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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房志平帶兵回馬橫槍 覃正品中計順手牽羊

2024-09-13 20:03:22 作者: 羅鼎羅童
  郝雲鵬帶領兩個警察和覃牧春揚鞭跑出桂水城門。

  楊家場,財主家。覃正品嘴角流著血,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萬清上前,捏住覃的嘴說:「剛剛還伶牙俐齒的,現在咋不說話了?你是陳雲秋的乾爹,她去了什麼地方,你會不知道?」

  覃:「孩子大了,去哪點,有時候連親爹都不說,哪會告訴我當乾爹的。」

  萬:「哼!陳雲虎是共黨高官,她妹妹躲在鄉村,幹著危害黨國的勾當,你收聽共黨電台,給他們提供信息,一個毒瘤上的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嗯?說!」

  覃:「她可能去重慶了。」

  萬:「重慶什麼地方?」

  覃:「不曉得,她在重慶的住處從來沒告訴過我們。」

  這時,一個部下進屋,對萬清耳語報告:「張天髮帶到.」

  「嗯……」萬請給旁邊一部下遞過眼色,大漢就把覃正品帶進裡屋。張天發被押到木凳邊。

  萬清打量著老實巴交的張天發問:「你叫張天發?」

  「嗯。」張點了點頭。

  萬:「你平時幹什麼?」

  張:「種地,有時候給人打點短工。」

  萬:「你認識小學的蕭老師嗎?」

  張:「原來不認識,前次我們送他回桂城認識的。」

  萬:「他在桂城的住處你知道嗎?」

  張:「曉得,桂城水巷子,我們送他進的屋。」

  萬:「哦。我們有點事,要找蕭先生,你帶我們去,行嗎?」

  張:「路太遠了,又難走,一去一回,太耽誤工夫了。」

  萬:「我們給你錢,補償你耽誤的工夫。到了水巷子,給我們指個門就行了。」

  張:「來回要四五天呢,你可不能給太少。」

  萬:「雙倍工錢,怎麼樣?」

  張摳了摳腦殼說:「說話算話哈。」

  萬:「保證一個子兒不少。」說罷扭頭吩咐手下人說:「帶老張吃飯,吃完後出發。去個人,把楊家場團練隊長叫到我這兒來。」

  夜幕下,楊家場,萬清對團練隊長楊德興說:「楊隊長,我是重慶保密局的,這裡有個嫌犯,命令你帶人將他押送縣警察局。等我們完成任務後回來再審,如果懈怠,殺無赦!」

  「是,是!」楊德興點著頭,從萬清身邊接過覃正品。

  萬清扭頭整隊:「立正!出發!」

  路邊草叢,趙柯給柱子說:「大哥,搞他一傢伙?」

  柱子說:「不,有人招待他們。只要先生安全就行。」

  另一路上,覃牧春和郝雲鵬等急急地往前趕。突然,前面來了一馬隊,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郝雲鵬等勒馬駐足,站到路邊觀察。


  「咦,被捆上的不就是覃爺爺嗎?」郝雲鵬說。牧春:「是。咋辦?」

  「這夥人不像重慶的,像團練,我們出去問問。」

  三個警察攔住去路。

  郝雲鵬吆喝:「喂,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近了,楊德興說:「哦,郝副局長。今天重慶來了個特工隊,命令我們押送嫌疑人來警察局。」

  郝:「哦。是楊隊長,那交給我吧,我們正好要趕回縣城。」

  楊:「哎呀,那好,我們幾個正嘀咕,這趟一個來回,天都要亮了哦。來,來,移交給郝副局長。」

  兩個警察上前,接過覃正品。

  楊:「還有一些物件,一併移交,辛苦你了,郝副局長。」

  郝:「交給我,我給你一個收條,放心,請回吧。」

  一行馬隊往回走,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覃牧春下馬,拿出手絹給爸爸擦臉上的血跡:「爸爸,那些傢伙打你了?」

  覃正品:「嗯,一群惡魔!問老雷時,我配合得好,後來問雲秋,我不說,那些傢伙就開打了。後來我胡亂說去了重慶。」

  郝:「爺爺,您受苦了,您啷個落在那些傢伙手裡?」

  覃正品:「有人說教育科找我,我只好來噻。沒想到,那些傢伙在楊家場把我攔倒。說我收聽敵台,包庇共黨,可能抄了我的家。」


  大家正說著,一個馬隊提著馬燈追了過來。

  郝:「難道那些傢伙又追來了?先躲躲,我們畢竟人少。」幾個人趕緊扶著覃先生躲進草叢……

  去桂城的山路,房志平問:「萬隊長,這情報可靠嗎?」

  萬清看了看前面的張天發低聲說:「我覺得不容置疑,覃老頭的話,我不全信,啥去了重慶?王啟元、陳雲秋極可能和雷霆躲在一起,老子們突然出現,迅雷不及掩耳!他就是有好武器,也枉然!」

  房:「嗯,只有突襲,我們勝算才大。」

  走在前面的人回頭:「報告,沒路了。」

  電光下,齊腰深的蒿草,把路遮掩得沒了痕跡。

  「砍幾根樹枝,把蒿草撥開,繼續往前走。」萬清命令。

  「是!」

  路上,馬燈隊跑近,郝雲鵬等喊道:「舅舅!」「雲柱哥!」

  「吁……」一行人停下腳步,看見覃先生,趕緊下馬。

  柱子幾步上來,抓住覃正品手說:「先生,急死我們了,那些團練說把你交給了警察,我們不放心,趕緊追過來,結果是到了雲鵬手裡。怎麼樣?」

  覃:「沒啥,扛得住。哎,我看見房志平了。」

  柱子:「我們猜就是那傢伙到了。」

  覃:「那些傢伙去了哪兒?」


  柱子湊近耳朵,悄悄說:「往桂城去了。」

  覃:「哦,雲柱,你趕快回太安吧,給雲秋去個信,還有,學校,你抽空看照兩天。」柱子:「放心吧,先生,你好好養傷。」

  去桂城的山路,「長官,我不去了,恁個惱火,衣服褲子濕透了,你們穿的皮鞋,我這翩翩鞋,穿不穩。」張天發說。

  萬清拔出手槍:「不走可以,老子一槍把你打死在這兒,你也沒痛苦了。」

  「長官。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說給錢,現在又要打死我!」電光里,黑洞洞的槍口,把張天發嚇得哆嗦起來。

  萬:「你他媽曉得上有老,下有小,你就規矩點,再惹老子生氣,就崩了你!這兩塊錢拿著,找到了人,還有獎勵。你得清楚,要是想跑,我們這十幾條槍會把你打成篩子!」

  張哆嗦著說:「不敢,長官。」

  萬:「快點!」

  邊上的人發起牢騷:「嗨!這是哪樣吧唧路哦,老子褲子都濕透了。」

  「褲子,老子衣服都濕了,鞋裡都進水了,襪子裡都是泥沙。」

  同行的也紛紛抱怨起來:「打個電報叫軍方去幹嘛,這荒郊野嶺,像他媽原始森林。」

  萬清曉得大家心裡不滿,自己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用和悅的口氣說:「大家辛苦,我曉得,但發半天的牢騷,路還得靠自己走。就算取消這次任務,回頭的路依然艱難。與其半途而廢,不如堅持到底,任務完成後,大家還有一份立功受獎的機會,兄弟們,打起精神來,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到夜總會泡三天的美女!」

  「嚯,美女……」

  「今兒,萬隊長少有的和顏悅色。」

  「起來,走,萬隊長發話了。」有個隊員把張天發拉起來。


  桂水縣政府,警察局長牛國才帶著保密局的稽查專員王橋生拜見劉敬之。

  「劉縣長,這位是保密局新任駐桂水專員王橋生。」劉:「哦,王專員,請坐。」

  王橋生說:「劉縣長好,我受保密局的委派,到貴縣來調查幾樁大案,據我處偵知,我局的軍火船被劫系貴縣太安的王啟元夫婦所為,但他們神出鬼沒,行蹤難定,至今仍逍遙法外。據查,王啟元夫婦的內兄陳雲虎,現系共黨高官,我們猜測,臨江火燒公糧案,他們的嫌疑最大。通緝二十多年的共黨要犯雷霆,在太安的小學化名蕭乾浮出水面。還有,我局先前派到貴縣的特工下落不明。另據可靠情報,共黨要員喬原也潛入貴縣。」

  不等劉縣長發表看法,王橋生又說:「為了建立大西南這個反共堡壘,我們準備對周邊縣市加大整肅力度,剷除共黨餘孽。劉縣長,對共黨不要掉以輕心,他們無孔不入,有的政府部門、機要部門,甚至軍事要害部門都遭到滲透。我們的有些長官,麻木不仁,盲目信任身邊的人,導致機密外泄,軍隊在前方打仗,所有的部署,共黨都一清二楚,豈不吃敗仗!」王橋生一半陳述一半教訓的話,讓劉敬之聽起有些刺耳,心裡很不是滋味。

  沒等劉敬之表態,王橋生繼續他的指示:「重慶綏靖公署、警察廳,動員各縣的警察、國民兵,準備來一次拉網式的清剿。有共黨嫌疑的,一律抓捕,就地處置,民眾手裡的槍枝,一律收繳。黨國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不能有半點的鬆懈和手軟。你們縣的太安鎮比較特殊,要加大整肅力度,嫌犯一旦露頭,即行抓捕。例行公文隨後就到,請劉縣長鼎力支持。」

  劉敬之心想:「這傢伙不停地嚼舌根,又是個發狠的主兒。討厭!」

  回憶:幾個人把姚立拖進屋,劉敬之怒髮衝冠,他舉著的手往下一壓,授意和蕭長鼎一道打殺,可姚立的師爺崔民國冷不防闖了進來,唰地舉槍指著他,周邊警察舉槍頂住崔民國,緊張對峙,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崔民國神情自若:「劉參議,我也是保密局的,首先,那些齷齪事我沒有參與,你奈何不了我。姚縣長千錯萬錯,也應按國家法令處罰,不能由你私設公堂處置,現在我命令你把姚縣長關押起來,再掉一根頭髮,我就會打爆你的頭!」

  劉敬之壓住自己的不悅,淡淡地說:「王專員,我們縣恁個(這麼)多年來,沒得共匪的活動和破壞記錄,貴局的官員坐鎮桂水多年,去過太安,也沒有相關案情通報,聽你這麼一說,問題這麼嚴重!是他們瀆職吧。」

  王橋生:「劉縣長,問題確實嚴重,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而是軍政通力合作,共同把後面的事辦好。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目的只有一個,把這片地方建設成真正的反共堡壘。」

  劉:「那,具體的事,你和牛局長商量、布置,有啥困難告訴我,大家來解決。」

  「那好,告辭!」王橋生抱拳作別,和牛局長一起跨出了縣衙。

  太安,祥雲齋門口,一個姑娘在門口張望,看見人去樓空,正不知所措地來回徘徊。柱子隔著窗子看見這一幕:「這姑娘好像見過。」

  姑娘看見柱子出來,像見到救命稻草,上前招呼:「舅舅,我是吳念雨。」

  柱子:「啊?你不是去成都讀書了嗎?放寒假了?」

  念雨:「我已經畢業了。舅舅,我要馬上找到爸爸媽媽,舅舅,你能幫幫我嗎?」


  柱子:「出了啥事?」

  念雨:「禹童被捕了。」

  柱子:「啊?!」

  桂城外荒郊,萬清一行看見路邊一個割豬草的年輕人,問道:「喂,小伙子,這離桂城還有多遠吶?」

  「不遠,三十里。」

  「哦,還有三十里!」小伙與張天發對視一眼後,又低頭割自己的草。

  走過兩個山丘,來到一個地勢低洼而平坦的荒草灘,路邊一個廢棄的枯草繩,格外扎眼。走出幾步,張天發蹲下身子:「哎呀,長官,我肚子痛,想上茅房。」

  萬清:「媽的,懶牛懶馬屎尿多。黃三,看住他,其餘的原地休息。」

  「嗨!謝天謝地,你多蹲一陣,我們也多歇一會。風餐露宿,走了兩天了。」

  黃三:「隊長,齷齪的差事你就記得我!走嘛,騰乾淨點。」

  張天發起身朝草壩林走去,黃三懶洋洋地跟了上去。走了一段,黃三說:「夠了,只要狗屎莫臭到老子就行了。」

  「哎,哎。」張天發邊答應邊蹲在茅草林里。

  監視的特務悠哉游哉,原地踏步,不時張望著周邊的森林。

  突然,手上一陣劇烈的震動,伴隨著鑽心的疼痛,端著的槍從手上滑落。他舉著血淋淋的手,慘叫著:「萬隊長,我中槍了!啊喲,啊喲。」反身往隊友處跑。

  張天發看準機會,弓著身子,往前竄幾步,跳下小河溝,很快消失在草叢中。


  聽見黃三的吼叫,萬清跳起來:「媽的,槍都沒響,遭槍擊了?無聲手槍啊?」

  周邊的特工「哈哈」笑了起來。

  黃三跑近了,看見他滿是鮮血的手,大家趕緊拿繃帶,給他包紮。

  「萬隊長,槍傷!」包紮的特工報告。

  萬清:「張天發呢?去看看!」

  兩個特工跑過去,查看後回報:「那傢伙跑了!」

  萬:「啊?分散開,準備戰鬥!」一群人頓時緊張起來,各自搶占有利地形。「話務,過來。」萬清吼著。

  話務員背著電台來到萬清身邊:「隊長。」

  萬:「趕快架設電台,和桂城駐軍聯絡,請求支援。」

  話務兵:「是!」

  話務兵把肩上的電台放下來,拉出天線,準備通話。

  「啪!」電台冒出了煙。話務兵嚇得滾到一旁,悄悄報告:「萬隊長,電台被打壞了。」萬:「媽的,有狙擊手,大家注意了,好好隱蔽,觀察周邊情況!」

  話務員緊張地在胸前劃著名十字,自言自語:「幸好人家打的是機器……」

  山邊有人舞著紅旗喊道:「喂!山下的人聽著!你們遭包圍了,繳槍不殺!」

  特工們扭頭,循著聲音望去,又回頭看著萬清……

  萬清說:「媽的,提虛勁!大家隱蔽好,我們手裡的衝鋒鎗不是擺設,他只要敢衝上來,老子們殺他個片甲不留!」

  特工們緊張地躲在草叢一動不動。

  「啪!」又一槍打來,這回有了聲音!房志平應聲慘叫。萬:「媽的!叫你隱蔽好點,你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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