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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雨過天未晴」

2024-09-13 20:15:29 作者: 旭初
  沒多久,暴雨像狂風一般,席捲而過,西邊的天空上出現了一片火燒雲,夕陽的餘輝穿透雲層,把山野和村寨都映照得一片火紅。

  柳如松知道金鳳依然對他一往情深,那顆抑鬱而憔悴的心也像這天氣一樣,雨過天晴,為此,他感到寬慰。他回味著他們在雨中那如膠似漆親蜜無間的感覺,心想,如果老天有眼,有朝一日能成全他們的好事,他每天要擁抱和親吻她一百次一千次,甚至什麼事也不干,永遠這樣熱烈地擁吻下去,不管刮多大風,下多大雨,也不管地震海嘯,房倒屋塌。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要有了愛,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再大的災難也不怕,誰也無法把他們分開!

  正當他想入非非之時,金鳳嚴肅地提醒他說:「剛才的行動並不能說明我已經改變了主意,請你不要誤解!」

  這句話又像一盆冷水潑在柳如松的身上,剛才他心中的烈火還在雄雄燃燒,現在又被澆得奄奄一息了。夢醒之後,他的心又重新陷入迷惘、哀愁和傷痛之中。

  金鳳走後,張普來到柳如松的身邊。他見他依然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怎麼,心裡還是放不下金小姐?」

  柳如松沉吟了一下,說:「這事怎麼這麼難辦啊!」

  張普猜測著說:「她這樣拒絕你,是不是她身上有什麼毛病或污點啊!」

  柳如松生氣地說:「你這是什麼話呀,她根本不是那種人,你有什麼根據?」

  「我也沒肯定她就是那種人,只是提醒你嘛,沒事不是更好嗎?」

  「還不如有事呢!劣跡斑斑,一無是處,那才好呢,我追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勸慰他說:「萬事莫強求,是你的早晚跑不掉,不是你的,任你費盡心機也求不來。你呀,就認命吧!」

  柳如松賭氣地說:「不行!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要爭取!」

  「她已經明確地拒絕了你,再不放手,不自討沒趣嗎?」

  「可她說她拒絕是為了我好。」柳如松心中暗想,偏偏是這句話讓他放不下,如果她說是為了她自己或是看上了別人而和他分手,他早就死心了!

  「這話鬼才知道是真是假。你的條件特別是家庭條件比她好得多,人往高處走,誰不願意找個條件好的老公,更可況有人願意幫她還外債,她還不願意!」張普轉了轉眼珠,神密兮兮地猜測:「她是不是忘不了她的未婚夫啊?或者有什麼把柄拿在他手裡?」

  柳如松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搖頭:「不會不會!通過她的行動,她的眼神,我絕不懷疑她對我的感情。而且,我敢肯定她也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

  「難說!」

  其他遊客還在參加娛樂活動,他們來到一棵大樹下。

  看著身旁這棵蒼老但依然挺拔的大樹,柳如松忽然想起金鳳因患白血病而死去的父親,他還是想儘快把她父親患病的原因搞清楚,儘管金鳳已經答應自己辦,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覺得,不管金鳳如何對他,也不管他們最終有個什麼結果,他知道她是愛他的,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於是,他鄭重真事地對張普說:「咱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再求你最後一件事!」

  張普很奇怪:「什麼事?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你再去找一下杜律師,求他親自到金小姐父親居住過的小土屋去查看一下,看能不能發現導致白血病的蛛絲馬跡。」

  張普一聽就煩了:「我說你神經沒毛病吧!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上哪兒去找蛛絲馬跡?上次不是化驗了嗎?水質沒問題。」柳如松不甘心:「我總是懷疑這裡邊有問題,一些事情沒搞清楚。」

  「搞清楚了又能怎樣?」

  「如果確實由環境污染造成的,那他黃家梁就逃脫不了干係,他就得承擔責任,金小姐就有可能全部或是部分解除債務負擔。」

  「我說你累不累呀?金小姐和你都已經拜拜了,你還操的哪門子閒心哪!」張普困惑中帶著埋怨。

  「我覺得這和她拒不拒絕我是兩碼事,當記者的應該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為人民大眾說話,而不能摻雜個人因素感情用事。如果這件事情真像我預料的那樣,即使金鳳和我沒有緣分,我也要報導,不過我想這件事和我們的姻緣還是有關係的。」

  「怎麼樣?還是念念不忘金小姐。」張普說:「不是金小姐已經答應她自己辦嗎?」

  「這件事很複雜,我怕單純依靠她的力量不行,我想從側面幫她一把。」

  「假公濟私!」

  柳如松嚴肅地爭辨說:「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你忘啦!正本清源,擊濁揚清是新聞工作者的責任,我們不能看著損害公眾利義的事情不聞不問,聽之任之啊!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犯罪分子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處,這不僅有助於他個人的改造,而且,通過在新聞媒體上暴光,對全社會都能起到警示作用。我就是念念不忘金小姐又怎麼樣?時刻想著老百姓的疾苦不應該嗎?金鳳也是普通老百姓嘛!」


  「好好好,有道理。」張普有口難辨,「不過我們搞的是新聞監督,你這還是新聞嗎?」

  「嚴格地說應該是與論監督。但是無論怎麼說,即使案情發生在過去,現在大白於天下,怎麼能說不是新聞呢?關鍵是對現實具有指導意義呀!」

  「道理雖是這麼講,但是,你怎麼能肯定她父親的死一定和黃家梁的污染有關呢?」

  「我曾經做過類似案件的新聞調查,我有預感,它們屬於同一類性質的問題。」

  「可是已經時過境遷,上哪兒去找線索呀……」

  「事情既然發生過,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的。所以我才希望杜律師能夠親自出馬,到現場尋找可疑線索,因為他更有經驗,更專業。」

  「你說的倒也是!但杜律師未必願意配合呀!」張普一邊思索一邊為難地說。

  「這就看你的本事啦!」

  「我們這個同學呀,你是不知道啊!他要不想幹的事,他親爹也勸不動他。」

  「你就給幫幫忙嘛!」

  「不是我不肯幫忙,是他不好說話!」

  柳如松見張普一味強調客觀,便提醒他說:「我記得那次我母親來電話要我回去訂婚,我雖然拒絕了她,但心裡壓力很大,後來,你唱了一首藏天朔的《朋友》,其中有句話大概意思當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這句話感動得我熱淚迎眶,剛過去的事你就忘啦?我現在正承受不幸,你卻強調客觀,你這算什麼朋友啊!」

  張普沒說話。

  「我正處於關鍵時刻,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向你求援,給不給面子你看著辦吧!」柳如松有些生氣了。

  「難道查明了真象,金小姐就肯定嫁給你啦?」


  「對金鳳我做到人至義盡,又盡到記者的職責,我也就安心了。」

  張普見他那執著的樣子,便說:「好吧!我試試看。」

  「試試看?」柳如松不滿地說:「不是讓你輕描淡寫地隨便聊天去了,只能辦好不能辦砸!」

  「這你就強人所難了吧!」

  「這可以說關係著我一生的幸福,你辦好了我感謝你一輩子,你辦砸了我可要罵你一輩子!」

  「好好好!好好好!辦不成我不回來見你!成了吧?」

  「這才像個朋友的樣子嘛!」

  「這愛在你體內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化學反映,怎麼這麼大魔力啊!」

  「核聚變!」

  ……

  吃晚飯的時候,金鳳和司機小趙在離遊客較遠的一張餐桌上吃工作餐。小趙吃完後已經離開,餐桌上只有金鳳一個人。

  她心情沉重,心事重重。

  她對柳如松的感情雖然口頭上表示拒絕,但在心裡卻總是難以割捨,她責怪自己不爭氣,既然已向他母親表示了要離開柳如松為什麼還是這樣拉拉扯扯藕斷絲連,她感到氣惱和愧疚。她覺得既然已經斷開了,就不能再這樣拖泥帶水了,這樣下去對他會帶來更大的傷害,所以,必須強迫自己忘掉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

  她在考慮用什麼辦法能使自已徹底脫離感情的束縛。

  她想出了個好主意:那次在歌舞廳,鐵瑞面對幾個流氓滋事的時候挺身而出,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她對鐵瑞抱有好感。看得出,鐵瑞對她也心怡已久。她何不向他表明心跡,把這戀戀情懷轉移到他身上呢!

  於是,她拿定主意,撥通了鐵瑞的電話。

  但是,當電話那頭傳出鐵瑞問話的時候,她又猶豫了。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沉默了半天沒說話。鐵瑞很敏感地猜出一定是她,於是,便約她出去到街心花園見面。

  見面後,那些事先想好的熱情洋溢溫情脈脈的話她一句也說不出來,她覺得這些話如果和柳如松說會很溫馨很甜蜜,而和鐵瑞說會很彆扭很肉麻。

  鐵瑞用火辣辣的目光盯著她說:「咱們交個朋友吧!」

  金鳳沒想到他會主動向她發起進攻,她感到心慌意亂,本來已經想好的主意,現在又遲疑了。她站在那裡,一時不知道是接受還是不接受他的請求,楞了半天,才說「讓我再考慮考慮行嗎?」

  「好好,我等著你!」

  這時,她忽然想起黃家梁曾答應她如能籌集100萬元資金她那10萬元欠款就可以全免,眼前的鐵瑞不就是干信貸的嗎!而且,上次他曾說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他們既然這樣自信,是否可以滿足黃家梁的要求?黃家梁雖然信譽不好,但聽那口氣,鐵瑞一定有制服他的辦法。此事如能實現,她就再也不用為還債的事發愁了。

  想到這裡,她於是大著膽子問鐵瑞:「如果有人想申請100萬元貸款你能幫忙嗎?」

  「誰呀?和你有什麼關係?」

  「一個熟人,和我的關係可大了,可以說關係著我一生的幸福。」「是嘛!」鐵瑞很驚訝,既然與她有這樣大的利害關係,哪有不幫之理!更何況現在正是他們感情征程的開端,他必須盡心盡力好好表現才能迎得她的芳心,於是很爽快地說:「那好吧,這一兩天讓他到銀行去找我,需要辦個申請手續。」

  金鳳聽了很高興,但高興之餘她還是有些懷疑這件事辦成的可能性,因為銀行不會不考察黃家梁的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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