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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今生只願做你的林無敵

2024-09-13 18:27:45 作者: 千樹
  『1』開水房帥哥與冒牌舞蹈生

  我必須用三句話吸引住那個開水房帥哥。因為春天來了,野貓叫了。

  於是我套上姐姐的職業裝,從街邊順手買來一幅廉價墨鏡戴上,特拉風地跑到社區轉角的那個開水房門口,用低沉八分的語氣跟他開口說道:

  「我是星探。」

  「你有明星潛質。」

  「我的電話:159***,考慮下,想好了給我電話。」

  ……

  開水房裡的蒸氣在小空間裡徐徐蒸騰著,我看見小帥哥從蒸霧裡抬起他那張玉雕般的臉,淡藍的眼眸里微帶著迷惘,淡定地從頭至腳將我掃視了一遍後,然後斜揚著一邊嘴角露出一個勾魂的笑意:

  「哈,我終於記起你了!你就是小學三年級時冒充舞蹈生的那個宿小印吧?」

  啊,被他認出來了!真是太丟臉了,宿小印!我心裡驚叫著,捂臉逃遁。

  其實我是認識小帥哥的,九年前我們都在上小學三年級。

  那時是六一兒童節的前一天自習課,可愛的同學們大多在埋頭苦讀,我在埋頭擺弄我的魔方。

  「請問下你們班的文娛委員陳阿嬌在麼?」突然有個小腦袋出現在門口,藍白相間的水手服,微卷的微黃頭髮,雜亂地堆在腦門上像一個個毛毛蟲。

  是有點像混血兒的小帥哥呢,微凹的淡藍色的眼睛清澈無比,鼻樑高而挺。聽見有小女生在低低驚呼:他穿的校服真漂亮!人也好可愛哦。

  是了,看看可憐的我們身穿的是肥大的藍色圓領運動衫,而且第一次瞧見了如此可愛的小帥哥,我不禁激動得熱血沸騰,正好那天陳阿嬌生病請假了。

  我立刻衝到門邊去,緊緊拉住他的水手服,口水涎涎地悄聲跟他說:「我就是陳阿嬌,你找我嗎?」

  大眼睛撲閃地上下打量下我圓滾的身材,然後猶疑地問:「那你會唱歌跳舞嗎?」

  唱歌跳舞?我只會唱兩隻老虎,但一看到他水嫩的肌膚水靈的眼睛,用力地吞了幾下口水,我勇敢地點了頭……

  遙想起當年的英勇,跑時家門趴在小床上的我還是忍不住地羞澀了起來,呃,他的記憶力那麼好麼?還能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情。

  或者是我給他印像太深了,那天他將我這個冒牌陳阿嬌帶到鄰校的高級小學,將我交給他們的舞蹈老師,並說:「老師,這就是三小最會跳舞的陳阿嬌同學。」

  他們老師目瞪口呆地看我表演完「兩隻老虎」後,就徹底崩潰了。

  『2』史上最悲慘插花師

  「阿里巴巴不接電話,不接電話……求求你了,快接電話吧……」

  吵死了!痛苦無比地趴在床頭拿起電話,「喂,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對方悶哼了一句餵後,我立刻清醒了,竟然是那個我覬覦很久的開水房的小帥哥,他給我打電話了!雖然在我至愛的午睡檔期,但還是讓我歡喜得立刻盤腿端坐起來。

  我用平生最溫柔的語調說道:「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何貴幹?」

  那邊立刻傳來肆無忌憚的笑聲,笑到大喘後才作罷:「嘿,我說宿小印,你平生最愛幹的事情就是當冒牌者吧,現在改行做起星探呢?」

  朝天猛翻白眼,故作惡狠狠地問道:「你想幹嘛呢?」

  「聽說你很會插花,幫幫我吧?」……

  小帥哥大名初陽,掛了他的電話,我立刻整理裝備出發了。他知道我是無法拒絕他的請求的,就像我知道我穿得這樣嘻哈:自己塗鴉的寬大T恤和仔褲,才能讓他感到親切。因為這不是我的本性,因為初陽不喜歡做作的宿小印。

  是雨過天晴的天氣,跟著初陽一腳高一腳低地踩在郊外的泥地里,心情不錯。


  要不是他蹙著英俊的劍眉用明亮的眼神警告我,我甚至想高歌一曲今日天氣好晴朗。

  「喂,冒牌印,這是我堂叔辛苦經營的花園,要是讓他發現我們來偷花,他不氣瘋才怪。」他一連小聲地說,一邊沖我揮舞著大拳頭。

  我回敬白眼:「你明知道是他人辛勞,還來偷摘送女生,道德不?」

  「為了我的雪兒,再辛苦再冒險都值得。」他那好看到讓人討厭的桃花眼,流露出肉麻兮兮地光芒。

  我輕笑不語,小心地幫他從花園裡摘開得最好的玫瑰。

  傍晚,我們踩著滿褲腳的泥回家了,暈黃的街燈,荒涼的遠郊,兩個人捧著雜七雜八的沒經修剪過的花枝傻呵呵地步行回城。

  最後他還就以一頓雜碎面就收買了我這個專長花藝的藝校生,為幫他追求本系的校花藍雪,花了一晚上的設計,用花朵構成了最美好浪漫的形狀。

  然後他從被遺棄的花枝里搜尋了半天,找了一枝瘦弱的的半枯萎的月季遞給我:「宿小印你辛苦了!」

  疲憊的雙腿、髒兮兮的褲腕、瘦弱的花枝……一一在證明我是史上最悲慘的插花師,但是看到初陽清澈的藍眼睛朝我一望,我耷拉下的神情立刻又精神抖擻了。

  雖然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我打入地獄,他說:「小印,我怎麼越看你越像林無敵。」

  『3』最淡定的暗戀者

  藍雪住的是高教宿舍的里高檔單身公寓,拿著初陽的花我辛苦一晚上的設計,我咬咬牙將錢夾里所有的錢都交到了財務室:我搬到了藍雪的隔壁!

  當然,我是不會同初陽說的。

  我跟他說:「花我幫你送了,她放到陽台上呢,你可以看見,喏,三樓倒數第二間。」

  初陽順著我指的方向一望,果然是紅的玫瑰,白的月季,紫的桔梗……


  他一激動,感激地握住我的雙手:「小印,太謝謝你!」

  「不客氣。」我淡定地從他手心中抽出雙手。

  我怎麼告訴初陽,我將那些花都光明正大地擺到了我的陽台上,而那枝瘦弱的月季插在我的床頭,伴我每一個好夢,夢中雨後的天,濕的花香,還有淡藍的眸。

  我淡定地看著校花藍雪每天花枝招展從我身邊經過,然後校外是等著她的寶馬。我不會傻不拉嘰地跑到初陽那,親口跟他說我看見了那啥啥啥。我會常常幫他送花,不過是放到自己陽台上。

  我知道他最後將從別人口中聞得或者是自己親眼瞧見,然後得已知道,生活中的有些美麗其實是腐爛的。

  很陰冷的天氣,終於不見初陽送花來,打電話過去,聽到他低落地語氣:「我在地鐵口,願意來做一回流浪歌手的情人不?」

  頭疼欲裂的時刻,但他一說,我總會奮力奔去。

  半舊的吉它,古老的歌曲,「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他在憂傷地唱,我在一旁矜持地笑,憂傷吧,青春,憂傷吧,初戀。我的初陽是要經過初戀夭折的洗禮的,最終才能知道珍惜身邊淡定的暗戀者。

  初陽用情地唱著,偶爾有零碎的硬幣扔到身邊,我一一揀起,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用它們買來了兩個冰淇淋,風冷冷地吹,我們夾緊衣服還是冷得直哆嗦。

  「還是南國好。中學的時候我在南方,那裡有粘稠的甜蜜,很多居民的窗戶垂著吊蘭,還有馬路邊處處開著艷紅到妖嬈的碎花,成片成片……」

  看著他淡藍如清澈海面的眼睛,我就對他話中的地方心生嚮往。

  可惜又一個勁風吹過來,我打個冷顫,高聲說:「初陽,我快要冷暈過去了!」

  他掖了掖衣服:「幸好我出門時加了件外套。」

  然後我們相視而笑,我知道他也曾看過那個關於戀人間的笑話的:很冷的天氣,女孩本來期待男生脫外套給她,男生就是如此回答的。

  街燈漸次亮了起來,我裝可愛地在他前面蹦跳著。


  他笑岔了氣:「宿小印,你別跳了,街道都被你震裂了……還記得當年你那個天雷兩隻老虎不?把我們的舞蹈老師的心臟都震出來了。」

  『4』什麼時候你的心裡經過我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宿小印暗戀初陽,只有初陽不知道,或者他假裝不知道。

  我和初陽在小吃一條街吃火鍋的時候,遇到曾經宿舍的「狼女」。她們一群人圍過來,尖叫著:「聞名不如見面!初陽你是混血兒吧?是英國的還是德國的……?」

  吱吱喳喳,只有下鋪的平日最潑辣的小白靜靜地站在一旁,幽幽地朝初陽望。

  我走過去,嘴裡塞著幾根金針菇狠力的咀嚼著,小聲地提醒她:「小白,初陽是我從小就定了的男人,你可別招惹他。」

  過了一個星期,小白挎著初陽的胳膊,找到我說:「小印,我沒有招惹你的男人,是他來招惹我了。」

  我望著初陽,他清澈的目光里滿是迷茫和無辜:「你們開什麼玩笑啊?」

  他笑著跟我說:「小印,我又從失戀中重新振作了,是小白拯救了我的靈魂。」

  我的初陽又開始文藝了,看樣子他是真的好了,他暫時是不再需要我了,按照一般的愛情邏輯,我這個受傷的暗戀者,應該萬念俱灰地離開傷心地。

  「我要走了,祝你們長長久久。」我跟他們說。

  「小印,你去哪啊,什麼時候回來呢?」初陽問。

  「去向不明。也許三年,也許十年,也許永遠不回了……」我用我憂傷的眼角斜睨天空。然後我知道我善懷的初陽也會跟著我感傷起來。

  三月本是初春,倒春寒卻來得異常猛烈,大雪簌簌落下,城郊的河面冰層城牆厚般,上面載滿滑冰的人。我踩著滑雪板,沿著河面冰層最脆弱的地方打圈。

  初陽穿得厚厚的羽絨衣,像個北極熊一樣的對我笑,似升未升的雲層里的日光照耀到冰層反射到他清澈的眼裡,有碎鑽般的光芒。


  我突然就真的憂傷起來了,滑到他身邊,嘴裡呼出騰騰的熱氣,我說:「初陽,你的心裡可以放下藍雪,可以放下小白,什麼時候也放放我宿小印呢?」

  他微笑著沉默了,然後我也笑了。只要他知道,我跟他所說的每句話不是玩笑便好。

  在離開這座城市的前一晚,我還是來到他們家外面。

  我可以預想到約會回來的他,上樓先開起臥室里的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就會看到我發給他的郵件,那裡面都是我們小時候的糗事。

  然後他會回想起兒時我們的點點滴滴,就會啞然失笑起來。他會看見他桌子上左邊與他母親的合照一角,貼著我最好看的那張大頭貼;左桌上的盆栽是我幫他修剪過的……看著看著,他會跑到陽台上,記起我們曾一起在某個樓頂放過風箏;某個下雨天陪他去摘花,被雨淋得全身濕透……

  哈,喬初陽,我們一起曾經過那麼多,我就不信你就會捨得我離去,看到那些,你一定會傷感、會打電話過來吧。

  我握著手機背靠在大榕樹後面自信滿滿的想,天氣仍然很冷,風一刮來,透骨的寒。我哆嗦到背都僵了的時候,看到他家樓上的燈終於亮了起來,半響,我的手機依然沒響起來。

  哆嗦著撥了電話過去。

  「餵——?」慵懶地接電話聲。

  「初陽,是我小印。」

  「呵呵,知道是你,今天玩得好累啊,我要睡了,你有事嗎?」

  忽然無語了,掛斷了電話。風呼呼地吹,在樹梢拉成長長地哨聲,有雪簌簌撲落。

  我是真的要離開了。

  『5』你不同,你是林無敵

  我是真的打算離開了呀,可是小白又拉住了我。


  大白天的,她裹了個花頭巾,戴寬大的墨鏡,打扮得像個特務一樣的拉我到西餐廳,然後賊兮兮地湊過髒袋低聲問我:

  「那個喬初陽是英籍混血兒?」

  「是啊?怎麼呢?」

  「他爸爸不見了?」

  「是啊?怎麼呢?」

  「天!你怎麼不早說呢!早知道我就不用從你身邊搶走他啊,我只是想出國而已!」小白懊悔地捶胸頓足,立刻恢復了本性,「阿門,你知道我昨天跟他去了他家,才知道他爸早消失了,他家竟然只是個管開水房的……!」

  「停停……!」我小聲地快速阻止她說下去,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順著我的目光回過頭,看見初陽陰晦的臉。

  小白白白的臉立刻紅白交加,她低著頭小聲地同初陽說道:「I’msorry!」,奔出了餐廳。

  於是我們的初陽兄弟又受傷了,於是我又光榮地留在了他身邊——做為療傷者。

  不久後,我們看著小白同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在校道上公然地親吻。我發揮出巨蟹座的母性光輝,立刻用肥肥的手指撫住了初陽的眼睛。

  當我把手指從他的眼睛拿開的時候,我看到他漂亮的眼睛紅了眼圈,他沙啞著聲音說:「小印,難道如今大學裡的女生都為目的而生存而戀愛的嗎?」

  「不是呀?你看我就是不會啊!」我連忙推銷自己。

  他失笑:「你?你除外!因為你是林無敵!」

  是呵,我是林無敵呵,我可以像機械人一樣幫他收集考試情報,美女情報,還要順帶幫他摘花插花送花,做的甘心情願。只要我宿小印還活著,只要他喬初陽一聲令下,我就會不遠萬里的跑到他身邊,幫他追女朋友,失戀了陪他療傷……

  我想我的小心臟受了傷,於是我不做聲了。


  順著冷風,我一個噴嚏震天響。

  「你感冒了?叫你穿這麼少的衣服。」責備著,他立刻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衣服里傳來他好聞的清爽體味,我又偷偷地樂開懷了。

  他低下頭看我的臉,用討好的語氣問道:「沒有生氣吧?沒有生氣吧?」

  「當然,宿小印才沒有那麼好氣呢!」

  「呵呵,那就好,以後你還會幫我插花吧?」

  啊?我瞪眼過去,看見他一臉陰謀得逞後的壞笑。

  天氣逐漸轉好,開始暖和,地上的雪早消融不見。看著他純淨的笑容,我突然又弄不懂他了,初陽,我們的心也會因為漸漸溫暖而靠岸嗎?

  『6』你的沉默是我最深的傷

  左手舉著初陽最愛的燒雞翅,右手拿著他次愛的鴨架,我容光煥發地趕往初陽家的小開水房。自己也越來越發現,真有點林無敵的潛質。

  我將食物交給初陽,便賴到他家樓上上網。「無意」間點開了收藏夾,再無意間發現了他的博客。

  竟然時常更新了,本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到最後,心裡便糾結成了一團。

  初陽在樓上呼喚了好幾聲,都不想回答。他好奇地跑上樓來,看著我面對著的電腦畫面,表情稍稍抽搐下,轉瞬平靜如初。

  「初陽,你不喜歡,你可以告訴我。」我說。

  他沉默著,我再說:「我知道了,我走了。」


  我慢慢地轉身,慢慢地走到樓梯口,稍稍停頓,心裡默念:喬初陽,你真不來拉我嗎?

  像個木頭人一樣,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一口氣地跑下樓,跑離他們家好遠也不願停下來。

  喬初陽真是個小心眼的人,九年前的事情竟然到今天還梗梗於懷。其實九年前,我最讓他崩潰的不是冒充舞蹈生跳「兩隻老虎」,而是親眼目睹了他父親的離開,以及他們母子的請求和無助。

  灰冷的天色,那個高大的英國男子離開的時候穿著黑色的長風衣,眼裡有著清冷和決絕,我跑進他們家院落的時候,初陽的母親竟然半跪在那男人面前。日光躲在陰暗的雲層中,風是冷的,地面乾裂。

  小初陽躲在院角,用恐慌的眼神注視著一切。

  自從那次見過他的水手服的時候,我就常常去鄰校找初陽一起玩,只是卻親眼見證了他生命中最悲傷的時刻。

  英國男人走後不久,他母親便帶著他去了南方。

  他口中有著粘稠的甜蜜、吊蘭、成片的艷紅花朵的南方。從他博中的日誌里得知,他母親後來因疾病在那裡逝世……

  初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接近凌晨,我打開窗戶,看著淡藍的天有些哀艷。

  他不知道這些年來,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小小的混血少年:他有著淡藍的眸,毛茸茸的棕發,清澈的眼神……他不知道我找了他很多年,從南到北。

  我本來是最怕寒冷的人,卻輾轉得知北方有他的消息,一路跑來,不遠萬里。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著,我不去接它,也不關機,任它響著。

  我知道他可以在那邊聽見我手機里的歌曲,很老的一首《遇見》,卻是最純真的告白。

  可惡的初陽,你怎麼能在博客里說,每天見到我很討厭,就是要想法擺脫我呢。

  我知道你是違心的。


  聽著手機的鈴聲漸漸入睡,自欺欺人也很好呢。

  『7』讓悲傷沉睡

  又是一年的最後一天,面臨新年,初陽打來的電話還是在頑強地響著,因為我躲到了他曾說起的讓我心生嚮往的南方。

  他學聰明了,手機加簡訊一起出動。

  宿小印你在哪裡?宿小印你回答我。宿不印其實我並不是那麼討厭你的……

  他甚至說出了:宿小印,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將我摘的話都擺到你自己的窗台上去了,其實是我故意帶小白去我家讓她知道我的狀況的,其實我知道她們並不是我要找的那些女孩子,其實我只想將你放在心裡……

  他說:第一次看到你出現在我的開水房裡,我既開心又害怕,因為我總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所有的愛都會離我而去……

  哈,小初陽,不管你怎麼樣,我就是知道你會捨不得放下我。這是我八歲時第一次見著你時就確定的。

  好吧,看在你說了這麼多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傻瓜初陽,你可知道,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經歷一些陰晦苦痛,這個世界原來混沌,但只要兩顆剔透的心臟相聯,它就會變得精巧起來,

  我發信息過去:「喬初陽,宿小印說了,當新年鐘聲響起的那一刻,你在世紀廣場的人群中找到她,她就原諒你。」

  辭舊迎新夜,本市中心的世紀廣場人山人海,成千上萬中形色各異的臉,齊齊望向掛著倒計牌的位置。記時器的下方,好些著動物裝動作很誇張的人,有大熊貓,大兔子,猴子……

  人群里突然擠進來一個棕發藍眼高大挺拔的帥哥,英俊的面目吸引了眾多目光,但他神情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尋。

  「5、4、3、2、1……!」

  傻初陽,笨初陽,我在這裡吶……隨著倒計時,宿小印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成千上萬的人一起大聲倒數,在最後一秒,棕發藍眼的大帥哥拼命地跑到廣場中央的計時器下,抱緊一個大跳兩隻兩虎的大兔子,摘下她的長耳朵帽子,歡喜地大笑:「小樣,我就知道是你!」

  五顏六色絢麗的禮花在夜空中散開,震天響,萬眾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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