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給那座大廈,取了個樸素的名字——摯愛樓
2024-09-13 17:09:21
作者: 白槿湖
{"怎麼這樣盯著我看,真是沒見過世面。""可你就是我見過的最耀眼的世面。"}
黎回搖搖晃晃走在布滿礦石的路上,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恐懼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就放聲大哭起來。
金勝狂笑不止:「哈哈,今天我就是死在這裡也賺了,又來了一個小東西送死,三代人都齊了,一起死了下去還能拍三世同堂的全家福,不錯啊,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鬼門!」
林璐雲見到心愛如命的孫子出現在這危難時刻,擔心要命,更是雪上加霜,心口巨大的疼痛感一撥撥襲來,痛得她開始抽搐,眼神還望著黎回竭盡全力說:「快走……快走……」
「我把錢給你,你不要傷害孩子,曼君,快點抱著黎聲回車裡,開車走,離開這兒,走越遠越好!」卓堯說著,將包里的錢扔到金勝的腳邊。
就在此時,忽然想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如同鐘錶里秒針行走的聲音,聯想到金勝說的炸彈,卓堯和曼君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炸彈開始倒計時了,快走!」
曼君抱起害怕到大哭的黎回,卓堯則快速在解綁在母親身上的繩索,金勝打的是獨特的結,根本不容易解開,時間迫在眉睫,爭分奪秒中。
金勝撿起地上的包就往外跑,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這一下刺激到了金勝脆弱崩潰邊緣的心,揮著刀返回進來:「你們報警!你們說過不報警,為什麼報警,為什麼騙我……死,都得死,反正被抓了也是死,不如拉著你們一起死!誰都不許走,再動一下我立刻給她放血!」金勝瘋了一樣衝到林璐雲的身邊,刀架在林璐雲的脖子上,刀刃深深埋入肌膚里,稍微動一下,就會割斷動脈。
空氣里的滴答滴答倒計時聲,更是清晰。
此時奄奄一息的林璐雲,目光望著曼君手中的黎回,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喊:「走啊……帶著孩子走……不要管我……」
黎回哭著喊:「奶奶……」
林璐雲的頭歪歪倒在了一旁,氣息全無,眼角一滴淚滑落,這時,卓堯痛苦地跪下來,哭喊著:「媽——」
曼君淚流滿面,抱著黎聲一同跪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千鈞一髮之際,滴答聲突然停了,世界都在那一刻靜止了,曼君緊緊摟著黎回閉上了眼睛。連金勝也嚇得丟下包,抱頭趴在地上。然而,並沒有發生爆炸,一切都靜悄悄仿佛結束了。
警察也一擁進來,迅速抓捕了金勝,隨即而來的救護車立刻就地對林璐雲進行搶救,無奈,回天乏力。卓堯望著擔架上被白布蒙著臉的母親,一言不發,哀慟發不出聲來。
那個總是會打電話管他太多的母親,死了,他以前總是嫌她煩,干涉的多,不願和她坐下來一起吃飯,好好說話,甚至怨恨她。此時,母親走了,所有的恨和愛都不再有了。
世上,他再無母親。
翌日,曼君堅強地出庭,在庭上,她將自己的專業水準發揮得淋漓盡致,一一呈遞上自己的證據,這些證據形成一個個強有力的證據鏈,可以有力表明,並不能完全排除金恬筱自殺的可能,而鑑於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梁吉濤殺人成立。最終,法官當庭宣判,本著疑罪從無的法律精神,梁吉濤故意殺人的罪名不成立,宣布當庭釋放。
那一刻,曼君大步走出法庭,在衛生間放聲大哭。
林璐雲的追悼會上,林慕琛對卓堯說:「其實上一次我給姨媽看病,就發現她身體不對了,她不讓我告訴你,她應該也看過別的醫生,她的心臟病是先天性的,她明知自己有心臟病的,當初生下了三個孩子,一直以來都靠藥在維持著,其實撐得也很辛苦吧。這個病,能夠拖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節哀,她希望你和曼君生活的幸福,這是她的臨終心愿,你要做到,以告慰姨媽在天之靈。」
曼君披麻戴孝,長跪不起,她把林璐雲的死全部歸於自己一身,從林璐雲死後,已經第三天,她不吃不喝,滴水未進,嘴唇乾裂,眼窩深陷,整個人一下就垮了。
她看起來比卓堯還要憔悴好幾倍。
「去勸勸她吧,幾天沒吃沒喝,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她把姨媽的死全部攬上身,你對她說說話,讓她心裡也好受些,勸她吃些東西吧,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林慕琛說。
一旁的江照願也說:「就是啊,佟少,這個事上,不能怪曼君,我們當律師,這一行是容易得罪人,我想,曼君一定寧可死的人是自己,也不希望是伯母,事已至此,也只有你能夠寬慰她了,她現在最需要你的力量。」
卓堯看著跪在地上如同木頭的曼君,不由得心直發疼,這兩天忙著母親的後事,忽略了她,她竟這麼傻,不吃不喝。他走到她身邊,蹲下,想要扶起她,她長跪不起。
「別傻了,不管你的事。她在最後一刻,還想得到你的原諒,說明她也不怪你。你不要再自責了,去吃點東西,黎回黎聲還需要你的照顧。你不能垮啊,你不垮,我就不會垮。」他說著,輕輕用了一下她,握了握她的肩。
她點點頭,淚如雨下。
她原打算官司結束之後,要找機會道歉的,沒想到,此生竟再也沒有機會。
而隨後警方的調查結果,更是讓她和他倒吸一口涼氣。那天的炸彈是真的,一旦爆炸,整個礦場會是毀滅性的,在快爆炸的三秒鐘時,被人成功拆彈。這種炸彈是母子裝置,裝在椅子下的是子設備,而真正能夠引爆炸彈的是一牆之隔廠房後面的一處角落裡的母設備。有人在最危難的時候,剪掉了最關鍵的一根紅線。
這個人是誰,無論如何,都是知情人,具備一定的拆彈知識,甚至很有可能,炸彈就是出於其手。出於某種原因,在最後關頭,這個人選擇了放棄。警方正在追查,也需要他們配合。
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更彌足珍惜現有的時光。
半個月後,結束了休假,曼君回到文略上班。何喜嘉照舊給她泡了一杯茶,茶麵上是兩朵白菊花。
「主任,你整個人太虛弱了,不如多休息一段時間再來,你這樣身體肯定吃不消的。我本想去看你,可想你這時候肯定最不想被打擾,我才沒去。話說到底,要不是我把梁吉濤的案子推薦到你這裡,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都怪我……」何喜嘉內疚地說。
「這不怪你,你也別耿耿於懷了,好好工作。」她說。
「那警方目前調查出結果沒有,金勝膽子真大,犯下這麼大的事,真是該死!」
「還沒有出結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幕後操縱這一切的另有其人,看金勝的審訊結果吧。」曼君說著,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嗓子越發乾燥,咳嗽了一聲,這一咳,停不住了,連續咳到直捶打肺部才好些。
何喜嘉看在心裡,心中瞭然。
聖誕節快到的時候,家中才有了些笑臉,孩子到底是孩子,已經從失去奶奶的悲傷中走出來,是啊,黎回黎聲才這麼點小,根本不明白死亡的意義。有時黎回問起奶奶,卓堯也只是說奶奶去了天上,變成了天空最亮的那一顆星星。
人生的路還很長,尤其是看看懷裡的孩子,就不得不大步走下去。曼君沒有搬回來,她無法面對內心的愧疚,他沒有勉強,每天都會去看她,像以前一樣。
家裡的兩棵聖誕樹,被黎回布置得非常漂亮,孩子們永遠都是最期盼過節的那一個。
Y樓裝修完成了大半,臨湖別墅也裝修中,生活仍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有時他會牽著她的手,散步走很遠的路,路很長,人生卻很短,且行且珍惜。
他再也不會給自己失去她的可能。
金勝沒有交待出任何背後那個人的信息,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的罪名,堅持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做的,而查金勝的社會關係,確實沒有找到嫌疑人。案子漸漸被擱置在了一邊。
他並不甘心,一天不找出幕後真兇,他們的生活就永無安寧。他吩咐季東首先從曼君身邊的一切關係人開始逐一查,從家庭背景開始查,這種事,無疑是仇恨極深才會做出來的。而最終導致兇手關鍵時刻放棄爆炸,顯然兇手可能於心不忍,說明,是熟悉人。
季東此時就變成了季偵探。
林慕琛和江照願竟談起了戀愛,這讓曼君和卓堯都覺得匪夷所思,兩個最初都互相看不上且氣質完全不是一個路線的人,居然戀愛了。不過,大家都有種社會即將和諧之感。
這一年即將過去,各自都在心中對新的一年有平安喜樂的期盼。
平安夜的那天,曼君在辦公室里加班,等著他來接她,窗外下起了雪,所有人都下班走了,獨留她一人靜靜工作。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驚得抬頭,開門的是何喜嘉,手裡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
「你不是下班了嗎?天這麼冷,快回去和凌誠一起看場電影,吃個飯,未婚的人就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兒了。」她接過茶杯,熱氣撲面。
「主任你不也還在埋頭工作嗎,我剛巧回來拿東西,看見你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就想給你泡一杯茶,暖暖。那我先走了,凌誠還在等我。」何喜嘉說著,揮揮手戴上圍巾走出辦公室。
這時,曼君的手機想了,是林慕琛打來的,她接通電話,林慕琛焦急地說:「曼君,你在哪兒?」
「好吧,我這個工作狂,雖然是平安夜,不過我還在辦公室加班,卓堯一會兒來接我,這會可能都在來的路上了,下這麼大的雪,車肯定開的慢,怎麼,你和江律師要請我們吃飯嗎?」曼君難得說笑。
外面剛要離開的何喜嘉聽到動靜,躡手躡腳回到自己辦公室,戴上耳機,開始竊聽。
林慕琛沒有心情開玩笑,急切地說:「現在你是獨自一人?」
「噢,剛才我徒弟來了,就是何喜嘉,你見過的,小姑娘不枉我做師傅的疼她,她給我倒了熱茶,剛走。」曼君端著茶杯喝一口。
「你趕緊鎖好辦公室門,等他來接你,我們也馬上過來。如果何喜嘉再敲門,你千萬不要給她開門,小江在正清意外發現一些線索,所有的事可能都是何喜嘉在搗鬼,她是復仇來的,目標就是無聲無息中害死你。」林慕琛說。
這讓曼君嚇得後背發涼,知人知面不知心,突如其來的可怕消息,她眼裡天真無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她的愛徒,竟會是在她身邊設下一個有一個陰謀的真兇。她不敢相信:「這事很嚴重,你不能信口開河,有證據嗎?」
她說著,目光瞄著辦公室門,警惕地看著。
「是小江親眼看見的,之前何喜嘉工作過的電腦里,保存了大量你的資料,裡面有你的照片,資料顯示,她在來正清之前,就跟蹤了你半年,你想想,之前你們並不認識,她跟蹤你半年,居心何在,有些凌亂文字還透露著深深的仇恨和殺機。」林慕琛說。
看來,是無可置疑了。
此刻,她的腦海中無數遍在閃現何喜嘉純真的笑臉,她手中的茶杯一下落在地上摔成碎片,茶葉灑了一滴,兩朵白菊此時顯得煞白滲人。
想起她見到何喜嘉第一眼時就分外喜歡,總覺得其身上有自己當年的影子。
曼君想,是什麼時候招惹了何喜嘉,竟讓她潛伏這麼久,目標就是置自己於死地。
不僅她,卓堯也在十萬火急不停撥打她的電話,卻在占線中,他將車加速,一路飛馳往文略而去。
「佟少,我調查到一個人,很可疑,何喜嘉,你猜她的養父是誰?是宏葉集團的葉老,也就是葉潔白的父親!極大可能是葉老安排養女回國復仇,看似是帶著葉潔白移民澳洲,實際早就殺機四伏。」季東匯報。
這讓他萬分擔心曼君的安全,最危險的人竟就是身邊人。
曼君握著手機,聽著林慕琛的話。
「爆炸案的事,我查了何喜嘉的底細,她學過拆彈技術,還獲得過獎,她能夠拆彈,也一定會製作炸彈。我比較不明白,那天她完全有機會置你們於死地,但她放棄了。這是為什麼,功虧一簣啊。」
「我也不清楚,真的,我接受不了,我是那麼信任她,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她痛苦地說。
如果人與人之間要設防成這樣,那還有什麼友情可言。
辦公室門一下被推開了,她一看,是他。如同盼來了救星,她掛了電話,握著他的手,似是有太多的話無從說出口。他憂心忡忡地說:「怎麼電話一直占線,我快急瘋了,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現在很危險,快跟我離開這兒。」
「你聽我說,都是何喜嘉做的,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她看起來是那樣純良無害,我還好怕,人心險惡我清楚,可哪裡會有人將險惡藏於純真之下。」曼君邊說,忽然間,一個飛速而來的東西扎入了卓堯的後背,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接著又一個東西扎進了她的腿上。
她反應過來,是麻醉槍。
只是幾秒之後,她就癱軟在地上。卓堯也倒在了一旁。
他的手,仍牽著她的手。
何喜嘉握著麻醉槍,臉上掛著冷血無情的笑,轉身拿了一瓶酒,走到曼君和卓堯身邊,蹲下身,將酒倒在他們的嘴邊,胸前。
這棟大廈,晚上除了加班的人和幾名保安,沒有多少人。何喜嘉順利地扶著曼君走出大樓,她還主動和保安打招呼:「我師傅他們醉了,睡得喊也喊不醒,我得送他們回家,累死了,真沉。」
保安還好心地上前幫忙:「來,我來幫幫你,你一個小姑娘哪有多少力氣。」
聞到了濃烈的酒氣,保安還感嘆道:嚯,好濃的酒氣,這得喝了大半斤白酒吧。」
何喜嘉將曼君扶進了早準備好的車裡,又返回辦公室,將卓堯同樣扶到車裡,來回折騰,耗了不少力氣。
車開始啟動,這一程將去往哪裡,曼君和卓堯即將面臨什麼,只有何喜嘉心中清楚。
凌誠要給一隻發狂的猩猩看病,卻在辦公室里翻來翻去怎麼也找不到一樣東西。
「奇怪了,我的麻醉槍和麻醉藥怎麼都不見了。」
這個真正單純的男孩怎會想到,他打算要娶的那個女孩,一開始接近他就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讓阮曼君不再起疑心,以免懷疑其對卓堯仍有非分之想,二就是為了這支麻醉槍和麻醉藥。
等卓堯和曼君再次醒來的時候,麻醉藥效消失,他們立刻感受到了無比的寒冷,他們身上的外套都被脫去,是剩下襯衫和長褲。仔細看周圍環境,竟是在一輛運送冷凍食物的冰庫車裡。這應該是早有準備,冰庫車中間用加粗的鐵鋼筋做成牢籠一般的鐵柵欄,他們被關在了裡面。
他們的單薄襯衫,根本無法抵禦這種低溫,他擔心她冷,從她背後緊緊擁抱著他,說:「冷吧,不怕,我抱著你,暖和些嗎,我來想辦法看怎麼出去。」
這時,何喜嘉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件羽絨服。
何喜嘉見他們相擁,邊鼓掌邊說:「好感人的一幕啊,伉儷情深,換做外人,看到你們這樣生死相依,一定會被感動吧!好,既然你們這麼恩愛,我就成全你們,一起死吧!」
曼君凍得哆嗦,看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徒弟」,憤怒難當:「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該是有多大的仇恨你要這麼狠毒。就算死,我也請你成全我一個死得瞑目。」
「你問我?你問他吧,他肯定知道!」何喜嘉邪惡地笑。
「她是宏葉集團葉老的養女,我想,她是為葉潔白的事來報復的。」卓堯望著何喜嘉猙獰的面孔,說。
何喜嘉冷笑:「你果然有自知之明,我姐姐被你害得好慘,我養父也在上海顏面掃地,父女二人丟盔棄甲拋開一切去澳洲療傷,而你們,卻談情說愛,又生了一個孩子!老天公平嗎!我就是為我姐姐報仇,我要看著你們死在我面前。」
「你做這些事情,有想過你也是在自毀嗎,虧你也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你殺了我們,你自己也是死罪。你也對不起你養父的養育之恩!」曼君說。
「你錯了,你真以為你們得到了我養父的祝福嗎,我是在為我養父做這一切,他身體不好,我不想他含恨而終,我要幫他抱這個仇。既然你說想死得瞑目,那我就一點點和你說,反正凍死,需要一定的時間,不如,你們邊聽我講故事,邊死——」
何喜嘉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看著正凍得發抖的曼君,陰冷地說:「從一開始,Y樓旁的公共設施坍塌,就是我收買了包工頭,不出意外,那些劣質到不能再劣質的水泥,出了事故,很快,你們一個個就跳進了我設定的陷阱。阮曼君,我看著你和他對簿公堂還一臉正義,我真的很想笑,你的智商不過如此。之後,我故意透露出消息給你,讓你去英國,我再一步步接近他,接近你們的孩子,我承認,他是很有魅力,我差點愛上了他。呵,我不會步我姐姐的後塵。我繼續策劃拆遷戶們遊行,鬧事,要讓他名譽掃地。我沒想到,我以為他會破產,竟會突然來了個任臨樹伸出援手,幫他度過了危機。這時,我成了他公司的法務,隨後,你回來了。」何喜嘉說著,看向了佟卓堯,
「佟董,如果你繼續對我這麼好下去,我恐怕會真無法自制愛上你,可是,你竟然那樣殘酷地告訴我,你接近我,留我在你身邊,目的都是為了她!我一直騙你,說我和她有聯繫,你都愚蠢地相信了,其實,鬼才和她聯繫上了。哈哈,那一刻,我體會到我姐姐的痛苦,我更加恨你們!你辭退了我,我冒險進入文略,繼續待在她身邊,就是為了尋找機會。本來我的第一個計劃是借刀殺人,完美抽身,可惜計劃失敗。我預感到我已經引起了你們的懷疑,準備好了麻醉槍,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你們會碰到了一起。佟董,本來,我只想殺了她的,可看你這麼愛她,我真想你們一起死掉,哈哈!」何喜嘉發出恐怖的笑聲。
「原來,從頭到尾,所有所有的事,都是你在策劃……梁吉濤的案子是你故意推給我的吧……金勝也是受你的挑唆指使,你接近凌誠,也是為了今天這支麻醉槍,你隱藏的真深啊……」曼君絕望地搖頭,被自己信任的人出賣,她心如死灰,只是她不想連累他一同死。
「現在可以死得瞑目了吧。」何喜嘉不耐煩地說。
「既然你這麼想我死,為什麼那天拆了炸彈,沒有炸死我……」曼君嘴唇開始哆嗦。
卓堯抱著她,說:「乖,別說話了,別再浪費體力,和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佟董,你還是這麼有骨氣。好,說起來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會對我仇人的孩子產生感情。那天如果不是黎回突然出現,我肯定會炸死你們,只是……我真的很喜歡黎回,他睡在我懷裡的時候,還叫我媽媽……我不想傷害黎回。」何喜嘉臉上閃過片刻的溫柔。
「好,謝謝你還有一絲人性放過了我的孩子……」曼君說著,回頭看著卓堯,他的頭上,眉毛上都結了冰霜,她悽然一笑,對何喜嘉說:「你所恨的人是我,傷害葉潔白的人,也是我,不過我不是第三者……我也無心傷害她,可你既然恨我,那這恨就給我一人,你放了他……」
「不,我陪著你,我們會一起活下去。」他將她摟得更緊。
「你們夠了!一起去死吧!阮曼君,親手毀掉自己曾經捧在手心的男人,感覺怎麼樣。你看,是你毀了他,他因你的愛,也要死了。我會把溫度調到最低,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不過,我念在我們師徒一場,你曾為我穿過一次鞋,我送你一件羽絨服,你們倆,誰穿上,也許,會活下去呢,哈哈。」何喜嘉說著,將一件羽絨服塞進來。
她爬著撿起羽絨服,趕緊往他身上穿。
門被重重關上了。
何喜嘉將門上鎖,轉身離去。
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兩個年幼的小身影正目睹著這一切。
卓堯硬是將那獨有的保命般的羽絨服穿在曼君的身上,用力壓制著她,不許她反抗,她哭著說:「你要是不穿……我也不穿,一起死……」她的嘴唇開始發青,手腳失去知覺。
「我們不會死,還要活著回去……陪黎回黎聲過聖誕節。」他的聲音漸漸變低。
「卓堯,卓堯,你不許睡,和我說話。」她呼喚他,她穿著羽絨服,體溫開始轉高,而僅穿著襯衫的他,連睜開眼睛都無力了,眯著眼,對她笑:「你看你……頭髮眉毛都白了,就這麼一不小心,在這裡……白頭偕老……」
他說完這句話,就沉沉睡去。
她無力而絕望地哭,把他抱在懷裡。
三天後。
卓堯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身邊坐著的是林慕琛。
他拍了拍林慕琛的肩膀說:「喂,醒醒,曼君呢!」
林慕琛抬起頭,欣喜:「你醒了啊,高燒了三天,不錯,還記得曼君,說明腦子沒燒壞。不過她就沒你這麼幸運,還沒醒呢,你是一級凍傷,她是三級凍傷。」
他拔掉手背上的針管,下床就往外走,要找她。
再看到她,差點沒認出來,是啊,這個臉上皮膚又紅腫又破皮,滿是凍瘡的人,哪裡還是從前那個清新別致的小漫畫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著旁邊的醫生問:「怎麼會這樣,明明我把衣服給她穿上了,為什麼我是一級凍傷,她卻是三級,比我嚴重這麼多?」
「很簡單,她在你凍暈的時候,把衣服脫給了你。我記得三天前的晚上,你們被送過來的時候,你穿了一件羽絨服,而她顯然比你凍得厲害,現在臉部凍瘡倒不是最嚴重的問題,她現在也是高燒中,我們一直在用藥使她體溫下降。比較關鍵的是,她的腿部關節具體情況還要看她醒來判斷,腿部是否還能有知覺,我們暫時不清楚。」醫生的話讓他近乎崩潰。
他站在病床旁,心臟疼地像是在抽動,遮住眼睛,悲痛地哭。
「你怎麼這麼傻,趁我暈了就把衣服給我穿上,你自己都不管了嗎,你真傻……要讓我心疼死是嗎?」他寧願凍成這樣的是自己,天底下最傻的女人,除了她,還有誰。
任臨樹出現在曼君的病房。
「佟少,我曾問過你,如果有天你發現我欺騙你,你會怎樣。」
「我不記得了,你想說你騙我,是嗎?」
「之前就想和你說了,是她不讓我說。其實,那半年,她沒有去英國,一直都在上海。當時你當面撕毀合同,我出於對你的怒氣,我一怒之下在英國找到剛到英國的她,我對她提出條件,要她做我們千樹的律師顧問,但是不能拋頭露面,不能和你見面,我就答應對當時的Y樓投入資金。她答應了。」任臨樹坦白地說,面有愧色。
卓堯氣得抓住任臨樹的衣領,舉起拳頭:「你居然要挾她,讓她一個人承受這麼多!」
「是我要挾她,可讓她獨自承受的人是你!那時候你看我們的合作合同,你說我有個大律師在身邊啊,我說她是上海最好的律師,我還和你說過詩,我都給過你暗示,是你自己想不到。你還在那時和那個兇手出雙入對,深夜送其去醫院,你不知道吧,曼君一直都看在眼裡啊。可她為了幫你,她始終都留在千樹,她不需要到公司上班,只需要每周和我見面……」
「你別說了!」卓堯拳頭緊握。
那半年的時光,她竟是這樣一路躲躲藏藏過來的。
難怪好幾次都好像是碰見了她,卻又沒有找到。
「你揍我,我也要說完。那次刮颱風,她擔心你們在漁村的小樓,冒著危險去漁村,她為了不使你懷疑,才讓林慕琛對你說,她在英國過得很好,都是她自編的善意謊言。她該內心多強大,才能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不公和指責這麼久,活在背叛你的名聲之下,卻用她最大的能量在護你。」任臨樹說著,嘆息:「你大概聽說過我的故事,我不相信愛情,真的,我唯一深愛過的女人,拋棄我,很可笑吧,我也會有被拋棄的過去。但是,曼君她的所作所為讓我相信,這世上是有真愛存在的,我甚至在想,當初那個離開我的人,是不是也出於保護我……」
任臨樹自言自語,卓堯根本沒有再聽進去,目光望著病床上的曼君,一刻都不捨得分開。
然而,曼君的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她的肺和肝臟也有慢性中毒的現象。
好在毒性不高,不致命,但幾種因素綜合在一起,她的危險係數上升了。
第五天的時候,曼君終於退燒,清醒過來。
卓堯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掐她的腿。
「有沒有覺得疼?」他問。
「沒有啊。」她答。
他再繼續用力掐,她還是一臉茫然。
「要不你換個方式,試試……吻我的腿。」她說。
他俯身就吻。
「啊……好癢好癢……你掐痛死我啦,我的腿沒事!」她開心道。
不過,很快就沒這麼高興了,在她的堅持下,他給她拿了一面鏡子,她看了鏡子半天,說:「這鏡子上粘的什麼啊,紅紅一片,我都看不清我的臉。」
「那就是你的臉,不過你先冷靜,醫生說會好的,你的臉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你相信我……」
「……你確定你沒有拿錯鏡子?」她狐疑的眼神。
卓堯搖搖頭。
「噢——凍瘡嘛,沒事沒事,沒什麼,頂好看的,氣色不錯,多紅潤。你不用操心,我不會哭的,真的,死都不怕,還會怕毀容啊……」說著說著,握著鏡子的手都在顫抖。
林慕琛帶來了好消息。
「噹噹噹噹!我來宣布一個特大捷報!從警方那邊傳來,何喜嘉及其養父都已被捕歸案,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我說這得多大的臥底潛力啊才能潛伏這麼久,這要是去當演員,一部戲就能拿金馬獎我看!」林慕琛摟著江照願的肩膀誇張地說。
逗得曼君和卓堯直笑。
「還有,你們猜那個慢性毒是投在哪裡的嗎?」林慕琛賣著關子,見都搖頭,這才說:「她每天特意給你泡的茶,就是催命符,並且,毒不是放在茶葉里的,而是在菊花里。」
一句毒在菊花里,意味深長,腐女們自動腦補畫面。
然而,最讓人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找到曼君和卓堯的。
好人會有好報。
當初曼君和卓堯,還包括小黎回,都相信了那一對小乞丐兄妹,是他們提供線索,找到了那輛冷凍車。當時林慕琛發現一下子兩個人的電話都佟氏關機,易感不妙,後報警,警方與爆炸案併案處理,在電視上發布尋人啟事徵求線索。
那一對正在尋找目標的小兄妹正好走到一家快餐店門口。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討到多一點的錢。」妹妹揉了揉餓得直叫的肚子
「你以為誰都像那一家三口那樣笨,那麼容易騙啊!剛還看到那個叔叔和阿姨,不過似乎喝醉了,被一個人抬上了一輛車。不然的話,我們還可以找他們要一點錢買吃的。」
「他們還會給嗎?」
「肯定會啊,他們笨嘛!」
這時,快餐店的電視上播放著尋人啟事。
「如果大家看到以下兩張照片上的失蹤人員,請速與警官聯繫。」主播說。
「哥哥,你看你看,那不是叔叔和阿姨嗎?」妹妹指了指電視機說。
「看來他們遇上了壞人,我們得去救他們,唉,兩個笨蛋又那麼善良,難怪會總遇上壞人。」哥哥搖搖頭無奈地說。
兩個小屁孩偷偷回到冷凍車旁,盯著從車上出來的何喜嘉,馬上掏出智慧型手機,報警。在曼君和卓堯被送醫院後,警察表揚著說:「你們倆真是機智勇敢的小朋友,值得表揚!」
「沒什麼,叔叔阿姨是好人,我這新手機,還是他們給的錢,不然我哪有錢買手機……這就叫,種善因得善果!」
曼君沒有想到,自己一次意外的好心,竟在後來挽救了自己和卓堯的生命。
謝天謝地。
沒有在冰庫車裡白頭以終。
那就在現世安穩中白頭偕老吧。
兩個月後,二月十四,情人節。
Y樓開業的日子。
曼君對著鏡子化妝,坐在一旁的卓堯凝視著她光潔無痕的面頰說:「我的太太,你已經臭美的了,你再這樣美下去,會讓我們商場的女顧客無地自容的。」
站在一旁的黎回牽著剛學會走路的黎聲,說:「我媽媽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還是我兒子嘴甜!」曼君親一口黎聲的臉。
一個完整的嘴唇印在了黎回的臉上,逗得黎聲咯咯直笑。
卓堯則吃醋地湊過來臉說:「都不親我。」
黎聲上前,叭得響亮一吻。
「還是我女兒好!」
一家人這樣的畫面,在不斷上演。
Y樓的開業,吸引諸多媒體的關注,佟氏集團董事長夫婦攜一對兒女參加開業典禮,更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在經歷了陰謀和生死之後,他們更能夠坦然面對今後生活的一切問題。
卓堯站在台上,對著一排排鏡頭,致開業詞,在一些官方言辭之後,他突然溫柔地說:
今天不僅是Y樓開業典禮,也是大家喜聞樂見的情人節。我在這裡,想說,我們Y樓從今日起,更名為,摯愛樓。對,摯愛,希望大家帶著你們的摯愛來逛我們的商場,也是我對我摯愛的一種感恩和紀念。謝謝她在我最艱苦的時候,背起全部的負面責難,護我周全,謝謝她。在這裡,我想對她說一句話,這句話,我不是第一次對她說,但我想今天在這裡說會有別樣的意義。」
他的目光從人群中穿越到她身上,靜靜凝視著她說:「曼君,此生願同你終老溫柔……」
「白雲不羨仙鄉——」台底下幾百個人忽然一齊喊出來後面這句,將手中的不知藏在哪裡的百合花拋向空中。
好唯美的開業典禮。
她站在人群中,牽著黎回黎聲的手。
他給那座大廈,取了個樸素的名字——摯愛樓。
這是她收到的驚喜。
她沒想到的是,還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
典禮結束之後,他拉著她上車,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他開車,她就一直溫柔地望著他。
「怎麼這樣盯著我看,真是沒見過世面。」他笑。
「可你就是我見過的最耀眼的世面。」她回應。
目的地快到的時候,他拿出一條絲巾,讓她蒙在眼睛上。車停下後,他牽著她下車,一步步往前走。
他在她額上親吻一下,再輕輕拉開絲巾,說:「以後,這兒就是我們的家,我給你的佟畫王國。」
「童話王國?」她睜開眼,漸漸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一座臨湖別墅佇立著,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進這個屬於他們的新天地。
「佟先生和小漫畫的王國,我是國王,你是王后。」
黎回跑了過來,喊道:「那我和妹妹就是,小王子和小公主啦!」
是啊,國王,王后,還有小王子和小公主,在這座佟畫王國里,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經常能在臨湖別墅里看到一幕幕溫暖的畫面,有時是兩個孩子在嬉鬧,後面跟著一隻金毛犬。有時候是他和她坐在馬背上,站在湖邊,黃昏襯著他們的背影,那樣寧靜。
他給了她最安寧穩妥的歲月。
他們很少會再分別,只有一次,他出國參加一場重要會議,而她要照看孩子而不得不留在家中。
晚上,他打越洋電話給她。他的呼吸一深一淺,略疲憊的聲音在電話里喚她的名字:「曼君。」
她答應:「嗯。」
他又輕聲喊:「曼君。」
她問:「嗯?」
他繼續喊:「曼君。」
她笑道:「打這麼貴的國際長途,就為了重複喊我的名字嗎?」
他:「我總這麼叫你名字,尤其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那你,就多答應我幾聲吧。」
光陰最美也不過如此。
她不再工作。
重複此般的日子,一萬年,也不厭倦。這朝花夕拾,共賞黃昏的溫情,於我以後是簡單,於我以往是奢侈。我惴惴珍視,矜貴的人啊。
她寫下這樣的句子:
我已放棄了生命中原本可以轟轟烈烈的過場,而同你平淡樸素度過餘下半生。你大概也是這樣。原是煙火,以後,是燭,是夜裡相伴的燭火。要麼一起亮到天明,要麼風吹過,一起滅。你是我的迷惘,也是我的迷戀。
終老溫柔,白雲不羨仙鄉。
全書完
後記:再見了,疼先生與小漫畫
你知道嗎?為什麼那麼多人愛看如果巴黎不快樂。因為湖筆下的那兩人,不止是轟轟烈烈,還有那麼多年的朝朝暮暮,浪漫一如最初。寫到第三部了,他們的孩子也已經那麼大了,卓堯還是會打越洋電話回來,只為一遍一遍叫著曼君的名字。因為這些延綿不斷的情分,所以我們都愛它。因為,我們都不曾得到。
還記得那時候,大約是三四年前的樣子,我在北京行駛的地鐵上,看著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悲傷襲來,突然就想到了哥哥張國榮,想到了李尋歡,想到了江植樹。我在想,為什麼這世間有那麼多美好的男子。深情而孤單。
不過是心血來潮,一到公司打開電腦,就在我的作者群里問大家,我有個指定題材,誰肯去寫。當時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湖,她說她寫。
那時她還是個拼盡全力只出版了一本《不悔》的新人。可是我那麼喜歡她,那麼相信她。
我說可是這個題材沒有命題,我只想寫一個世間所有女人都會愛上的男子。
湖說好。
於是就有了《如果巴黎不快樂》。
再後來,第一部的暢銷,第二部的傳奇,直到那天,我在微博中看到那麼多人在為佟卓堯過生日。我知道,她真的做到了,並且做得那麼好。她寫出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愛情,最好的男子。
我很驕傲,我想告訴每一個人,湖是我的作者。
她是一個集天分和努力為一身的人。她生來就會寫那些咿咿呀呀的文字,輕而易舉便會勾起人內心深處最脆弱和敏感的神經。
她有一身的煙火氣息。有最溫軟的愛情,和最平常的幸福。其實生活不就是這樣,再偉大的夢想,都不如找到一個最好的男人,過最平淡的日子。賺錢,養家,看書,逛街,生個孩子,將他養大。
所以,我相信無論怎樣波折坎坷,這故事,她會給大家一個幸喜的結局。
就算有一天他們會分開,也一定是因為太過相愛。
最近很喜歡的一句話: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捨棄所有,包括你。
這是編輯小落寫給這本書的一段話,因為喜歡,所以放在這裡。
三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對看過這本書的人而言,大概是從初中生變成了高中生,又或者從高中進入了大學。而我的人生,何嘗也不是變化頗多。
有幸,能夠陪伴一些人的青春時光。
當年和我們並排一同看第一部的人兒,大概都已散落在天涯。
一本書在寫完之後,我極少會再回頭去翻看它,這些文字,仿似都不再與我有關,它們被推出去,被更多的人去閱讀,留給他人評價。
不止一個編輯對我說:湖,你根本不適合寫長篇小說,你適合寫散文隨筆,那才是你真正獨特的風格,你只有寫隨筆,才有可能夠做到有天你的書撕一個紙片扔在地上,有人撿起來,就知是你寫的東西。你的隨筆,充滿了煙火間的淡然,總能使人安靜。你若寫長篇,是把你的天賦用錯了地方。
我幾乎是所有編輯最不看好寫長篇的那一個。
有很多人說這部書的暢銷簡直是青春市場的奇蹟,只因為這種溫吞清淡的風格寫一本都言,是之前沒有過的,原本這種寫風應該是一本都言最大的硬傷,但它竟出了一部又一部,還能夠一部比一部銷量更好。
而我知道,這是一本以一個男主贏得的銷量。
佟卓堯,我們喜歡他,真的無關他的身份背景,他就是這般好的一個人。他是我們最清澈的期許。
他是夢想。
故事的一開始,他們對簿公堂,有著各自的立場。在愛格連載之後,很多讀者紛紛留言,將矛頭指向了曼君,是我們都太過喜歡佟卓堯。不要急,請聽我講完這個故事。我相信,看完整本書,你們會豁然開朗,原來作者的用意在此。
她怎會不愛他,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
全書從開端到結局,環環相扣,直到最後,才會揭開那麼多的秘密。
和當初那位說我適合寫散文的編輯說第三部的故事,她聽完之後,連呼這簡直是一部節奏緊密的懸疑愛情劇,從故事一開頭,就下了一個欲罷不能的套,直到大結局最後,仍留有驚喜。她說這是我寫的那些書里,唯一一本讓人翻開看了十秒之後就一定會看完結局的書。
她說,湖,你早已不再是那個只適合寫散文的作者,這本書已是最好的證明。
謝謝所有給予過我鼓勵的編輯和讀者們,謝謝所有喜歡過佟卓堯和阮曼君的人們,故事就到這裡了,願在故事以外的你們,都會擁有美好的幸福。
再見了,疼先生和小漫畫。
2014,我們新故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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