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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東川兵夜襲陳家壪 陳雲虎歷險瀘州城

2024-09-13 20:01:01 作者: 羅鼎羅童
  天還沒亮,陳雲虎三人與覃先生、柱子、王元慶等依依惜別,他們沒有叫醒雲秋,曉得姑娘家面對離別,又是一頓傷感、纏綿。走到寨門口,覃先生拉著向福賢和耿東的手說:「感謝你們,陳家壪的人永遠都記得兩位兄弟的幫襯,如果在部隊混得不如意,或到了解甲歸田時,不妨到我們這裡來,我隨時歡迎你們。」二人謝過,抱拳作別。

  陳雲秋醒來,天已大亮,早飯時才曉得哥三已走,她只好把這份酸楚藏在心底,布置今天接管商店之事。

  「掌柜」們一字排開,陳雲秋說:「除昨天放出去的土匪外,各店先前聘用的師傅和得力人手,只要可信,儘可能留下,按其能力可適當增加薪水,現在最要緊的是平穩接管。山寨會隔三差五地派人到店裡來,讓你們感覺並不孤單,也有強有力的後盾。你們要多學多問,迅速進入角色,大膽經營,和周圍的鄉民、紳士、官員搞好關係。大的問題多請示,小的事自己處理,進出帳目清楚明白就行。」

  覃先生接著說:「你們下山之後,分散在周圍場鎮,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廣交朋友,各種信息都要收集,生意上的信息固然重要,但山寨的安全信息更不能掉以輕心,一旦有事,迅速反饋,不得延誤!這幾天你們也要提高警惕,嚴防放回去那些人搗亂。等會你們去後院夏傳進處領一對鴿子,並了解一些餵養方法。信鴿是我們的消息傳遞工具,省人省事,方便快捷,雲虎費了心機把夏傳進留下來,就是這個道理。你們大膽去干,我相信你們。」

  不出陳雲虎所料,他們離開後的第二天夜裡,黃萬祿在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下被叫醒。

  當劉師長得知手下的團長、妹夫塗遠龍遭人斬殺,大為震怒,當即從特務連抽調精幹人員組成小分隊,直撲陳家壪,捉拿陳雲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因塗將庵軍訓營地的大批武器落入陳雲虎之手,小分隊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借著夜色,分三路神不知鬼不覺地向陳家壪包抄而來。進入陳家壪,但見殘垣斷壁,雞不鳴,犬不吠,只在偏僻的校舍里發現一老頭。

  黃萬祿哪見過這陣勢!幾支手電照得他頭暈目眩,黑洞洞的搶口頂著腦袋,黃萬祿嚇得癱軟在床上,從衣兜里摸出錢,發抖地說:「老、老總,我、我這裡只、只有兩、兩塊錢,其他啥都沒、沒得。」他把這夥人當成打家劫舍的強盜了。

  啪!他拿錢的手遭了一巴掌,兩塊大洋咣噹噹地滾落在地上。

  「你給老子滾起來!」他被人抓住衣領,像只猴子一樣提下了床,褲子「哧溜」地從腰上滑落,下身赤條條的,惹得士兵們嗤嗤地笑出聲來。鄉村男子的褲子襠深腰大,不要褲帶,左右一抄,多餘部分往裡一紮,成了,大家叫它么二三褲子。講究點的,弄根褲腰帶,帶子和褲子也是脫接的,不講究的就么二三地抄著,方便。只是人餓了或不小心鬆口氣,褲子滑落,大庭廣眾之下出醜,自然惹人發笑。黃萬祿蹲下身子,把褲子提上來,他怕挨打,本能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外面的溫度比被窩低,他的上下牙顫顫微微地磕碰出聲響。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說:「我問你,要是有半句假話,老子就崩了你!」「老總,不、不敢,只、只要我曉得的,我、我全說。」黃萬祿還在發抖。「這兒是陳家壪嗎?」黃萬祿點了點頭。「這是學校,看樣子,你又不是教書先生,你啷個在這兒住起?」「我是先生喊來幫他餵雞鴨的。」「先生哪去了?他啷個餵這麼多雞鴨?」「他帶兒子考學校去了,這些雞鴨是陳家壪各家各戶餵的,壪里的人死完了,沒人喂,先生看著可憐,吆來餵起的。」

  「壪里的人是啷個死的?」「聽說是遭土匪打死的。」「你不是這兒的人?」「不是,我是山下大壪的,這裡的人死了,覃先生叫我來給他搭伴,順便幫他餵點雞鴨。」軍官和緩了些,黃萬祿也有了些平靜。

  軍官又繼續追問:「你認得陳雲虎嗎?」「認得,前兩天他帶人回來祭墳認識的。」軍官聽說來了興趣:「他們一行好多人?」「恐怕有十幾個喲,人人馬馬的,我沒過去看,我怕血,也怕放火炮。」「他們哪去了?」「聽說回部隊了。」黃萬祿說。

  「走的時候他們馬上馱東西沒得?」「有,背包挎傘的,十幾匹馬。」看樣子,老頭沒扯謊,再問,也沒得多少價值。這時東方已發白,軍官說:「你去給我們殺幾隻雞燉起,等會陪我們逛山,要耍心眼的話,莫怪我們手狠囉。」「要得,要得。我敢耍啥子心眼囉。」黃萬祿忙活去了。

  當官的命令一個士兵望風,其餘的呼呼睡起了大覺。

  日上三竿,士兵在長官的吆喝聲中起床,簡簡單單洗漱一番,從牆旮旮搜出一壇酒,就著雞肉,美餐了一頓。飯後,當官的把士兵們分成兩隊,一隊繞山坡搜尋,黃萬祿被當官的帶上,和另一隊在村裡的殘垣斷壁里,挨家挨戶地查看。

  折騰了一個時辰,兩股人馬一無所獲,只在陳家旁邊的桐子樹下發現了新土,當官的問:「這裡埋的啥?」黃萬祿說:「埋的土匪頭子,那天在這裡慘叫了半天,後來叫都叫喚不出來了,死得也有些慘囉。」當官的看山水走向,這裡分明是雨水流經之地,不可能把軍火埋在這裡,桐子樹上還有繩子的勒痕和血跡。

  軍官又問:「這裡有無山洞之類的?」黃萬祿說:「有哇,陳家屋裡有個洞,這陳家壪的人就是在那躲匪被煙嗆死的。」軍官命令士兵們重新搜查。士兵們掀開亂木柴塊,找到洞口後,進洞搜查去了。

  軍官指著新墳問:「這些新墳都是土匪殺的人哪?」黃萬祿嗯了一聲說:「慘啊,整個大壪死得要完了,過去鬧鬧熱熱一個大壪,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聽說陳雲虎一家死了幾十個,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了!」

  「哦。」軍官想,這陳雲虎還是有血性,有仇必報!但心裡想不通,啷個要殺團長呢?為了報仇,搶軍火,遭團長發現,把團長殺了?軍官理順了些邏輯,但沒聽說團長身邊的人遭,或許另有隱情!師長沒作多的交代,他也匆忙上陣趕了過來,不管怎樣,殺了團長,你脫得了爪爪呀!本來一家人死了那麼多,令人同情。但殺長官,欺負我們東川無人哪!

  進洞搜查的士兵回來報告:「洞中啥子都沒有發現。」軍官又問:「這裡還有其他洞嗎?」黃萬祿說:「我一個外鄉人,其他的不曉得。」

  看樣子陳雲虎把搶來的軍火都運走了。軍官轉身將士兵分為兩隊,一隊前往塗將庵,起運團長遺體,另一隊往桂水進發,同時等候師部電令。

  陳雲虎三人還沒到瀘州,東川劉師長的電報就到了川軍總部,總部見報大驚,搶軍火,殺團長,簡直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總部嚴厲訓斥瀘州軍方,縱兵為禍!電令:對陳雲虎三人,即行抓捕!

  瀘州郊外,陳雲虎三人碰見手下士兵俞征。俞征見到排長,把三人拉到僻靜處,講了總部通緝他們三人的情況,焦急地說:「你們三個趕緊離開瀘州,總部聽說你們殺團長,搶軍火,嚴令抓捕,要是移送東川,性命難保!兄弟們曉得你陳排長仇深似海,哪個都不想你再出啥子差錯,連長、營長都想搭救你們,可軍令如山,連、營長們正犯愁呢!」

  東川的電報預示著東川的人很快就會趕來,陳雲虎打發俞征回軍營報告情況,吩咐有啥子新情況再通通消息,他帶著向福賢二人,挑了家僻靜的小店住下。

  陳雲虎想,自己為難之時,是鄭團長鼎力相助,他不能默默地逃離,不管多危險,都得拜會拜會鄭團長。

  晚上,陳雲虎隻身來到鄭團長的私宅,鄭團長在書房接待了他,陳雲虎匯報了一個來月的行程和經過,出示了塗遠龍的手令、盧排長的說明書和土匪的戰書。鄭團長看後也氣憤至極:「他媽的,啥子狗屁團長,分明是土匪!硬是他媽兵匪一家!」邊說邊氣惱地把文件擲在書桌上。

  鄭團長抬頭看了看陳雲虎,神色有些嚴峻:「小陳啊,東川的惡人先告狀,總部只曉得你殺團長、搶軍火。抓捕你的命令已經下達,東川的兵馬也已上路,情況緊急啊。你有啥子想法?」

  陳雲虎單腿給團長跪下說:「鄭團長,在我家人蒙難之時,是您鼎力相助,才有今天的復仇之日,我復仇了,對生死已置之度外,但我寧願戰死沙場,不願屈死於惡人之手!請團長為我指點迷津。若實在無法,把我交給東川來人,我對您也無怨無悔。」

  鄭團長起身扶起陳雲虎說:「小陳啊,我啷個會輕易把你交給東川的人?那樣做,我手下的兄弟啷個看我?起來,起來,大家想辦法。」

  陳雲虎起身,從兜里掏出預先準備的三根金條奉上。鄭團長有些生氣,說:「你把我當成啥子人囉,你家才遭大難,又在為難之際,我來收你的錢財,趁火打劫?拿回去!」陳雲虎說:「鄭團長,你莫誤會,我不是來收買您,也與眼前的事無關,這是繳獲的匪產,我們共享剿匪成果。」


  「就你理由多。你這個事啊,還真有些難辦,按說,塗遠龍下令剿匪並沒有錯,誰來證實你那些兄弟不是匪,或不曾為過匪?你落到東川人的手上,縱有千張嘴也說不清,甚至根本就不給你說話的機會,死路一條。」鄭團長邊說邊搖頭,不停地在書房裡踱步,沉吟一陣之後,他接著說:「我看這樣,你把家裡人死於土匪之手的名冊造一份,性別、年齡等寫清楚,連同軍火的大致去向和這幾件材料,明天用郵寄的方式寄到連隊,連隊自然會交到我的手上,材料寄出後,火速離開。我藉此與東川的人協調,力爭不讓他們窮追。未來的事啷個發展,我也難料定,現在有兩條路供你選擇,一條路暫時亡命天涯,待風聲平息之後,再回部隊;另一條路,我在廣東有個舊部,現在也是團長,你到他那去。我曉得你陳雲虎識文斷字的,到了那裡,要是自己有信心,可去報考黃埔軍校,在那裡紮下根,川軍就鞭長莫及了。」

  陳雲虎聽後,非常感激:「感謝團長的再造之恩!我去廣東吧。」

  鄭團長轉身提筆寫信,邊寫邊說:「你去廣東不能從東川的防區出川,謹防落入虎口,你可從這裡直接去貴州,沿廣西入粵。還有,這信千萬不能落入東川人之手,免得授人以柄!」

  陳雲虎說:「團長,請放心。與我同行的兩個兄弟,肯定也會受到連累吧?」

  鄭團長說:「那還用說?涉及搶軍火,哪個都莫想跑,去給他們說,回家躲躲,風頭過了再說。」

  從鄭團長處告辭出來,沒走多遠,就碰上了向福賢、耿東二人,他們怕排長在團長處遭抓,躲在暗處,準備隨時救援。兩人看陳排長順利出門,高興地迎了過來。

  回到客棧,陳雲虎介紹了和鄭團長見面的情況後說:「真對不起,為了我的事,連累了兩位兄弟。」向福賢說:「排長說哪裡話,你我兄弟一場,出生入死,不分你我,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有了事,共同應對,沒啥大不了的。大風大浪我們沒少見。」耿東說:「好男兒四海為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脫下這身皮,我還不想在這兒幹了也。」

  陳雲虎從背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兩份紅包,每份里裝有一根金條,兩百大洋,遞到兩人的手上,兩個捧著錢,望著排長:「排長,你這是?」陳雲虎說:「兩個兄弟,你們為我報仇雪恨,衝鋒陷陣,這點錢,無以為報,現在這裡不能待了,如果老家適合發展,先回老家避避風頭,如果不好立足,可到重慶去,考察一下,或做點小生意,或回我妹妹那點,那裡正缺人手,不缺頭錢,也相對安全,考察好了,把生意做大點。我到了廣東,如果好混,你們再來。我如果沒法立足,我也回來和你們一起打拼。怎麼樣?」

  耿東說:「不如我們都回去?」陳雲虎說:「那不行,我回去了,東川的人曉得,必然派兵追殺,那樣,大家都危險。要是你們願意去妹妹那點,先到重慶去看看,我們雜貨店的農產品和重慶的貨物哪些有互補性,還有安全的水陸通道等等,脫下這身皮,經商,還是很不錯的。」兩人對視一下,點了點頭。

  第二天中午,東川的兵馬一行十三人抵達瀘州,領隊是塗團參謀董延貴,鄭團長派參謀長接待了東川同行,董延貴敬禮之後,遞上公文說:「非常抱歉,叨擾貴團。」參謀長說:「哪裡,哪裡,是我們帶兵無方,惹下大禍,讓你們受累了。」他吩咐參謀人員安頓東川隨員,把董延貴讓進客廳,好煙好茶地招待著,並說:「我們接到總部命令後,馬上布控,只要三人露頭,即行抓捕,我們相信,不會漏網。稍坐,稍坐。」董延貴抱拳還禮:「有勞,有勞。」

  電話鈴響起,副官接聽後報告:「陳雲虎所在連連長報告,他收到陳雲虎書信一封。」參謀長說:「信?啥子信?命令他們馬上送到團部來。」

  不大功夫,信送到團部,一封寄自瀘州的信!陳雲虎已到瀘州無疑!參謀長面子有點掛不住,馬上抄起電話,命令加大力度,全城搜捕陳雲虎等人!

  這時,鄭團長跨了進來,參謀長立即匯報,並把董延貴一行做了介紹。鄭團長和董延貴握了握手,不緊不慢地把陳雲虎的信展開,裡面有塗遠龍的手令、盧排長的說明材料、熊霸的戰書和陳家壪遇難人員花名冊,從幾十歲的老人到幾個月的嬰孩,一百零五人!長長几大篇,駭人聽聞!董延貴大驚,到這時他才曉得陳雲虎要殺塗團長的真正原因。

  鄭團長說:「你們團長與土匪頭子稱兄道弟,互相勾結,殺了那麼多人,難怪惹下殺身之禍!你們看,這事啷個處理呀?」董延貴曉得鄭團長在將他的軍,只好說:「理虧,理虧,原來如此。」「嗨!陳雲虎一家幾乎滅門啊,我們不得不聽令於總部,趕盡殺絕哦!」鄭團長哀嘆著,旁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個個都不敢出聲,停頓片刻,團長扭頭對參謀長說:「將此件抄寫一份交董參謀帶回,原件報送總部,聽後裁決,我們這裡繼續抓捕陳雲虎三人,給總部一個交代。」董參謀說:「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董延貴一行離開團部,沿途看見瀘州的士兵們在大街上盤查,煞有介事。

  出得城來,路過城外軍營,只聽有人喊:「東川兵來了!」

  軍營里執勤的、休閒的、伙房的隨手抄起身邊的器械,有掃帚、有木棍、有火鏟、有槍枝,風一樣跑到大街上,把東川軍人圍得水泄不通。嚇得東川兵馬上抄槍在手……

  「媽的,想掏槍?你這幾個小馬駒,來,朝這兒打!」前面的兵丁奚落道。邊上的人趁機數落。

  「你幾個想動武?看明白了,這地界,動起手來,老子敢說,讓你毛都不剩一根!」東川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董延貴示意大家收起武器。

  瀘州兵:「你們有點正義感沒得,你們團長與土匪沆瀣一氣,殺了那麼多老百姓,還有臉到這兒來抓人,我們陳排長是英雄,為民除害,他要是回來了,老子們敲鑼打鼓迎接他,第一個要保護他!」

  「要抓人,得先過老子這一關,你們那個狗屁團長,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你們還打算給他報仇?」

  「我們戰友的家屬遭你們殺了那麼多,你們還窮追不捨,斬盡殺絕?混帳!」開始是說團長殺人,說著說著變成你們殺的了,等會可能這十幾個人就是兇手!

  「東川的兵就這素質,分不清媳婦和年輕的嬸娘,拉到就開干。」更難聽的來了,大家哈哈大笑。十幾個東川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大氣也不敢出。董延貴臉厚些,對瀘州兵抱拳施禮:「兄弟們也是奉命而為,現在我們打道回東川,不抓人了,叨擾之處,請兄弟們包涵。」

  瀘州兵:「這嗎,差不多。」後面士兵們還甩下狠話:「陳排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們打到你東川來!」

  東川的士兵們在瀘州兵的奚落、哄趕聲中撤離,大家心頭都窩著火,董延貴安慰大家:「莫慪氣,今天我請大家撮一頓。」

  飯後,董延貴把隨行的班長叫到一邊說:「你們在瀘州玩幾天,我先回去復命,一周後你們再回來。」班長問:「把我們留在這兒,看到那幾個,抓不抓?」董延貴眼睛一愣:「抓,抓個屁,你在這個地界上,你抓得走他?更何況人家死了那麼多人,放他一條生路,你們只管耍,打聽點有關消息回來復命,曉得噻?這事莫給士兵們說。」

  董延貴帶上五個人先打道回府了。

  幾天後,班長帶隊返回東川,說陳雲虎確實沒在軍營,有的說去了雲南,有的說去了廣東,下落不明。劉師長沒抓住陳雲虎,反受到總部嚴厲訓斥,一氣之下,以泄密罪論處,把盧排長和張連長二人槍斃了。

  川軍總部嚴令瀘州軍方:繼續抓捕陳雲虎,追查軍火下落,搶軍火罪不可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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