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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伏波山下的迷茫

2024-09-13 20:15:53 作者: 旭初
  臨出發前,金鳳來到田加利住的客房。

  田加利那崴傷的腳不但沒好,反而更厲害了。腳背腫得像個饅頭,走起路來,針扎一樣地疼。按計劃,今天去爬山,但這隻腳卻不爭氣!看來,今天只能留在家裡了。該去的地方去不成,真是有點兒虧!他正為這事發愁呢,金鳳敲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付拐杖。

  「腳怎麼樣?」她一邊蹲下來查看他的腳,一邊把拐杖遞給他,「我給你找了一付這個。」

  田加利把那隻腳伸了過去,同時,雙手接過那雙拐杖。

  金鳳用手指按了按浮腫的部位,關切地說:「崴傷的部位,一般都是第二天顯得厲害些,不要緊,慢慢就會好的。」

  說完,她又給他上了一些正骨水。

  田加利一見她對他如此關照,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謝謝!謝謝!你對我這麼好……讓我怎麼感謝你呢!」他摸著那雙拐仗,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謝什麼嘛,在桂林你就是我的客人,幫你解決困難還不應該嗎!」

  他柱著雙拐在屋子裡來回試了試。「行!太好了!有了它,走什麼路我都不怕啦!」他感激地說,「我正為這事發愁呢,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快別這麼說,按說,你的腳出了問題,我也有責任,是我沒交待清楚。」

  「不不,這絕對是我自已的問題,是我沒把握好,不該那樣衝動。」他重新坐回床鋪上,把雙拐靠在旁邊。「你想得真周到,真是服務到家了!這是從哪裡找來的?你們旅行社總不會有這個吧!」

  「金鳳微笑了一下:「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他們走出客房,來到大巴停放的地方,早來的遊客一見田加利柱著雙拐走過來,都覺得好笑,人們打趣地說:

  「喲!哪兒來的傷兵啊!」

  「這不是田先生嗎,怎麼一夜沒見,多了兩條腿呀!」

  「這兩條腿一定是金導遊給配的吧。」

  「……」

  今天要去的第一個景點是疊彩山。

  疊彩山位於灕江西岸,是由于越山、仙鶴峰、四望山和明月峰四峰組成。遠遠望去,山岩層次分明,色彩斑斕,故稱疊彩山。山勢跌宕起伏,險峻挺拔。山間草木蔥蘢,枝葉扶疏,青藤翠蔓纏繞懸掛於蒼岩絕壁之上,這是一個登高眺遠,觀風賞景的好去處……

  她介紹完疊彩山的概況之後,大家約定了集合的時間和地點,便開始沿石級登山。因為遊人較多,沒走多久,大家就走散了。由於每個景點都有專職解說員,所以,金鳳可以不必勞費口舌。她本來和田加利在一起,為的是好一路照顧他。但是,田加利為了避免給她添麻煩,硬是把她支開了,實際,他只是在山下遛了遛,根本沒上山。

  柳如松和張普一口氣爬上了明月峰峰頂,來到拿雲亭。

  柳如松四處尋找金鳳,一直未發現她的蹤跡。但卻發現了難得一見的好景致。站在這裡向山下望去,全城景色盡收眼底。只見在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的樓台房舍之間,灕江江水平靜而緩慢地婉延南去。江邊那蒼翠奇特的象山以及對面竹木繁盛的訾洲都顯得生機盎然,嫵媚迷人。向遠望,那大大小小的奇峰異谷在輕雲薄霧的籠罩之下,又是那樣撲朔迷離,亦真亦幻。

  他們駐足拿雲亭,用相機從不同角度記錄下了桂林這座城市的迷人風貌,並且,彼此都留了影,之後,便匆匆下山。

  他們來到位於半山腰名曰風洞口的岩洞洞口,這裡有一個特別扎眼的現象,就是一些相貌靚麗的年輕姑娘身穿鮮艷奪目的民族服裝爭著要陪遊客照像,這是一種「陪照」生意。只要遊客同意,她們就可以站在你的身邊陪你照像。有的姑娘只作單純的『道具』,不負責拍照,拍照由遊客自已解決,有的則有固定的攝像師。一些遊客出於好奇,或作為一種特殊的紀念,往往經不住她們的熱情鼓動,所以,這種生意還算紅火。

  柳如松和張普對這不感興趣,張普見周圍有賣工藝品的攤點,便情有獨鍾地走了過去。柳如松見石壁上有許多古今題刻,便站在下面流覽。其中,非常顯眼的要數陳毅元帥的兩句題詩「願做桂林人不願做神仙」。柳如松凝視著這題詩,心中感慨良多,陳老總以深刻、精僻和形象的語言道出了世人對桂林的讚美。對於柳如松來說,桂林不僅風景美麗,還有這麼多美麗俊俏的姑娘,而且更有百里挑一讓他無法割捨的好姑娘金鳳,所以,他對這兩句詩的感觸頗深,頗有一種作一個或半個桂林人的憧憬和渴望。

  正在他低頭深思之際,他猛然發現金鳳正從洞裡走出來,這讓他喜出望外。他們見面後,談了幾句剛才的見聞。這時,他驀然有種想與她拍張紀念照片的衝動,對!就站在陳毅題詩的下面,豈不更有獨特的紀念意義!他把這種想法說出來,滿以為她會欣然接受,沒想到竟遭到她的反對。

  金鳳顧及到她向何茹的承諾,覺得她和別的任何人照都可以,唯獨不能與他照。怕的是讓何茹見到照片後,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造成他們母子之間的不和甚至反目。但是,當她見到柳如松那不高興的樣子時,又有些與心不忍。為了不掃他的興,她便不加思索地指著身邊一個陪照小姐說:「你看那個苗族姑娘多漂亮!她正愁找不到顧客呢,讓她陪你照一張吧!」

  柳如松一聽,心想,這分明又是在推託,本質上講還是不願接納他,象灕江上找海英冒名頂替一樣故技重演。難道他費盡心機三番五次苦口婆心地規勸她開導她感化她,她就一點不動心嗎?她也太鐵石心腸太不盡人情了吧,一塊鋼也該熔化了呀!

  他氣憤地問:「我和別的姑娘拍照你就不吃醋嗎?」

  「留個紀念嘛!你看她穿的那身民族服裝多艷麗呀!」

  「再艷麗我也不喜吹!」!你以為我拍照非要女人來陪嗎?而且,隨便什麼人我都能接受嗎?我還沒有空虛無聊到那種地步!」他心中忿忿地想:這種餿主意她也想得出來。我要是接受,也太濺了吧!


  「你不要這樣想嘛!」金鳳為了消除他的誤解,和顏悅色地說:「人家姑娘是在做生意,又不是談戀愛!」

  這時,那個陪照小姐聽他們正在商量陪照的事,急忙湊過來搭訕:「拍一張吧!很便宜的!不僅可以作為桂林留念,還可以欣賞我們漂亮的民族服裝呢,拍一次,永生難忘的!拍一張吧……」

  他憤憤然地說:「我沒那種雅興!」

  金鳳繼續解釋:「再說,許多客人到這裡來都要和她們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你不要想太多嘛。」

  「我不想和誰做生意,一男一女在一起照像是什麼意思?拿回去別人怎麼看?」

  陪照小姐立刻咯咯笑起來,豪無顧忌地說「哎呀,這個人真逗,拍張照片就是談戀愛?談戀愛有什麼不好的,你怎麼想都行,來!拍一張吧!」說著,就往他身邊靠。

  聽到陪照小姐的話,柳如松覺得受到了羞辱和嘲弄,心裡更加氣憤。而且,那陪照小姐還在糾纏不休,像塊貼在身上的膏藥,甩都甩不掉,又讓他極其反感。

  他覺得,這都是金鳳給他惹的禍,她怎麼連點情面都不講呢?為了拒絕他,竟把他推給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讓他很丟面子,居然還找一些官冕堂皇的理由為自己辯解!這對他也太不尊重了吧!他越想越生氣,甚至感到怨恨。他心想,她既然用這種辦法來搪塞他,那麼好吧!今天他就要滿足她的願望,看她做何反應!他想出了一個大膽的報復計劃。

  面對陪照小姐的糾纏,他別有用心地問:「怎麼拍法?」

  陪照小姐很痛快:「怎麼拍都可以的,隨你的方便!」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啦!」

  他突然把她摟在懷裡,在她的臉上、嘴上、頸上沒完沒了地吻起來,足足有一分多鐘,搞得那小姐不知所措,一吻一個「哎喲」。同時,引來遊人駐足觀看,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一些人被逗得哈哈笑。

  「到底怎麼拍啊?」那個攝像師端著相機楞了半天,不知從何下手,更不知怎麼回事,最後從嘴裡溜出一句「神經病」!

  見到柳如松那狂放不羈的舉動,金鳳頓時被氣得臉色發紫,青筋暴跳,眼淚立刻湧出眼眶。她咬著嘴唇,狠狠地一踱腳,正要離開現場,張普正好迎面走過來。


  他見金鳳氣成這個樣子,忙問怎麼回事,她只撇下一句「你問他吧」,便急匆匆朝山下走去。

  柳如松吻過陪照小姐,也沒拍照,塞給她50塊錢,說了聲「對不起」,轉身要走,忽見張普走過來。

  張普問:「怎麼回事?金小姐為什麼那麼生氣?」

  「她不尊重我的人格,不可理喻!」柳如鬆氣得臉色發白,「我請她和我一起照像,她不同意就算了,居然假借陪照的名義把我推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這算幹什麼呀!這不是砢磣我罵我嗎!我還沒下濺到沒有女人就受不了的地步吧!這也太損了吧!」

  張普楞了半天,然後說:「你先冷靜冷靜,金小姐辦事不會那麼沒普吧。」

  「冷靜什麼呀,還不就是用這種方式對我再一次表示拒絕嗎!這誰看不出來呀!」

  「我覺得金小姐不是那種人,你肯定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她這樣做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呀!」

  「什麼顧慮?有什麼顧慮也不能出這種損招兒吧!」

  張普提醒他:「但是據我了解她是很愛你的,現在一定要切記衝動,她現在身體那麼虛弱,你還氣她,你就不怕出什麼三長兩短?要真出了事,你哭都來不及了,快去找找她吧!」

  「她活該!愛咋的咋的。」

  柳如松雖然心裡有氣,但他忽然想起金鳳前天夜裡就是因為他賭氣離她而去出的事,今天會不會再出事呢?他心裡有些犯嘀咕。他繼而又想,她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按說,絕對不能再受刺激。他又想到她所遭受的不幸,悔恨和憐愛之心頓時襲上心頭。他責怪自己為什麼這樣健忘和沒有理智。

  張普若有所悟。「是不是和你一起照相她怕你母親或是莉莉起疑心,影響你們母子關係或是家庭和睦呢?」

  「道理我都已經給她講清楚了……她還要怎樣?」

  「事情怕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張普催促:「還不快去看看!讓你這一氣沒準兒又犯病了。」

  一聽這話,柳如松帶著滿臉的狐疑地拔腿就走。


  他在來來往往的遊人中間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山下追去。追到仰止堂附近的時候,他發現金鳳正倚著一棵大樹精疲力竭地站在那裡,而且,正在默默地流著眼淚。漂亮的衣裙上貼滿了泥土,一看就知道她曾經跌倒過。

  一見到這情形,柳如松急忙跑了過去,也顧不得生氣了。

  「你這是怎麼啦?是不是又犯病啦?」他一邊給她拍打身上的泥土一邊賠禮道歉。「原諒我吧,怪我一時糊塗。對不起!」他心中關於陪照的疑團早已煙消雲散。

  「已經沒有必要了!」金鳳斷然拒絕了他的道歉。

  「是我不好!我真不該……當時只想出出氣,沒想到你的身體……」柳如松愧悔不迭,「其實,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前天晚上在你的病床前,為了讓你重新接受我,我都已經向你下跪了……」他委屈得直想哭。

  金鳳哭得更加傷心了。

  「原諒我吧!求求你了!」

  他把她抱在懷裡。

  金鳳一開始表示拒絕,但拗不過他,也就順從了。

  「要不要去醫院啊?我背你下山吧!」

  金鳳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柳如松坦誠地向她解釋:「我剛才想和你拍張照片,就是因為你在我心目中就像香醇濃烈的美酒,回去以後經常拿出來看看我都會心醉的。沒想到卻遭到你的拒絕,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痛苦嗎?你把我推給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你知道我有多狼狽多尷尬多不情願多沒面子嗎?我的心簡直涼透了,恨不得大哭一場呢!這樣大的落差讓我感到即傷心又生氣,這就想到要報復你。是的,我報復你是不對,可是這完全是出於對你的愛呀!如果我對你無動於衷,我才不會費盡心思去報復你呢!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吻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丟人不丟人啊!承擔多大風險啊!人家沒報警,沒告我性侵犯,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容易嗎我?」

  「其實……我,我又何償沒有感情啊!「金鳳斷斷續續地說,「我並不是不想和你拍照片,只是……」

  金鳳停止了哭泣。

  她覺得,今天早晨他母親在電話里態度那樣堅決,口氣那樣強硬,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幾乎把他們這份姻緣給掐斷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有什麼心情和他在一起拍照,她怎麼能頂著干拗著來,照片拍出來,日後讓他母親看見,會怎麼想?還不恨死她!再說了,她在電話里已經再一次答應了不再和他保持密切關係,怎麼還在一起照相呢!


  「只是什麼?」柳如松問。

  「答應了人家的事情,我不能不做。」

  「答應什麼事情?答應誰啦?」柳如松一臉茫然。

  「你別問了。」

  金鳳無法說出事實真象,因為那樣勢必會使他們母子產生積怨。

  「你說是誰,是黃家梁?你母親?還是誰?」

  金鳳頻頻搖頭。

  「你告訴我,我找他講理去。」

  柳如松一再追問,金鳳卻一直守口如瓶。

  「為了一句話你就寧願放棄真正屬於自己的愛?傻不傻呀!」

  「你讓我怎麼辦,我親口答應下的,現在又出爾反爾,讓我怎麼做人啊!」

  柳如松感到困惑:「這是我們自已的事,和別人有什麼關係?」

  金鳳沒說話。

  柳如鬆氣憤地說:「是誰這麼缺德,耐他什麼事?逼著你做這種沒人性的承諾呀?」

  金鳳急忙捂住他的嘴。


  她擦乾了淚痕,在柳如松的攙扶下繼續往山下走。

  一路上,在柳如松誠摯的勸說之下,金鳳已經不生氣了,不僅如此,心中還對他剛才施展的報復手段感到好笑,竟那樣花樣翻新,別出心裁,還挺有創意的,虧他怎麼想出來的!

  「千萬別哭了,老哭又該頭暈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呀!」柳如松憐香惜玉地說。「我再也不逼你了,順其自然吧!」

  柳如松非常擔心她的身體,他覺得儘管他很愛她,但也不能因為她拒絕和好而影響她的健康甚至鬧出人命來呀!所以他決定退卻,後退一步海闊天空。他深知這事免強不得,逼得太狠返倒勢得其反,所以他安慰她說:「只要你別鬧病,咱們能不能恢復關係怎麼都行,我聽你的。」

  聽他這樣說,金鳳心裡一陣心酸,眼淚又差點流出來。她不是不想與他重歸於好,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答應他母親的事怎能返悔,何茹又是那樣咄咄逼人。

  「怎麼啦?」她不無疑慮地問。

  「一來是我怕這樣逼你,逼出個好歹來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沒讓你負責呀!」

  「那我心裡也不好受啊!」

  「你放心,我了解我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事的。通過這一系列事件,我發現我的身體還是很皮實很經折騰的,再大的風浪我也不怕!」話語間帶著一種對柳如松難以割捨的依戀。

  「二來呢,為了挽回局面我都已經給你下跪了,還能怎麼樣,剩下的就是自殺了,我還不想死呢!」

  「不是不想死,是捨不得這份感情吧!」

  柳如松深情地說:「你說得太對了!為了你,我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心中微微一笑,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真的要退卻呢。」,

  金鳳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她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那段時間。


  說真心話,放棄柳如松,她也真是捨不得。儘管她昨天在電話里再一次向何茹答應了遠離柳如松的承諾,但是她想,反正旅遊快要結束了,將來何去何從還很難說,兌不兌現承諾無關大局,即使兌現也不在乎這兩天。但是為這件事搞得他們倆之間互相鬥氣,忍受無謂的痛苦和折磨,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這對他倆誰都沒好處。所以,她想和柳如鬆緩和關係,把自己的感情從禁錮中解脫出來,感受一下人的天然本性,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想好了,」金鳳對柳如松說,「像你說的,要活出個真實的自已來,所以,不管以後我們能不能走到一起,我都要珍惜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每一分鐘,讓這短暫的時間過得更有價值,更精彩,盡情享受感情給我們帶來的歡樂時光。」

  「你終於想通了?」

  「嗯!」金鳳堅定地點點頭。

  柳如松一聽她這樣說,立刻讚賞著說:「看到你的進步,我不僅很高興,簡直有些激情澎湃,熱血沸騰。要相信自已,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感情,不能讓別人牽著鼻子走,自己要做自已的主人。」

  金鳳提醒他:「不過,我說的話只在旅遊結束之前有效。」

  柳如松一怔:「那以後呢?」

  「那……就不好說了。」

  「但是,我還是希望這種歡樂時光能伴隨我們一生。」

  「要那樣我就不得不兌現承諾了。」

  柳如松眉頭皺成個疙瘩:「你怎麼把承諾看得那麼重啊?」

  「當然!」金鳳眼裡充滿憤怒的光芒,「言而無信,我最討厭這種人了,我不止一次地吃過這種人的虧,現在輪到我了,難道我也和他們同流合污嗎?」

  柳如松若有所思地說:「我懷疑你的承諾有人協迫,如果壞了我們的好事,我非找他算帳去不可!所以你不要什麼事都答應,對誰都應許,他要是心懷叵測,不按好心呢?現在社會這樣複雜,什麼人都有,甚至包括我們身邊的人。你呀雖然心很好,但還是缺乏社會經驗。」

  金鳳低頭不語。她對柳如松的話雖然不能完全接受,但有些話她聽起來很舒心和愜意,因為她對何茹的承諾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兩天,天氣有些反覆無常,時晴時陰,有時還會暴雨傾盆。


  金鳳和柳如松剛剛下山,大雨便不分點地傾泄下來,他們只好就近躲進一個亭子裡暫避一時。由於到亭子裡避雨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恰好被擠在中間。

  因為是陰天,又淋了雨,身上不免有些寒意。柳如松見周圍沒有相識的遊客,便把金鳳抱在懷裡。金鳳欣然接受了,他們緊緊地摟在一起,彼此默默地傳遞著各自的體溫和柔情。

  暴雨在不停地狂泄。隔著薄如蟬翼的衣衫,金鳳那平滑的肌膚和柔美的曲線,還有那醉人的體香,讓柳如松春情蕩漾,熱血奔流,男性荷爾蒙讓他對懷裡的這個魅力四射的胴體產生了難以克制的渴望和衝動。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藏,但由於過於激動,身體仍就止不住地瑟瑟發抖。甚至,他下身的那個物件都在一跳一跳地蠢蠢欲動。柳如松幾次想側過身去調整體位,但由於人多太擠無法動彈。金鳳用身體感受著這種若有若無亦真亦幻的快感,她似乎意識到,他不是冷,而是一種強烈的生理反應。她面對著他那尷尬羞澀的表情,微微一笑,他們抱得更緊了。

  柳如松不由自主地掏出口香糖,正想撥開包裝往嘴裡放,金鳳立刻抓了過去。她說:「我不要你這樣,這是一種掩飾,掩飾是一種虛榮,我要真實的你!」然後,金鳳用嘴主動地貼住了他的雙唇,她盡情地吸吮著他帶有異味的唾液,體驗著這種異味帶給自己不一樣的味覺享受。

  過了一會兒,人群鬆動了一些。

  金鳳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條塞到柳如鬆手里,柳如松打開一看,原來是王教授夫人給他開的那個治療口腔異味的藥方。

  「咦?怎麼在你這裡?」

  「是王夫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為什麼要讓你轉交?」

  「那還用問嗎?人家的好意還用語言來表達嗎!」

  柳如松還是不懂:「什麼意思?」

  金鳳覺得他真是個榆木腦袋,於是有意地迂迴著說:「你治好了口腔異味,就可以對你喜愛的姑娘毫無顧忌地施展嘴上工夫啦!」

  柳如松茅塞頓開,「你是說王夫人用這種辦法在暗中為我們牽線搭橋?」

  「夠聰明的嘛!」金鳳微笑著說:「她還誇你呢,替你說了不少好話。」

  「是嘛!她真是個好人!沒想到她在背後不聲不響地為我們祝福。」

  「為別人做好事在幕後比在前台更讓人感動!」金鳳無比感激地說。

  「是啊!」柳如松看著那紙條轉而又問:「你不是不要我掩飾嗎?你不是說掩飾是一種虛榮嗎?」

  「這不是掩飾,這是根治!誰不願意她所愛的人少些缺陷,誰不願意讓愛情生活更完美!」

  「這麼說你已經同意與我終生相守?你不是剛才還說要兌現承諾的嗎?」

  金鳳也覺得不能自園其說,從理性上她覺得應該說話算數,離開柳如松,但從感情上卻總是希望與他終成眷屬,所以,她所答非所問地說:「這個嘛,我是在為你所愛的姑娘做嫁衣!」

  「那到底是誰呢?」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個幸運的姑娘。」

  「但願那人就是你!」柳如松轉而又說,「王教授夫人成人之美,真是個大好人,尤其在我背後默默成全我的人,我要感謝一輩子。但是對於在背後拆散我們的人,我要詛咒他一輩子……」

  金鳳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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