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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節 水保長告狀 羅幕僚得信

2024-09-13 20:44:57 作者: 彭詩均
  賀練才的身體還在不斷地往下墜,笑聲轉眼之間就沒有了,接著而來的就是驚恐萬狀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老爺,老爺,你怎麼啦?」站在屋子門上的跟班聽見屋子裡面的叫聲,馬上跑進來,看見老爺正在桌子上張牙舞爪的,知道是在做夢,就一迭聲地喊道。

  跟班喊了好一陣,賀練才才醒悟了。他睜開眼睛看看,才意識到剛才是南柯一夢,不覺有些好笑,就隨便回答:「沒什麼,剛才做了一個夢,就嚇惱火了。」

  「唉,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跟班嘆息著,自己也放了心。

  賀練才回想著先頭的夢,覺得有些蹊蹺。於是,聯想到瘦師爺的主意,自己不禁開心地笑了,不由得自言自語地說:「唉,瘦師爺這個辦法好。」

  三天以後,賀練才果然把搶劫水保長財物的事情推得一乾二淨,把水保長氣得啞口無言,只好認命。但是,賀練才還是冠冕堂皇答應讓人去緝捕假仁等人,而賀練才從此就開始把水保長的案子擱置一邊。

  再說道台把十方的縣大老爺賀練才升成了知府以後,就按照賀練才往天出的主意,把假仁和老猿定成了死罪,並且把呈報上,假仁和老猿的妖術寫得非常兇險。他派了一個心腹,把呈報送到了四川省巡撫那裡。四川省巡撫認真地審視著呈報上面的內容,心裡想:耶,移民之中的這個假仁是什麼人?竟然會妖法,而且和妖怪同流合污?巡撫把呈報中的案子看了又看,覺得妖怪的事情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又覺得有些牽強附會。於是,他把呈報拿給自己最信得過的羅幕僚看。羅幕僚看了以後,巡撫問道:「羅幕僚覺得事情怎麼樣?」

  「我覺得呈報裡面的內容有些誇大其詞。因為古往今來說的什麼妖怪,純粹是騙人的無稽之談。那些寫書唱戲的人沒有什麼更高明的本事,就想出那些妖怪的把戲來。呈報裡面說的假仁是一個移民,老猿又是一個隱居深山的人,說他們和妖怪扯在一起,是不是讓人有些信不過?但是,那兩隻猿和那兩個人應該說的確在一起。那麼兩隻猿和假仁老猿怎麼成為妖怪的?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羅幕僚分析著,說得十分認真。

  「我還是覺得呈報中的事情有些蹊蹺,但是道台既然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我又不得不理。我現在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以後再說,你認為怎麼樣?」巡撫還是認真地說。

  「我看移民政策是皇上的旨意,我們處理事情應該謹慎一些。移居於四川的移民還沒有好長時間,怎麼和妖怪扯攏一堆了?我認為事情有些讓人信不過。我看我們派人下去調查一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整清楚了,再來處理,你看要得沒有?」羅幕僚想了想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又不便於直接出馬,其他人我又不相信他們的能力。我看是不是請你下去調查一下,如果情況屬實,我們就把人犯押到省府來。為了讓你的安全有保證,你挑兩個功夫比較高強的,跟你一起去。」巡撫思考了一陣,才下了決定。

  「好,我一定不負老爺的託付,下去把事情搞清楚。」羅幕僚馬上答應了巡撫的安排。

  「你好久可以下去?」巡撫又問道。

  「我明天就去。」羅幕僚說。

  「哦,我還要派一個功夫非常了得的人去道台衙門的監獄,在暗處保護假仁和老猿。因為你下去調查,萬一走漏了風聲,他們找一點理由把人犯暗地裡處決了,我們不但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而且讓皇上的移民政策被玷污了。」巡撫繼續告訴羅幕僚。

  「好,這個辦法好。我們就算是雙管齊下吧!」羅幕僚心中十分佩服巡撫想的周到。

  第二天,羅幕僚就裝成一個算命先生,帶著兩個人就出發了。羅幕僚三人一路行來,他們在茶館酒店,或者是向沿途的老百姓,從側面了解著有關移民的情況,或者是奇聞怪事,在路上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時候,羅幕僚三人就到了道台所在的城裡,只見城裡面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物,各自幹著自己的營生。三人在離道台衙門不遠處的一個茶肆裡面坐下以後,茶博士過來問道:「客官喝什麼茶?」

  「來三碗鐵觀音!」羅幕僚把自己算命的家什擱在身邊,三人坐下以後,慢慢地品茗起來。茶肆裡面吹殼子的眉飛色舞,擺龍門陣的津津有味,打瞌睡的呼嚕呼嚕,簡直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門,亂七八糟。隔壁子屋子裡面,許多人還在一邊喝茶,一邊聽講評書。說書的正在講趙匡胤下河東的段子。聽書的一會兒又在大聲喝彩,把茶肆整得熱鬧異常。

  這時候,羅幕僚隔桌子的兩個人正在小聲地說一件怪事。向西的一個花白鬍子說:「老兄,你聽說了吧?道台前些天捉住兩個妖怪。」

  「早就知道了。」向東的老人胖墩墩的,有六十多歲,說得漫不經心。

  「你覺得那個妖怪怎麼樣?」花白鬍子還是小聲地問道。

  「我覺得不是什麼妖怪。因為道台派人去捉的時候,他們只是看到了兩隻猿和他們打鬥了好久,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妖法。所以,被捉住的那兩個人倒是倒霉鬼,聽說道台大人要按照妖怪處置。」胖墩墩老人說得更加小心了。

  「我還是那麼認為。因為,如果是真正的妖怪,就會飛沙走石,吞雲吐霧,而且還來無蹤去無影,道台那些官兵能夠把妖怪捉到啊?」花白鬍子還是更加小心地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就接近中午了。花白鬍子說:「兄弟已經都中午了,我們到雅士居喝酒去,你看要得沒有?」

  「當然要得。」兩位老人給了茶錢,就慢悠悠地出去了。

  羅幕僚喝著茶,心想:兩人說得可能有些道理,於是,心裡默默地記下了兩位老人剛才說的話。三人還是又喝了一會兒茶,羅幕僚才說:「走,我們還是找地方吃一些東西再說。」三人出了茶肆,來到了一個叫怡園酒家的地方吃東西。三人剛剛坐下,就又進來兩個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來。店小二馬上過來問道:「兩位客官請點菜。」說著就遞上菜譜。

  這邊羅幕僚三人還是過來一個店小二,羅幕僚正在點菜的時候,一個穿著比較嶄新的人到了後來的那個人桌子邊上笑容可掬地問:「水保長,你怎麼有時間到這裡來啊?稀客!稀客!我今天就敬兩位一壺酒。」那個人說著就把一壺酒放在水保長面前,又說了一些客套話就出去了。

  水保長看著那個人的背影說:「那個人就是水不流的兄弟,在這裡做了好多年的生意。可能他還不知道水不流垮乾的消息。我們現在正在告狀,先不要給他說明情況。」

  「好,要得,主人就放心好了!」跟著水保長來告狀的人就是牛娃。

  「媽喲!老子就是要出了這口惡氣,心裏面才甘心。」水保長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往事似的,有些氣憤地罵著。接著就把酒拿在手裡,又說:「回想起來,老子簡直心裡不舒服。十方那個狗日的縣大老爺,不僅貪贓枉法,而且還是一個色鬼。他想明白那個美女,簡直不惜動用朝廷的軍隊,而且和花不謝那個男盜女娼的傢伙,勾結山賊無極大王來禍害老子。

  咳!他兩個狗日的東西還都升官發財了。老子那天去告狀,竟然把狀子遞到他的手裡面去了,難怪他狗日的推三阻四,沒有給老子一個說法,就不了了之了。哼!簡直是氣死人。」


  「主人息怒,主人息怒!你再大的氣,也不能夠在這個地方發泄啊!」牛娃見周圍桌子邊上的人,都投來詫異的目光看著水保長,趕緊勸著水保長。

  「哼!氣死人!真的太氣人了。」水保長也看見了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就打住了自己的話題,但還是氣呼呼地把酒壺重重地杵在桌子上,整得咚一聲,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把一大杯酒倒進了嘴巴。

  俗語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水保長氣憤的話引起了羅幕僚的注意。於是,羅幕僚低聲說:「你們兩位聽見了嗎?那個水保長好像在什麼地方告狀,不知遇到了什麼樣子的官,沒有把狀告下來,因此,心裡憤憤不平。你們吃著,我去和他們聊聊。」

  「好,師傅要注意,這個地方我們太陌生了。」一個胖隨從還是低聲說。

  「我會注意分寸的,你們慢慢地吃著。」羅幕僚說著,就準備去水保長那邊了。但是羅幕僚剛剛起身,酒店門上就進來一個人。那人長衫馬褂,新贊贊的瓜兒皮帽子。他才走了幾步,店主人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非常熱情地說:「哦!是劉師爺啊!稀客!稀客!今天大駕光臨,一共幾位?小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快到雅間裡面坐!請,請,請……」

  「稀客什麼哦!我今天一個人。你就整兩個菜,來一壺酒就行了!」

  劉師爺非常隨意地說著,就被店主人引進了一個叫翠竹的雅間裡面。劉師爺剛剛坐下,店小二就非常殷勤地上菜了。小二放下托盤,就樂呵呵地報著菜餚名字:「師爺,這是你最喜歡的熱鹵鹿肉,清燉熊掌,飛天夜叉,火燒赤壁,瓷壺五糧液。你請慢慢用,不中意的地方喊我們就是。」店小二熱情洋溢地說著,把桌子上空著的地方又抹了一陣。

  店主人又親自斟上酒,滿臉堆笑地說:「請師爺慢慢用,不滿意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嘛,我自斟自飲就是,你去吧!」劉師爺說著,就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喝起來。

  「耶,這個劉師爺有些名堂哈!店主人簡直做到了無微不至,一個人吃的儘是鳳毛麟角的名菜。後兩個菜,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羅幕僚非常小聲地說。

  「一個師爺平日能夠掙好多錢?竟然平時都能夠吃那些高檔的名菜?」羅幕僚的一個跟隨還是非常小聲地說,心裡充滿了疑惑。

  「對了,人家吃東西,自然是有錢。我們沒有說三道四的資格。」羅幕僚小聲說。

  羅幕僚三人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聽著各方面亂七八糟的說道,慢悠悠地吃喝著。此時,羅幕僚也打消了去水保長那裡的想法。

  水保長在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陣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興事,就對牛娃說:「你覺得這個劉師爺有些用處嗎?對我們去道台那裡告狀,怎麼樣?」

  牛娃想了一陣,突然開心地笑了。他高興地說:「主人,那個人對我們當然有好處。只不過應該先弄清楚他是哪一個的劉師爺。我的意思是不要燒香的時候,把廟子門搞錯了。」


  「嗯,你娃說得對。我去問問店老闆就清清楚楚了。」水保長立刻就想到了新辦法。

  「主人這一招是整對了的。不過你去問店老闆要秘密一點!」牛娃說著自己的想法。

  水保長把杯中酒一下子幹了,就向櫃檯邊走去。他走攏櫃檯就小聲說:「店老闆能夠借一步說話嗎?我有一點事情想麻煩你一下。」

  「哦,是保長大人啊!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店老闆在櫃檯裡面的太師椅子上趕忙站起來,抽了一下老花眼鏡,樂呵呵地問道。

  「能夠到你的內堂說一句話嗎?」水保長神秘地笑著說。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的。」店老闆不知道水保長有什麼事情,表面上雖然答應著,心裡卻在犯嘀咕。他想:我們素無深交,千萬不要給我添麻煩啊!

  店老闆趕忙把內堂的門打開,滿臉笑容地說:「保長大人請進!」水保長進入內堂,店老闆就把門關上了。水保長剛剛坐下,就有些急切地問道:「店老闆和剛才雅間裡面的劉師爺的交情如何?他是哪個的師爺?」

  「哦,保長大人問劉師爺的事情啊?我和劉師爺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他經常在我這裡吃東西,當然也就是我的上帝。」店老闆聽水保長問的事情並不是好兇,心裡的石頭一下子就落地了,他馬上實打實地告訴水保長。

  「你看我能夠和他交個朋友嗎?」水保長試著把話拋出來。這就是水保長老道的地方。

  「四海之內皆兄弟。保長大人這麼好,怎麼不能夠與劉師爺交朋友?」店老闆馬上拿出了自己的高帽子,飛快地送了一頂出去。

  「你且不要說我怎麼樣!你趕快去請他過來,我想和劉師爺交談一回。」水保長心裡覺得事不宜遲,馬上就催促著店老闆快些行動。

  「你不要慌嘛,我的保長大人呢!」店老闆見水保長心急火燎的,就故意吊胃口了。

  「水哥呢,你快些去吧!一會兒他吃了飯又走了。」水保長立刻換了一個稱呼,而且裝著拉店老闆的樣子,就塞給店老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哎呀!保長大人這樣子就見外了哈!給保長大人辦事是我的榮幸。」店老闆一邊把銀票半推半就地捏在自己手裡,一邊心花怒放地說著就出門去了。

  功夫不大,店老闆就把劉師爺帶進了內堂。劉師爺剛剛進入內堂,就問道:「是哪位仁兄要見我?不知道兄台見我有什麼事情?請不吝賜教!」

  「是小弟水得很要見一見兄台!小弟拜見兄台!」水保長此時想打贏官司,把臉面也不要了,也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了,他趁劉師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跪下去磕了三個響頭。

  「哎!兄台,兄台,我們素不相識,你何必如此?有話就不妨直說吧!」劉師爺忙不迭地扶著水保長,使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水保長拉起來。

  店老闆趕緊介紹:「這位就是水保長。劉師爺是道台手下的得力助手,你們就算是相識了,我為你們相見如故而高興。你們就在內堂裡面再痛飲一番可以嗎?」

  「當然可以,快些重整杯盤,好酒好菜上來,我們痛痛快快地喝個一醉方休。」水保長已經是樂不可支了,兩人在一張八仙桌坐下來,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店老闆當然歡天喜地,刻意把酒三巡,這才樂淘淘地出去了。水保長施展出平生所學,竭盡全力地阿諛奉承著劉師爺。兩人臭味相投便稱知己,很快就成了情深意長的知己。兩人喝得醉醺醺的時候,劉師爺就開始直言不諱地說了:「水兄如今有什麼事情?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將兩肋插刀!」

  水保長見劉師爺已經把話遞出來,就馬上說:「不瞞劉兄說,我這次就是來道台衙門告狀的,務必請劉兄大力支持啊!你的大恩大德,我將沒齒不忘!」

  「沒,沒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來聽聽看,我當一力承當。」劉師爺兩眼已經醉紅了,說話的舌頭都有些犟了。

  水保長以為劉師爺可以做主了,他就趁著酒興,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把自己打扮得光明磊落,愛民如子,竟然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

  外面的羅幕僚看見水保長進入店老闆的內堂以後,一會兒又把那個劉師爺請進去了,心裡想道:就憑剛才兩個傢伙的言行,就不是怎麼地道的人物。這陣這兩個傢伙到了一堆,估計不會幹出什麼好事。於是,羅幕僚就吩咐著:「你們兩個想辦法去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如果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就趕緊不動聲色地溜了,如果關係到我們要了解的情況就聽聽。」

  羅幕僚的兩個跟隨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聽到了水保長和劉師爺講的東西。都快要天黑的時候,羅幕僚的兩個跟隨才回到了他們住的旅館。羅幕僚問道:「你們兩個辛苦了!快休息一會兒。他們說些什麼能夠講一講嗎?」

  「其實我們也不辛苦。我就把聽到的講一講,然後他再補充。」跟隨甲一邊揩汗,一邊就講起來,「水保長給那個劉師爺說的,就是去道台衙門告狀的事情。水保長說:『自己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保長,我撿到明白以後,就好好地供養在家裡。事情很快就被十方的假仁他們知道了,假仁他們就煽動老百姓去圍攻我的住宅,陰謀沒有得逞,就搬了老猿和兩隻會妖術的猿進行騷擾,天天使家裡不得安寧。後來十方的縣大老爺又看上了明白的姿色,他絞盡腦汁地想得到明白,所以,十方的縣大老爺勾結了承天寺的和尚,還有無極大王那一夥山賊,把千辛萬苦整好的家,全部毀於一旦,先先後後死傷了不少的人。那一次下暴風雨,那個惡貫滿盈的縣大老爺又帶領許多人來搶劫我的家,沒有想到,十方的縣大老爺被洪水沖走了。我認為他們是罪有應得。但是,十方的縣大老爺不知道有什麼妖術,居然沒有死,後來還升官了,當上了知府。我的苦難實在難以忍受了,我才去我們縣裡告狀,結果我們的縣大老爺說他管不了十方的縣大老爺,他就一口回絕了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就到知府衙門告狀。結果知府是原來十方的縣大老爺,他就來了一個一拖再拖,現在就不了了之了。

  唉!我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現在就準備去道台那裡告狀。天性使我的冤讎得以昭雪,就遇到了仁兄。我從心底里感謝你啊老兄。』水保長講得楚楚動人,我們聽了都潸然淚下。但是,那個劉師爺卻呼呼地睡著了。

  水保長見劉師爺睡著了,只好搖搖頭不講了。這就是我們剛才聽水保長講的具體情況,我基本上是照本宣科地講了。」

  跟隨乙又做了一些補充,大家才睡覺了。各人剛剛躺下,外面就吼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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