出下一步,他現在還不夠格。

  自己需要尋找更多的功法,最好是刀法,以此來觸類旁通,突破當前的瓶頸。

  然而,在這死囚牢獄中,他又如何能找到這樣的功法呢?

  不過登峰造極的基礎刀法卻是給他驚喜。

  【基礎刀法(登峰造極)】

  【(爐火純青)修正效果:刀法類技能消耗減少10%】

  【(融會貫通)修正效果:刀法類功法學習效率提高10%】

  【(登峰造極)修正效果:刀法類套路傷害提高10%】


  不錯嘛,要的就是這種高境界觸類旁通的感覺。

  路平有預感下一個境界,帶來的效果更不一樣,但現在的他觸碰不到……

  「事已至此,還是先睡覺吧。」

  今天經歷的還挺多的,先是來體驗死囚的風土人情,再來一個獄霸套餐,最後系統氪金反殺此刻,他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閉上雙眼,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翌日凌晨,當第一縷曙光還未穿透厚重的黑暗,死寂般的地牢便迎來了獄卒的查房。昏沉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與腐朽的氣息,令人窒息。

  感官敏銳的路平瞬間睜開雙眼,只見兩名面無表情的獄卒正緩緩推開牢門,步履沉重地走進來。

  「呦,又死了一個。」其中一名獄卒的聲音低沉而冷漠,他看著地上那具已經冰冷的壯漢屍體,眼中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這樣的場景在他眼中早已司空見慣。

  「他好像是被殺的。」另一名獄卒則是漠然地搖了搖頭,仿佛對這種場景早已麻木。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笑容,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這次可歸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蹲下身來。

  只見他手法嫻熟地在壯漢的左耳上一划,伴隨著一聲細微的撕裂聲,一隻血淋淋的耳朵便被他輕易地割了下來。

  那獄卒絲毫不覺噁心,反而將耳朵視為珍寶一般,用一塊破舊的布片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放進了懷中。他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得意的笑容,仿佛剛剛得到了一件無價之寶。

  兩名獄卒最後掃視了一眼牢房,目光在衣服滿是血跡的路平身上停留了片刻,但並未多說什麼。隨後,他們便拖著路平的屍體,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牢房。

  路平靜靜地看著對方的消失,這裡能殺人的原因,就是這套潛規則。

  殺人能獲軍功,但怎樣才能統計殺人呢?

  就是收集敵人的左耳,原本是收集頭顱的,不過頭顱不好攜帶統計,最後變成了左耳。

  不過殺死將領之類的還是需要頭顱統計。

  現在大燕王朝昏庸黑暗,連死囚營也不例外。

  死囚犯死後,獄卒也不上報,反而假冒軍功,這已經成為了一套潛規則,估計路山的屍體也會被拉去餵給動物妥善處理。

  「這吃人的世道。」

  路平撇撇嘴,選擇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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