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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鼠目寸光兄無道 兒行千里母擔憂

2024-09-13 20:02:23 作者: 羅鼎羅童
  半年過去了,幾個縣依然一潭死水。

  過去沒有共黨活動記錄,現在也風平浪靜。警佐、暗探沒有收集到共黨活動的半點線索。

  「半年來沒有共產黨活動的線索,但現在沒有,不等於將來沒有,我們應隨時保持清醒頭腦,繼續採用高壓態勢,繼續加強對老百姓的教育,繼續加強國民兵、警察、警佐隊伍建設,如果有赤匪露頭,堅決鎮壓。」姚立在縣府工作會議上匯報說。孔縣長滿意地點點頭說:「好,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警鐘長鳴,我們縣每一寸土地就會一片湛藍。」

  沒多久,皖南事變爆發!

  國共兩黨爭吵不休,火藥味十足。

  陳雲虎向參謀長轉達命令:「接師部電令,全團三天內完成集結,等候開拔!」參謀長轉身落實去了。

  副團長進來:「團長,部隊集結,向哪個方向行動啊?」

  陳雲虎:「具體命令還沒到。」

  團副滿臉疑惑。陳說:「國民黨在皖南圍殲了我新四軍,七千將士被殘殺!估計是找國民黨攤牌!」

  團副:「啊?可恨的國民黨,盡做些親者痛、仇者快的惡事!總有一天,那些傢伙會被綁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目前要是國、共破裂,抗戰更是雪上加霜了。」

  「是啊!」

  夜裡,急促的敲門聲把夏永發驚醒,他打開門,陰平方向與他單線聯繫、負責情報傳遞的曹道平跨進屋來,夏永發大吃一驚,猜想肯定出事了。曹道平踹著氣,急急地說:「今天下午,陰平警察局來了六個人,把錦普鎮健才小學的王平老師抓走了,他可是我們的同志!我和他單線聯繫,他被捕,我心裡不踏實,找了個託詞,給妻子招呼幾句,到你這兒來,一來給你報個信;二來躲躲;三來看你有沒得好的法子。」

  恁個(這麼)大的事,夏永發也拿不準,不敢動用民兵盲目出手。他把曹道平安置睡下,通知黃三江,派兩個民兵到村口要道值勤,天亮後,派人到錦普鎮和陰平縣城打探消息。他自己騎馬來到仁桂,給徐樹華匯報了這一重大情況,徐樹華不敢怠慢,迅速啟動情報線向特委報告,請求指示。

  有同志被捕,雷正陽感到事態嚴重,敵人肯定因此而繃緊神經,加大對陰平地下黨的搜捕力度。他命令與王平有往來的同志迅速撤離,減少可能的損失。並要陰平留守的同志想法查清事情原委和王平被捕後的表現,責令各路做好營救準備。

  雷正陽慶幸前次對各地黨組織的布置,王平身邊的同志和節點上的同志撤離後,相信敵人難以順藤摸瓜,擴大戰果。

  陳雲虎與畢業於醫學院、師野戰醫院的袁菊結了婚,小妹雲秋大老遠寄來一千法幣,令妻子感動了好一段時間。前方、後方消息閉塞,妹妹的新婚賀禮寄到部隊時,他們的孩子都一歲多了。部隊是配給制,前線物資匱乏,走一路也不曉得買啥,一家人偶爾團聚時,找老鄉買幾個雞蛋,改善一下,就算最大的享受和奢侈。現在,陳峑已經三歲,隨媽媽轉戰南北,甚至深更半夜在寒風中轉移,對幼小的他來說都習以為常。

  時光進入1941年,陳雲虎感覺前線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國民黨政府斷了八路軍的糧餉,日偽軍加強了對根據地的掃蕩、封鎖,戰事頻繁,根據地補給不足,物資匱乏,三五九旅已開回陝北種地,華北前線與國民黨軍的摩擦也不時地升級。

  戰事緊張,鬥爭也越來越殘酷,看到師旅級的領導們把孩子送給老百姓收養,陳雲虎有了將孩子送回四川的念頭。

  團副問:「陳團長,部隊集結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有命令啊?」

  陳雲虎:「聽說英、美、蘇都給了蔣巨大壓力,他們不得不拿出收手的姿態,行動可能已經取消。」

  團副:「現在戰事緊張,日、偽、頑都對我們施加了巨大壓力,師旅級的同志都把孩子藏到老鄉家裡,你孩子那么小,你也應早做安排啊。」

  陳雲虎點了點頭。

  團副:「這兩天稍閒,你去醫院,和老袁商量商量,做些安排吧。」

  陳:「嗯,好,麻煩你看著。」

  來到醫院,陳雲虎對妻子說了自己的想法,袁菊:「不行!再艱難,我們也不分開,四川,上千里的路程,你放心嗎?」

  陳:「老婆,現在形勢險惡,師旅級的首長都把孩子送給了老鄉,老鄉手裡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很難說,我們把陳峑送走,也能騰出手,沒有後顧之憂地工作。孩子到了妹妹那裡,有穩定的生活,有安定的環境,還會受到良好的教育。」

  袁急出了眼淚:「這么小的孩子,從來沒離開過我!我能放心嗎?」

  陳雲虎說:「袁菊啊,把他送到四川,是想讓他生活得更好,生活更穩定,讓他享受教育,這才是真正的愛他。到了雲秋那裡,她對孩子的愛,不亞於你我。她那裡的環境比我們這兒好得多!等以後形勢好轉了,我們可以去看他,也可以把他接回來。」

  袁菊:「我知道前線險惡。咱們兩口子,拼死拼活打鬼子,竟養不活自己的這根苗!我心疼!」她抬眼望了望丈夫說:「這可是山西,到四川,遠著呢!千里迢迢,那么小的孩子,他路上的安全能保障嗎!」

  陳雲虎擁抱著老婆說:「親愛的,放心,路途的事我來安排。」

  王平,錦普鎮健才小學的老師,在師訓班學習時入黨,已經兩年了,自己覺得沒幹出啥子成績,總想為黨干點露臉的事。哪曾想,國民黨限共、防共的政策,殺氣騰騰,黨組織命令活動暫停,他只好暫時中止與內部同志的溝通,便在族人中施加影響。他挑選窮得叮噹響的遠房表哥譚道生作為自己的工作目標,共產黨是窮人的黨,最窮的人入黨,才有戰鬥力。當他把要發展譚道生入黨的想法給譚道生講了後,不到半個月,他被捕了。


  譚道生,家裡確實窮,兩間破土牆茅草房,還是祖傳的,二十七、八歲了,光棍一條,再窮再丑的姑娘盯都不盯他一眼,王平經常找他擺龍門陣,幫他分析窮的原因。

  當先生的站起說話腰不疼,擺去擺來沒得效果,窮還是窮。當聽說要他參加共產黨!把個譚道生嚇了一大跳,他曉得當共產黨要遭殺頭!保長經常說,抓住一個共產黨有三十塊錢!他悄悄給保長說了,保長帶他一起走進了城裡的警察局。

  警察派了兩個便衣,跟蹤王平,十來天,沒發現其他人與他有啥特殊交往,警察局怕夜長夢多,便收網了。譚道生得了二十塊錢的獎勵,剩下十塊保長揣了腰包。

  王平嘴真硬,警察局裡各種刑具都上了,死活不承認。幾天下來,警方一無所獲。請示上級,準備解送重慶「二處」。

  陳峑在爸爸的安排下,隨去陝北的叔叔,到四川找姑姑,聽說姑姑家有幾個哥哥、姐姐,便覺得好玩。陳峑年紀雖小,但和爸爸、媽媽分手是常事,平時爸爸媽媽走了,他就和叔叔、阿姨在一起,這次和爸爸、媽媽分手,他沒有哭,他覺得要不了多久,又會和爸爸、媽媽見面。

  小小陳峑,千里尋親,當娘的背地裡不曉得掉了多少眼淚,臨走前兩天,袁菊拿出十幾塊錢,叫人進城給陳峑縫了兩套新衣裳,買了些肉和幾個雞蛋,叫炊事班煮熟了,讓兒子打一頓牙祭,吃不了的,帶在路上吃。當母親的,心細,方方面面都要告誡兒子:「陳峑,到了姑姑那裡,要聽姑姑的話,要跟著哥哥、姐姐學讀書,要為姑姑做事……」好像兒子是去給姑姑當「繼兒」,去過「打工」過日子。說到這,她把臉扭到一側,不想讓兒子看見自己的眼淚。

  陳峑點著頭,津津有味地吃東西,不時地仰望眼睛有些紅腫的媽媽:「媽媽,你怎麼又哭了呀?」陳雲虎瞪了袁菊一眼,扭頭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革命生涯,聚合常有,莫那麼傷感。我們小陳峑不會受苦的,姑姑很喜歡你,會疼你。到了姑姑那兒,要跟哥哥、姐姐學讀書,我哇,隔幾天要來檢查喲。」其實陳雲虎眼裡也噙滿了淚花。

  ……

  大路邊,陳峑從媽媽手裡接過裝有燒餅和雞蛋的小書包,揮動著小手:「爸爸、媽媽再見!」袁菊忍不住,轉過身去,突然像又想起了什麼,她擦乾眼淚,追上去,給小書包里又塞了五十塊錢,吩咐護送的同志路上買點東西,她抱過陳峑,臉貼著有些冰冷的小臉蛋,久久地不願分開。小陳峑看見媽媽又哭了,用小手擦拭著媽媽的臉:「媽媽,別哭了,叔叔們看見多不好呀。」媽媽點著頭,把臉埋進兒子的衣服里,任由淚水流淌,她哽咽著對陳峑說:「到了姑姑那兒,叫姑姑來個信。啊?」陳峑說:「媽媽,俺知道了,你回去吧。爸爸,媽媽,再見!」他揮動著小手,和一臉嚴肅、眼睛有些紅腫的爸爸,蹲在地上的淚人般的媽媽告別。

  ……

  陳峑到了延安,暫時寄養在保育院,大概過了一個月,他才有了入川的機會。

  內線消息,傳到雷正陽耳朵里,雷正陽下決心,要全力營救王平。

  劫獄?不如途中武力解救,他和秦峰仔細研究地圖,從陰平到重慶,敵人只得沿陸路,取蕭關。蕭關,離重慶近,在那裡出其不意出意地解救,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徐樹華接到命令,馬上趕到尚榆,和夏永發一起研究。夏永發心裡沒底,跑到太安,請司令幫忙,他們對那條線路熟。

  夏說明來意,陳雲秋考慮了一會,叫人把耿東找來。她問了有關蕭關的情況,說打算在蕭關救一義士。


  耿東說:「那條路,僻靜,路況複雜,救個人倒不是難事,現在的問題是不曉得陰平的好久出發,多少人押送,時間卡准才好下手。這是政治犯,救出來了,可能政府會派人四處搜查、通緝,對我們來說,要特別地用心策劃,既要救下人,又不能落下把柄,得迅速逃離。還有,我們常跑重慶的人,沿途有熟人,不能直接參與,只能給你們望風、出主意。」

  耿東對夏永發說:「你們啊,鄉土口音重,說不到幾句,自己的籍貫暴露無遺。這次行動前,最好學幾句外地口音,如川北話,事情完了,把敵人的偵查方向引到其他地方,你們才更安全。」夏永發聽了耿東的話,才明白事情不那麼簡單,司令手下的人,確實個個都精明。

  夏永發沉吟了一會說:「司令、耿老弟,我看借(這)樣,陰平尅(去)重慶,必過桂水,我拿對鴿子尅(去),那裡有啥消息,用鴿子傳遞過來,我們借(這)里準備也來得及。我回尅(去)後,帶三四個人到你們借(這)點住起,候著,一有消息,我們就出發,要是他們人多,就勞司令派幾個幫手給我,你們看,要得不?」

  耿東說:「看不出夏哥腦子還好使呢。」

  夏永發說:「啥好使,趕司令和你老弟差遠了。」陳雲秋就按夏永發的意思拍板了。

  夏永發馬不停蹄地回到仁桂,匯報了基本方案,他和徐樹華分頭行動,一路把鴿子送到陰平縣城寄養,打探消息,另一路夏永髮帶了六個人返回太安,白天在酒廠幹活,晚上住客棧,等候消息。休閒時間和耿東討教一些行動細節和外地口音。

  日子在緊張而漫長的等待中度過。

  第七天早上,鴿子飛回來了,陰平的警察一行五人,押送著王平騎馬上路了。

  耿東、夏永髮帶領八個人,兵分兩路,夏永發和曹道平先奔桂水,驗明正身,再趕去與耿東一路會合。

  蕭關,進入重慶的最後一道山峰,因幾家住戶姓蕭和地勢險要而得名。上上下下,路窄,坡陡,騎在馬上晃悠悠的,總不踏實,來往客商在坡陡處大多牽馬步行,一上一下幾乎要耗掉一天的時間,到了山頂,人、馬都得歇息,中午,幾家蕭氏飯店生意總是那麼紅火,小憩之後,得趕緊上路,不然會摸黑。

  第三天中午,陰平的五個警察押著王平到了蕭關。

  一路上山,人累,馬更累,馬蹄嘀嗒嘀嗒,緩慢地敲打著不太寬的路,警察們曉得,這山走完,這趟苦差事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到達山頂,幾個人挑了家飯館吃了午飯,又押著「犯人」開始下山。他們走到下山的第二個拐彎處,看見兩個砍柴人坐在路邊,拿著草帽漫不經心的扇風歇涼,警察沒在意,一行繼續往前走,突然間,兩把短槍頂在了後面兩個警察的背脊,與此同時,前面草叢中跳出幾個蒙面人,輕輕鬆鬆下了幾個人的槍。突如其來的襲擊,警察們嚇得面如土色,在一陣雜七雜八的吆喝聲中被帶進了路旁的密林中。

  夏永發把王平解救下來,帶上警察的馬匹,到了山腳下,已是暮色蒼茫了,他們登上小船,連夜下桂城。

  被綁縛的警察們得以解救後,只得重返蕭關借宿。幾天後,警察們兩手空空,灰溜溜地步行回到陰平,遭到上峰嚴厲訓斥,他們的馬匹幾天後才由蕭關當地的國民兵送了回來。臉是丟盡了,但還是積極提供情況,供警局偵破。聽口音,這些「不法分子」是川北人,川北本來就是共產黨的窩子,看樣子,「譚犯」在大竹讀書期間就加入了共產黨。這次解救,共黨有備而來,情報之准,動作之快!看來陰平也不是真空,肯定有共黨的內線!

  「共黨要犯」被劫,震動了陰平,震驚了「軍統」。過去押解「犯人」,從沒有此等事件發生!共黨如此猖獗!這還了得?國民黨特務機關忍不下這口氣,但又是國共合作時期,只好羅織「譚犯」搶劫、殺人數罪,出告通緝。

  此次行動,雷正陽非常滿意,王平到桂城,簡短匯報了他被捕經過和獄中情況,估計是表哥譚道生出賣了他。秦鋒做出安排,迅速派人送王平北上。幾天之後,通緝「搶劫殺人犯」王平的通告貼到了桂城的大街小巷……

  陳雲秋做夢都沒想到,她心中的MADE IN CHEN會來到她身邊。孩子一身汗漬,身上都有了些臭味,頭髮老長,尖嘴猴腮,一看就曉得是嚴重的營養不良。雲秋心痛得眼睛一紅,差點掉出了眼淚,她趕緊叫人給孩子洗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帶到樓下理了個發,小陳峑才有了些模樣。

  陳峑睜著大眼睛問:「你就是姑姑嗎?」陳雲秋說:「是,我是你姑姑,我們這點叫『孃孃』。」「孃孃,俺媽說,俺到了,給她寫封信。」他沒有忘記媽媽的囑咐。姑姑說:「好。」陳峑從他的小布袋裡拿出一封媽媽寫給姑姑的信和剩下的幾塊法幣,還有一張全家福。哥哥嫂嫂一身灰黃的軍裝,嫂子看上去清秀,漂亮,但沒有後方女人那幾分嫵媚,也許軍旅生涯改變著人的精神、氣質和外貌。陳雲秋讀著,眼淚都掉下來了。

  國家,真像報上說的:「前方將士難求一飽,後方,銀耳參茸大暢銷。」「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國民黨人哪管共產黨人的死活?自生自滅吧!孩子瘦得僅剩一張皮!嫂子在信中千叮嚀萬囑咐,看得出,她怕小陳峑吃苦。兒行千里母擔憂啊!陳雲秋按地址給哥、嫂寫了一封信,給嫂子說,你們不在,我就是他的母親,放心吧,寫著寫著,她心裡是一陣酸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下來,眼前一片模糊。

  放學了,禹棠把小朋友都喊來看陳峑,小陳峑一口山西腔,孩子們跟著學:「傘(山)西。」「傘」字的音重而長。「抬(太)行傘(山)。」「俺從傘(山)西賴(來)。」大家都學他那半生不熟的山西話。「俺從抬(太)安賴(來)。」在學校也相互模仿,惹得大家發笑。

  沒幾天,陳峑和姑姑、姑父,姐姐、覃爺爺及一班夥伴們都熟了。姑姑這裡生活好得多,沒有了顛沛流離,沒有了寒風中的急行軍,更沒有了令人害怕的槍炮聲!但他幼小的心靈早已留下戰爭的烙印,時常在睡夢中被驚醒,夢見媽媽、爸爸,還有鬼子!夢見槍炮、硝煙和鮮血!醒來後,他大哭,呼喚著媽媽,最後躺在姑姑懷裡,在抽泣中又進入夢鄉……

  川東比山西暖和得多,小陳峑不必穿厚厚的衣裳,行動起來比較利索,白天到學校,到街上,在哥哥姐姐的呵護下追逐、玩耍,嘴裡哼唱著剛剛學來的兒歌,開心的不得了。晚上,他時常想爸爸、想媽媽,他睜著大眼睛,問姑姑:「爸爸媽媽怎麼不來看俺呢?」姑姑在旁邊說:「爸爸媽媽呀,要打完鬼子,才回來呢。」「好久才打得完呢?姑姑。」「快了,快了,陳峑啦,你要像姐姐那樣學寫字,學背詩,到時候見到爸爸、媽媽,寫給他們看,背給他們聽。爸爸、媽媽可高興了。」陳峑默默地點著頭。

  陳雲秋從陳峑那稚嫩的童聲中,斷斷續續地曉得了些哥、嫂的近況,她有些震撼,也有些心酸,那麼艱苦的環境,那麼不堪忍受的後方補給,他們還抗擊著那麼多武裝到牙齒的侵略軍!

  她想替哥哥、嫂嫂、替那些前線的將士們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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