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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朱匪劫場余家橋 豪俠出手拯無辜

2024-09-13 20:00:28 作者: 羅鼎羅童
  陳雲虎等縱馬跑出白楊鎮。

  跑到三岔路口,陳雲虎勒住馬頭說:「抄近道,極有可能遭到追擊,走,繞中子寨回家。」

  幾匹快馬跑了一程,柱子說:「二哥,馬遭不住了,汗淋淋的,歇歇嘛。」

  雲虎:「要得,歇歇,天熱,不一會兒,馬就大汗淋漓了。我真怕張連長的人追來,我們畢竟只有四個人。選這條路回家,要多走些時間。」陳雲虎說。

  「沒啥,提防點好,天氣熱,我們早出晚走,中午歇息,馬匹就好受些。」向福賢說。

  「天色暗下來了,我們走一程,歇息一下,明天再走,這幾天大家都累了。」陳雲虎說。

  白楊鎮軍營,勤務兵來找張連長:「張連長,昨天你叫人拿走的手令,還過來,我要存檔。」

  張拍拍腦袋:「啊?!這事我大意了,你快去,把方副連長叫過來。」

  不一會,方副連長進門。

  張:「方副連長,昨天酒喝多了,手令被帶走了,以後團部追查下來,脫不了爪爪喲,咋辦?」

  方:「是啊,咋辦?」

  張:「你帶上幾個人,找陸排的一班長帶路,直接殺奔陳家壪,務必追回手令!」

  方:「是!」

  山路上,陳雲虎等一身便裝,在路上信馬前行。

  陳雲虎:「前面就是余家橋了,今天好像趕集,我們到那點休息一下,歇歇涼,吃午飯,休息一會晚點再走。」

  向:「好的。」

  小吃店門口,幾個人下馬,老闆出門接住:「客官們,屋裡請坐。」

  陳雲虎說:「給馬喂喂草料。」說罷將韁繩扔給老闆。

  「放心吧。」老闆把馬牽到後院,添了些草料,再回屋張羅飯菜。老闆問:「仰們嘁(吃)點啥?」

  柱子:「你店裡好東西儘管上。」

  老闆:「好的,稍坐,歇息歇息,馬上就到。」

  白楊鎮外,士兵:「報告方副連長,經打聽,確認陳雲虎一行沒有前往東川。」

  方連副揮鞭:「抄近道,直奔陳家壪!」

  「是!駕!」八騎很快消失在綠蔭叢中……

  陳家壪,覃先生和黃萬祿正給雞鴨弄飼料,王坤從太安來到山上,帶來一封寫給陳仲江的信:「覃先生,昨天太安的郵差給我說,有一封三老爺的信,我不敢讓那幾爺子曉得,今天找了個理由出來,送上來,您老看看,是誰來的?還有,那些傢伙平時吹牛的內容,我憑記憶寫在了這張紙上,給老表雲虎,看有沒得用。」

  覃:「哦,你一路走來,累了,進屋坐坐。」

  王坤:「不了,覃先生,我不能久留,那些傢伙對我挺嚴的,回去晚了不好。」

  覃:「好,辛苦了,那你慢慢走。」

  王:「好的,先生,再見。」

  送走王坤,覃先生看了看信封:「雲秋的字嘛,這丫頭還活著,這段時間是啷個過得喲?」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展開信紙,寥寥幾行:

  爸爸、媽媽:


  您們好!

  命運捉弄,我歷險無虞,蒙好心人收留,現在東川,一切安好。恐隔段時間才會回來,勿念。

  托人找找邱哥遺體,他在楊家場到太安方向四五里地方遇害。

  祝身體安康!

  雲秋

  民國十五年六月十四日

  看了幾遍,覃先生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活著就好哦,這丫頭,也不落個地址,成心不讓人去找她,啷個脫險,啷個去的東川,遇上的又是何許人?懸念迭出。這信早回來幾天,叫雲虎順便在東川看看,接回來多好哦。」

  接著,他又把王坤的記錄打開……

  小吃店裡,向福賢看見滿桌的菜餚說:「這小吃店,鹵、炒、蒸、炸都有,還豐盛呢。」

  陳雲虎:「嗯,這鄉場小店,算不錯了。動手吧。」

  四兄弟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排長,這裡的人,口音獨特,叫『仰』『仰們』,怪怪的。」耿東悄悄說。

  雲虎:「嗯,這裡說的『仰』是代表尊敬,可能源自北方的『您』。只有夫妻之間才你、我相稱,還有呢,這裡的人把『煙』說成『陰』,把『鹽』說成『淫』,自然,『煙錢』就說成了『陰錢』,『賣鹽』的就成了『賣淫』的了。」

  大家都嘿嘿地笑了起來。

  耿:「難怪,我剛剛在街上問一個姑娘,你那李子啷個賣呀?那姑娘臉『騰』地紅了。」向:「老闆,仰給我們來點酒哦。」


  老闆:「哦,要得,仰們開頭不說,我們又不好問。來囉。」

  填飽了肚子,大家才端起酒杯喝起酒來。

  這時,零零星星的食客進店來了。

  突然,「砰,砰!」街上傳來兩聲槍響!

  「哼,擔心的事還是來了!」陳雲虎說罷,四個人的手下意識地伸進行李袋,掏槍在手。

  店裡吃飯的人看四個人有槍,以為是行搶的,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看他們撲向窗子,瞪大眼睛觀察街上的動靜,就餐的人們才漸漸安下了心。

  街上像炸了鍋:「土匪劫場了!」

  趕場的人一窩蜂似地朝東跑,一會兒又回頭朝西跑,有的躲進小巷子,有的往店鋪里竄,小吃店老闆反應也迅速,撲上前去關門,可外面的人硬往裡擠,屋裡顧客趕上去幫忙,勉強把門關上,但還是生生地躲進幾個人來。

  一陣喧譁,人們又被趕到了大街上,往小巷裡跑的人們也沒走脫,在巷子裡埋伏的刀客、槍手的威逼下只得戰戰兢兢地退回大街。

  無奈的人們擠在街上像待宰的羔羊,有的褲子尿得水流,有的摸索著想藏點錢物,幾個有點姿色的女人抓起地灰往臉上抹……

  陳雲虎說:「我還以為是張連長的人追過來了呢。」

  「看樣子不是。」向福賢說。

  街上,幾個手持步槍的壯漢簇擁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來,中年男子跳上一處高台,其餘的壯漢迅速分列兩邊,持槍面向驚慌失措的人們。

  高台上的漢子左手叉腰,右手揮舞著一把擼子,袖子撈得高高的,臂上的肌肉凸顯,看得出很有一身蠻力。


  「砰!」漢子朝天鳴槍,槍響之後,全場鴉雀無聲。

  匪首:「大家聽到起,今天朱大爺我和兄弟們來趕場,遇到了嘛,你們不表示表示?把身上的情(錢)群(全)部丟在那個簍簍頭,要是敢嗆(藏)頂(點)摳頂(點),等會搜出來,別怪仰朱大爺手狠。」

  話音剛落,周邊的壯漢們就惡狠狠地趕著羔羊們依次丟錢,搜身……

  向福賢問:「排長,啷個辦?」

  「看看事態再說。」陳雲虎問老闆:「叫朱大爺的是哪個?」

  老闆:「哎,黑溝的棒老二,經常出來搞壞事。」

  雲虎:「他有好多人?」

  老闆:「聽說三四十個,可凶啦。老總,仰們是部隊上的?」

  陳:「嗯。」

  老闆:「仰們不穿軍衣?剛剛把我們嚇慘了。」

  大街上

  趕場的人被搜身後陸續離去,歹徒們對年輕的姑娘、媳婦搜身時順勢亂摸,不時傳來陣陣淫笑。兩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被強行留下,等待朱大爺「犒賞」。

  看事情搞得差不多了,叫朱大爺瞟了一眼竹簍說:「他媽的,這點散水殼兒!定(店)老闆,把門關到幹啥?仰朱大爺來了,不出來孝敬孝敬。嗑,把門給老子砸開,不聽話的,把房子給我縹(燒)球了。」

  得令,嘍囉們三五成群地撲向店面,依次砸門,一家家洗劫……

  眼見土匪臨近,小吃店老闆和店內的人慌了,他們看了看幾個提槍的小伙子,老闆發話了:「幾個老總,仰們把槍收起來,我給仰們藏好,土匪不外乎要幾個錢,錢漠(沒)了可以再掙,命漠了,啥都漠了,這股土匪凶,人又多。」


  「哐,哐哐……」砸門聲,接著是吆喝伴隨著慘叫聲傳來。陳雲虎眼裡浮現著土匪殘害家人的情景,眼裡冒著仇恨的火花!他把四個人招攏,簡單吩咐幾句,分為兩組占據窗台。老闆來到陳雲虎身邊,近乎乞求:「老總,千萬別打哈,土匪人多,打不贏,就是贏了,你們走了,二天土匪來報復,我們一家都沒活路了。」

  陳雲虎說:「對惡人,你軟他就硬,要是大家都團結起來,都硬起來,還怕這幾個惡人?」

  一屋的人看幾個年輕人要打,生怕槍子不認人,趕緊躲到老闆的內室、廚房去。老闆娘出來,拉著老闆的衣裳往內屋扯。

  老闆:「哎呀,放開,你先進去!」說話有些顫抖,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

  陳:「街上沒了老百姓,正是我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哐,哐!」槍托砸在門上,像砸在一屋人的心尖,老闆無助地望著陳雲虎。

  陳雲虎:「鎮定點,去開門。」

  「好吧。」老闆嚇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門開了一扇,三個嘍囉闖進來,嘴裡不乾不淨:「仰他媽在屋裡守屍啊,恁半天才開門?活得不耐煩哪。五百大洋,快點!不然老子給你兩……炮。」邊說邊把老闆往屋裡推。

  猛然,一個飛鏢閃過,正中罵人的土匪咽喉,勉強把「炮」字說完。

  覃先生仔細揣摩王坤的記錄,似乎從中感悟出一種方案,他手在桌上一拍,興奮地說:「萬惡的土匪,你的覆滅進入了倒計時!」

  跟進的兩個土匪見狀,瞬間發愣,說時遲,那時快,三個人撲上去,短槍抵住頭頂,兩個傢伙乖乖地放下槍,癱在地上。

  眼前一幕,讓老闆張著大嘴!眼睛透出幾分恐懼,哭訴道:「糟了,這下惹禍了。」

  陳雲虎命令:「掩上門!找繩子。」柱子用屁股抵了抵,把門掩上。老闆拿來繩子,將兩個土匪結結實實地捆住。

  向福賢提起一個嘍囉,問:「你們有好多人?說假話老子馬上崩了你!」


  土匪:「好漢饒命,我們,三十一個。」

  陳:「叫你們朱大爺過來,說這裡人多。」

  土匪:「好,好。」

  向福賢用小繩勒住一個嘍囉的脖子,讓他把頭伸出門去。

  土匪:「朱爺,朱爺,帶幾個人過來,這裡人多。」

  匪首:「媽的,人多,不聽話的給他舅子幾炮嘛。恁個點事都做球不好!」嘴裡抱怨,但還是帶六七個人趕了過來。

  在離大門六七丈時,室內窗口、門縫,四把快槍吐出火舌。

  頃刻,叫朱大爺的一行人倒地斃命。槍聲驚動入室搶劫的劫匪,一個個「蹭蹭」地搶出門外,看見老大倒地,準備救援。此時,陳雲虎四人打開大門,分成兩組,一東一西殺出,大街上,小巷裡跑得慢的非死即傷。

  接著,四個人對巷子、岔道進行搜索,確信沒有土匪殘餘後,他們返回了原處,街上一片狼藉,受傷土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過癮,痛快!」耿東說。

  向:「這些傢伙,哼哼吭吭嚇唬老百姓行,真刀真槍干,哪是我們的對手?」

  陳雲虎站在街中央,喊道:「老鄉們,出來吧,土匪被我們消滅了。」

  沒有回應,他再吆喝了一遍。

  過了一會,一個老者出來,四處看了看喊道:「鄉親們,別怕,土匪讓四個英雄都收拾光了,出來吧。」

  街面的店門才漸漸打開,趕場躲進店裡的和街上的住戶相繼走出來:「走,保長都不怕。」


  大家目睹了驚心動魄的槍戰,看見躺著受傷的土匪,有的飛腳踢去,受傷土匪「啊!啊!」地慘叫。

  保長余繼奎把街上的年輕人叫過來:「余敬堂,你負責叫幾個人,把受傷土匪捆綁後送鄉團練隊去。余心龍,你帶幾個人,把土匪屍體抬到亂石崗埋了。」

  「要得。」「好。」兩人去了。

  保長轉身,對著陳雲虎等說:「四位英雄,請受老夫一拜。」說罷,要行跪禮,陳雲虎趕緊扶住:「老人家,莫折殺我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的本分。」

  余保長說:「多虧四位英雄,不然我們場上不曉得要受多少禍害。」

  此時,趕場躲進店裡的人們過來給四人道謝,兩個被土匪強留的女子也前來行禮,陳雲虎說:「不用謝,去,把你們被土匪搶去的東西拿回去,自己拿。」

  保長給街坊說:「街上的人家,會做菜的,每家每戶出三個菜,來一個人,中午到保公所聚餐,我們要感謝四位英雄。」

  午飯,在保公所進行,場面熱烈,保長陪著陳雲虎等四人在坐主席,接受街坊們的祝福、致敬,場面熱烈。

  酒至半酣,余保長問:「敢問四位英雄,今天繳獲的槍枝,你們帶走不?」

  陳雲虎說:「不,不要,全留給你們。」

  余:「那,仰們今天的消耗?」

  陳:「老人家,我們不要仰們費心,消耗,我們自擔,繳獲的槍、子彈全留給仰們,仰們可以找幾個有正義感的年輕人,成立個聯防隊,自保家園。」

  「哎呀,義士啊?老夫一把年紀,還從沒遇過,來,老夫敬仰們一杯。」喝完之後,他喊:「敬堂,敬堂,過來。」

  余敬堂跑來問:「叔,幹啥?」

  「仰去找幾個年輕人,過來拜拜四個師傅,飯後叫他們教教仰們如何使槍,以後成立個零(聯)防隊,讓棒老二不敢踏余家橋半步。」


  「好!」街坊們鼓起了掌……

  就這樣,余家橋有了自己的武裝,此後幾十年,再沒土匪敢去余家橋,陳雲虎四人的壯舉被余家橋的人們傳頌著。

  久了,陳雲虎等就成了傳說中飛檐走壁、百步穿楊的神人。

  陳家壪還籠罩在淡淡的晨霧中,八騎魚貫上山,近到壪前,六騎駐足,監視著唯有炊煙的人家,兩騎對破敗房舍進行搜索。

  不一會,兩騎返回,對長官搖了搖頭。

  當官的揮鞭一指,八騎分成兩隊,一隊正面突進,一隊向後包抄,直指炊煙起處。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讓覃先生興奮,可出門一看,全是軍人,把自己的家團團圍住,一支支槍口對準自己,他吃了一驚!獨白:「雲虎出事了?不像,也許雲虎幹完事跑了,這些人是追尋陳家壪而來。」

  覃先生舉起手說:「老總們,我一個老頭,家裡也只有一老一少,你們這是幹啥哦。」

  方連副:「老人家,叫陳雲虎出來,我們找他。」

  覃:「啥?陳雲虎?」

  連副:「對,就他,拿走了我們的東西,還出來則罷,不還,就莫怪我們不客氣!」

  覃尋思:「雲虎成功了!」他轉身向著室內喊:「牧春,黃萬祿,出來。長官,這兒就這三人,陳雲虎沒在這兒。」

  連副:「他是陳家壪的人,他不在陳家壪,會在哪?」

  覃:「長官,對面那炸壞的小樓就是他的家,他的家人死得差不多了,妻子、兒子、老父、老母走了,沒來得及見上一面。他和你們一樣,是軍人,身不由己。他家出此變故,我們都無能為力通知他,要是老總們看見他,不妨給他說說。」

  先生幾句話,幾個軍人放鬆了些警惕,槍口自然低垂下來。


  軍官說:「老人家,你別誑我們,陳雲虎曉得家裡出了事。」

  覃:「長官,我一把年紀,不會哄你們,陳雲虎啷個曉得的?我們不明白。我這兒就這個小棚子,啥都藏不住,你們願看,可進屋看看。」

  當官的遞個眼色,兩個當兵的下馬,進屋查看。

  覃先生問:「長官,陳雲虎拿了你們啥東西啊?」

  連副:「不該知道的,別問!他家出事,我們深表同情,你要是見了他,給他說,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畢竟關係到我部的身家性命,不然我們和他沒完!」

  進屋的士兵回來報告:「報告方副連長,沒有。」

  連副想了想說:「走!去太安、桂水!」

  覃牧春在山樑上,不時地遠眺。待到正午,陳雲虎一行出現在視野里,他跨上馬迎上前去。

  陳雲虎問:「牧春,你啷個曉得我們今天回來?」

  牧春說:「我哪曉得哦。今天早上,八個當兵的,把我們的房子圍住,找你,說你拿了他們東西。我爸怕你們吃虧,叫我跟蹤那幾個人,我看他們去了太安,就在這岔路口的山上碰運氣。沒想到真碰上你們。」

  陳:「哦?八個當兵的?」

  牧春:「嗯,帶隊的是啥方副連長,說你拿了他們東西。」

  陳:「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看著兩個部下說。

  耿:「在他的地盤上老子們都沒怕過,出來了還怕他?」

  陳:「走,先回家再說。」


  方副連長一行抵達太安,把幾個旅店翻了個遍,沒有陳雲虎的影子。

  方:「這傢伙哪去了?蒸發了不成?老子們奔忙了兩天了,腳不沾地。他會去哪兒?」班長問:「他是不是回部隊了呀。」

  方:「可能性小,他大老遠回來,還沒復仇,會走嗎?」

  班長:「方副連長,還往前走不?」

  方:「我們就在太安住兩天。換上便衣,就近打聽打聽,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班長:「好的。」

  回到陳家壪,陳雲虎顧不得洗漱,給覃先生匯報了幾天的行程和探知的情況,覃先生很高興,說:「你幾個小伙子,不錯,有勇有謀,能在虎狼之地取到重要證據,可喜可賀。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起身拿出雲秋的信說:「雲秋來信了,她在東川。」

  「啊?」雲虎迫不及待地接過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陳:「她啷個去的東川?和誰去的?又不落個地址,啷個去找她?」

  覃:「懸念太多,但有一點,肯定遭遇了土匪,邱三估計死了,只有找到雲秋,才會真相大白。」

  陳:「嗯。這次我們取得證據後,沒有忙著去東川,我想先回來給您老商量商量再說。」

  覃:「今早幾個當兵的追來,可能就想拿回這手令?」

  陳:「嗯,我們把這東西展示出去,他幾個怕擔責任嘛,上級追查,他吃不了兜著走。」覃:「難怪,荷槍實彈的,動了真格,不還他,那些傢伙會善罷甘休嗎?」

  陳:「既然人都追來了,沒得個結果可能也不好回去交差。」

  覃:「那,我們啷個應對?還給他?」

  「還!?」似乎陳雲虎也沒想好主意。

  覃:「這個問題我們稍後討論,你看看王坤送來的條子。」等陳雲虎看完,覃先生問:「有何感想?」

  陳看完後驚訝地說:「甄子寨有地道?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但估計匪首們才曉得,這豈不是與虎謀皮?」

  覃:「你再看,甄子寨上墓地碑文姓孟,這可是重大線索,湖廣填四川,孟家倖存者據說都下山了,說不定找好地方居住,進城的可能性極大,我想和柱子去陰平打聽打聽。」

  不等雲虎發話,覃先生又說:「雲秋在東川,那狗屁團長也在東川,你們三個不妨到東川去,摸摸那團長的路數,決定下一步行動方案,要是能找到雲秋,把她帶回來更好。你們到東川,要看看塗團是否受到驚動,要想復仇,必須先保護好自己。至於白楊鎮那幾個人,我來對付,力爭讓他們打消繼續追索的念頭。」

  陳:「那得辛苦你老人家喲。」

  覃:「沒啥,你們馬上走,避免和白楊鎮的人打照面。你把那調兵命令給我,我做點準備,去會會那些人,然後和柱子去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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