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2024-09-13 20:07:45
作者: 彭友懷
周日,體育老師王程早早來到陳青宿舍。自從陳青調到市一高,他一眼看中,從他那眼神里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他有事沒事總找理由靠近陳青。
王程今年二十五歲,濃眉大眼,挺帥個小伙。他畢業後留校,有幾年了,在學校里專職體育老師。他和陳青本來關係挺正常,見面說話,可是最近他發現,她一天忙得看不見影。才知道,哦,原來是為一個新生。
陳青收拾完桌子上輔導材料,挾起幾本書,對著身旁站著的王程說:「你有事嗎?」
「也沒什麼事,周日,大家共同的假日,我們去逛逛商場吧,我想……」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陳青跟王成出去過一回,和他幾個朋友吃飯。一進飯店不久她就覺出,他拿她在幾個人面前顯示,甚至在酒桌上,竟有人管她叫嫂子,不知真喝多了,還是王程背地裡說了什麼?把她弄得很是難為情,這頓飯吃的讓她特彆扭。
王程喝點酒說大話,奉承陳青,全能聽出來是在捧他自己,似乎她就是他老婆,飯沒吃完陳青真有心扭頭就走。打那後,陳青覺得王程這個人太虛榮。
「怎麼,那個學生對你就那麼重要麼?我真不明白!」王程有些不高興。
「這是我的工作,好了,我該給他去補課。」
正好此時,同宿舍王春老師拿著飯盒上樓來,才打消了王程的糾纏,給她解了圍。
王程一肚子氣,回宿舍躺了,自己去逛街還有什麼意思!本來設計好好的,領著她出去,倆人肩並肩大街上一走,這麼漂亮的姑娘,美女帥哥!可是,陳青,你太狂了!唉,這女人真怪,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事情是從一次一節體育課開始,做跳馬動作,王程給學生做示範,他身輕如燕,動作敏捷。陳青剛調來學校,她熱愛體育,一旁見了不自主地叫好一聲:「功底不錯!」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也就算了,但從她陳青嘴裡說出,讓王程產生很多聯想:哇,早有耳聞,都說那陳青是個才女,原來長相還這麼漂亮,如花似玉。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不正是為我王程而至嗎!
他有意接觸她,一向不錯。可是為什麼突然間就疏遠了呢?甚至讓他發現她有意迴避,躲著他走,最近可倒好,竟連影子都抓不著,他心中產生一股無名之火:
哼,女人這東西就得降服她,上一次約她喝酒她還不去呢,結果生拉硬拽,她不也去了嗎,而且……他回憶起那天場景,自己有多風光。
機會來了,這一天王程在外面喝了點酒回來,正好和陳青同舍的王春歇了產假,時間正是剛吃完晚飯時候,陳青前腳進宿舍,王程後腳就跟了進來,他從後邊一下子抱住陳青。「請允許我這麼說,親愛的,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他的表現顯得很庸俗下賤,好像是從哪戲劇里學來的台詞。
「鬆開,不然我喊人了。」陳青厲聲說。
「喊吧,光棍對獨身,我們是正常戀愛。」
「誰跟你戀愛了,鬆開!」陳青轉頭說話的空,王程把嘴伸過來,一股酒味,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陳青一用力,把王程甩坐在床上。他一愣,呀!這女人力氣這麼大!他撲嗵一聲跪下。「我愛你,答應我吧!」
「你應該知道,愛情是雙方面的。」陳青不願意跟他糾纏,氣憤轉身往外走。
王程站起來,緊抱住陳青。「誰也阻止不了我的愛!」便把嘴在陳青後脖子上啃,發瘋一般。
陳青抬腿落下去,鞋跟一下子跺在王程的腳上。
「哎喲!」王程腳痛立刻鬆開手。
「卑鄙!」陳青憤憤地走出去。
來到教導處,陳青的臉色難看。
「老師,你怎了?你的臉色不好。」祥子問。
「小孩子,沒你的事,抓緊時間學習。」
此時王程獨自愣愣地站在屋子裡,酒醒大半,似乎明白過來,自己做過了頭。
幾天過去,事情沒像王程想得那麼壞,他認為自己這次非受處分不可,至少他的過分舉動陳青定向校黨委匯報,但風平浪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嗯,他琢磨透了:女人麼,女人首先要維護自己的名譽,常把醜陋的一面包藏起來,更怕丟臉面,不過,這個女人不那麼好對付。
對陳青和王程而言,事情也不是那麼總不隨人意,北京來人,開了兩台轎車來到學校,好幾個人對祥子進行面試,王程知道,那個神童就要被保送到北京念書去了,這是陳青為學校做出的功勞,神童一走她總算可以清閒,這回,還有什麼做藉口,我王程可以和她陳青……
春暖花開,校門前花池裡紫丁香樹放開了嫩葉兒,一圈美人嬌也吐出了花骨朵兒。
余副局長坐在尚文校長辦公室里。「老尚啊,一定要注意影響,市一高可是面旗幟,不許有污點。」
尚校長知道余副局長說話的意思,解釋道:「不會的老余,一起工作,我完全了解,陳青不是那種人,你看看。」尚校長遞過一疊捲紙又說:「剛入學才不久的一年生,在二年班裡考第一,這不是奇蹟嗎?顯然和陳青輔導是分不開的,別聽外面造謠。再說,那個叫徐祥的學生還是個孩子,學校里年齡最小的一個,只念書好而已,他懂什麼!」
「說得片面了不是,學習都那麼好,別的方面就不懂?誰信呢。」余副局長有點不高興。
「我敢用黨性擔保,陳青這個人,活潑開朗不假,說笑隨意也是真,但在作風上絕對沒問題。」尚校長耳根子爭論通紅。
「好,好,我說是注意,注意影響!」余局長沒說服了尚校長,不怎麼高興走了。
星期天,張學武和余阿寶到天河邊上去玩。天河不過是歷史悠久又寬又長的一條溝河,就在校園牆外,柳樹成蔭,野草遍地。張學武和余阿寶倆人順河邊走了一會兒,便鑽進岸上的柳林中,剛進來沒多遠,一個新奇的景象吸引了他倆。就看見柳蔭草地上趴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嘿,這回有看頭,咱倆一飽眼福。」余阿寶擠眉弄眼大聲小叫地說。
「噓。你小聲點行不,怕人聽不著怎的。」張學武瞪了余阿寶一眼。
倆人靠近,來到不遠的一棵柳樹下爬了上去。趴到樹杈上,往下看,居高臨下。
突然,張學武小聲喊:「喂,阿寶,你看,那倆人是誰?」
草地上有兩本書,翻開扣在草叢中,一個女的辮子盤在頭頂,坐在草地上,身邊一個男的手拄著腮臉朝下躺著。
「看清了沒有?」張學武問。
那女的瞅一眼就知道,滿天河市把辮子盤在頭頂上的,也許就陳青一個。
「我說那男的,男的是誰?」張學武又問。
「體育棒子王程吧?聽說他倆人有點那個,可能是搞上了吧。」余阿寶回答。
「哈,真會找地方,今天就看這部西洋景。」
「喂,喂喂,來節目了,快看!」
「閉上你那張臭嘴,嘟嘟嘟,嚷什麼?我看著呢。」張學武就煩余阿寶那張破嘴不閒著。
「啊吁,爭吵起來了,舉起了拳頭,要幹什麼?快,快看。哧,坐腿上了。」
「閉上嘴行不!」張學武有點急眼。
消停一會兒,只是一小會兒,倆人幾乎同時「哇」的一聲。張學武瞄一眼阿寶,心裡說,該吱聲時又啞巴了。
「哪裡是什麼體育棒子,我早就猜到。」余阿寶再也憋不住,很是顯出嫉妒地說。
「不是他是誰,我早就瞅出來了。」
草地上,祥子坐起來,一隻手去夠扣在地上的書,陳青一把按住,不讓他看。
「你講不講理,我一回都沒學過也沒看過,怎麼會知道?」祥子爭著要看書。
「就是讓你憋出來,看你腦筋夠不夠用。」
祥子這回沒聽,手勁使大點,陳青動也不能動,他只管搶過書來看。
「哇,這麼簡單的題,我怎沒細想想。」
陳青側過身,一隻手拄著地,眼睛望著天空,思緒萬千,心想:這孩子正是智力開發的好時候,必須加緊管理。
「這個學期,就要學習大學課程。」陳青嚴肅地說。「不,我就不。」
「再這樣老師生氣了啊!」
「不,就不。」
「你這孩子,又來了不是,總這樣不聽話,老師真的生氣了。」
樹上的倆人,聽不見草地上的兩個人說的什麼,但瞅得明白。「見了嗎,我早就看透了,一對狗男女!」余阿寶氣憤地說。
「別瞎掰,你當祥子像我們倆這麼大呢?才十四歲!小孩子懂什麼?」張學武故意氣余阿寶。
「喂喂喂,你可別這麼說,那祥子是比你矮,還是比你瘦?論學習,辦事能力,哪一點我們倆個是對手?精明著吶,怎麼,就男女之間的事,他不懂?糊弄鬼去吧。螞蚱子小,蹦出來就會配對,動物本能你知道不。」余阿寶爭辯著。
又過了一會兒,余阿寶突然驚叫起來。
「哎,快看,那小子搖頭晃腦幹什麼。」余阿寶扒開樹枝,伸長脖子看。
「早看見了,沒看見那女人一臉嚴肅的樣子,假正經,裝得像。」張學武氣得不知道說什麼才解恨。
「喂,張學武你說這女的能有多大年齡?」
張學武回答:「嗯,看上去?估摸著也得有二十幾歲吧,不然怎能走進教育部門。」
張學武接著自己的話問:「你說,她這麼年輕就在學校里當領導,得是什麼背景?」
「不知道,反正夠硬,不然怎能當主任?看她相貌那麼年輕,當老師也不可能。」
「哎,你說,這傢伙,長得好看不好看!」張學武帶有某種挑逗似的意思問。
「那還用說,確實漂亮,滿天河市也找不出第二個。我瞅她第一眼就再不敢瞅第二眼,怎麼說來著?閉月羞花。哼,祥子這小子真有福氣,天天有這麼個美女陪著,學習能不好麼?」余阿寶總是拉不下屎怨茅坑沒吸引力。
「喂,你爸爸是教育局副局長,一定掌握情況,准知道她家是哪兒的?」
「我知道,北京人,祥子親口和我說的。」
「噢,北京人?」
張學武琢磨,心裡說:不能有什麼背景,北京人到這麼個小城市來工作,她家父母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再不就是犯了錯,不然怎麼會跑這麼遠來工作?
草地上倆人挾起書往天河邊走了。
余阿寶和張學武下了樹。「這麼快就走了,真她媽不盡興。」余阿寶罵叨。
「哎,我說阿寶,人家姓後一個祥字,你也同樣,家裡爹媽又都是念大書的,也算得上書香門第,可你跟人家比,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張學武把氣撒在余阿寶身上。
余阿寶嬌生慣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知道張學武指他學習跟不上趟,四下里看一看見沒人,便擠眉弄眼像挺精明似的小聲說:「哥們,咱倆是不是好朋友?」
「那還用說。」張學武知道他要透露出點什麼私密?
「告訴你啊,我只和你一個人說。我能來市一高讀書,那是招數知道不。」
張學武聽了,不由一愣說:「招數,什麼招數?」
「狸貓換太子說了你也不懂,就這麼的一來一往,我就到學校里來了。和你說點實在的,只要在這裡混到畢業,自然就有了工作,還上什麼大學?人活世上吃穿不愁就結了。」
張學武一聽,心裡涼了半截,這才發現,啊,繞圈子彎彎繞,原來如此。
張學武腦子裡又在罵娘:這幫旁門左道的東西,背地裡淨琢磨自己得利那些事,原來這裡邊還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這書還念什麼意思,等著,待老子遇機會,把你們一個一個,咔咔咔!張學武牙咬得嘎嘎響。
余阿寶哪裡覺得出來,還說呢。「喂,哥們,幫我一把,我挺喜歡那個女人……」
張學武明白余阿寶指得是誰,不過張學武有心計,不動聲色,便滿口答應:「好,我幫你,鐵哥們嗎,你說怎麼辦吧。」
余阿寶叫鳥沒肉,能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是鍋包魚兒,搞孤立啊,把祥子和大家對立起來,製造些小障礙而已。張學武聽了可笑,便也獻了幾策,「明天,就從明天開始,你這麼這麼這麼的……」余阿寶聽後高興了。
可是沒想到,到了第二天,還沒等倆人的計劃實施,事情竟突然發生了變化,祥子從一年班跳到二年班裡去讀書,連宿舍都換了,讓余阿寶和張學武已經準備好的計謀全部落空。
好小子,躲了初一跑不出去十五,走著瞧!兩個人哪裡肯甘心,心有憤懣。
又過一個星期,余阿寶聽到一個好消息,祥子挨打了。他特地跑二年班去看,果真有這麼回事。祥子臉上掉了一塊皮,清楚地看見紫紅色黑血嘎渣,頭上還纏一圈白藥布。
誰幹的?余阿寶心裡挺解恨,該,到底有人收拾他!張學武沒反應,心裡琢磨:和誰打架了,為什麼會打架?出自什麼目的,難道是那個體育棒子?
星期日那天,陳青和祥子和往常一樣,拿著書在天河岸邊散步,走到柳樹林子邊,突然裡邊躥出兩個人來,陳青和祥子都不認識,兩個人長得都很健壯。陳青和祥子倆人都也沒在意,都在各走個的路。
幾個人經過身邊時,就那麼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冷不防祥子被摔了個嘴啃地。他一個鯉魚打挺,站立起來,黑胖子衝上來,也不說話,只管打過來一拳頭,祥子稍側身閃過去,那人拳頭落空向前跌倒。
祥子擔心陳青,看時,那兩個人一齊向他逼來。祥子往河岸邊兒靠近,先撲過來的是紅臉漢子,也是猛拳砸過來,祥子身一轉,順勢手往後一扯,那人噔噔蹬跑空,剎不住腳,噗通一聲掉入到天河裡面去。
沒等祥子站穩,又一個黑胖子舉起木棒,當頭就給祥子一棒子,正砸在祥子的前額,便聽見一聲吼:「小免崽子,胎毛沒幹,還真有兩下子。」
祥子挨了一棒子,晃了兩下勉強站住。此時,陳青跑過來,掉水裡那位也從淺灘岸邊爬上來,四個人對視到一起,大家拉開架勢,亮出各自的姿勢,正準備打鬥。
就在這時,王程老師身穿著運動服,鍛鍊身體的模樣從遠處跑來,老遠便喊:「什麼人,竟敢在此撒野!」
那兩個人見有人來,撒腿就跑,王程還要追,被祥子攔住。「不要追了,根本不因為什麼事,太無聊。」
回學校的路上,陳青始終沒說話。事情發生得太蹊蹺,社會上的人他們從來沒接觸過,怎麼碰面也不說話,伸手就打呢。她心裡在猜想,瞄一眼側面走著的王程,心裡犯嘀咕,此事是不是與他王程有關?
尚校長辦公室來了位稀客,女的四十多歲,戴個眼鏡,豬肚子臉兒,不算好看也不太醜,但看上去很深沉,威嚴得很。
她在沙發上坐了,兩掌鋪開,雙手指向里按在大腿盡頭,近似掐腰的姿態,很能顯出威嚴,奇怪的是她身邊還坐著一個人,是王程老師。
「葉宣委,您的嘴真緊,王程在我身邊任教幾年了,可我愣不知道他是您的兒子。」
尚校長說話時雙手習慣在胸前做出動作,鼻子又大,他長得相貌太像俄羅斯人。
葉宣委是天河市里新成立的一個委員會委員,新生事物,新的組織名稱,很少人知道這個頭銜是多大的官,她說話很有指導性,看上去就來頭不小。
「這樣的家裡私事,怎麼可以隨便向外說呢,孩子的前途,孩子的道路由他自己來走,我身為領導,得公私分明,讓他自己磨練成材嗎,哈哈!」
「葉宣委,您是個大忙人,頭一次來我們學校吧?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怎麼,沒事我就不可以來嗎?有你老校長在這兒,孩子幹得不錯,他熱愛體育,又有你親自栽培,做個體育老師也蠻不錯麼,我很滿意。」
尚校長迎合著說:「我這個人您知道,當這些年校長,說話快言快語。」
「好,我就喜歡直爽人,那我就直說,可話又轉回來,今天要是公事,我就不會來麻煩你,今天我親自來求你,是自家事,自己的私事。」
尚校長知道,葉宣委說話就喜歡繞圈子,指東說西,這個人,最好別得罪她。
「葉,葉宣委,不,葉委員,你就放心,只要我能辦到,只管說好了。」
「老校長,這你就官僚了不是?我兒子在你這鬧情緒了,這幾天,飯都吃不下去。」
「哦?怎回事?」尚校長詫異,轉頭瞅一眼坐在那裡的王程,他紅著臉,好像有什麼心事。
「怎了?王程,你倒說話呀?」尚校長有點急。
「還是我說吧,小孩子不好開口。」
葉宣委把尚校長拉到辦公桌裡邊去,對著他的耳朵咕咕咕好半天,最後才說:「怎麼樣,我說是私事吧。」
噢,尚校長明白了,拐彎抹角繞了半天,原來……「葉宣委,這個事兒,要說好辦,那也容易,但成不成那是雙方面的事,我可不敢打保票。」
「停,打住。」葉宣委一個指頭插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做個手勢,像比賽場上的裁判官。
「成不成先過老娘我這一關,我看行,那就好。至於怎樣,你只給搭個橋兒,隨緣,一切隨緣,一家女百家求,是吧,哈哈,哈哈哈。」
不一會兒,陳青被叫來了。
尚校長先開口:「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市里葉宣委,如今是我市新委員會委員,也是王程老師的母親。」
「葉阿姨您好。」陳青答著話,心裡在猜測,找她來見這位宣委到底要做什麼?
葉宣委一見陳青,眼睛裡頓時放射出光芒,捏著陳青的手在地下轉一個圈兒。心裡不停地暗贊:嘿呀,我兒子行啊,有眼光,這姑娘太標準。
「好,太好!」她脫口而出。
葉宣委莫名其妙的表現,把陳青瞅得發愣,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出了毛病,低頭搜尋自己身上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破綻。抬頭看見王程站在那裡扭扭捏捏的樣子,心裡邊發毛,暗想: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鬼?
人都走了,尚校長在屋子裡打磨磨。說媒這個事,自己可是頭一回。尤其是這個葉宣委!事成了好說,如果不成那以後麻煩就大了,他了解情況,打心眼裡不得意那個葉宣委,這女人裝腔作勢,指東說西。
尚校長按葉宣委的意思跟陳青談了,而且也說了王程不少好話。但是陳青一口回絕:「指定不行!」
尚校長的心神不安:等著吧,有好果子吃。
期中考完試,祥子順利跳入三年級,北京那邊也傳來消息正在辦理轉校手續。直接被選拔到北京高等學府讀書,這在市一高歷史上從沒有過。
陳青茫然,按說自己培養出的學生連連跳級,各門學科不是簡單的優秀,得說是有天賦的天才,轉到研究院沒問題,陳青應該高興才是。但是,這些天一慣性格開朗的陳青,突然變得很是消沉,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始終打不起精神,總像有什麼不詳的大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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