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黑猿擾太爺 假仁出監獄

  花不謝不禁驚詫不已地吼叫起來：「主持大和尚怎麼在這裡？」

  主持大和尚聽見有人喊，回頭一看，見是花不謝，立刻跳出廝鬥的圈子，雙手合十，十分慚愧地說：「哦，是恩人到了。阿彌陀佛，我非常無奈，沒有把恩人的事情辦好！我對不起恩人。這陣又在這裡出現，就更加對不起恩人了！」

  花不謝已經清楚了許多，馬上就怒火中燒地罵道：「好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那些兵丁見大和尚向花不謝認罪了，估計是和尚怕了花師爺，立刻就一擁而上，把主持大和尚轉眼之間就捆綁了一個結結實實。假義很快就被抓住了，黑猿勢單力薄，它見事情突變，馬上就逃跑了。無極大王看到自己一出手就大獲全勝了，心裡一下子就高興了。大家在花不謝的帶領下，回到了自己的駐地。花不謝趕忙來縣大老爺處報喜：「恭喜縣大老爺。我們把大鬧衙門的人已經抓起來了。你就不必煩惱了。」

  縣大老爺正在提心弔膽地想衙門裡面的情況，就連香噴噴的茶溢出的香味，也沒有覺得可口。這陣聽花師爺報告了具體情況，心裡為之一振，馬上興奮地說：「哇！事情這麼快就辦好了？快坐，快坐，快說說具體情況，好讓我高興高興。」

  花不謝添油加醋地講了擺平了衙門裡面突發事件的經過，並且著重強調了無極大王他們的作用。最後花不謝說：「縣大老爺，我們現在的實力已經比較強盛了，你看什麼時候可以去攻打水保長了。我認為要快，免得夜長夢多。」

  「嗯，我也是那麼想的。但是，我們應該冠冕堂皇地整個什麼名目，才能夠師出有名。還有把那天說的徵收銀子的事情落實一下。」縣大老爺把事情說得更加深謀遠慮。

  「徵收銀子的事情很簡單的。你就直接下命令，要求各保徵收就對了。一人一個銀元，本來就是一個小數目，我估計家家戶戶都不會反對的。」花不謝說得非常自信。

  縣大老爺又和花不謝說了許多具體問題，這才各自散去。花不謝馬上就來到監獄裡面，把其餘的人都喊開了，只有他和主持大和尚了。他見到主持大和尚就氣呼呼地問道：「主持和尚是怎麼搞起的？究竟是什麼原因，沒有把事情給我辦好？」

  主持大和尚有些難過地說：「唉，恩人啊！我親眼看到明白對假仁的痴情，又聽見假仁和明白相親相愛的苦難經歷，他們的行動深深地打動了我。我作為一個出家人，就應該以慈悲為懷，哪裡還有心思去拆散那麼相愛的鴛鴦？所以，我不能夠以干傷害別人的壞事，來達到報恩之目的，就請恩人責罰吧！不論什麼條件，我都無怨無悔。」

  「哼！你已經做到了慧劍寺的主持，就應該知恩圖報，還在這裡巧言令色。你是不是對明白的美麗也動了凡心？」花不謝氣得胡亂罵著主持大和尚。

  「阿彌陀佛，恩人說得過分了。出家人是戒女色的，恩人那麼說，的確冤枉小僧了。」主持大和尚對花不謝的話，感到奇恥大辱。但是，他還是努力克制著，平靜地回答。

  花不謝見主持大和尚還在申辯，更加起火了，他就氣呼呼地罵道：「好，你不想知恩圖報，我也不勉強了。從此以後，你就在這個監獄裡面待著吧！」花不謝說完就氣憤地走了。

  「阿彌陀佛！請恩人息怒！」主持大和尚還是十分平靜地說著。

  卻說黑猿走脫以後，就到了縣大老爺的後花園裡面。他看見一顆棗子樹在西牆邊上，就悄悄地上去，無聲無息地吃著。它吃飽以後，天就黑了，於是黑猿四處尋找著假仁。在一間非常堅固的小屋子裡面，黑猿發現了假仁。它小聲地喊道：「假仁師弟，我來救你了。」

  「哦，師兄來了？這麼堅固的屋子，你能夠救我出去？你就說說明白在水保長那裡的情況吧！」假仁知道黑猿就在水保長的院子裡面，並且知道明白的情況。

  黑猿簡單地講了明白的情況。它又問道：「你請移民和老百姓幫忙，有眉目了嗎？」

  「唉，別提了。好多人願意和我去救明白，但是，縣大老爺卻給我定了一個聚眾鬧事的罪名，就把我抓到這裡來了。你可能還是知道。」假仁知道了明白目前沒事，但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不滿意，而且顯得十分無奈。

  「我把你救出去，我們就和那些移民和當地老百姓去救明白吧！」黑猿認真地說。

  「目前你還救不了我，我們救明白的事情也還沒有條件。只有老百姓，哪裡打得進水保長的家裡面？所以，我請明醫生去承天寺請人去了。

  另外，還有一件比救人還要重要的事情。請你去給湖廣會館的館長說，一定要阻止縣大老爺向老百姓收銀元的事情，因為，老百姓被各種費，都整來窮得很了。」假仁說著說著就想起了前幾天知道的事情。

  「好，我馬上就去辦。不過，你要小心一些。」黑猿覺得假仁說得非常重要就答應了。

  黑猿到了湖廣會館以後，輕而易舉地就進去了。它找到湖廣會館館長的住處就問道：「館長這陣還沒有休息啊？我這陣來你不會介意吧？」

  「你有什麼急事嗎？我沒有必要介意的。」館長見黑猿有些著急，就直接問道。

  「假仁要我來告訴你們，縣大老爺要帶領人去攻打水保長的院子，又要向老百姓要銀元。假仁要請館長給老百姓說，不能夠交，因為大家現在太窮了。」黑猿認真地說。

  「哦，這個事情有些重要，我一定認真辦理。」湖廣會館的館長鄭重其事地說。

  「好，你明天就急著通知老百姓就對了。」黑猿說著就和館長告別了。黑猿出了湖廣會館以後，又到了縣大老爺的住處。它在縣大老爺的門上，輕輕地敲了敲門。屋子裡面沒好氣地問道：「深更半夜的，敲門幹什麼？有事明天再說。」屋子裡面又沒有聲音了。

  黑猿又篤篤篤地敲門了。屋子裡面有人起火了：「什麼事情嘛？火上房子了？」

  「比火上房子還要急呢！」黑猿非常著急地說。

  縣大老爺只好把門開了。他還是睡眼朦朧地問道：「什麼事情嘛？快些說！」

  黑猿一下子就閃進了縣大老爺的屋子。縣大老爺還在門上說：「嘿，你是什麼龜兒子嘛？老子把門打開，你又不開腔了。不開腔老子就關門了。」

  「我來要你放人的。」黑猿已經坐在椅子裡面，不緊不慢地說著。

  「安？你在哪裡哦？怎麼在老子屋子裡面說話？你要放什麼人？」縣大老爺馬上就驚詫了，而且還是一頭霧水。他趕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四處尋找著說話的人。

  「我不是正在椅子裡面坐著嗎？你還沒有看見我？」黑猿覺得好開心，就繼續說，「我是來叫你放了假仁，還有一個和尚。」

  「嘿，你這個畜生！怎麼又來和老爺攪和？滾出去！不是老子就喊人捶死你狗日的。」縣大老爺這時候才看清楚屋子裡面的黑猿，心裡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惡狠狠地罵道。

  「你叫我滾出去，我就滾出去了嗎？你不要拿捶死我的大話來嚇我。

  你不放人，我今天晚上就讓你不得安寧。」黑猿悠閒自得地在椅子裡面說著。

  這時，縣大老爺的老婆把蚊帳撥了一條縫，看見一個全身毛茸茸的黑得有些嚇人的傢伙在椅子裡面，她簌簌地顫抖著問道：「老爺，椅子裡面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夠說話？」

  「我是一隻會說話的猿。怎麼，沒有見過吧？如果有些虛火，就喊縣大老爺把假仁兩弟兄和和尚放了，我立刻就走人。」黑猿向縣大老爺的老婆說道。

  「夫人，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喊人來收拾那個畜生。」縣大老爺安慰著老婆。

  「你又把什麼人關起來了嘛？就把他們放了吧！那個黑猿看起來好嚇人啊！黑猿本身是野生動物，現在能夠說人話了，說明他已經修成了妖怪，我們不可不防啊！」縣大老爺的老婆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並且把蚊帳的一條縫死死地捏住。

  「夫人，你不要害怕，假仁他們是聚眾鬧事的人，是危害地方安全的。我不能夠放了他們。」縣大老爺在安慰老婆的基礎上，覺得自己整得名正言順的。

  「好，我不和你囉嗦了！你不放假仁他們，我就真的不走了。」黑猿也生氣了。

  縣大老爺也起火了，心想老子上一回吃了虧，今天下午又吃了虧。這陣這個畜生送上門了，我不報仇，就有愧於一縣之主了。於是，縣大老爺閃電般地退出了門，把門關了，並且自豪地罵道：「你狗日的畜生，老子就看你往哪裡跑！老子一定要把你狗日的捶死，捶成肉泥！」他罵著，又大聲喊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屋子裡面有賊啊……」

  縣衙裡面的人聽見縣大老爺喊抓賊，誰敢遲延？都稀里嘩啦趕到了縣大老爺的住宅，許多人大呼小叫地吼叫著，一會兒就把縣大老爺的住宅圍得水泄不通。但是，誰也沒有辦法進屋子捉拿黑猿，反而屋子裡面縣大老爺的老婆驚慌失措地呼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大老爺快來救命啊……」原來，縣大老爺的老婆聽見縣大老爺把門關了，就剩下自己和那個毛茸茸的黑猿妖怪。黑猿還沒有怎麼樣，她先就虛火起來。

  「龜兒子死婆娘，你在屋裡面嚎什麼？」縣大老爺見大家都沒有捉拿黑猿的好辦法，老婆子又在屋裡面歇斯底里地嚎叫，他想到，這陣不僅自己丟面子，而且心裡難受。

  「救命啊！救命啊……」屋子裡面又傳來了縣大老爺老婆的哀嚎。

  屋子外面的人簡直束手無策了。派人進去吧，好多人知道黑猿的功夫了得，誰敢輕易進去？不派人進去吧，就這樣僵持著，怎麼才能夠了結？

  這時候，縣大老爺的老婆救命的聲音越來越悽厲。許多人都掉下淚了，就是想不出辦法解決。

  「我們乾脆答應那個畜生，把它哄出來就對了。」此時，花不謝悄悄地給縣大老爺耳語。

  「嗯，我覺得是一個好辦法。」縣大老爺略一思考，就馬上答應了。

  於是，縣大老爺把門打開了，有些歉意地說：「黑猿大俠，剛才多有冒犯之處，請你諒解！你出來，不要驚動我夫人，好不好？有事，我們在外面來商量吧！」

  「不行，我剛才還是畜生，這陣怎麼又變成大俠了？你的話我能夠相信嗎？我只要求放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從現在情況看，我出去以後，你們就要圍攻老子，我能夠打得贏你們那麼多人？」黑猿此時就坐在縣大老爺的床邊上，縣大老爺的老婆一個勁兒地嚎叫著救命，驚嚇的程度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黑猿回答得非常平靜。

  花不謝和瘦師爺等人都苦口婆心地勸說，黑猿就是不上當。無極大王一下子就起火了，他惡狠狠地罵道：「你畜生就是畜生，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以為我們就沒有辦法制服你了？你以為會說幾句人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我沒有你罵人的本事好，但是，我做的事情是對得起良心的。你們就是真正的人，做的好多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就不要說你這個山賊了。你說說看，為什麼和縣大老爺混在一起了？」黑猿還是平心靜氣地說著。

  屋子外面的人覺得黑猿說得有些道理，一時間大家都不好開腔了。二大王見大哥被一個黑猿問住了，馬上回答：「我們現在已經不干山賊的事情了，所以，我們就一心一意為本縣的老百姓過上平平安安的好日子，在協助縣大老爺辦事情。你一個不曉事理的畜生，簡直管得太多了。你這麼攪和，能夠讓縣大老爺安安心心地為老百姓辦事情嗎？」

  大家都覺得二大王簡直說到了點子上，許多人不禁附和起來，在下面亂七八糟地支持著二大王。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黑猿又問道：「好，就算你們在為老百姓辦事，那麼，假仁要找自己心愛的明白，難道有錯嗎？那些移民和當地的老百姓心甘情願幫助假仁找明白，難道有錯嗎？所以，我要求縣大老爺把假仁兩弟兄和慧劍寺那個大和尚放了。」

  「你龜兒子想得稀奇喲！難道縣大老爺沒有你聰明？他定的罪能夠有差錯嗎？」瘦師爺為了表現自己對縣大老爺的忠心，就質問著黑猿。

  「好，你們要強詞奪理，我只好不客氣了！」黑猿說著就伸出毛茸茸的手去抓縣大老爺的老婆，蚊帳裡面頓時傳來了驚恐萬狀的救命聲。屋子外面的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縣大老爺罵道：「你這個死瘟畜生，簡直真的沒有一點人性。如果你再胡來，老子就喊人把你亂箭射死，那時候，你才知道老子不是好惹的！」

  「好，你有手段就儘管使出來，老子不會虛火的！」黑猿已經抓住縣大老爺的老婆，她已經嚇得不能夠反抗了，任由黑猿把她提起來。所以，黑猿顯現出一種傲氣。

  屋子外面的人又僵住了。各人看見黑猿手裡有縣大老爺的老婆，誰還敢出什麼餿主意？大家就這樣相持了好一陣，都沒有辦法把黑猿治住。縣大老爺的老婆喊救命的聲音越來越悽慘，花不謝只好對縣大老爺耳語著：「大老爺就答應那個畜生的要求吧，免得夫人再受到驚嚇。萬一讓夫人驚嚇過度，以後就不好辦了。」

  「不行，我一定要制服那個畜生，否則，我就枉為一縣之主了。」縣大老爺非常執拗。

  「大老爺，你要忍一忍，不要為一個畜生，而讓夫人遇到不測。」瘦師爺小聲地勸道。

  縣大老爺思考了好一陣，才痛苦地搖搖頭說：「罷了，罷了，沒有想到老子會栽在一個畜生的要挾之中。是哪個教你學武功，學說話，簡直就不是人！」

  「哼，你居然罵我的師傅！老子就讓你看看手段。」黑猿認為縣大老爺罵了自己的師傅，一邊說，就一邊順勢抓起床邊不遠處柜子上的茶碗，向縣大老爺砸去。茶碗快若閃電飛向縣大老爺，馬上就要砸著縣大老爺的腦殼了，縣大老爺伸手一擋，茶碗就砸在手上，縣大老爺的手頓時就整得鮮血直流。他疼得齜牙咧嘴，哪裡還敢繼續罵黑猿？其他人看見縣大老爺都遭了，趕緊閃到了一邊，生怕黑猿再甩傢伙出來，自己遭到冤枉的。然而，無極大王就看不下去了。他趁著黑猿不注意，暗暗地摸出自己一根三寸長的竹箭，閃電般地向黑猿擲去。黑猿看見無極大王的手一揚，知道有暗器襲擊，自己馬上就把縣大老爺的老婆提起一擋，無極大王的竹箭一下子就扎進了縣大老爺老婆右手臂膀上。那老婆本來就嚇得惱火，這下子竹箭又扎著，她大叫一聲，就暈過去了。

  縣大老爺看見老婆整惱火了，於面子上不好看，簡直無可奈何，只好下氣了：「黑爺爺，你就手下留情嘛！放了我的老婆子嘛！你的要求我無條件地答應了。」

  「好，我不為難你們。你馬上叫他們出去，我和你兩個人去監獄看放人。」黑猿進一步說著自己的要求，好像非常通情達理。

  無極大王等人退去以後，就剩下縣大老爺和黑猿了。黑猿放下縣大老爺的老婆就緊緊地挨著縣大老爺一起向監獄走去，縣大老爺心裡還顫抖不已。兩人很快來到監獄，縣大老爺命令著：「獄卒快些把假仁兩弟兄和那個和尚放了。」

  獄卒答應著，就打開了監獄門。假仁兩弟兄和黑猿一下子擁抱在一起。假仁激動萬分地說：「謝謝師兄救了我們！」假義也非常激動地致謝，主持大和尚也對黑猿千恩萬謝的。

  「我們趕快走吧！免得縣大老爺又節外生枝。」黑猿看見縣大老爺已經不見了，才警惕地說，大家這才慌慌忙忙地向衙門外面闖。各人剛剛到了衙門大堂，無極大王和衙役就圍了過來，雙方立刻就廝打在一起，假仁等人轉眼之間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主持大和尚說道：「你們趕快走吧！我在這裡抵擋一陣子。」

  「你哪裡抵得住無極大王那麼多人？我們一起突圍吧！」假仁非常擔憂地說。

  「你們走吧！不要管我。我是一個和尚，可以隨遇而安。假仁趕快出去以後，帶人去救明白，她在水保長那裡非常想念你的。」慧劍寺主持大和尚一邊說，一邊還擊著。

  「唉！我只好謝謝主持大和尚了！」假仁非常激動地說，明白和自己在一起的音容笑貌又接連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十分感激主持大和尚帶來了明白的消息。假仁他們且戰且退，好不容易才出了衙門，假仁兩弟兄和黑猿見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各自還在氣喘吁吁的。假仁說：「我們倒是脫身了，不知道慧劍寺的主持大和尚怎麼樣了？」

  「我去看看，能夠幫一把，就幫一把。你們趕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各處在收銀元了。」黑猿很快就喘息勻稱了，它自告奮勇地說。它說著就反身向衙門跑了。它到了衙門一看，衙門裡面已經靜悄悄的了。原來，主持大和尚在無極大王等人聯合打擊下，很快就被抓住了。黑猿又輕輕地到了監獄，看到主持大和尚又被關進了原來被監禁的地方，花不謝正在那裡審問著。主持看見黑猿，就努力向他致意，暗示黑猿快些走，黑猿才悄悄地溜了。

  假仁兩弟兄一路回家，看見很多地方都有人在執行縣大老爺收銀元的事情。為了了解具體情況，假仁在磨子橋遇到了有人正在收銀元。主人家正在和收銀元的人爭論，主人家說道：「你們沒有多久又在收銀元，我們老百姓家裡是不是在冒銀元？」

  「我們還是奉命行事。剿滅山賊，讓老百姓安居樂業不好嗎？」收銀元的人理直氣壯。

  「我們已經知根知底了！縣大老爺收銀元來幹什麼，人家有人告訴我們。」主人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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