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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聖誕快樂,友誼萬歲。(經典一句:她和他相識時,是上海的夏天,分開時,已是小雪。)

2024-09-13 17:07:12 作者: 白槿湖
  兩個人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儘管哭過,卻漸漸明朗,她覺得他遠遠不像平日裡倨傲霸道的樣子,他很溫柔,也很幽默,還很會心疼人,和他在一起,其實會有很多快樂製造。

  凌晨的時候,才依依不捨要告別。

  他執意要送她到多多公寓裡才罷休,他怕她又偷偷溜了出來一個人去喝酒,太不安全了,她像只小白兔,蹦蹦跳跳,沒有防範之心。

  多多打著哈欠來開門,穿著寬大的棗紅色浴袍,頭髮吹乾不久,客廳里的電視還在放著韓劇,多多見佟卓堯送曼君回來,立刻睡意全無,心領神會,招呼著卓堯說:「佟少,送我們曼君回來呀,快進來坐坐,喝杯咖啡。」

  他眼睛仍駐留在一旁滿臉羞澀的曼君身上,他淡淡回應說:「謝謝,不必了,好好照顧曼君。」離去時,又折回身,囑咐多多說:「你看好這隻小傢伙,免得她偷偷跑出去喝酒。」

  「好的,佟少,我一定管好她。」多多快樂的回答。

  一關上門,曼君早在多多和卓堯說最後一句話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迎接多多十萬個為什麼了。

  多多正欲張口,曼君手指了指衛生間,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噢,對了,我肚子餓,我要去衛生間。」說著火速衝進衛生間,反鎖上門,對著鏡子,看見自己雙頰緋紅。

  多多納悶地想,肚子餓?去衛生間?估計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很快多多又花痴狀興奮,扳著手指頭數著說:「哇,今晚佟少和我說了兩句話,一共多少個字來著,不帶標點符號一共是十一加十八個字,二十九個字,佟少和我說了二十九個字,明天圈子裡的女伴們非羨慕死我。」

  多多又來到衛生間,拍打著衛生間的門,說:「曼君,你好了沒啊,出來啊出來啊。」

  曼君用冷水衝過臉,對著鏡子望著,為什麼臉還是這麼紅啊,門外多多像催命一樣不停地拍門說要小便。

  她打開門,多多指著她的臉,瑟縮發顫的語氣說:「你......你喝了辣椒水嗎,你的臉還有嘴唇怎麼會這麼這麼——這麼紅!」

  「我肚子餓了,我去廚房找找吃的!」她慌忙逃竄。

  多多夠八婆,敞開著浴袍,單手支撐在廚房門框上,大有不回答問題就不許出門的氣勢,寬大的浴袍像是門帘一樣。

  曼君找了一根黃瓜吃,瞟著多多。

  「快點回答,你和佟少是什麼關係,你們發展地下情多久了,你們有沒有那個那個啊,還有他是不是和坊間傳說的那樣迷人啊,我好好奇啊。」多多像是機關槍一樣。

  「等我吃完黃瓜再說行嗎?」她腦子裡飛快想著怎麼回答。

  「不行,馬上說立即說速速說現在就得說!」多多激動地說。

  「我和他是朋友關係,既然是朋友,後面的就不需要再解釋了吧。」她說著,在多多白嫩的大腿上捏了一下,多多忙收腿,她趕緊跑了出來。

  多多把曼君堵到了房間內,威逼利誘狀,說:「小樣,我看八成你和佟少有那啥關係了吧,還不好意思呀,我們是好姐妹啊,難怪這段時間你總是魂不守舍的,是害了相思啊。瞧你平日和觀世音一樣的,居然真攀上了佟少,你前途無量,比我有出息!」

  她點點頭,有些羞澀,說:「我和他只是才開始,沒有你想得那麼深。反正走一步就是一步,沒關係的,我不怕被甩。」

  「我看未必,這三年來,佟少的身邊沒有女人,我想他如果真的是玩玩而已那早就玩了,佟少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連袁正銘,也不及佟少的一半定力強呢。」多多讚不絕口。

  都凌晨了,都還沒有睡意,心裡又惦念起他,深夜開車,不知有沒有到家。

  想打電話給他,又怕他會覺得她過於纏綿,她想想,沒有打電話,卻收到了他的短訊,簡短的隻言片語,卻讓她窩心又安心。

  「小漫畫,我睡了。」

  甜蜜的心情總是讓人精神奕奕,即使僅僅睡了四個小時,早晨曼君她依然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多多還在呼呼大睡,她吃了幾片麵包,喝了一杯熱牛奶,開始了新的一天工作。

  好好工作,朝氣蓬勃對待生活。

  她笑得格外燦爛,站在前台對迎接公司里每一個上班的人,對他們說早安,包括平時最愛刁難她的一個女總監陶蕊,她對陶蕊說早安,陶蕊大步流星走著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公式化的語氣說:「給我沖杯咖啡送到我辦公室。」

  曼君仍微笑,沖了一杯摩卡,端進了陶蕊的辦公室。

  「以後記住,我的咖啡,要加0.5克方糖,明白嗎?」陶蕊看著手中的文件,頭都沒有抬起一下。


  「嗯,好的。」她點頭。

  「沒你事了,你出去吧。」陶蕊官威不小。

  她退出了辦公室,同事文清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那個滅絕師太是不是找你茬啊,你小心點她,公司里誰長得比她漂亮比她有能力,她就可以刁難人,想辦法把別人擠走。」

  「謝謝你的好意,我要工作了。」她不想在工作的時候議論領導的是是非非,做好一個下屬的本分就好了。

  公司里真正屬於她的工作並不是很繁瑣,但那些老員工總是會找一些事情給她做,比如某位男同事晚上要去相親,所以企劃案要她幫忙整理一下,又比如某位女同事月經來了不能碰冷水,喝過茶的杯子也要她去洗,事無大小,她成了大家的使喚丫頭。但大家也都不明白,曼君的臉上,總是掛著笑臉,就好像誰都沒有她幸福一樣。

  晚上下班了,她總是走得最晚的那一個。整個公司里,她的職位是最低的,下班卻是最晚的一個。曼君是充滿感激的,相比起之前的工作,她還是很珍惜這份工作的,至少不用在外面日曬雨淋,並且,來應聘時這家公司是唯一一個破格錄取她,沒有介意她的檔案資料上那塊污點的。

  在這方面,她得到了尊重,所以,她要努力工作去回報公司。

  做完了整日所有的事項,她才伸了伸懶腰,一天的工作終於完結,可以回去好好泡一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

  天越來越寒涼了,從公司里走出來,冷風襲人,她拉緊了大衣的領口,準備去地鐵站,這時候的地鐵站應該不會人太多了,過了下班高峰期。她臉被吹得有些刺疼,手揉了揉臉,有些想念他的溫暖大手掌了。

  如果他在,也許不會這麼冷。

  在地鐵口,有攤販在賣鮮花,暫時城管下班了,這些攤販就用一個大木桶,桶里插滿了各種鮮花。有叫的出名字的,也有她從未見過的花。

  都很便宜,十塊錢一束。

  最喜歡的花,莫過於彼岸花和金魚草。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佛經》。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兒時她叫它打碗花。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正是上墳的時間,曼君記得,母親說這種花不能摘,摘了回家會打碗。傳說,它是惡魔的溫柔。她懷念年少偷摘打碗花害怕會回家摔碗的舊時光。只是這些親人都不在了。

  彼岸花有一個愛情傳說,一個叫彼,一個叫岸,他們相愛,但生生世世不能相聚,只能隔岸相望。


  多年前,還是念大學時,她從北方帶回來了一束金魚草,五枝,插在玻璃杯里,散開來,白色的淡黃的花,一串串的,不知道它喜不喜歡南方的秋。它立在她的書桌旁,幾抹清香,若有若無,看著極舒服。被子在陽台上曬著,天藍色的被套,上面有清爽的格子。

  還想起多年前放生的那隻烏龜了,據說,它的殼上,刻著她的生辰和名字,它不知道流落到哪條河裡,願它安好。

  曼君買了一束金魚草,十塊錢,一串串的花朵,被風吹得一閃一閃的,她抱著這束金魚草,就好像回到了舊時光,多麼深刻而遙遠的紀念。地鐵里有行乞的人,雖然地鐵內是禁止行乞的,仍有一個中年婦女抱著一個孩子坐在入口旁,孩子小臉凍得通紅,睡著了,睡得很香。

  這讓她想起了她小時候躲在漁船上的木桌下睡著的一幕,似曾親歷的光景里,曼君記得,她也是一樣孤苦伶仃過。她走過去,彎腰放下一點錢,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圍在孩子的頸子上,孩子的母親連連點頭向她道謝。

  地鐵進站,她站在車門後,看著車門關上,孩子安詳熟睡的畫面定格在她眼裡,她有些淚濕。

  懷裡的那束金魚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她明白,珍惜當下每一刻的幸福,永遠要比奢望太多要快樂。

  那麼卓堯,我可以不向你要任何未來。不管是天壤之別,還是隔千重山萬重水,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們還可以重逢,還可以擁抱,還可以朝朝暮暮,又何必貪念久長時。

  這些日子,是她好幾年來最最快樂的時光,每天都有盼望,每天都有相思,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的神情,總是浮現在她心頭。他說她有很多面,有任性倔強,有刁蠻無理,也有醉酒大哭,每一面,都讓他喜歡。

  她迷戀上了他,熱烈而不可收拾,她自信地認為可以控制局面,情意湧來時,她並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她回到公寓,客廳里沒有人,但多多的房間門並沒有合上,她走上前想推開房門看多多在不在裡面,卻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如果不想你的好姐妹最後慘澹收場,你還是勸她離佟少遠一點。」這是袁正銘的聲音。

  「為什麼啊正銘,你不是說佟少很喜歡曼君嗎,怎麼會慘澹收場,我還指望著曼君嫁入豪門,享盡富貴榮華呢。」多多嬌嗔著不以為然地說。

  曼君站在門外,手心裡冒出了冷汗,早料到會和卓堯一拍兩散,真正要去面對,她心慌了。

  「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大火嗎?那晚我們都逃出來了,佟母讓我們幾個都對佟少死守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如果曼君執意要和卓堯在一起,下場會和歐菲一樣!」

  「歐菲!天啊,歐菲不是背叛了佟少,不是和一個法籍男人去了巴黎移民定居了嗎?」多多異常吃驚。


  袁正銘也許是喝多了酒,又有了些神智,於是改口說:「總之,男人的事,你少過問,但豪門深似海,懂嗎?你們別太天真了,幾個豪門子弟會娶一個詐騙犯,那以後公司的生意怎麼做。就為這個,都不能在一起。」

  曼君沒再聽下去,她全身軟化了般,四肢無力,她進了房間,沒有開燈,臥室里一片黑暗,風吹動著紫色的窗簾,她呆望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她聽卓堯說起歐菲,好像他並沒有忘記這個女人,他的家裡,還保留著歐菲穿過的裙子,到底卓堯和歐菲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可怕的秘密,她也不想知道了,但唯一清楚的是,他們在一起對雙方都不會有好結果。

  長痛不如短痛,可短痛哪裡是那麼容易一刀割捨的了。

  她照常上班,漸漸在躲避和卓堯見面,電話找藉口不接或者關機,每晚在公司里逗留很久才回家,她和多多的話也變得少了,她低落了,也暗淡了,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工作中。

  公司里新進了一名員工,叫戴靖傑,可能因為是新進職員,也很努力工作,常也加班到很晚,最後一棟寫字樓里,就只有他們倆。

  曼君沒有和戴靖傑說太多話,淡淡地打聲招呼,倒是戴靖傑對她很照顧,偶聊了幾句,他們竟還是同鄉,都來自那個小漁鄉,曼君多年沒有回過家鄉,聽著戴靖傑講述漁鄉這幾年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戴靖傑和她一樣,都是從小生長在漁船上的孩子,他們一起聊小時候跟隨父母出海捕魚的事,那些大風大浪,原來他們從小都一起經歷過,甚至七歲那年的大颱風,他們都經歷了。

  家鄉人,聊起來,總是親切的。

  他們都一樣懷念兒時在漁船上飄飄蕩蕩看著岸邊漁火,打漁時滿載而歸的甜蜜感,還有和父母去集市將捕來的魚拿去賣的喜悅。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著幾條帆船,餘暉倒映在海面,那是最最美麗的風景。

  她比戴靖傑大三歲,她叫他靖傑,他叫她曼君姐。

  一同加班,一起努力工作。靖傑的夢想,是在上海打拼干一番事業,掙到了錢,回漁鄉買幾十條大船,做起漕運事業,帶著全漁鄉的漁民富裕起來。

  曼君的夢想,是攢夠錢,回家給外婆蓋一所大房子,寬敞明亮,颱風來了,也不會擔心屋頂被掀掉。

  他們是一起在上海奮鬥帶著夢想的青年。

  加班的時候,靖傑會出去買一份宵夜,兩個人邊吃宵夜邊討論工作,晚上靖傑會送她回去,她的心都撲在了工作上,她以為她可以就這樣斷了和卓堯的關係。


  卓堯在公司找了她幾次,她躲在衛生間不出來,之後手機連續關機,一個星期後,卓堯沒有再來找她,開機,也沒有電話打過來。她想,他對她的堅持,也只是一個星期,他現在一定忘記了她,和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談笑風生。

  她只是他萬里桐花路里的一個驚鴻一瞥。

  曾看過這樣一段話:

  開始的開始總是甜蜜的。後來就有了厭倦、習慣、背棄、寂寞、絕望和冷笑。曾經渴望與一個人長相廝守,後來,多麼慶幸自己離開了。曾幾何時,在一段短暫的時光里,我們以為自己深深的愛著的一個人,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不是愛,那只是對自己說謊。

  一次靖傑晚上加班,吃過宵夜後,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塊拼圖在燈下細心地拼著。曼君走近一看,那塊拼圖正是她幾個月前在家居店看到的那塊帆船拼圖,店裡的員工說過,原創手工打造,只此一件。

  她欣喜的目光看著拼圖,靖傑說他第一眼看到這個拼圖就想到了小時候飄飄蕩蕩的那條帆船,和漁鄉里的帆船是一模一樣的,他為了買到這個帆船拼圖還和一個蠻橫的人大打出手。

  曼君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卓堯。

  她的心又柔軟了起來,卓堯為了她,不顧身份,為搶一個拼圖和人打架,可是他如今一定忘了,忘了他為她做過的一切,他溫潤霸道的吻,他身上好聞的木香,他濃密的髮絲和深情的黑眸。

  他們的距離,更遙遠了,短短的時間,他沒再找她,就像消失在她的光陰里。

  他和馮伯文一樣,薄情寡義,忘情忘意。

  聖誕節的晚上,公司聯歡過後,陶蕊又交給曼君一個企劃案,陶蕊說只要曼君把這個企劃案做的漂亮,那麼曼君可以轉職加薪,不用再做前台這樣接待工作,曼君覺得這是極好的機會,她將可以鹹魚翻身,做回曾經的阮曼君。

  公司人都走後,靖傑送給她一個聖誕禮物,她打開一看,是已經拼好的帆船拼圖,是一片蔚藍的海面上,一隻揚帆直起的帆船,遠處火紅的落日倒映在海面,而帆船上,多了一個坐在甲板上的女孩,扎著羊角辮,漁家姑娘的打扮,手上拿著一本書,在落日的景色里,顯得那麼乖而安寧。

  「靖傑,怎麼積木上會多了一個小女孩?」她問靖傑。

  「曼君姐,你忘了我的繪畫功底嗎。這個女孩是我一筆一筆畫上去的,和你長得很像對不對,我把這個拼圖送給你,我知道你很喜歡。」靖傑像一個大男孩一樣笑著說。

  「太貴重了,再說你拼了那麼久,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她將拼圖推到了靖傑的手上。


  靖傑拉過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拼圖上,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說:「曼君姐,我們有著一樣的身世,懷揣著一樣的夢想,我們在上海打拼,我來到這家公司,最開心的就是認識了你,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曼君措手不及,她忙抽出自己的手,轉過身背對著靖傑,說:「對不起,我們根本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怎麼不可能,我們還沒有試著交往,也許我們很合適呢。曼君姐,不,曼君,以後我都叫你曼君。」靖傑有些激動,清俊的臉,澄澈的眼神。

  公司里的人也都看出來靖傑喜歡曼君,年輕的男孩子,一旦喜歡上一個女孩,他的目光是瞞不了周圍的人的。

  「靖傑,別再說了,讓我考慮一下,總可以吧。」她手撐著桌子,她足夠心力交瘁了,煩心事太多了,靖傑在這時表白,可她還沒有從卓堯的相思里走出來。

  這時公司有人進來,她正想將拼圖放回包裝里收起來,但一個聲音,快一步傳了過來。

  「曼君。」

  這樣的聲音,只有卓堯才有,全世界,只有卓堯可以把曼君二字喊得這樣讓她激動。

  她心跳一下就加速了,她回頭就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卓堯。

  他還是那麼瀟灑,一身白色西裝,高大英俊,面龐像極了梁朝偉的深情。

  但當他看到站得離曼君很近的靖傑時,面色一下就陰翳了下來,他看到了擺放在一旁的那個拼圖,他慍怒了,走到靖傑的身旁,震懾地語氣對靖傑說:「又見面了,上次你搶我的拼圖,這次,你想搶我的女人嗎?」

  靖傑挺起了腰板,也不顧和面前這個男人頂嘴會有什麼後果,靖傑揚起眉毛說:「大家公平競爭,何樂而不為呢。」

  「拼圖可以送你,但她,是我佟卓堯的女人,你——沒資格。」卓堯推開靖傑,手牽起曼君的手,想帶她走。

  但曼君甩開了,她扶起倒在桌旁的靖傑,而靖傑卻像是魔怔了一樣,指著卓堯說:「你說什麼,你就是佟卓堯?你是佟—卓—堯!」

  卓堯看都沒看一眼結晶,又牽起曼君的手,說:「走,我帶你去過聖誕節,我準備了一個大驚喜給你。」

  曼君冷漠地說:「你走,這不是你的公司,這不歡迎你。」

  「曼君,你別生我氣,前段時間公司里真的很忙,加上我媽要我陪她去泰國找通靈大師,我不是不找你。」卓堯解釋道,他沒有了驕傲的樣子,臉上都是對心愛女人的緊張和在意。

  「你現在就不忙了嗎?我們之間沒結果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和歐菲的下場一樣行不行?!」曼君一下子提起了歐菲。

  卓堯愕然了,問:「歐菲怎麼了,她下場是什麼,她不是去了法國嗎,去做大莊園夫人了,她經營著葡萄酒莊園,她過得很好。」

  「你是個只顧自己喜好的自私鬼!」曼君說。

  曼君對靖傑說:「我們走!」

  「曼君——」卓堯喊了她一聲,那一聲,都是相思。

  她回頭,看著他的目光,她第一次看著他的目光有了畏縮,她在心裡對他說對不起。

  「聖誕快樂。」他說。

  「友誼萬歲。」她說。

  聖誕節過後,下了一場小雪,她在雪地里一步步走,經過一所小學,一個女孩在雪地里奔跑追趕著一個男孩,男孩的手上抓著一本漫畫冊,女孩笑鬧著說:「把漫畫還給我......」

  那個溫柔喊她小漫畫,會摸摸她的頭誇她乖,會把她丟進車裡聽著她醉酒後大哭的男人,已經好多天沒有再見了。這麼美的雪景,上海好不容易才會下場雪,她和他相識時,是上海的夏天,分開時,已是小雪。

  雪景多美,人卻太孤單。

  她在公司里,也節節高升,她和陶蕊的職位已平起平坐,她像陶蕊一樣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名牌套裝,她感謝陶蕊給了她端茶倒水,咖啡里放0.5克放糖的日子,如果沒有陶蕊的鞭策,她也不會在公司里爬起來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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