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師徒遭禍殃 太爺升知府

  「好，我馬上行動。」無掛答應著，就輕輕地隱在一棵大樹的陰影裡面，學著耗子嘰嘰嘰地叫了幾聲。屋子裡面根本沒有一點動靜，好像屋子裡面的人已經對耗子叫習以為常了。

  無掛又嘰嘰嘰地叫了幾聲，屋子裡面還是沒有動靜。他就在樹腳底下摸了一個小泥土，順勢就甩在房子上，泥土就在燈光不遠處掉下來。在寂靜的夜裡，響聲非常刺耳，接著無掛又嘰嘰嘰地叫了。這下子果然奏效了，屋子裡面傳來了罵聲：「龜兒子死瘟在房子上幹什麼？」

  屋子裡面傳來的聲音雖然是男人家的，但是根本就沒有在意。無掛只好學著耗子打架，並且廝打得十分厲害。他順勢又甩了兩個泥土在房子上，泥土就滾下來的聲音更加響亮。屋子裡面的人這下子真的起火了，那個男的一邊起來開門，想看個究竟，一邊罵：「死瘟耗子，今天晚上還在房子上打什麼？老子要睡覺啦！」門開了，那個男的出來，順手掩上門，就站在院壩頭，看房子上耗子打架的情況。他哪裡想到了黑影裡面的情況？大樹影子裡面的無掛輕輕地飛身上去，閃電般地封住那個人的嘴巴和手，接著就把那個人往後拖。那個人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呆了，嘴巴頭只是嗚嗚的。無掛把那個人拖到了圍牆邊上，才有力地低聲喝問道：「你狗日的要死的，還是要活的？要活的就不准大聲開腔，否則，老子就擰斷脖子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那個人嗚嗚地說著。

  「要我饒命，你就說實話。我是魔鬼洞的妖精，這裡關押假仁和老猿妖精的地方在哪裡？」無掛借著妖精的氣勢，惡狠狠地問道。

  那個人一聽說是自己被妖精捉住了，馬上就嚇來癱坐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告訴著：「那，那，那兩個……兩個妖精，妖精妖精就關在前面，前面左邊的，左邊的監獄……」那個人說著說著已經嚇得說不下去了，後來，竟然完全昏過去了。

  與此同時，無礙也竄進了房間裡面。他看見一個婦人正在床角處護著孩子，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還在簌簌地顫抖著。無礙厲聲問道：「不准叫喊，否則你就活不成了。老實告訴我，外面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監獄在什麼地方？」

  「外面，外面的，外面的人是我的男人，他就是劉師爺。我不知道監獄在什麼地方，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那個婦人見和尚沒有歹意，結巴以後就實話實說了。

  「我沒有惡意，但是要委屈你一會兒。」無礙說著就把那個婦人捆起來，把嘴巴堵上。他出來以後，就趕緊向胡塗主持說明了情況。無掛也過來了，他還是把情況說了一下，三人就向監獄跑去。胡塗主持在一個門口把站崗的悄無聲息地打昏了，然後才繼續前進，途中又解決四處崗哨，才到了監獄門上。黑暗中，無掛輕聲喊道：「假仁，假仁在哪裡？」

  「老猿，老猿在什麼地方？」無礙也輕聲喊道。三人並且順著監獄往前摸。

  「誰？誰在喊我？」黑暗中有人低聲而且驚異之極地問道。

  「哦，果真是假仁施主。你和老猿在一起嗎？」胡塗主持在圓木籤子邊上驚喜地說。

  「哇，太好了，是胡塗主持和師傅們來了。我和老猿師傅都在這裡，我們萬分感謝你們來救我們！」假仁已經和糊塗師傅把手拉在一起了。

  「你們先不要說別的，我們怎麼把你們救出來？」胡塗主持急切地說。

  「牢頭手裡面有鑰匙，你們快些看看！」老猿在隔壁子的監獄裡面說。

  胡塗主持和無礙無掛去搜鑰匙去了。結果把牢頭身上搜遍了，也沒有摸到鑰匙的影子，三人只好過來另外想辦法。假仁著急地說：「看來只好把鎖砸爛這個辦法了。」

  「我看也只有如此了。」胡塗主持無奈地說完，就開始摸著鎖。接著當他運氣，正在砸鎖的時候，突然，外面許多人吼叫起來：「大家抓賊啊！活捉妖怪的同夥啊……」

  原來無掛整得劉師爺只是嚇壞了，無掛沒有把劉師爺捆起來，也沒有堵著嘴巴。三人走了以後，劉師爺慢悠悠地醒轉來，就飛快地跑到道台那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大，大人，大人不好了……」

  「哼，你放什麼狗屁？老爺這不是好好的嗎？」道台聽見劉師爺驚慌失措地吼叫，就趕緊起來了，他剛剛開門的時候，就對劉師爺的話不高興了。

  「不是，不是……」劉師爺一邊喘氣，一邊說，結果好一陣都沒有把話說清楚。

  「嘿，這個狗日的深更半夜的不是什麼嘛？」道台眼睛鼓得湯圓似的，起火地罵著。

  「我不是說你不好了，是有人在剛才問監獄的事情，我就來報告了。」劉師爺雙手抹著自己的胸口，氣息稍微緩和了一些，才把事情說清楚。

  「安？是什麼人問監獄的事情？」道台心裡陡的一下就緊張起來，死死地盯著劉師爺。

  「可能是幾個和尚。」劉師爺因為在黑暗中，只看清楚了無掛，只好說個大概。

  「和尚怎麼和妖怪聯繫在一起了？那些人的功夫一定了不得。快些把所有的人喊起來，還要準備雞鴨狗血和人糞尿！」道台慌慌忙忙地吩咐起來。

  「是！我馬上喊人。」劉師爺一邊答應，一邊就各處喊人去了。

  大約幾分鐘以後，道台衙門裡面各處都亮起了燈球火把。大家在道台大人催促下，向監獄前進。但是，各人都知道監獄裡面關的妖精，並且知道妖精的厲害，誰硬著頭皮，誰就只有倒霉。所以，那些人雖然吼叫的聲音大，行動卻非常遲緩。這時候，十方那個被道台救了的縣大老爺也慌慌忙忙地來了。他跑到道台身邊問道：「大人出了什麼事情了？」

  「假仁他們的同夥到了，並且是三個和尚。」道台大人冷冷地說。

  「大人，這個事情好辦。你知道假仁和老猿，還有兩隻猿也不是妖精，但是，我們現在只管當著妖精來收拾。把他們整得一身狼藉以後，再來收拾他們！」縣大老爺認真地說。

  「好，你這個辦法好。」道台大人馬上高興地命令，「弟兄們把監獄緊緊地包圍起來，然後，有些人上房去，把雞鴨血和狗血還有人糞尿一起朝他們潑去。」道台吩咐以後，他的手下就緊鑼密鼓地行動了。許許多多的人拿著刀槍棍棒圍住了監獄，並且把門也堵死了。那些上了房子的人，把瓦迅速揭開，在道台的指揮下，各人整的雞鴨血和狗血，還有人糞尿，先先後後向監獄裡面潑去。轉眼之間，監獄各處就臭不可聞了。

  「你們太缺德啦！這個臭辦法也想得出來！」這時候假仁他們在監獄裡面就受罪了。雖然監獄裡面漆黑一團，但是，道台手下的人誰不知道監獄有好寬？哪些地方是什麼，各人簡直了如指掌。所以他們潑去的雞鴨血和狗血，還有人糞尿，簡直讓假仁他們無處躲避。不一會兒，假仁他們身上就淋了許多雞鴨血，狗血，人糞尿之類的東西。監獄裡面簡直是臭氣熏天，把各人整得哇哇地嘔吐不止，假仁才氣沖沖地罵起來。

  好一會兒，道台的手下把雞鴨血和狗血潑完了。道台又命令：「兄弟們把各個糞坑裡面的人糞尿都舀來，叫房子上的兄弟們收拾妖怪，讓那些穢物把他們的妖氣整來不靈驗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舉抓獲所有的妖怪啦！」

  人糞尿還在繼續往下潑，只不過行動已經慢了許多。假仁沮喪地喊道：「你們為什麼把我們說成是妖怪啊！把大家一身整得臭不可聞，你們於心何忍啊？」

  「我們不用這種行之有效的捉妖方法，能夠把你們這些詭計多端的妖魔鬼怪抓住嗎？我們要讓你們原形畢露以後，我們就可以把妖魔鬼怪的同黨一網打盡了！」道台大人在外面大聲地解釋著，心裡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這時，監獄裡面傳出來嘔吐的聲音更加痛苦不堪，而且越來越多。假仁摸著腦殼上的污穢物，非常痛苦地說：「道台大人啊！你都是身份那麼高的人了，怎麼連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啊？我們找人犯了什麼罪了？你們用這麼臭不可聞的手段整我們？」

  「你嘴巴還那麼臭？老爺我眼睛雪亮，把你們這些妖怪的骨子裡面都看清楚了。你們的罪行就是與兩隻猿妖怪同流合污，難道不該治你們的罪嗎？」道台振振有詞地在外面罵著。

  假仁已經臭得惱火，不想再與之爭鋒，但仍然痛苦地說：「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幾位，跟著我受如此窩囊的氣。我簡直對不住你們幾位啊！」

  「假仁老弟怎麼說這樣的話？我們沒有半點抱怨的心思啊！」老猿認真地說，「你為了心愛的人不辭勞苦，我們支持你的行動，就是希望你不生退悔找明白的心思。你現在應該振作起來，把眼前的困難踩在腳下，才能夠達到與明白團聚的目的。」

  「對頭，他們把雞鴨血和狗血，還有人糞尿淋在我們身上，看起來是臭不可聞了，但是，我們的靈魂深處不臭。因為你假仁為了與自己心愛的明白團聚，那份情誼是美好的，是純潔的，沒有半點污穢的臭氣。我們為了你和明白達到目的，出手相助的友情是純真的，也沒有半點污穢的臭氣。所以，我們表面的臭氣是別人強加的，那個是不足為奇的。你就應該振作起來，不要顧及我們怎麼樣！」胡塗主持還是認真地解釋起來。

  「你們雖然說得有理，我還是堅信，我們的行動是正確的，但是，我處處碰壁，並且讓大家吃了不少的苦頭，怎麼叫我心裏面下去的嘛！」假仁的心裡仍然非常痛苦。

  「嘿，胡塗主持，我那個黑猿怎麼沒有與你們一路來？」老猿這時候似乎突然想起了似的，就故意把假仁的不快心情岔開了。

  「我知道我們來道台衙門救人是不容易的，就請黑猿師傅去請慧劍寺的主持帶人來幫忙，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胡塗主持說。

  「哦，對了。假仁老弟，我們不是有黑猿那樣的救兵嗎？所以，你不要灰心喪氣，更不要把我們遇到的困難看得那麼惱火。你應該相信好事多磨的道理。」老猿更加高興起來。

  這時候，道台大人在外面覺得裡面沒有什麼動靜了，他就問道：「縣大老爺，你覺得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可以抓救援的人了嗎？」

  「我認為可以等到天亮以後再抓人。現在就用人糞尿把他們折騰著，不論他們有好好的功夫，和尚和道人都是自以為清高的人，那些穢物那麼臭，他們能夠支持好久？把他們臭得遭不住了，我們就可以罈子裡面捉烏龜了。」縣大老爺說得非常神秘。

  「好，縣大老爺果然高見。你這麼一整，就是真的是妖怪，他們的妖氣也臭來沒有了。高，你這個主意實在是高！」道台大人笑眯眯地翹起大拇指稱讚著。

  「哪裡，哪裡，還是托大人的福，才能夠把假仁妖怪他們的同黨吸引進來。小人只是動一動嘴巴子而已。」縣大老爺見道台稱讚自己的好主意，心裡樂開了花，但還是不動聲色地說。其實，縣大老爺這陣的目的就是想借道台的衙門，把假仁一夥一網打盡。一來報了黑猿平日侮辱自己的仇；二來還有可能得到明白。

  「唉，你這麼謙遜的縣大老爺，在官場中是非常少見的。這次把兩隻猿妖怪的事情辦好以後，我一定向省撫台推薦你。」道台大人認真地說。

  「我就先謝謝大人的栽培了。」縣大老爺馬上抓住了這麼好的機會。

  監獄裡面，老猿覺得外面的人已經鬧騰得不凶了，就小聲說：「現在外面已經覺得沒有必要鬧騰了。胡塗主持，你們三位還是趁早突圍吧！天亮了，我們就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了。我們在這裡，一時半會兒還沒有什麼危險。」

  「我輕輕地把鎖下了，我們就可以一起逃跑了。」胡塗主持小聲說。

  「你們還是走吧！一會兒把鎖整出聲音了，讓他們發現了，大家都走不脫。」假仁說。

  在假仁和老猿再三勸說下，胡塗主持才勉強答應突圍出去。他說：「我們就實在對不起了！沒有把你們救出去。」說完，胡塗主持輕手輕腳地在前面帶路，三個和尚就向黑暗中摸去。假仁說：「你們一定要安全出去啊！」

  胡塗主持三人到了門上，看見圍著的人已經鬆懈了自己的警惕性。他輕輕地向無掛和無礙一揮手，三個和尚大喝一聲：「我們的妖法來啦！」

  道台大人的手下沒有提防著，大家一聽妖法來了，各人稀里嘩啦就讓開了自己的位置，向旁邊躲去。三個和尚趁著空出的位置就各自施展本領，向外面衝去。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三個和尚已經跑了，轉眼之間就消失在黑暗中。縣大老爺一網打盡的夢想立刻破滅了。他也不顧自己的身份了，就命令著：「兄弟們快些追啊！遲了就功虧一簣了！」他知道救假仁他們的人沒有什麼妖術，就帶頭沖了上去。道台大人的手下看見主人的客人都不怕妖術，自己還是勉為其難，各人吼叫的聲音大，行動卻慢吞吞的。因為各人都知道妖術不是好惹的，就趁著黑夜的遮擋，敷衍了事。在縣大老爺的帶領下，大家把胡塗主持三人追了一陣，結果屁都沒有整到一個，各人只好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辛苦縣大老爺了，你簡直是好樣的！」道台大人見縣大老爺追得大汗淋漓，心裡非常滿意，笑容可掬地稱讚起來，認為縣大老爺對自己簡直忠心耿耿。

  「唉，小人簡直無能，連妖怪的皮毛都沒有捉住一個，簡直對不住大人！」縣大老爺說得非常歉意，但是，受到了道台大人的表揚，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此時，已經天亮了。道台命令：「大家把監獄好好地收拾一下。」

  縣大老爺馬上就開始幫著收拾狼藉不堪的雞鴨血和狗血以及人糞尿，雖然臭氣熏天，但是，誰也不敢說三道四，因為這是捉拿妖精，破壞妖術的有效辦法。大家一直整到了中午，才基本上把監獄各處收拾巴適，各人已經整得靠實忍不住了。此次行動，縣大老爺的收穫最大。他得到了道台大人的欣賞，認為縣大老爺是一個可靠的好官。兩人喝了酒以後，道台大人信口開河地說：「你已經是一縣之主了，沒有必要和我的那些手下一起去做事。不過，讓我看到了你的確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你明後天就去灌州當知府吧！在我這裡讓你委屈。」

  「謝謝大人的栽培！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不忘！」縣大老爺馬上離開自己的座位，一邊感激涕零地說，一邊忙不迭地跪下去接二連三地磕著響頭。

  「快起來！快起來！我雖然算不上愛才如命，但還不是愛你的仁德，愛你的才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在灌州當好知府的。」道台大人一邊把縣大老爺拉起來，一邊高高興興地說。

  三天以後，縣大老爺千恩萬謝地到灌州上任去了。殊不知他剛剛上任，就有人來告狀了。他升堂以後，衙役們威武地吼堂過後，他就喝道：「下面所跪何人？告什麼？」

  「小人是水得很，已經當了十幾年的保長。近一段時間，十方那邊的人經常來打劫我家裡的財物，小人有狀子呈上，請大人為小人伸冤！」堂下的人報了名以後，就呈上狀子。原來水保長去縣裡告狀，縣太爺看了狀子以後，覺得自己管不了十方的案子，現在花不謝又是代理縣大老爺，要想定花不謝的罪，必須要省撫台，那樣子就犯的周折不小了，所以縣大老爺就敷衍了事。現在水得很又告到了知府衙門來了。

  新任知府也就是十方的前任縣大老爺叫賀練才。他簡單地看了水保長的狀子以後，不禁背脊骨上冒出了冷汗。狀子裡面連自己也告了。他趕緊宣布：「本官要好好地看看你的狀子，三天以後再來聽審。」賀練才匆匆忙忙地就退堂了。水保長只好回去了。

  賀練才知府退堂以後，思考了好一陣，竟然找不著解決的辦法。他一個人就在自己的屋子裡面喝悶酒，後來，不禁朦朦朧朧地睡著了。正在呼嚕連連的時候，不禁來到了一個周圍都是修竹的院子裡。他心想：我一天到黑還悶在衙門裡面，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好一個休閒的好去處。

  他想著就信步往前走，剛剛走了十幾步，就看見一個瘦精精的人，他仔細一看，不禁高興地喊道：「瘦師爺怎麼在這裡？我正愁沒有人與我喝酒，走，走，走，我那裡去喝三杯。」賀練才說著，就拉著瘦師爺向家裡面走。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家了。瘦師爺一邊坐下一邊問道：「主人不是被山洪沖走了嗎？怎麼又在這裡？把我們找得好苦啊！」瘦師爺表現得非常忠心的樣子。

  「我們先喝酒吧！」賀練才一邊倒酒，一邊說，「我被道台大人救了，被道台大人看得起，現在讓我當了灌州知府。今天遇到了水保長告人搶劫的狀子，裡面有許多問題涉及我們十方的人，我一時想不出辦法解決，就出來了。唉，官真的不好當。」

  「恭喜老爺榮升！」瘦師爺趕緊向賀練才祝賀起來。

  「哎喲，我到任就遇到水保長的這個案子，真的非常棘手。哎，你平日鬼點子多，能夠幫我想想辦法嗎？」賀練才馬上詢問起來，心裡覺得遇到了救星。

  瘦師爺狡黠地一笑說：「大人往日何等的聰明，現在高升了，怎麼還膽小了？你把事情全部推在假仁他們和花不謝等人的身上，不就得了。」

  「好，這個辦法好！」賀練才好像一下子就清楚瘦師爺的用意了，笑得一下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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