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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節 仁猿入死牢 糊塗夜行事

2024-09-13 20:44:52 作者: 彭詩均
  雜亂的腳步聲到處,很快就看到人了。獄卒領著兩個人進來,其中一個就是醫生,他吩咐:「把牢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獄卒趕緊把牢門稀里嘩啦地打開了。那個醫生進去看了一下假仁的病情,立刻吩咐:「你去給我舀一瓢冰冷的冷水來,他馬上就醒轉來了。」

  「嘿,你是什麼醫生?人都成了那個樣子了,你不好好地整藥,用冷水把人澆醒,不是更加讓人病得惱火嗎?」老猿在隔壁子焦急地質問起來。

  「哼!管你隔壁子鳥事。你不是要醫生嗎?老子把人醫來不死,就是天公地道了。兩個死囚犯還要在這裡嘮嘮叨叨的。」那個醫生指著老猿兇狠地罵道。

  「醫者父母心,你這個什麼醫生?竟然如此狼心狗肺?」老猿還是火爆爆的。

  獄卒很快就把冷水端來了。醫生接過裝冷水的瓢,就給假仁從腦殼上淋下去。假仁受到冷水的刺激,沒有多久就醒轉來。他使勁睜開眼睛,看著幾個人在自己身邊,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疑惑地問道:「各位在這裡幹什麼?我怎麼腦殼上濕漉漉的?」

  「你已經昏迷好久了,是我用冷水把你醫醒轉來的。」那個醫生大大咧咧地說。

  「我謝謝你!」假仁有氣無力地說,「但是,你打斷了我的好夢!太讓人遺憾了。」

  「嘿,你龜兒子才怪的,這個真的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還怪老子打斷了你的白日夢。」那個醫生一下子就起火了,狠狠地踢了假仁一腳,就氣沖沖地走了。

  「哼!你還是好人呢!天底下有你這麼醫病的嗎?」老猿看著醫生的背影大聲質問著。

  「你們怎麼這麼不識抬舉?我們老爺就算是有好生之德了,快些吃飯吧!」那個端著食物的人說完,氣沖沖地把食物擱著就走了。

  老猿這邊怎麼也拿不著食物,獄卒把牢門關了,就出去了,假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個窩窩頭遞給老猿師傅。假仁說:「唉,師傅,你看這不是我又連累你們了!我當時勸你們回去,不是就受不著今天這樣的活罪了。」

  「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們不但是師徒,而且是非常要好的弟兄。

  這些罪又不是我們能夠左右得了的,我堅信苦難總有一個頭的。」老猿一邊說,一邊吃窩窩頭。

  再說道台思考了好久以後,上報假仁和老猿的罪狀基本上已經構思清楚,這時候正在自己公桌前審閱著師爺寫的呈報。他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地評價著:「怎麼這麼寫?這樣子寫,能夠判假仁和老猿的死罪嗎?」

  道台繼續看著呈報,其實他心裡覺得呈報內容已經言過其實了,但是道台深深地懂得大清律,就這麼呈報上去,不但皇上不會信人與妖精的情況,而且巡撫也不會相信兩隻猿會成為妖精。怎麼能夠把假仁和老猿判處死刑?於是道台向門上的小廝喊道:「去,把劉師爺給我叫來。」

  「喳!」小廝答應著就飛快地去了。不一會兒小廝和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人就來了。那人五十歲上下,中等身材,長衫子,瓜兒皮帽子。那人到了門上,就問道:「大人叫我有什麼事嗎?」他說著就到了道台不遠處。

  「劉師爺寫的這個呈報,是不是有些輕巧?如果照著這樣報上去,假仁和老猿就判不了死罪。你看能夠修改一下嗎?」道台說得直截了當,似乎根本就用不著隱晦什麼。

  「大人,我是依照你的吩咐,那樣子寫的,根本就沒有把假仁和老猿的事情說輕巧了。至於假仁和老猿判得了死罪沒有,我還沒有深究過。」

  劉師爺抽了一下眼鏡,據實說著。

  「不行,你要把假仁和老猿的罪行寫得嚴重一些。」道台大人就像在下命令。

  「那樣做不行啊,大人!因為死罪的執行,刑部還要派人實查,萬一我們的呈報與刑部的實查不一樣,我們要擔待責任的。」劉師爺說著,現出一臉的苦相。

  「把呈報內容修改了,再給當事人說一下,不就得了。」這時候,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白淨面皮,一雙賊亮的小眼睛,看上去精明過人。他似乎已經聽清楚劉師爺說的問題,就上前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就是顯露自己才華的時候到了。

  「哦,是縣大老爺來了!快坐!快坐!」道台馬上微笑著招呼來人。

  原來這個人就是十方的縣大老爺。他為什麼又在道台衙門裡面?大家知道前一段時間不是有一場暴風雨嗎?縣大老爺在小石河被洪水沖走以後,在下游一個回水灣上,被道台回衙門的船隻上的人發現了回水灣沙灘上有一具屍體。撐船的人首先喊道:「你們看,河邊上有一個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人。你們過不過去看看?」

  人們在船篷裡面看著外面肆虐的暴風雨,河水又開始猛漲。道台說:「這麼大的暴風雨,又有猛漲的河水,怎麼有人在河裡面?」

  「當真是一個人,就把船攏過去一點,看清楚了再說。」一個六十來歲的人說。

  撐船的人馬上就把船向回水灣開去。離回水灣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大家看見果然是一個人,並且官服還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道台奇怪地說:「嘿,看衣服好像是一個縣官。撐船的想辦法把他撈起來再說。」

  「好。」撐船的人答應著,就把船撐過去,大家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人撈上來。人們試探了那人的鼻息,覺得還沒有死定,各人就七手八腳地幫著整,使那人肚子裡面嗆的河水,哇哇地吐了好一陣,那人的鼻息才漸漸地有了一些起色。道台說:「這個人看樣子都要淹死了,官服又是一個縣官,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趕緊回衙門去,把他救醒問問,是怎麼一回事。」大家費了許多力氣,終於把那個人整到了道台的衙門裡面。

  人們經過救急,那個人終於醒轉來了。他睜開眼睛各處瞅瞅,迷惑地問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已經到了陰曹地府?」


  「嗨!你怎麼睜開眼睛就亂放屁?這裡是道台衙門,我們老爺救了你。」撐船的人說。

  「安?小人有罪!小人有罪!我怎麼迷迷糊糊地亂說?謝謝道台大人的救命之恩!」那個人馬上想爬起來給道台大人致歉。但是,他爬了好幾下,也沒有力量爬起來。

  「我們先不要說有沒有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在河裡面?你是什麼人?怎麼又穿著官服?」道台大人站在不遠處問道。

  「我是十方的縣大老爺,為了去救被洪水圍困的老百姓,我被洪水捲走了。才被洪水沖走的時候,好多人來搭救,我都喊他們去救別的人,所以,我才被洪水無情地沖走了。我在洪水中還是拼命掙扎,但是,我個人的力量太小了,洪水一會兒就把我卷進了激流,後來,就不知道怎麼樣了。」縣大老爺哪裡會說自己為了去奪取明白,就把自己添油加醋地說得好了不起,想讓道台和周圍的人愛戴自己。

  「哦,你是十方的縣大老爺,都在四川撫台的管轄之下。你現在就在我這裡調養幾天,你那麼為老百姓辦事,簡直是了不起的好官。你們的知府和道台一定會在洪水退了來找你的。」道台大人覺得救了一個為老百姓辦好事的好官,自己也認為臉上有光。

  十方的縣大老爺在道台衙門裡面休養了幾天,就遇到了痲腳瘟,道台衙門裡面的人也死了好幾個。縣大老爺吃了一些治療痲腳瘟的中草藥,也倖免於難。這幾天縣大老爺就隨隨便便地在道台衙門裡面東遊西盪的了。

  他剛才正從外面溜達回來,就在衙門口聽見劉師爺說的事情,他立刻就想到了這是在道台大人面前露一手的時候了。所以,他當機立斷地說出了自己的主意。道台大人覺得縣大老爺說得有道理,就尊稱著縣大老爺。道台大人覺得縣大老爺是個好官,就一邊把呈報遞給縣大老爺,一邊說:「你是縣大老爺,處理老百姓的事情一定不少。你看看這個呈報怎麼樣?」

  「謝謝道台大人!」縣大老爺接過呈報就看起來。當看到是假仁和老猿,還有兩隻猿在錢福鑫家裡的種種行徑以後,心裡立刻升起了一個借刀殺人的念頭。他越往下看,心裡越高興,覺得是整死假仁和老猿,還有兩隻猿的好機會。但是,當他看到黑猿跑脫的情況後,心裡不禁嘆息起來:「唉!黑猿這個千刀萬剮的傢伙,要把他一網打盡就對了!」縣大老爺看完以後,就神秘地笑著說:「不知道道台大人希望假仁和老猿,還有兩隻猿要怎麼樣?」

  道台大人見縣大老爺笑得那麼神秘,就知道縣大老爺有了好辦法。於是,道台大人吩咐:「劉師爺,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回去休息吧!我就將就這個呈報報上去。」

  「好!」劉師爺答應以後就走了,心裡想:那個縣大老爺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唉,他們要在呈報裡面做手腳,自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只是假仁和老猿就要成為冤死鬼了。

  道台大人見劉師爺走了以後,才對縣大老爺說:「這個劉師爺的腦殼倒是有些聰明,就是有些生搬硬套,不肯把事情誇大或者縮小,有些時候連我的話也要爭執一番。縣大老爺不是問道現在假仁的案子嗎?假仁和老猿就是你治下的人。你看這個案子會是什麼結果?」

  縣大老爺想了一陣,才回答:「假仁和老猿雖然往天在我的治下,但是,他們現在是道台大人這裡的案子,我不能夠添鹽打醋。我一定依從道台大人的意思辦。」縣大老爺覺得道台大人太狡猾,想把包袱甩給自己。

  當然縣大老爺一下子就清楚了,所以又推轉去。

  道台大人馬上就聽出了縣大老爺在推責任,就平平淡淡地說:「我看假仁和老猿,兩隻猿都不是什麼與妖精聯繫得上的。既然縣大老爺沒有什麼好辦法,我就準備把他們不整成死罪,或者讓假仁他們吃一些苦以後,就把他們放了。你看怎麼樣?」


  「哦!大人那樣子就可能不行了。假仁他們本來就是與兩隻猿為伍,兩隻猿又是妖里妖氣的,如果不好好地整治他們,他們將來會危害老百姓的。所以,我認為,為了老百姓過上平平安安的生活,一定要治假仁他們的罪。」縣大老爺見道台大人不想治假仁他們的罪了,心裡一急,就脫口而出,並且把理由說得非常充分。但是,縣大老爺還是留了一手,在說治罪的同時,他似乎故意沒有加那個死字。

  「那麼,依你之見,又能夠怎麼辦?」道台大人馬上就把問題推到了縣大老爺處。

  縣大老爺當然清楚道台大人的意圖。他立刻抓住這個整死假仁和老猿的大好機會,但是,他還是謹慎地說:「既然大人說到這裡了,我就說說我的見解。我認為把假仁和老猿的案子應該做成死罪,那樣就能夠顯現出大人為民除害的政績,又能夠顯示大人為官的本領。」

  「嗯,你這個辦法倒是要得。」道台大人對縣大老爺的主意思考了一下,覺得對自己有些好處。但是,他在點頭同意的時候,又有些為難地說:「但就是這個呈報的內容還對假仁他們構不成威脅。我的事情每天又多,你看你能夠幫助我整一下這個呈報內容嗎?」

  「如果大人需要的話,下官當效犬馬之勞。」縣大老爺立刻抓住機遇,就高興地答應了。

  再說黑猿跑脫以後,好久還覺得惶惶不安的。它一路上飢餐渴飲,好不容易才到了承天寺。他慌慌忙忙進入承天寺以後,就被無掛和尚看見了。無掛問道:「黑猿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與假仁和老猿,在幫著找明白嗎?」

  「師傅可好?我們就是幫助找人。但是,沒有想到又遇到麻煩了。師傅快些帶我去見胡塗主持吧!」黑猿在說話的時候,顯現得非常焦慮。

  「好,我們趕緊去吧!」在無掛和尚的帶領下,兩個來到了胡塗主持的住處。

  胡塗主持見黑猿突然來了,心裡不覺得一驚,便急忙問道:「黑猿急急忙忙到了,必定有什麼事情吧?快些坐下告訴我。」

  黑猿急忙把假仁找人的情況比較詳細地說了一遍,最後黑猿哀求著:「求求主持大和尚趕緊去救救假仁和我的師傅吧!聽說道台他們要判師傅他們與妖精為伍的罪名,很可能還是死罪。如果救人去遲了,一切都完蛋了,請師傅發發慈悲嘛!」

  「喲,事情果真非常嚴重了,我們得馬上去救人。還有一件可怕的事情,不知道你們知道了沒有?」主持大和尚說著,臉上顯得十分焦急。

  「哇,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大和尚能夠告訴我嗎?」黑猿見主持大和尚說得那麼慎重,心裡更加焦急,就急切地問道。

  「那個水保長把你們和花不謝,還有無極大王等人搶劫自己家裡的事情,都告到知府衙門了。知府衙門說的十方和灌州的案子,他沒有那個權力處理,知府就叫水保長向道台那裡告狀去了。那邊的道台又說他也管不了十方那邊的,又把事情告到了省巡撫衙門,這下子事情就弄來不可收拾了。唉,現在,假仁他們又落到了那個道台的手裡,如果將來連水保長那裡的事情一起處理,假仁他們就死定了。」主持大和尚說話的時候,心情越來越沉重。

  「事情這麼嚴重了,請主持大和尚儘早出手相救嘛,不是,假仁和我師父他們就垮幹了!」黑猿更加心急火燎地央求起來。

  「黑猿不要著急,假仁他們我肯定是要出手相救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們現在只有在暗地裡救人。因為,我們是出家人,並且人又比較少。你現在馬上就去找慧劍寺的主持和尚,請他再派一些和尚協助,我這裡馬上帶人去關押假仁他們的地方。」胡塗主持說。

  黑猿向慧劍寺的地方去了,胡塗主持就帶人出發了。

  那麼水保長在遭到了花不謝和無極大王的洗劫以後,是不是吸取教訓了?根本就沒有。他回想著自從在明白這件事情上,自己就遇到了多少晦氣,到頭來自己整得人財兩空。他和自己的手下都想到了假仁和老猿,花不謝和無極大王,還有十方那個縣大老爺都是罪魁禍首。他曾經狠狠地發誓:「如果不想辦法報仇,就枉自當了這麼多年的保長。」所以水保長開始走堂而皇之的官場之路,才能夠報仇雪恨。殊不知十方和灌州又只有省巡撫才能夠處理,水保長就一層一層地告上去。水保長告人的事情很快就被承天寺的和尚知道了。胡塗主持知道以後不禁暗暗吃驚,因為花不謝和無極大王還有縣大老爺等人基本上是一丘之貉,並且有的是銀子來打官司。而假仁和老猿則是一介貧民,根本就沒有好多錢來打官司。俗語說得好「衙門向南開,有理無錢休進來」,假仁和老猿他們現在又被定成了與妖精有關的死罪,並且關進了死囚牢,胡塗主持能夠不心焦嗎?

  當然,焦急歸焦急,胡塗主持是一個以慈悲為懷的和尚,事情當然得繼續管下去。所以,胡塗主持帶領無掛無礙兩個和尚就出發了。一路上,大洪水和痲腳瘟洗劫過後,好多地方都無限的荒涼。三個和尚沒有心思去理睬,一心一意地趕路,到了第三天下午,胡塗主持和無掛無礙才到了道台衙門附近。主持糊塗等人在周圍看了看,尋找到了進入道台衙門的路徑。胡塗主持說:「我們先找個地方把肚子整飽了再說。」於是,三個和尚在一家素食麵館裡面坐了下來。小二趕緊笑容可掬地來到三人跟前問道:「三位師傅來一些什麼?」

  「我們一個人來一碗素麵,一個人再來四個饅頭。」胡塗主持坐在上首,就點了食物。

  「好呢!三碗素麵,十二個饅頭。」小二熟練地報上了食物,一會兒就給端上來了。

  三個和尚不一會兒就吃了食物。胡塗主持在給錢的時候,隨意問道:「小二,我們聽說道台衙門裡面抓住了與妖精為伍的人,是不是真的啊?」

  小二看看三個出家人慈眉善目的,心想,他們是遁入空門的人,就是給人家說一說也不妨礙什麼。小二就小聲說:「師傅是出家人,不管人世間的是是非非的,給你們說說也沒有什麼。道台的人的確抓住兩個人,聽說還定了死罪。聽說兩隻猿妖精,一隻白的被那個錢福鑫重金買去,現在正在家裡面調治。另一隻黑猿說的是法力無邊,所以在道台重兵包圍打擊的基礎上,還是讓黑猿跑了。」

  「哦!是真的啊!我們倒是有些降妖的辦法,只可惜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無掛說。

  「嗯,就是你們這樣與世無爭就好,免得招來殺身之禍。」小二隨意附和著。

  「有人去管,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啊?」胡塗主持裝著吃驚的樣子說。

  三個和尚吃了食物以後,在僻靜處休息了一會兒天就黑了。接近三更的時候,胡塗主持說:「我們進去看看。不過都要十分小心,因為道台衙門裡面的守備力量,一定非同一般。我們一定要見機行事。」

  「好,我們小心就是!」無掛和無礙幾乎同時答應著。三個和尚收拾妥當以後,在胡塗主持的帶領下,各人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道台衙門。三個和尚在一個小院子裡面借著昏暗的夜光搜尋了一下周圍,到處是死一般的寂靜。各人施展夜行術,好不容易才到了另一個院子。三人看見向西的一間屋子裡面傳來了小兒的哭啼,接著就亮了燈。一個婦人的聲音:「麼兒乖乖,快屙尿尿,快屙尿尿!噓,噓……」

  胡塗主持覺得是了解情況的好機會,就命令:「無掛上去抓一個活的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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