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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節 主持識明白 情誼更堅決

2024-09-13 20:44:04 作者: 彭詩均
  主持現在心裡非常為難了。如果不幫花不謝,自己又對不住花不謝曾經幫助過自己。如果要幫助花不謝,自己這個和尚去劫持一個美女,這個算什麼事?不讓世人笑掉大牙嗎?主持思之再三,還是只有勉為其難了,他說:「花師爺請起,我答應你的事情就是了。」

  「好,謝謝主持!謝謝主持成全!」花不謝一下子就轉憂為喜了。他趕緊起來,又再三致謝以後,才回到了家裡。他把事情一說,花保長兩口子也非常高興。

  慧劍寺的主持把花不謝送走以後,在屋子裡面悶了好久,自己居然一籌莫展。但是,自己又不能夠失信於花不謝,後來才想到了自己曾經學到的一些變臉技術。於是,主持換了一套當地農民的裝束,整了一個假髮戴著,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發了。一路上,他又找不著路,只好按著灌州方向走。這天,主持正在山澗邊上一邊吃饃饃,一邊就著河水吞咽饃饃的時候,一個小尼姑在河邊打水。於是,主持就上去問道:「小師傅別來無恙?請問這是什麼地方?當地有沒有比較有錢的人家?我想找一份下人幹的活路。」

  那個小尼姑就是清水庵的無染。她見有人問,就放下器具,上下打量了一下主持,覺得有些稀奇,就問道:「你是什麼人?居然在這個荒山野嶺裡面走,你還想找活路做啊?」

  「我是一個日無偷雞之米,夜無鼠耗之糧的人,想找個地方幹活,掙一碗飯吃就可以了,所以就來到了這些荒郊野外。」主持把爛草帽子抽了一下,說得非常可憐。

  「我們這裡是灌州地界,這個地方就是非常有名的水保長管轄的地方。你看看那邊的深宅大院就是水保長的駐地,你去試試看能夠要你做活路嗎。」無染簡單地介紹著。

  「好,謝謝小師傅了。」主持說完,就朝深宅大院前進了。

  主持走了一陣,回頭看看小尼姑已經不見了,自己趕緊向樹林茂密的地方走。他選了一個離水保長院子比較近的地方,自己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松樹,放眼向水保長的院子看去。主持看了一陣,心裡暗暗吃驚。一個保長的院子,竟然修建得那麼結實,就像傳說中的古城堡似的,比那武俠小說裡面的什麼莊還要牢不可破。布局完全按照八卦方位,整得緊鑼密鼓,就是圍牆,也和城牆差不了多少,不知道院子裡面的機關會怎麼樣。主持看了一陣,覺得救明白,心裡簡直沒有一點把握。主持又觀察了一陣,確定了進入水保長院子裡面的地方以後,才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起來。

  他後來就睡著了,天黑的時候,才慢悠悠地醒轉來。自己又吃了一些食物,把自己收拾停當,又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傢伙,這才開始向水保長院子裡面進發。幾分鐘以後,主持在水保長的一個布局僻靜的地方,飛上了圍牆。他各處一張望,這才意識到水保長的人還沒有開始巡夜。於是,他悄無聲息地進去了。他在水保長的院子裡面的暗處看了一陣,覺得院子連著院子,房屋簡直不可計數,心裡想,這麼個去處怎麼知道明白被關在什麼地方,這個花不謝簡直給我添麻煩。主持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西邊突然出現了亮光,說話的聲音很快就傳到了耳朵裡面。主持趕忙高抬腿輕落步,輕輕地隱蔽於暗處,觀察著事情的發展。沒有想到,事情還真的出人意料。亮光越來越近,主持看清楚了是兩個人。前面的人提著燈籠,後面的人提著一個盒子。兩人到了一個院子的門上,前面那個人就喊道:「牛娃開門,我們給明白他們送飯來了。」

  「好!我馬上開門!」屋子門開了,裡面射出燈光來。一個牛高馬大的人在門邊上接著食物盒子,然後說:「我一個人在這裡守,心裡總像有些不踏實。你們喊那個娃吃了飯快來!」

  「好,我們過去就說。」提燈籠的人說完,就和另一個人走了。

  開門的人就是牛娃。他接著食物以後,就回身把食物提著向裡面走,根本就沒有想到此時有異樣的情況發生。他說道:「老尼姑,你和明白吃飯了。」牛娃說著,就把提食物的盒子放在一張八仙桌上,仍然回到門上去了,老尼姑和明白就慢慢地吃飯了。

  主持已經知道明白就在屋子裡面。他心想,簡直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於是,主持趁此機會,就閃電般地飛進了屋子裡面,悄無聲息地隱蔽在暗處。他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吃飯的明白,覺得明白的確是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娃子。心想:在燈光下看起來都那麼動人,可能在白天把明白看清楚了還要安逸一些。難怪花不謝敢不顧自己得罪縣大老爺,不要自己的前途,絞盡腦汁地想得到明白,真正地應了古人「風流花下死,變鬼也心甘」的說法。唉!人啊,為什麼要為情所困啊?這時的主持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好多人想著明白,所以,事情整得越來越複雜,甚至讓人不可思議。

  主持正在思前想後的時候,明白已經放下飯碗了。她無精打采地嘆息著:「唉!」

  「明白再吃點吧!你這一向吃得越來越少,是不是又想著你的假哥了?」老尼姑詢問著,心裡充滿了惆悵。但是,自己又無法解決明白的相思,只好耐心地勸著。

  「想啊,我做夢都在想假哥來接我回家。但是,又有什麼用?」明白說著就哽咽起來。

  「唉,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啊,怎麼沒有半點消息?」老尼姑還是放下飯碗了。她顯現出一臉的迷茫,好像已經毫無辦法使明白早日得到平安。

  「你們就別做白日夢了。我們保長對明白一往情深,天天都來看視,我認為我們主人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被我們主人的誠心打動了。明白是個聰明人,怎麼就這麼不明事理?」這時,牛娃在門上開腔了。

  「你們主人把我們強行關在這裡,比坐監獄還要惱火,他的行為算是仁至義盡嗎?我就是鐵石心腸,告訴你,我這一輩子就跟定假仁哥了,讓你們主人早些死了得到我的痴心。他有手段把我這個人關在這裡,我的心卻永遠和假仁哥在一起!」明白酣暢淋漓地表白著。

  「你能夠和那個假仁在一起嗎?你就是能夠上天入地,也逃不出我們主人這個院子的。你一天不服從我們主人的意思,就一天不能夠出去,可以關你到永遠。」牛娃說得很自豪。

  「你和你們主人都是一群無賴,假仁哥終究會把我解救出去的。」明白這時好像也非常自豪了,看樣子,她此時心裡對假仁充滿了解救自己的信心。

  主持聽了明白他們的話,此時才清楚了明白的心已經有所屬,並且清楚明白和假仁相親相愛的程度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暗暗地佩服,明白在這樣的絕境中,還是堅信著愛的力量是天底下最偉大的。主持不禁有些悵然若失,心想:明白和假仁的愛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哪裡有什麼外力可以拆開?就是強行拆散了人,兩人的心還是永遠在一起的。我作為一個非常虔誠的佛家弟子,就應該維護上天的好生之德,我怎麼能夠用自己高超的武功把這麼好的鴛鴦拆散呢?那不是有違佛的宗旨嗎?主持想著想著,自己又有些為難了。他無語地自思:「唉,我怎麼能夠去為明白著想呢?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把明白給恩人花不謝帶回去嗎?」他想到這裡就進退兩難了。把明白帶回去,交給花不謝,就算是為恩人做了一件好事,那樣的話,自己就要棒打鴛鴦;讓明白與假仁成就了美好姻緣吧,自己又不能夠向恩人花不謝報恩。一時間,主持竟然不知如何決斷了。

  主持正在想自己此行該怎麼辦的時候,屋子外面又響起了腳步聲。主持趕緊定定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屋子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可能沒有多遠的時候,牛娃就卑躬之至地喊道:「主人您好!又過來看她們啊?」

  「過來和她們聊聊。她們吃了夜宵了嗎?」水保長非常和藹地說。

  水保長進入屋子以後,一邊走向明白,一邊說:「牛娃去吃夜飯吧!

  我們在這裡。」

  牛娃走了以後,水不流和另外兩個看家護院的人就守在門上。明白看見水保長來了,就沉下臉,向著黑暗的一邊去了。老尼姑冷冷地說:「水保長大人,你都這陣了,還到這裡來,你的臉皮就那麼厚啊?天底下的美女多如牛毛,你為什麼就要死死地纏著明白?」

  「老尼師傅不要對我那麼凶嘛!我對你們師徒未必然還不好啊?」水保長在八仙桌明白的對面已經坐下來,面子上看起來非常和藹可親。

  「我不是早就說過好多回了,我的心已經和假仁的心在一起了,無論怎麼樣,你永遠是得不到我的。就是死,我的心還是屬於假仁哥的。」明白氣呼呼地再次表白起來。

  「哎呀!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假仁是個什麼東西?不外乎就是外表長得俊俏,滿口的仁義道德,窮得叮噹響的移民。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鬼。假仁有什麼可留戀的?我家財萬貫,良田千頃,佃戶僕人成群,就是這個院子也比你們的十方縣城美觀好多倍。成了我的三姨太,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穿不盡的綾羅綢緞,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享樂一輩子,有什麼不好?」水保長又誇誇其談地說開了。

  「你那些東西,我一點也不稀罕。我和假仁哥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就非常充實了。所以,我勸你趁早死了你的痴心妄想。」明白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的走攢。


  「好,我還是告訴你,你對假仁還是死了你的痴心妄想。老實告訴你,原來我自以為你是與我在那兩個孤人那裡長得相像的明白,這一向我才知道你就是真正的明白。在兩個孤人那裡的明白,我就念念不忘,不要說現在知道的就是那個明白。我這個院子裡面應該說戒備森嚴,你就是插翅也難飛的。總有一天,你會投入我的懷抱的。」水保長十分自信地說。

  「你休想!你如果要強行得到我,就只有一具屍體。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屈服於你的淫威的!」明白說得十分強硬,讓水保長感到明白的確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老尼師傅,你就好好地勸勸你的徒弟嘛!我不會虧待你的。」水保長見明白非常倔強,心裡知道對明白不可強求,沉默了一陣,就改變了一種方式。

  「明白是我從山澗深潭裡面救起來的人,我看見她可憐,才讓她暫時做了我的徒弟。她的心已經有所屬,你何不成全她和假仁?」老尼姑一本正經地勸說著。

  主持看水保長還是衣冠楚楚的,心裡就是不清楚,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院子整得戒備森嚴?未必然這個水保長的心地不怎麼樣?他只好繼續觀察著。

  水保長又嘮嘮叨叨地說了許多,明白和老尼姑總是做得神聖不可侵犯,把水保長氣得咬牙切齒的。後來,水保長鼓起眼睛下了最後通牒:「老子再給你們三天的思考。如果再沒有回心轉意,就只有採取必要的強硬措施了,老尼姑就看著辦吧!」水保長罵完,就氣沖沖地走了。水不流等人趕緊把屋子門關了,跟著水保長一溜煙跑了。

  水保長等人走了以後,明白一下子就倒在老尼姑的懷裡傷傷心心地哭了。老尼姑不斷地安慰著:「好閨女,老尼讓你受委屈了。你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釋放一下心中的鬱悶吧!」

  明白哭了好久,已經哭得岔氣了,還在十分傷心。後來,老尼姑又傷心得淚流滿面了。她抱著明白說:「閨女啊,都怨我,我的武功不能夠把你救出苦海。就是老猿他們三個聯手,也不能夠把你帶出水保長的高牆深院。你就忍耐一時吧!你的假仁哥回去請眾多的移民和當地的老百姓幫忙,可能已經有了眉目了,你就放心吧!老尼在此,水保長他們一時不敢怎麼樣的。我苦命的閨女就想開些吧!」

  「謝謝師傅了!要不是師傅在這裡,我早就被水保長逼死了。」明白還是非常傷心。

  主持和尚在暗處聽了這麼久,覺得水保長的確不近人情。為什麼要強行拆散明白和假仁這對鴛鴦,他們那麼情深義重,就連老尼姑也起了惻隱之心。他想來想去,心裡默默地嘆息著:「唉,恩人花不謝啊,我這次只有有負於你的恩情了。」主持和尚的嘆息不知不覺中就發出了聲音。老尼姑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一邊把明白緊緊地抱著,一邊小聲地厲聲喝道:「什麼東西,竟敢闖入這個地方?你不是在找死了嗎?」

  明白也馬上止住了悲戚,從老尼姑懷裡掙脫出來,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主持和尚只好從黑暗中站起來,自報家門地說:「阿彌陀佛,施主別誤會,我沒有歹意的。我是慧劍寺的主持,受人之託,來水保長家裡辦事的。剛才你們正在談話,我不好打攪,就隱蔽在黑暗之中,請兩位原諒!」

  「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你怎麼進來的?還美其名曰沒有歹意?」老尼姑警惕地問道。

  「我是趁剛才有人送食物的時候進來的。」主持馬上平靜地告訴著。

  「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你都能夠進來,說明武功一定不錯。老實說你來幹什麼?」明白急於想知道來人進來的目的,平日明白也知道慧劍寺有幾個武功高強的,所以就質問著。

  主持和尚已經向前走了幾步,還是平靜地說:「我是來與我的一個恩人辦一件美事的。殊不知,我剛才聽了你們的談話,我這陣又有些不想為恩人辦事了。」


  「你這樣子是一個和尚嗎?你的恩人是誰?你不要以為你說得冠冕堂皇,我們就會上你的當!」明白更加警惕起來,說話的氣勢真的是咄咄逼人,根本就沒有剛才悲傷的影子了。

  「我的確是慧劍寺的主持大和尚,不信你們可以看看我的腦殼。」主持大和尚已經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並且把腦殼拿給老尼姑她們看。

  老尼姑和明白看見主持的確是一個九點和尚,但是,她們還是沒有放鬆警惕,明白繼續厲聲問道:「九點和尚到處都是,我們可以暫時不追究。你趕快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的恩人就是花不謝。他曾經在我落難的時候,救了我的命,所以,他是我的恩人。他前些天來給我說,要我來灌州這邊,進入一個水保長的家裡,把他心愛的明白救出去,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裡。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了你們的談話,才知道明白和假仁是一對不可拆散的鴛鴦,因此,我就準備斷了報效恩人的念頭了。」主持和尚認真地說。

  「哼!天底下有那麼好的事情嗎?鬼才相信你的話呢!」明白還是心存芥蒂。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要怎麼才能夠相信我的話?」主持有些急了。

  「難道你真的不想為花不謝辦事情了嗎?你能夠和花不謝整攏一堆,說明你們臭味相投,怎麼又不想為花不謝辦事情了?」老尼姑還是進一步警惕地質問著。

  「因為花不謝曾經救過我,又安排我在慧劍寺當了和尚,現在又坐到了主持的位置上,我當然認為他是我的恩人,所以,這次才來為花不謝辦事情。但是,我平時又看不慣花不謝的尋花問柳,以及花不謝為人詭計多端。說老實話,我雖然把他當做恩人,但是,我們之間很少往來,基本上是各行其道。這就是我和花不謝的基本情況。」主持大和尚懇切地說。

  「天底下的騙子多得很,他們往往是口蜜腹劍,未必然你們出家人裡面就沒有披著羊皮的狼?所以,你還是趕快滾蛋,不然我就喊人了。」老尼姑似乎做得更加兇狠了一些。

  「唉,我真的有口難辯了。」主持大和尚想了一陣,搖搖頭說,「你們不相信我也可以。但是你們應該相信,我如果和花不謝同流合污,就沒有必要在你們面前說出我和花不謝的關係。這樣吧,我給你們留一樣可以走出水保長這個院子的辦法。如果事情危急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試試看。

  當然,你們用不用,我不會勉強。你們總之應該清楚,出家人以慈悲為懷的宗旨。祝明白早日與假仁團聚在一起!」主持大和尚說完,就摸出一個小紙包。然後他又說道:「這是川戲裡面變臉的基本道具,很好使用的,我上面有說明怎麼做,就能夠正確使用。」

  老尼姑和明白看見主持把一包東西放在床邊的椅子上,就準備溜了。

  明白氣鼓鼓地說:「誰稀罕你的狗屁東西,拿著滾開些!你沒有必要那麼假惺惺的。」

  「我們就試試吧!」老尼姑見主持大和尚說得十分懇切,就相信了一點點。

  「阿彌陀佛,小僧就此告辭。」主持大和尚打了一個稽首,正準備走人的時候,巡夜的就來了。主持趕緊閃電般往外就沖,他剛剛行動,就被老尼姑一把抓住了。主持大和尚正準備掙扎,老尼姑卻開腔了:「大和尚稍安勿躁!你沒有聽見外面巡夜的人已經過來?」

  「我不能夠連累你們。」主持大和尚還是堅持要走人。

  「不行,你可以稍微緩一緩。你的功夫再好,也可能敵不過水保長院子裡面的眾多的武功高手。你就聽老尼一句吧!」老尼姑覺得不管主持怎麼樣,也應該盡一個出家人的本分。

  兩人正在爭執,牛娃和巡夜就過來了。水不流在說:「牛娃,你的夜飯就吃了這麼久?怎麼這陣才去老尼姑那裡,出了事情你擔待得起嗎?」

  「我哪裡敢耽擱好久?我見主人和你們在明白那裡,認為沒事,又看見今晚上的菜裡面有好幾個骨頭,就暈了二兩酒。請管家理解。」牛娃見管家有些起火,就趕緊解釋。

  「哼,你不知道我和主人已經走了一陣了?還不趕緊去看看老尼姑她們那裡如何!」水不流想到自己已經走了好一陣,老尼姑她們這裡出現的空當時間就太長了。

  「這不是已經到了嗎?」牛娃雖然受到了管家的斥責,但是,他覺得應該沒有什麼。

  牛娃和水不流等人剛剛到了關押老尼姑和明白的屋子門前,正在想往屋子裡走的時候,一個白面,紅眼,巨齒,披頭散髮的藍衣人嘩的一聲,就向牛娃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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